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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书店老板眉眼带笑,招呼小二把自己刚买的糕点拿过来,尽数塞进贺画怀里,“拿去吃拿去吃,要是喜欢就让人过来跟周姨说一声,姨再给你买。” 跟狗嫌猫厌的贺眠不同,几乎所有跟贺画接触过的人都喜欢她,不管男女。 有时候大家都纳闷,就贺眠那个狗性子怎么能生出这么讨喜的闺女? 要不是贺画跟贺眠和林芽长得太像,旁人都要怀疑这崽崽不是贺眠亲生的。 提起贺眠,京城谁不知道这位年轻的太傅?听闻前两日她还代表朝廷接待了波斯国使臣。 贺眠这人能力很强,算学天赋极高,谁提到她不得先夸一句贺太傅优秀,然后再缓缓摇头语气可惜:她哪哪都好,就是长了张嘴。 贺眠要是不开口站在那儿,绝对是一表人才人中龙凤,惹得周遭的少年连连脸红,可只要一说话,所有的美好幻境全都破灭,根本不给任何倾慕她的少年留半点希望。 而贺画跟她母亲截然相反,这孩子嘴甜人勤快,样样都精通,可以说是继承了贺眠所有的优点以及弥补了她仅有的缺点。 周老板这才见过贺画几次,就喜欢的拿她当自家侄女疼,猜到她可能要过来,又喜欢吃甜食,这不,提前买了糕点等她。 贺画不仅去了周老板的书店,还去了旁的书店,毕竟跟陆霖合作的不止一家。 几家书店转下来,贺画身后的小厮怀里全是吃的,从蜜饯到果子,应有尽有,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刚进了趟蜜饯铺子采购过。 那些书店的老板私底下还互相攀比,你送糕点我就送蜜饯,你送蜜饯我送果子,反正不会让贺画白跑一趟。 贺画为什么人气这么高?因为她记性好,心思多。 她基本只要去过一趟就知道每个书店老板的爱好,下次再去的时候就会用心的备上点小东西带过去。 她年纪小又会来事,最重要的是有贺眠在前面对比着,想不招人喜欢都难。 贺画办完陆霖交代的正事便朝自家停在街角的马车走去,准备先回沈家老宅。 这些零嘴正好可以分给小表妹,也就是陆霖的大女儿。 要问小表妹最喜欢的人是谁,贺画在她心里的排名绝对高过她亲娘。因为贺画每回过来都会给她带好吃的。 “小主子,你见过金头发的人吗?”正走着呢,小厮忽然语气惊喜的开口,“你看那儿就有一个!?我还从来没见过能有人的头发是金色的!” 金色头发? 贺画疑惑的顺着小厮的目光看过去,就瞥见巷口有个老翁正要伸手去拉面前那个金发少年。 少年清清瘦瘦,看着也就十岁左右,金黄蓬松卷起来的头发一半用发带在脑袋后面束起,一半披散身后。 他生的白,白的有光泽,站在阳光底下就跟个渡了层釉的白瓷似的。 贺画站的地方只能看见他的半张侧脸,这会儿就见他歪着头像是表情疑惑的伸手接过老翁递过来的糖人,好奇的左右观看。 老翁表情rou眼可见的贪婪起来,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面前的人,仿佛站在他面前的不是个小少年,而是一堆金元宝似的。 他说,“走吧孩子,我那儿还有好多糖人。” 怕对方听不懂,他连比带划的指着他手里的糖人。 对方神色有些纠结,频频扭头朝旁边看,像是跟同伴走丢了,这会儿纠结的捏着糖人棍棍,为难的扁起嘴。 见他站着不动,老翁有些着急,毕竟这孩子长得跟别人不一样,待的时间久了容易招惹来异样眼光,到时候再想把他哄骗走卖给花楼可就麻烦了。 老翁咬咬牙,这才伸手去拉男孩的手腕。 他吓的不轻,尤其是看见巷子里还窜出来两个手持麻袋跟棍子的女人,更是挣扎着往后退。 贺画示意小厮去叫人,然后自己走过去,“阿釉。” 她熟稔的上前跟金头发的少年打招呼,声音温柔惊喜,“你怎么在这里,你娘一直在找你呢。” 贺画可不知道他叫什么,但看他皮肤又白又滑,跟白釉似的,就随口起了一个。 最近京城来了个波斯国使臣团,吃饭的时候她听母亲跟父亲说过,波斯国人长得跟她们不一样,都是金头发蓝眼睛。 面前的小少年不过十岁左右,想来应该是波斯国使团里的一个。既然碰上了,贺画就可不能让他被人给拐走卖了。 少年听见声音扭头朝后看,贺画这才看清少年的全部长相。 他瓜子脸盘,鼻子挺翘,粉润的薄唇都快被他抿成一条直线了,但最让人为之惊艳的是,他生了双又大又漂亮的碧蓝色眼睛。 像是大海的颜色。 贺画没见过海,但她曾在陆霖写的杂书里看到她对于大海的描绘,就跟少年的眼睛一样,干净漂亮。 这会儿那双蓝眼睛里含了两泡泪,要哭不哭的,表情可怜又委屈看向贺画。 等看清喊自己的人是谁后,他像是愣了一下,眨巴两下眼睛将眼泪憋回去,秀气的眉皱了皱,歪头打量贺画,随后小脸猛的一亮,奋力挣开老翁的手就缩着身子躲到贺画身后,把自己藏的严严实实。 他对她好像还挺信任? 贺画腰背挺直,头回干起英雄救美的事情。 老翁没好气的看着贺画,低声威胁,“小孩,别多管闲事,不然我连你一起带走!” 多好看的娃娃,如果是个男孩肯定价钱也不低。 “你可知我是谁?”贺画丝毫不惧,神色淡然语气随意的问老翁,好似在跟他叙旧闲聊一般。 老翁怕再耽误下去会引来京兆尹府的人,手往身后一背,示意隐在巷子里的两个人过来,“我管你是谁,今个你俩都得跟我走!” “跟你走可以,但你别怪我没提醒你,我姓贺。”贺画今年不过是十一二岁,腰背挺直站在那儿挑眉说出这话的时候,气势完全不像个十几岁的孩子。 她声音轻缓,甚至能称得上温柔,“我母亲,叫贺眠。” 贺,贺什么? 老翁顿住。 满京城就没一个没听说过这个名字的。 天底下有两类人对贺眠二字恨的牙痒痒,一是众学子,二是众罪犯。 要不是贺眠,也不会有算学,学子们也不会在背书背的秃头的时候还得去算题。 要不是贺眠,就不会有另类刑具,令人闻风丧胆。 听说当年她去刑部的时候,帮忙改革了几套刑具,降低对人rou身的折磨,转而攻击精神。 有些犯人嘴硬,严刑拷打根本不怕,可再厉害的人,也顶不住精神压力。 听闻当时不少重犯都是哭着求着说,“你打我吧,我求求你还是打我吧,别再跟我说话了,我受不了了。” 这会儿老翁听见贺眠的名字,腿肚子都哆嗦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