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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时间就会自己给自己把汗液一类的脏东西清理掉,不然,她一直没有洗澡,大概早就馊了。 感觉自己差不多恢复过来,许愿站起身,装出个正常业主回家的平静样子,推开楼梯间大门,进了明亮的二十七楼大厅。 五点多,邻居们大概都还在回家的路上,大厅挺安静,没人。 可她才刚走了两步—— 叮。 身后的电梯到了,厚重金属门缓缓往两侧打开,有人从里面走出来。 许愿身体一僵。 好在,不是程楚歌,他回家没这么早。 “程太太这么早就回来了?” 是个年轻人的声音,前不久在家门口跟她说过几句话的刘姓隔壁邻居。 她镇定着转身笑了笑。“啊,刘先生,你也很早。” “我喜欢待在家里,”他也笑了笑,“今天下午如果不是要去学院做纸灯的话,大概我也不会出门。” “纸灯?” 她看见他手里拿了几个小白纸灯,手工的,做得很精致。 “一个学妹五年前在电梯事故里去世了,下周六是她的生日,学院准备办一场追悼纪念会。” 许愿微微一怔。 上次见面的时候,眼前这刘姓邻居提过他要出门去写生。“……你是A大美院的?” “是啊。” 两个人慢慢出了电梯间,上了走道往家那边走。 许愿道,“噢……你学妹是叫洛文佳吧?我在报纸上看到过,真漂亮。” “嗯,”青年点了点头,“我看过她报考学校时候提交的作品,颜色绚丽,风格很独特,很有才华。太可惜了。” “是啊,那么年轻。” 青年叹了口气。“下午在学院扎纸花的时候我一直在想,那场事故里的女孩子都是那么聪明又努力的女孩子,她们本来可以生活得很好。” “……是啊。” “就因为少了一颗螺丝钉,断送了这么多年轻女孩的生命,真是……”他又叹了口气,“当时她们一定很害怕吧。” “是啊。” 许愿想着,害怕,当然害怕,太恐怖了,当时我就在现场。 路途里沉默一阵。这个话题有些沉重。 青年微微笑了笑,转开了话题。“程太太也还是学生吧,看上去年纪很小。” “呃……是啊。” “是学什么的?” 她下意识答了自己那个还没来得及上一堂课的专业。“金融工程。” “那一定成绩很好吧,财金学院分数线很高。”青年已经走到自己家门口,一手拿着纸花,一手在口袋里翻出了钥匙,“程太太,回见。” “回见。” 青年进了家,朝许愿笑了笑,关门了。空空荡荡又明亮的走廊上剩她一个人。 许愿抱紧怀里的大礼包,站在家门口,左看了看,右看了看。 她没钥匙。 她伸出手,试探性地往门上敲了敲。 咚咚。 没人应。 ——别啊。 她又伸手敲了敲,这次把脸贴在门上,低低叫了一声,“童童。” “童童……开门。” “童童……放我进去。” “童童……” 咔嗒。 门开了,门缝里露出一本冷着脸的童话书。许愿一喜,立马侧身闪了进去,轻轻关上了门。 安徒生童话看见她手里抱着东西,皱眉道,“你怎么回事?” “有人把这个给我,我当时不好拒绝,只好抱回来了。” 它微微抬高了声音。“这么大的东西你准备放在哪里?你生怕主人看不见?” 许愿倒是很淡定。 “我知道有一个地方,是他从来没有打开过的。” ——冰箱。 程楚歌从来不在家里吃东西,冰箱当然也就是个无用的大摆设,空空荡荡,干干净净,连电都没插上。 许愿走到一向被主人忽视个彻底的冰箱前,打开柜门,先把大礼包里的手机拎出来关了机,然后合着大礼包一块放了进去。 ——最后是向上帝祈祷两个月内他绝对、绝对不要破天荒来开门。 阿门。 - 晚上程楚歌回来的时候,在二十七楼走廊上迎面走来了正拎着袋子出来丢垃圾的刘姓邻居。 夜色深沉,走廊通亮,两个人不熟,从来没说过话。 性情温良的刘青年朝着程青年笑了笑,本要说些程太太真漂亮之类的社交礼貌话,忽然口袋里手机响了,只好接电话,打消了搭讪的念头。 等这电话打完,一转身,哪里还有程青年的身影。 不知自己好运逃过一劫的某人正在眼镜盒里昏昏欲睡,睡意朦胧里想着今晚上要窜进他梦里,问问—— 问什么来着。这会儿脑子晕晕沉沉,有点想不清了。 ——就记得他说了会带她去南极看企鹅。 第33章 企鹅是多么可爱的生物,又黑又白而且还胖,圆滚滚的肚子一定很好摸。 但是当天晚上许某人并没有摸到企鹅肚子。 程楚歌睡下后,屋里一片漆黑,金丝眼镜在他身上小心翼翼地摸了老半天,没找到梦境的入口。 一问耳机,才知道那是因为人类意识的防范本能对低级小物灵来说几乎是一座铁铸的高墙,坚实牢固,只在噩梦时才会产生微小的缺口。 言下之意,她太弱了,除非他做噩梦,不然根本进不去。 许愿:“……” 因此,扫完烦恼瘴气之后她默默缩回眼镜盒子里自闭去了。 - 早上七点半。 咔嗒。客厅大门关上,程楚歌出门了。 藏在厨房大橱柜后面的姑娘稍微等了一会儿,等他走得远了,才慢悠悠地站起身来,像往常一样伸了个懒腰。 早晨空气清新,今天天气真好。 ——而且还是周六。 她出了厨房,走过客厅,径直进了屋主人的卧室,鞋随手脱在了门边。然后,眼睛一闭,往前一倒,躺在了他刚整理好的床上。 安徒生童话惊道,“你干什么!” 许愿道,“睡觉。” “睡什么觉?上班!” “我今天休息。” “那你也不能睡在他的床上啊!” “为什么不可以?”她闭着眼睛懒洋洋翻了个身,一把抱住了一旁正要起身活动的被子,“阿被,借我盖一下。” 被子有些茫然,但没挣扎。“……喔。” 她给自己盖好被子,在柔软的被子上蹭了蹭,觉得喜悠悠的。枕头是他刚睡过的枕头,被子是他刚盖过的被子——跨越时间的同床共枕。 “阿被,我九点半出门,你八点半和九点的时候都叫我一下好不好。” 被子倒是挺乖的。“喔。” 安徒生童话道,“为什么八点半叫了之后,九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