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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晾着他们是一回事,擅离职守又是另一回事了。”“做点姿态给他们看看嘛。”履霜把手按到他肩上,轻言细语地说,“听我的。你才进宫去拜见过帝后,趁这会子作势是最好的。”窦宪仔细想了想,笑道,“也好。”重又拿起手边的木块来。履霜便道,“我去厨房看看,甜汤熬好了没有。”窦宪头也不抬地说,“仔细太阳晒着你,叫窦顺或者桔梗木香去吧。”履霜笑道,“哪里就这么矜贵了?我也绣了够久的帕子了,出去散一散心吧。”带着窦顺一同出了房门。等走到楼下,履霜随口道,“劳烦你了,要跟我一起去趟大厨房。”窦顺爽快地说哪里话,“端汤的活计,原就不该是姑娘干的。”履霜赞道,“怪道二哥总说你忠心、不偷懒儿。果然呢。我很想赏你,可惜今日出门急,没带荷包。”窦顺听她这样说,满口推辞着,“姑娘夸我,已经是天大的福分啦。”履霜歪头看着他,“这么着吧,我这儿有个巧宗儿,你愿不愿意听?”李超在成息侯府前已等了一炷香的功夫。守门的人一问三不知,始终都说“不知道二公子去哪儿了”。他气不过,指着那几人骂道,“你们都是守侯府大门的,窦大人进进出出的,你们会不知道?”又吊着眼睛说,“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我是东平王的内弟,当今尚和我沾亲带故呢。”侯府的侍卫一早得了窦宪的嘱咐,面上都笑嘻嘻的打着太极,只是不理他。李超正没奈何,忽见窦顺从府里走了出来。看见他站在门口,倒吸了一口气,转身就走。他赶忙叫道,“窦顺!”窦顺装听不见,加快脚步往府内走。李超看的发急,一把推开侯府的侍卫们,闯进了门里,亲自去捉他。他没奈何,只得讪讪地转过了身,“给李大人纳福。”李超放开他,骂道,“纳什么福?你不是装没见着我吗?”窦顺讷讷地解释,“在下是什么身份,哪里敢呢?实在是刚才走了神,眼睛里没瞧见人。走到府门时又想起来有东西没拿,急着回去。”李超往他脸上啐了一口,“这话你留着骗鬼去!”又道,“我知道,你一向和你们主子焦不离孟的,你今既在府里,料想他也没出门。为什么我投了拜帖,不让我进去?!”窦顺喏喏道,“我们公子出去了...在下是手头有事,这才留在了府里。”李超又往他脸色呸了一口,“我去你娘的!还不快说实话?仔细我禀了东平王,找到你家里,打的稀巴烂。”窦顺唬了一跳,忙道,“使不得,使不得。”悄声道,“我劝大人回去吧,我们公子不见您,自然有他的难处。”难处...窦宪就快被升官重用了,能有什么难处?李超不屑地撇嘴。可忽然,脑中灵光闪现:本朝有个习俗,官员右迁前需保举一位继任者,圣上会酌情考虑。因此事既牵扯着在圣上面前的信用,又涵盖了自家的利益,常被朝臣们视作一大难题。他这样想着,急切地抓住了他,问,“莫非...王晗来了?”窦顺顿了顿,摇头说不知道。李超估摸着他的神情,又问,“是方毅?...陶兴?”窦顺转过了身子,一概说不知道。李超有些发急,从怀里手忙脚乱地掏出块银子,道,“快告诉我,以后少不了你的。”窦顺眼珠子一转,拿话推托着。李超不耐烦听,又从衣襟上取了块玉饰,连同银子一块儿塞进了窦顺手里。窦顺半推半就地接了,这才道,“您方才说的那几位大人,都来过...”李超把他的手抓得更紧,“真的?那窦大人全见了他们了?那,那为什么不见我?”“听说您身上的官司,没有十个也有九个...我们大人哪儿敢招惹您?”窦顺说着,呵呵干笑了几声。李超听到“听说”两字,顿时又惊又怒,“那是小人编排我。”进一步逼问,“可是王晗他们几个对窦大人说了什么?”窦顺下意识地要点头,但马上又摇起头来,“没有没有。”李超见他这模样,心中几乎可以判定了。恶狠狠地顿了顿足,拂袖离开了侯府。窦顺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笑嘻嘻地手里的银子和玉饰举到太阳下,对着打量成色,“哎哟,都是真的!我的好四姑娘哎!”窦宪觉得,自己的境遇一日比一日好了起来。禁军里的李超、王晗、方毅、陶兴四个,早前见他平空做了列将军,一度因不忿而联合了起来,仗着家里得势每日给他下绊子。不想自他觐见圣上回来,这几个人一个比一个作乖,成日介窦大人、窦大人地喊。又巴巴地请他去酒楼、给他送各色稀罕物。窦宪本以为这群人是怕自己向圣上告状,这才曲意逢迎。不想偶然一次更衣,竟从隔壁间听到一个传闻:如今北门禁军都传说他要右迁上将军,掌京畿八千兵。他这才明白,这几个人都指着自己临走前,举荐他们做列将军呢。心里好笑,回家当笑话讲给了履霜听。她听后也笑了起来,“由得他们传吧!让这种人怕你、巴结你,总比他们不把你放在眼里好。”窦宪点点头,可又有些犹豫,“万一圣上听到了这样的风声...”履霜抿嘴微笑,“那你找一个大家都在的时候,把话头引到这个事上,能有多坚决就多坚决地否认。若有人私下问你,你有多模糊就多模糊地支吾过去。”七月,夏风渐起。禁军中人亦各自浮躁。先是王晗放贷的事被人告到了廷尉处。这种事他干的多,自然也经的多了。打着他姑姑王贵人的名义,半是贿赂半是威胁的派人同廷尉通气。不想掌管廷尉的周大人竟不吃这一套,死死地咬住了往下查。他惊慌下托人去打听,才知道除了周大人想做一番功绩外,更重要的,是这次检举他的人,背后实力远超深宫无宠的王贵人。他加意又探听了几天,终顺着摸到了线索,得知是李超、方毅两个在搞鬼。登时大怒。他们几个在禁军里共事有十年了,素日一同上酒楼、逛青楼、排挤新来的小子也是有的。但那不过是臭味相投。如今他既知了那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