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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远,叫花在地上滚了两圈撞到墙面才堪堪停下! 那叫花痛得直嚷嚷,见着来人,想来是讨不得便宜,遂悻悻然踉跄着跑了。 沈远手上还拎着才刚从抱月阁拿出来的点心,回头蹙眉瞧着众人,目光随即停留在敛秋身上,因着敛秋身上头灰头土脸,竟一时都不曾认出,“怎么回事,这人是谁。” “是从前翰墨轩的敛秋。” “姑娘想将这敛秋一齐带回府?” “不然呢?敛秋是我meimei,我既见了她还教她在外头流落不成?” “只怕公子那头……” 霜澶自然知晓沈肃容是个行事万分小心之人,那私宅的小厮女使各个都是身家清白,“敛秋与我在翰墨轩向来交好,我能作保的。若他问起来便照实说就是,先回宅院吧,旁的晚些再说。” 霜澶说罢,与青徊一道将敛秋扶上了马车,沈远也不耽搁,遂扬了马鞭。 一路上霜澶眉头紧锁,掀了敛秋的袖子,幸好身上无伤,又瞧着敛秋衣衫单薄,随即解下身上穿着的大氅,披在敛秋肩上。 “你怎的会在这处与人夺食?” 那敛秋蓦得掉下泪来,一声“jiejie!”,随即扑在霜澶的怀中抽噎。 青徊亦是敛眉瞧着,默不作声。 霜澶一时手足无措,只得轻抚她的背,“莫哭,究竟出了什么事?” 敛秋还是闷头痛哭,良久,才吸了鼻子抬起头,泪眼婆娑得抽噎道。 “我也不知如何就得罪了少夫人,她将我赶出了府,我无处可去,幸而今日遇着了jiejie,如若不然……” 霜澶心下一痛,“莫怕,你以后有我,咱们又可以在一处了。” 待回了宅院,霜澶将敛秋带回屋,吩咐人烧了热水替她洗身擦面,又拿了衣服与她穿。 待净了身子出了浴房,霜澶已然将才刚从抱月阁里头买来的点心摆了出来,遂招呼敛秋来用。 一旁的青徊见状,揶揄道,“jiejie是有了敛秋meimei,眼里便没有我这个meimei了。” 霜澶听罢,还未开口,不想敛秋小心翼翼道,“jiejie勿怪,是我的不是……” 青徊面上一僵,随即歉意道,“我不过玩笑之言,倒教你当了真,对你不住,你与霜澶jiejie交好,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 霜澶拉住敛秋的手宽慰道,“正是呢,你莫当真,青徊是最好相与的人。” 霜澶说罢,拿了两块点心给了青徊,又给了敛秋,众人围着地笼,吃着京都城里头顶好吃的点心,好不惬意。 “今日这点心原是青徊要的,倘或你觉着好吃,明日咱们再去买。” “近日不太平,jiejie还是少出门吧。”敛秋 霜澶愕然,与青徊面面相觑,“如何不太平了?” “jiejie不知么,月前那协办大学士家的许公子凭白教阉了,又被人剥光了衣服在外头冻了一夜,翌日早被许府的人发现,待救醒都晚了,已然痴傻了的。” 青徊闻言,忍不住轻唿出声,霜澶忙抓住青徊的手轻轻拍了拍,复转身朝敛秋问道。 “可知晓是谁人做的?” “这倒不知,那许公子眼下谁人都不认得,目光呆滞,还总是流口水……”敛秋说罢,才将口中不及咽下的点心尽数咽了,太袖擦了嘴。 霜澶闻言,心下稍安,却不敢再细问,没得给沈肃容惹祸上身。 那日沈肃容将她送回了宅院便与沈远二人骑马出去了,至半夜才回,当时不曾问他去做了何事,眼下看来,莫不是真去找这许若昀的麻烦了? 倘或是真,许若昀的父亲好歹是朝廷命官,他这般下手,日后东窗事发,可如何是好,可左右这事皆是因她而起,她难辞其咎。 霜澶心下不定,只想着待寻了机会找沈远问一问才好,眼下却再无与青徊敛秋一道用点心的心情了,青徊也是惯会鉴貌辨色之人,见霜澶神色有异,便拉着敛秋道,“jiejie今日受了惊,也累了,我带敛秋下去了。” 第79章 冬至2 还是细幺最懂我。 许若昀那事儿霜澶原还想寻了机会问一问沈远, 又想着沈远是沈肃容的心腹,倘或有心要瞒她也未必会与她说实情,还是等沈肃容回来了亲自问他的好。 因着霜澶心神不宁, 青徊再提议要出门霜澶便无多大兴致,倘或是要吃些什么, 差沈远去买便是。 平日里霜澶仍是与敛秋青徊一道窝在房里, 再叫霜澶去做女红是万万不能的了, 故而霜澶总是于一旁习字看书,说是看书,一仄日过去都未必能瞧见她翻一页的, 已然快两月了, 却不知沈肃容究竟何时从观里回, 若回了可会来宅院瞧她…… 这日霜澶心里头委实没底, 故而悄么儿去寻了沈远, 将沈远拉至一边,遂轻声问道。 “你家公子已然去了好些日子,你可知他是择了哪一日去的观里?何时回?” 沈远默了半晌,才道,“奴才不知。” 霜澶闻言遂敛眉, 心道这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她都撇下脸面了,不过是问问沈肃容何时回罢了,这也说不得么? “沈远,你如今这样可不好, 日后若是讨媳妇……”霜澶眼波回转,心下正思忖着该不该在替他讨媳妇这事儿上头威逼。 不想正这时,后头传来清冷的声音, “你莫问他了,他确实不知晓。” 霜澶心下陡然一惊,全身都似是僵住了一般,待见沈远朝她身后抱拳作揖唤了一声“公子”,她才渐渐回过神,复缓缓回转过身,瞧着那人的身影怔神。 天凝地闭,还未到下雪的辰光,可寒风凛冽,不知从哪儿钻出来一股风,兀自吹起那人的大氅,露出里头一袭月白的衣摆,再往上是窄月褐皚的腰封,更称得他秀逸出众。 他模样生的好,她向来是知道的,可眼下这般久的辰光不曾见,竟莫名生出恍如隔世的错觉来。 霜澶只望着沈肃容发呆,已然忘了言语。 半晌,那沈肃容才略挑了眉,扬了唇角,朝霜澶伸出手来。 霜澶见状,哪里还分得清甚子丑寅卯的,赶忙提了裙摆上前将手放入沈肃容的手中,心道她恐怕便是顶没用之人了,教沈肃容的美色吃得死死的,半点挣脱不得,他不过朝自己伸了手罢了,便恨不得扑到他怀里去,矜持二字如何写,全然忘却了! 只沈肃容在堪堪触碰到霜澶的手时眉头轻蹙,“你的手,怎的这般寒凉。” 霜澶却好似听不到沈肃容说的话,只将脸埋入沈肃容的胸口,遂又兀自将两只手从沈肃容的手上错开,而后穿过他的腰际,抱住了他。 霜澶心腔的一角,从知晓得有月余见不着他时便好似被磕了个口子,眼下她将他抱得严严实实,那一角好似才稍稍有些许补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