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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长剑一挥,直直指向大皇子喉间。“叛军首领已伏诛,尔等还不束手就擒!”胜负已分,大皇子已被敌方制住,剩下的人顿时没了反抗之心,轻易被制服。雨势渐小。昱王做着当皇帝的美梦,噙着一抹笑走到皇帝跟前,弯腰凑到他耳边,用不轻不重的声音说:“父皇,看来连上天都是站在我这边的,父皇若是识相,乖乖将退位诏书拟好,你以后还会是高高在上的太上皇,否则……”是做太上皇还是做被囚禁之人,全看皇帝自己选择。“父皇还在等谁?”见皇帝不搭理自己,昱王侧走一步挡在皇帝面前,“大哥已伏诛,父皇觉得,还有谁能扭转现在的局面?不急,儿臣有的是时间,父皇可以慢、慢、想。”历史总是由胜利者书写,不管皇帝做出怎样的选择,对他的影响都不大。最大对手已经落败,现在还有谁能阻止他坐上那个位置?没有人了。咧开嘴,昱王无声大笑,早知道会是这么顺利,他又何须忍耐那么久。“来人,给母妃松绑。”大皇子落败后,落入他手的宫装女子被昱王的人就回,除去狼狈了点,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环视一圈,一场大战后,四周一片狼藉,吩咐手下处理后续,昱王亲自推着皇帝往回走,脸上是再也无法隐藏的狂喜。从今往后,他将入主皇宫,将成为这天下新的主人。权势、财富、美人,只要他想,便会有大把的人送上门来,这大周所有的一切都将是他的。畅想着今后的日子,嘴角止不住上扬,这是他从知事起就想要的位置,现在终于被他得到了,怎能不让人兴奋。只是没让他高兴多久,整齐划一的脚步声从远处传来。起初只是隐约能听到,后来声音越来越大,连地面都开始震动起来。这下想忽视都难了。“是谁?!”昱王转头,见不远处乌压压一片像这边压来。仿佛黑暗里夺人魂魄的勾魂使,昱王眼皮狂跳,心中的不安在这一刻化到了最大。他接管了大半禁军,早在进宫前就将皇宫团团围住,确保无人可以进来,突然出现个大皇子已经是意外中的意外了,现在怎么还会有人过来?看这架势,来的也是一支军队。大周不许养私兵,除禁军外,不该有其他军队。不对,等等,若真要说,确实可能还存在一支军队,正是去年齐铭瑄回京时从边境带回来的。和维护京城治安的禁军不同,那些边军可是从战场上浴血奋杀出来的,那是真正经历过死亡洗礼的兵。若来的真的是这样一群人,他现在的所有优势都将化为劣势,别说他手里这点兵,就是人数再多出一倍来,都不见得是那些人的对对手。希望来的不要是这样一群虎狼之师。只是现实注定是要让他失望了,撕开雨幕,庞然大物在落日的余晖中显现出了他们的真面目。漆黑的甲胄,泛着寒光的剑锋,如雷霆降临,直震的人说不出话来。“秦王!”昱王咬牙切齿地喊道。那为首之人同样穿着一身厚重盔甲,手持长剑,骑在马头,居高临下看着他。那人的眼神如寒冬酷冰,冷冷扫向前方之人。和那双仿佛淬了寒冰的眸子对上,禁军们不禁骇得后退一步。被这双眼睛盯着,仿佛受到来自深渊地狱的凝视,寒意从脚底升起,穿透心脏,直击大脑。不愧是让敌军闻风丧胆的大周战神,这样一尊杀神,光是和他对视,就需要极大的勇气,更遑论和他作战。大战还没开始,已经有人受不了缴械投降,昱王被气得半死,可惜拿这些人一点办法都没有。秦王的作战风格和他这个人一样,多余的话一句都不会多说,他挥剑,他手下的兵变化作他手里的利器,直指敌方,撕开一切防御,命中要害。从未经历过真正战争的禁军哪里是这些人的对手,更何况这些人刚刚已经经历过一场混战,本就有了不小消耗,又被秦王出场的气势镇到,早已没了一战之心。兵败如山倒,在齐铭瑄手下,他们没能撑过半个时辰。昱王带着最后一小批人负隅顽抗,皇帝被他牢牢捏在手里,安公公早已在战乱中不知去向。“齐铭瑄,”昱王将刀抵在皇帝脖子上,恶狠狠威胁,“父皇现在在本王手上,你若是再进一步,我手里的刀可没长眼睛,万一伤到父皇就不好了。”齐铭瑄停下脚步,抬手,他身后的士兵也停下步伐,一北一南,双方僵持不下。齐铭瑄看向被昱王挟持的帝王,皇帝死死瞪着身前的昱王,喉咙里发出含糊不清的“赫赫”声。可以看出皇帝的状态很不好,他本就病重,太医叮嘱过这种病必须静养、不宜动气,可亲眼目睹儿子篡位怎么可能不气?在大雨里淋了这么久,受一场战乱之惊,经这么一遭,皇帝剩下的日子恐怕……见这招有效,昱王心里涌出狂喜,扯着嗓子喊:“若七弟想保父皇无虞,便乖乖退兵吧,放心,只要你日后好好辅佐本王,本王便不再追究今日之事。”秦王势力不容小觑,万不能在这个时候惹怒他,昱王决定先将人安抚好,待他事成,齐铭瑄是生是死还不是他一句话的事。他以为听到这句话后,齐铭瑄会乖乖缴械投降,毕竟这大半年来,他对皇帝的态度有目共睹,那是真正的儿子对父亲的濡慕之情。以前每次听到别人夸秦王孝,他都嗤之以鼻,如今想来,孝顺好啊,如果齐铭瑄不孝,他怎么能通过父皇拿捏住他那好七弟。岂料齐铭瑄的反应和他预想中完全不一样,齐铭瑄没有在听到他的话后放下武器,而是直直看了他一会儿,而后笑了。这是一个完全不带温度的笑容,冰冷得如同砸在身上的雨滴,那双漆黑的眸子里带着显而易见的讽意,像是在嘲笑他的异想天开。“你什么意思?!”昱王被惹怒了,不仅是愤怒,他现在心中充斥着事情脱离掌控的惊惧,若齐铭瑄对皇帝的感情都是装出来的,那他手里就一点胜算都没有了。齐铭瑄接下来的话打破了他所有侥幸。“四哥,昱王,本王想,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现在明显是本王站了上风,只要本王想,这天下都是本王的,至于父皇,昱王殿下可要想清楚,你真的要背上杀父弑君的罪名吗?”声音平淡,语气没一点儿起伏,唯独“杀父弑君”四个字加重了语气。他声音不大,刚好在场的人都能听到,与其说这句话是对昱王说的,不如说这句话是说给所有人听的,只要昱王动手伤了皇帝,齐铭瑄捉拿他就真的是名正言顺了。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