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绯微熏的眼神却慢慢清明了,脸上那阴郁的神情也渐渐消逝,最后,他弯起嘴角,挑出一反动派勾人的笑容。虽然她不相信他,摈弃了他的安排跑走了。但这才是于子叔,是他十六看上的女人不是吗?一个即使被命运压迫,也要努力掌握自己人生轨迹的女人,一个永远不会依附于他人,任之于他人安排的女人。她就像风,追寻着自己的生命,无论是谁永远也关不住她。这不正是她吸引住他,让他日渐沉迷的原因吗?那么好吧,既然她无法等待,那就让他去追寻。等他对段家的事了,他就去找她,扛上她,然后用自己的一辈子去追随。或许有一天,他能换回她一次停留的脚步......七十。五年之后(VIP)米兰,是意大得时装界最繁华的一个城市,也是充满了浪漫时尚气息的地方。天还未完全暗下,城市中的五彩霓虹灯早已绚烂点亮。开着车,子叔渐渐远离了喧嚣的商业大街,沿着熟悉的路线往家中驶去。坐在驾驶座上的子叔,冷静清澈地黑眸认真地注视着车子的前方,略施薄粉的妆容雅致大方,一袭黑色的职业套装让她显得干练而知性,及腰的大波卷发蓬松地散在脑后,微微有些凌乱,却让她在略微疏远的气质中显现出一丝慵懒和淡淡的妩媚。如今的她早已不是当初那个还有些表稚的小女人了,离开新加坡,已有五年,这五年的岁月,让她在一次次风雨艰辛的坎坷中成长成熟。一个单身mama带着稚小孩童在异域他国的生活不是一般的艰辛,完全陌生的环境,完全陌生的人事,她却也坚韧不移地咬着牙熬了过来。刚到米兰时,因为她的年龄和学历,要想在有名的服装公司里工作简直是异想天开,甚至于找一份正式的工作都是奢望。但子叔没有放弃,一次次的尝试过后,她看准一家当时规模名气虽不大,却很有发展前途的服装公司。子叔化用尼克斯之名寄去了几份服装设计的草图,那家公司是正急于汲取人才的时候,看到子叔的设计图,极是喜欢,他们看出子叔虽没有名气,却显是个很有潜力的设计师,至此,便让她接下了这份服装设计绘图的工作。对于服装,子叔有着敏锐的嗅觉。后面的日子,她利用自身的经验和深入的钻研,交出的设计越来越成熟,而且每一份都充分展露出她的独特才能。她以尼克斯的身份神秘存在,极少露面于人前,只是定时将自己的作品邮寄到公司,每次服装发布的现场,人们惊艳于尼克斯的作品,她隐匿在黑暗中,是黑夜的化身,神秘的存在。而子叔,便也将自己融进了那神秘的夜中,一切的一切,只为一日时机成熟后,让这黑暗去占领曾经将她驱逐出境的“家人们”。随着那家公司的不断壮大,尼克斯之名也在服装界里慢慢人所知晓,知名度也日渐提升,如今她已是米兰服装界里小有名气的设计师。只是在两年前,她不顾那家服装公司的极力挽留,毅然投入以尼克斯之名成立的一家名不见经传的小公司,人们只知道她成为那家公司的首席设计师,却不知道她其实也便是那家公司的老板之一----沈。命运对于子叔的确是严苛的,然而这一次次的磨难却也给她带来了成长成功的回报。今天便是她和典月在米兰商业街开设她们的第二家时装店的日子。十一月一日,只是一年里三百六十五天中普通的一天,却又是在子叔人生中留下了诸多印记的一天。也是在两年前的今天,她和典月开了第一家服装专卖店。然而,公司里的人,谁都不知,这一天除了是她新店开张的日子,也是“她”五年前命丧在那场飞机事故的忌日。五年,对于茫茫的历史变更来说,着实不长,但对于一个只有数十年生命的人来说却也是不短,五年,可以改变许多的人事。于家,于轼轩留学归国后进入于家的家族企业工作,于邦豪有意在这几年便将董事长的职务移交给他,因此对他也着重培养。而于子澜则是一同进入了公司,成为于企的专属设计师。相对与于家企业的蒸蒸日上,段氏的鼎亚娱乐集团则在三月前以破产告终。这五年来,鼎亚娱乐集团不断有丑闻传出,其中便有人说段家大少段远希以职务之便sao扰公司里的许多艺人,甚至有一日,还被人拍到段远希赤身裸体睡眼惺松地压在一男艺人身上,虽然事后段远希极力否认,但眼见为实,有照片为证,段远希差点因此吃了官司。段氏诽闻丑闻不断,而在近段时间,鼎亚娱乐集团又被人举报公司大量地偷税漏税诸多原因之下,蓬勃了几十年的鼎亚娱乐集团终于倒下了。它骑下的影视,音乐,经济,广告等有限公司则全部被新加坡另一娱乐集团并购,据说是有人将段氏企业的大量股票低价卖给了那个娱乐集团。而新加坡的枫蔺集团的总经理叶许廷在去年正式接任了总裁职务,他对企业进行了一番大刀阔斧的改革,首当其冲便是撤下了叶老夫人安排在企业中所有元老的职务,换了一批新血,完全架空了叶企皇太后的权力,人们都称他手段强硬不似其以往作风,面上微笑却让人感到冰冷,温柔的态度却早已失却了温柔的本质。然而人们谈论他最多的不是他的工作,而是他的生活。曾有记者长时间跟拍他,说他的生活五年如一日,一成不变,而且奇怪的是他总是在傍晚下班后去一家没有营业的酒吧,风雨无阻。而每在十一月一日这天便会消失一日,不知去了何处。他五年来过着如和尚般的生活,从无与女性有过接触,传言是说他在那方面有恶疾,有人说他是性无能。不管如何,他始终没有站出来反驳一句,依旧只是淡淡地过着自己的日子。......早已淡忘的记忆如水一般渐渐涌了出来,子叔明澈无波的黑眸不经然划过一道波纹。那些人,那些事仿佛已经是上辈子的事了。她不知道他是否是因为她的“死”而内疚在心,或许也和那曾经的曼臻一般。但当初他既然能慢慢淡忘了曼臻,那么,对于她,子叔相信,终有一日,他也会慢慢遗忘。无缘的人,选择了当初的选择,如今又何必耿耿于心。该忘的忘,该弃的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