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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这个时候再去杀秦院判,他不知道后果如何。 原本安南侯在京城中属于勋贵,但是并非顶尖核心人物,现在他却成了权贵的代表,藐视人命。 有儒生甚至在敲击登闻鼓,围在那里表达不满。淮南王带着陈熹和庄蕾前去。 庄蕾站在上面,弯腰:“各位,我谢谢大家对我们一家遭遇事情抱有的同情,也多谢你们出来主持正义。这个世界上总有好人和坏人,在我和闻先生给二郎诊断出他身中□□,有人要把这个孩子用生病的方式掩盖的时候,我也曾经愤怒过,伤心过。当我忙碌于治病救人,有人来杀我的时候,我更是不能理解,为什么我要遭遇这种事情。我听说敬爱的公爹,疼爱我的夫君的死,另有隐情,彻夜未眠。不过不管怎么样,朝廷都在尽力彻查,不管结果如何?我都相信这是公正的。我始终相信正义只会迟到,但是不会缺席,恶人永远会被审判!” 这位小娘子的一席话,触动了很多人的心弦,淮南王站过来:“各位学子,听孤说一句话,快些回去复习,争取在会试的时候有一席之地,以后你们才是审判恶人的青天。大津的阴霾靠你们开拨开,大津的律法靠你们来维护。善恶到头终有报!” 陈熹对着下面的举子说:“多谢各位愿意为我和父亲大哥讨回公道。上天待我们一家不薄,良善是到底是有人爱护的。请大家回去温习。” “怎么,你们的意思是我们多管闲事?” “不是,读书人刻在骨子里的侠义,是读书人的脊梁。我也是读书人,这件事情,已经有京城府尹出面彻查,而且也会把彻查结果告诉大家。我的意思是,大津的律法可依。”陈熹解释:“我愿意等一个结果,你们愿意和我一起等结果吗?” 登闻鼓边上的儒生渐渐散去,听闻这件事,更是让皇帝愤恨,一个没什么用的勋贵差点挑起事情,让整个大津陷入被污权贵草菅人命,王法形同虚设的地步,朝堂上震怒,下令御林军将安南侯府包围,彻查之前不准随意进出。 听到这样的消息,那些儒生这才安定了下来。皇帝一想要是受害的陈家人,在这里挑事情的话,后果不堪设想,人家多有忠君爱国之心,肯站出来为朝廷说句公道话?越发对谢景同深恨! ☆、宫变 这件事情不能草草了结, 查访就更细了, 安南侯还没找到机会杀秦院判, 安南侯府已经被御林军给围困。 秦院判死在了牢里, 这就耐人寻味了。谢家已经没有作案的可能了, 为什么秦院判会死在牢里?谁要杀秦院判?一个太医院的首领,会被人要到诛杀的地步。 一个太医不想怎么救人,在研究怎么让人死地跟生病走的一样?这么一个太医居然在太医院做到了这么高的位子?抽丝剥茧之下, 有些底下的事情被挖掘上来,而越挖掘…… 皇帝在那里拿着上来的调查结果越看越心惊, 原本不过是外边的事情,这会子? 他双手抹着脸,面对着越发触目惊心的真相, 他已经没有办法去接受了,十几年的时间,从边塞走入京城。陪伴在左右的从龙功臣,拿着刀剑要对向他,自己的亲儿子在想要用毒药毒死他。后宫中多少妃嫔皇子被皇后给暗害, 他生了那么多的儿子,如今老四也躺在了床上, 两厢勾连之下, 皇帝发现,老四居然跟陈熹差不多?除了太子,他的儿子没有一个能活得下来。 庄蕾被连夜召入宫中,给四皇子诊断之后, 开出了药方,她进入御书房,淮南王问她:“怎么样?” “我开了三张药方,派人去三个药堂去买,回来之后再合起来给殿下吃了,太医院的药,我不建议用。”庄蕾只能这么说。 “为什么要分成三张?” “三张药里我加减了部分药,让人看不出来,疑惑别人是用来治疗其他病症。”庄蕾回答。 “能不能治?” “应该可以试试,但是他们药方调整过了,对肺腑透入太深,就是治好了,恐怕一辈子也不能太过于劳累,寿命不长久。” “寿命不长久的意思是多少?” 庄蕾叹息:“不过双十年华,而且身体不好,恐怕子嗣之事上,也艰难。” “竟是这样?”皇帝整个人的气势都委顿了。 淮南王看着已经老迈的皇帝,他们之间岁数差了一代人,淮南王自己的亲父为人浪荡,这位堂兄却是个温和的好人。所以与他颇为亲近,少年时代,淮南王跟在皇帝左右披荆斩棘。 皇帝之所以被选为皇帝,一个是运气,还有一个却是朝臣希望有一个能够比较好掌控的皇帝,不过大津朋党之争素来已久,积弊之深,若是不能刮骨疗伤,恐怕积重难返。这样的皇帝对于大津来说真不是福。 皇帝坐在御座上,打开卷轴,提笔写下几行字。又转过去取出一块令牌:“承允,朕把四郎交给你,你走吧!你是朕手里的最后一招,不能在京城成为废棋,大津到这一步,也是朕的昏聩,大津交给你了。四郎只要一生富贵平安就好。” “庄娘子!” “陛下!”庄蕾仰头。 “四郎的病,以后你好好调养,让他能好好的活下去。这是朕唯一的希望。” 庄蕾拿到了皇帝的表彰,虽然谢家的事情没有完全水落石出,不过皇帝已经下了旨意,让陈焘回归陈家,成为陈家三郎,陈照改为四郎。 淮南王的船出了京城,庄蕾他们却是走陆路转而往西,再往南。一家子进了秦岭山坳的一个院落里,圆圆少不更事,每日扯着庄蕾的手要去外面看小松鼠爬树,要去看小猴子摘果子。 “其实什么富贵?什么权位?不过是过眼云烟!”王妃看着圆圆高兴地拍着手:“只要他平安就好!” “义父,有勇有谋,更何况他的心里还有我们这些牵挂,他一定会平安的。”庄蕾安慰着王妃。 “我只想与他在淮州终老。那些事情让别人去做不行吗?”王妃说到这里止不住眼泪流下来,庄蕾只能抱着她的胳膊:“义母,咱们一起想想,怎么建立一所淮州大学好不好?” 被庄蕾这么一说王妃侧过头:“怎么说?” “您觉不觉得医学院太单调,如果我们把造房子的,干水利的,怎么想要打铁的,怎么从商的,放一起呢?再想想这些人读书出来给他们安排有地方做事?利用现有的……” 在院子里躲着的几个人都百无聊赖,但是王妃从商,庄蕾和闻先生会医术,宣儿的两位师傅会的很杂,陈熹水利如今也会一些。一起坐在院子里喝茶讨论,不停地讨论之下,发现大家都有很多事情做,尤其是宣儿的两位师傅,更是觉得想法新奇。 四皇子与陈熹关系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