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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远思前想后百虑攒新,已然想好如何作答,遂朝霜澶笑道。 “如你这般……能干的就很好。”横竖都是违心,便挑最违心的来说也无妨罢。 霜澶蹙眉,狐疑道,“当真么?” 沈远不答,只想着也得替自家公子问上一问才好。 “你呢,你喜欢何样的男子?” 霜澶怔楞,显然从前都不曾想过的。 不待霜澶应,客房里头传来声响。 霜澶与沈远二人随即推门而入,果然是沈肃容已然醒了,才刚就是翻身下床的声音。 那沈肃容按着眉心,许是宿醉头痛。 霜澶原想上前去帮着揉两下子,不想沈肃容竟别过了头,不叫霜澶碰。 霜澶心道这沈肃容,当真是喜怒不定。遂斜睥沈远求助,沈远心领神会,随即上前。 “公子,可要再休息会子?” 沈肃容真开眼,眼中又恢复了往常的淡漠疏离,随即起了身,这就是要回了的。 沈远随即上前服侍更衣,一行人在张府门口与张家人好好道了别,才上了马车往回去了。 * 因着沈肃容在张府小憩了一阵,故而他们一行人回沈府时,已然是亥时。 霜澶因着要回柳氏院里,在入了泸山院时,便于沈肃容告退了的。 沈远跟着沈肃容,回了小院,又因着怕沈肃容宿醉后翌日头疼,特意又去讨了安眠的香饵点上。 待服侍了沈肃容洗漱,原也是要告退的。 不想才一个转身,便被沈肃容叫住了。 “沈远。” “奴才在。”沈远应声道。 屋内一阵静默,沈肃容不出声,沈远自然不敢动。 房中的烛火蓦得爆了一下,沈远心下猝然一惊,脑中不住地回想今日可有何处犯了错还不自知的。 良久,才听沈肃容道。 “你瞧上了霜澶?”声音低沉,听不出语态。 只这没来由的一句话,倒教沈远吓了个魂不着体,当即跪下,只道万万不敢。 那沈肃容也不言语,只随意抄起了一本书,寻着座儿坐下,慢条斯理得翻着。 沈远额上的汗出了一层又一层,陡然想起,许是先头在张府客房外,自己与霜澶的话,教沈肃容误会。 “霜澶姑娘前头问奴才,喜欢何样的女子,公子以为,所为何故?” 沈肃容蹙眉,默然不语。 沈远也不敢托大,赶忙又道,“霜澶姑娘自然是为公子的喜好来问奴才的。” “奴才与公子,霄壤之别,只一点,年岁相近罢了,故而霜澶姑娘明面上问奴才,实则打探公子的喜好才是。” 沈肃容略挑了眉,沈远的话,实在受用,听得教人心下神采奕奕。 那沈远又道,“故而奴才喜欢何样的女子不甚重要,自然要将公子喜欢的说与她才是。” 沈肃容听罢,随即又沉眉,他与沈远的年岁并不相近,比沈远大了好些,更比霜澶大了好些去,原倒不觉得,才刚被沈远一点,反倒局促不安起来。 先头柳氏说,别家年岁如他一般大的,抱上孩儿的也是有的,哪个女子不喜欢意气风发的少年郎。 怪道前头问她可愿意作妾,现下想来,她当初好似连犹豫都不曾,便一口回绝了的。 在张府时,沈远原是要问她,中意何样的男子,沈肃容现下想来,只怪自己当时沉不住气,若再多听两句,也是好的。 如今再想知,却委实寻不着好的机会,也落不下这样的脸面,倘或再叫她拒一回,当真是比死还教人难受的。 沈远一时跪着,自然瞧不出沈肃容心下的戚戚然,只卖乖道。 “过几日便是中元节,公子不若带着霜澶姑娘出去放个河灯寻个热闹?” 沈远不见沈肃容有应,便又道,“姑娘家,总喜欢热闹的,何况霜澶姑娘平日里又多是在府里,出门的机会委实不多。” “放河灯?” 沈远才想起,自家公子不会水,连游湖都一概拒了的,“公子莫慌,只在岸边放一两盏灯罢了。” 沈肃容听罢,只觉沈远愈发讨人嫌,眼下已然连话都不会说。 良久,沈肃容才道,“可还有旁的要备下的?” 沈远心下一喜,知今日先头在张府的口祸已过,“女子嘛,左右备些香甜的吃食,总错不了。” 沈肃容听罢随即沉眉,委实想不通,那些个甜腻的吃食那般难以下咽,何来欢喜一说。 “上回你框我送飞鸿楼的糕点,也没瞧见她说欢喜的。” 沈远心下难言,那是他沈远让送的么,头一回便是沈肃容要送的,当初还因着他错将送给霜澶的那份给了柳氏,发了好大的脾气…… 沈远轻声辩驳道,“她若不欢喜,又做什么要巴巴得给公子送糕点?” 沈肃容心下想着,许是那安眠的香饵点得太浓,现下倒教他思绪迟钝不知应,罢了。 沈远略抬眼,瞧沈肃容已然不理他,这才告退了去。 待出了房门,顺手关上门,走至廊下,沈远才抬了袖子细细擦了额上的汗。 心道,下回见着霜澶,一应要绕远了走才是。 …… 第44章 大暑1 狗奴才,还不拿开你的脏手!…… 沈肃容近来许是很忙, 霜澶在柳氏那处也鲜少能见到,连带着沈远自然也是不得见。 这天,柳氏又在屋里抄经, 原昨儿就已然抄了一篇,还是霜澶送去的世安居。 燕归想来怕柳氏熬坏了眼睛, 故而总是劝, 柳氏有时应有时不应。 霜澶朝柳氏轻声道, “夫人歇会子吧,横竖经文就在那处,也不会跑。” 柳氏被逗笑, 遂放了笔。 正这时, 外头小厮进来传话, 说今日午间沈肃容要来陪柳氏一道用膳。 柳氏自然欣喜, 随即交代人预备下去。 到晌午, 沈肃容带着沈远如约而至。 待用完,沈肃容依旧坐着不走。柳氏随即吩咐上了茶水。 沈肃容遂朝沈远使了个眼色,那沈远心领神会,随即朝柳氏行了大礼。 “今日中元,夫人可得空去街上看上一看?带上咱们院里头的女使们, 一道去瞧瞧热闹也是好的。” 那沈肃容佯装迷惑,朝沈远道,“今日竟是中元节?”随即侧头,问询柳氏,“母亲意下如何?” “瑾怀你知晓的, 我素来没有出门的习惯。”柳氏婉拒,说罢抬了眉眼,眼波于沈肃容与沈远身上流转, 原就是善解人意的,眼下如何能不知晓这二人的用意。 随即转头对一旁的燕归、霜澶道,“你们若是想去,便一齐去,不用管我。” 哪知那燕归却是个实心眼的,“奴婢们只想伺候好夫人,自然夫人在哪奴婢们便再哪,旁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