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扣子,在盛星身侧蹲下,轻声道:“三哥不会摔着你。上来,星星。” 盛星悄悄掩住眼底的雀跃,熟练地往江予迟身上一趴,藕似的手臂缠过男人的颈,微凉的侧脸贴上他温热的耳垂。 两人皆是一顿。 “三哥,你多久没背我了?” “七年。” 盛星攀着宽阔紧实的背,小声嘟囔:“你都回来了,哥哥还一个人在海上,大冬天的,冻死他。” “会回来的。”江予迟似是承诺般,踏上台阶,“三哥把他找回来。” 盛星晃着小腿,心情疏朗,细碎的眸光里藏着点点欢喜,一点儿不着急:“随他去,活着就行。” 十年前,十七岁的江予迟和盛霈,像是商量好似的,瞒着家里报了军校。当时这事儿闹得鸡飞狗跳,两人挨了整整两个月的打。 这也是盛星和江予迟婚姻的引线。 老太太发话,去军校可以,毕业得回来结婚。 江家八代单传,婚姻在江家是大事,江予迟打小就不听管,肆意妄为。老爷子倒觉得孩子去练练挺好,可家里他说了不算。 两个月后,老太太绝食威胁,江予迟松了口。 江予迟二十二岁毕业,婚事却硬生生拖了两年,最后的结果也没让老太太满意。作为小辈,老太太对盛星没意见,毕竟也是从小看大的孩子。可一旦变成孙媳,她不乐意盛星在演艺圈,还绯闻缠身。 两人的婚事限制重重,其中最重要的一条——盛星和江予迟的婚姻关系不得对公众公开,为期三年。 许是夜晚静谧,台阶漫长。 江予迟感受着背上的人的重量,第一次提起三年前:“当时,为什么答应三年期限的条件?” 这样的条件,对盛星很苛刻。 是个人都能看出来老太太是故意为难他们。江予迟没应下,和家里僵持很久,最后盛星先妥协。 盛星撇撇嘴,心说,当然是想嫁给你,话到嘴里却变了样:“你急着回部队,哪有那么多时间耗下去。而且,前两年你都在部队里,去年才退役回洛京,严格算来只有这一年,很快就过去了。” “反正都是要联姻,我愿意嫁给三哥。” 此时是一月,还有三个月,婚期满整三年。 他们在春天结婚,繁花盛放的季节。 听到盛星亲口说“我愿意嫁给三哥”,江予迟再冷的心也经不住,他微微收紧手,和她贴得更近。 江予迟问了一个问题,盛星礼尚往来,反问道:“三哥,那两年你没遇见喜欢的人吗?我以为,你这样的人,会和喜欢的人结婚。” 台阶再漫长,也有尽头。 江予迟放下盛星,哄小孩儿似的拍拍她的脑袋:“三哥那么忙,没那个时间。走了,进去见奶奶。” 盛星一听他回避这个问题就来气,但顾及着自己在江予迟面前温柔乖巧的人设,还是忍了,但也不太想理他,自顾自地提着裙子进门。 江予迟立在原地,遥遥凝视着盛星窈窕的背影,缓慢地提起步子跟上。 他还没想好该怎么告诉她,二十二岁那年,他喜欢的人才十八岁,没到法定结婚年龄,没办法和他结婚。 况且,那时的盛星,有暗恋对象。 江予迟听盛霈提过,家里的小姑娘上高中之后有了喜欢的人,那是他从未参与过的人生,他遗失了那些岁月。 . “星星回来了?”赵阿姨惊喜地喊了一声,忙去给盛星找拖鞋,“阿迟去接得你?饿了吧,想吃什么,姨去给你做。”说着,朝盛星挤眉弄眼:“老太太守了一晚上电视,看那个什么风信子...” 老太太还不至于耳聋眼花,把茶盏一放,板着脸轻咳一声:“茶凉了。”话虽如此,余光还是忍不住瞥向门口。 她一个月没见星星这丫头了。 还怪想的。 这三年,大半的时间江予迟不在家,盛星除了在剧组,只要人在洛京,一定会回来看她和老头子。比起不见人的孙子,她乖巧又体贴。 老太太当初再怎么反对,他们已经结婚了。 更重要的是,她家这个没用的孙子喜欢人小姑娘。 有段时间老太太还后悔,搞出个三年期限来横在两个孩子中间。那时盛星绯闻缠身,她还真挺怕这小姑娘愿意结婚只是玩玩而已,所以才有了这三年之约。 盛星脱下大衣递给佣人,眉眼弯弯对着老太太笑:“奶奶,您看颁奖典礼啦,我今天好看吗?” 老太太瞧了眼盛星冻红的耳垂,不耐烦地摆摆手:“好看好看,赶紧去换衣服,做什么偏要在年底办劳什子典礼。” 好好的姑娘们,都得冻坏了。 盛星从来都不怕这老太太,还笑眯眯地凑过去贴了贴她的脸,直把老太太冷得叫出声才溜走上楼。 老太太揉了揉脸,没忍住笑。 坏丫头。 江予迟进门这会儿,老太太面上的笑意还来不及收回去,一见孙子来了,又赶紧板起脸:“多久没回来了?” 江予迟眉峰微挑,懒散地笑:“您非要我回来继承家业,给你们忙着赚钱,又嫌我不回家。奶奶,这事可不地道。” 老太太翻了个白眼,起身:“我可不和你斗嘴。明天你给我老实在家陪星星,她刚拍完戏休假,你也不抓紧机会。” 老太太还挺纳闷,孙子这么一个桀骜不羁的性子,遇见喜欢的姑娘反而蔫吧了。星星到现在还是喊“三哥”,一眼就知道,两人这一年都没什么进展,急死个人。 “没用!” 老太太啐他。 说完,上楼睡觉去了,免得打扰他们的二人世界。 江予迟能怎么着,只能受着,顺手解了袖扣、领结,摘下腕表,换了鞋往厨房走:“赵姨,您去歇着,我来给星星做晚饭。” 赵阿姨一听,眼睛顿时亮了,连连应好,把围裙一摘,飞快离开厨房,健步如飞,上楼给老太太报告最新进展去了。 盛星卸了妆洗完澡,换上舒适的居家服,拖鞋踩在楼梯上,哒哒哒地响,步伐慢吞吞的,一点儿都不着急,自由又舒适。 严格算起来,她小时候在江予迟家的日子,可比在自己家久。 “三哥。”盛星自在地在厨台边坐下,昂着脖子往锅里看,“吃什么?闻起来好香,你吃了吗?” 江予迟懒懒地掀起眼皮,瞧了一眼素面朝天的盛星,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