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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第三十八章



    从北门出来,司机在楼下守候着,见到祁荔的身影出现在视线里,拉开后座的门。

    祁荔走在前面,后面是云盏和齐铭三,她微微转过头,见云盏走在前侧,姿势看起来和平常无异,垂下的眼注视着活动胫骨的手腕,身后齐铭三难得什么话也没说,按照他们的关系,他也没有伸手去扶一把。

    他似乎像一堵坚硬的墙,任何人,任何事都攻不破。

    脑海里闪过后院里他坐在地上,目光空洞的看向窗外的模样。

    很违和。

    似乎是注意到她的目光,云盏抬眼看过来,在她面前站定,不理会血液一直在往下流的手臂,直直的看着她,嗓音低沉暗哑,不是很想看我死?

    她知道他是在问刚刚她出乎意料的举动。

    除了贝利,我从没想过让其他人死。她双手怀抱,语气淡然,当然,你也别误会,虽然我对你的讨厌不至于想让你死,但讨厌归讨厌,我也不想让你好过。

    所以打算亲自来折磨我?他敛下眼,视线放到她手里的鞭子上。

    我没有折磨人的癖好。她掂了掂鞭子,不是很重,但似乎是特制的,打在身上感觉就很疼,先去医院,我有事情要问你。

    说罢,她自己先上了车。

    她往窗外看,云盏微微侧头,似乎是和齐铭三对视了一瞬,他上了车,齐铭三却没有上来。

    现在你们俩都是我的,他想去哪?她看着他。

    云盏微微一笑,大小姐,这不是他的任务,他有自由时间吧?

    她也只是随口一说,随后吩咐司机,走吧。

    市医院和祁家有点关系,虽然现在没落了,但由于爸爸之前关系打得好,现在院长还愿意亲自接待她,很快云盏被带去治疗。

    她站在房门前,看着里面医生护士给他消毒缝针包扎,所有都弄好了之后,她去院长办公室亲自感谢。

    回到房间,祁荔拿了一张椅子在他床边坐下。

    他现在全身基本都是白花花的绷带,刚刚脱下衣服的时候,身上几乎没有一块好rou,她站在门口都能听见护士传来的吸气声,而受伤的对象面不改色,仿佛在他眼里自己的身体就是死的,感觉不到疼,也不值得爱惜。

    连带着之前还没好的伤疤,现在又多新添了很多鞭痕,院长没问那么多,之前打的草稿也就都用不上。

    大小姐,我没那么娇贵。他坐在病床上,面带笑容的看着她,还是说,我现在真的是你的人,准备对我负责到底?

    倒也不是,我没打算管你,你爱怎么样怎么样。她也笑了笑,我问你,你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他似乎不意外她会这么问,你觉得呢?

    当初突然辞职,是什么原因?

    谭先生让我回来。

    理由。

    他懒懒地说:上次他已经说过了吧。

    这么巧,一辞职就出事?

    这种事,天知地知。他看着她,弯了弯眼,我们该怎么知道?

    她换了个问法,你之前说我离不开你,你觉得我应该怎么理解?

    字面意思。

    你凭什么会这么笃定?

    你不知道我就是这样性格的人吗?他慢慢凑近,浓郁的消毒水味在她鼻尖环绕,谭先生的教导我会永远记得,毕竟我就是为他而活的人呢。

    零区到底是个什么地方?她坐着没动。

    他撩起一丝发放在唇边,大小姐,这不是你该问的。

    对你来说,谭先生是你的什么人?

    语毕,放在唇边的手指微微顿住,他的嘴唇干燥,身上散发着一股冷气,可见他的体温从头到尾一直都很低,过了半响,他终于笑着开口:主人吧。

    祁荔看着他,心跳一滞。

    他是主人,我是狗。他笑眯眯的看着她,眼里看不出一丝情绪,一条随时可以咬向主人的狗。

    她没说话,静静地看着他,一种难以言喻的愤怒感涌上来。

    所以,他专门定制了一条内侧有钉子的铁链,只要我有一点违抗的迹象,他一拉铁链,钉子就会刺进我的喉咙。他嘴角挂着不变的笑意,似乎在说一些无关紧要的事,面前的祁荔没有说话,他微微靠近了些,真是抱歉啊,我忘了你不该听

    够了!她猛地站起身,呼吸急促,看着云盏的双眼带着怒意。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生气,可能是看着面前活生生的一个人如此坦然的贬低自己,甚至在面对周遭的一切压力下还能挂着笑容。

    这是在做什么?

    有什么好笑的?

    如果有人敢这么对自己,她会不惜一切代价杀了对方。

    但是面前的这个人在做什么?

    永远一副吊儿郎当,事事不放在眼里的态度,面对其他人的羞辱,其他人不把他的命放在眼里的藐视,他还是那不以为然的样子。

    齐铭三比他有骨气,他会愤怒,会反抗,会有恨意。

    而这个男人什么都没有,他就像个死尸,也如武南说的,作为零区的杀人机器而活。

    大小姐,你觉得我很可怜吗?他笑容加深,突然伸出手扣住她的后脑按向自己,嘴唇快要触碰到的时候停下,他柔下嗓音,我什么都不缺,但你为什么要用这种眼神看我呢?

    她不知道自己是什么眼神,但她知道自己内心很复杂,有一种想哭的欲望。

    云盏

    以后叫我盲灯吧。他直起身子,要是被谭先生听到,你这个小身板可受不了。

    云盏。祁荔深吸一口气,从小到大,你有什么想要的?

    他偏过头,想了解我?

    好奇,你说说看。

    他轻笑一声,以前最想有东西吃。

    语毕,他将视线放在她脸上,现在,想要你。

    你到底为什么对我这么执着?

    他故作思考状,随即笑着道:你很有意思啊。

    她没说话。

    云盏见她一反常态没有反驳,笑容加深靠近她,嗓音低哑磁性,怎么,现在觉得我可怜,决定接受我了吗?

    你别忘了,我顺带连齐铭三一块收了。她微微一笑,你喜欢三个人一起吗,我还没玩过呢,应该不错吧。

    他垂下眼,视线扫过她的嘴唇,和他做过了?

    你觉得呢?

    他没回答,骤然间轻笑一声,目光重新放在她的眼睛上,大小姐,我想接吻。

    祁荔挑眉,关我什么事?

    我因为你挨打,很疼呢。

    那是谭先生对你的惩罚,和我有关系吗?

    他声音很低,董世成的那十几下,大小姐不会忘了吧。

    她一时语塞,只听他发出一声笑,紧接着放在膝盖上的手被他握住,他盯着她的眼睛,身下的那只手慢慢地伸出十指与她紧扣。

    真的很痛诶。他缓慢的移动身子,视线回到她红润饱满的双唇上,勾起嘴角,你打算怎么负责?

    祁荔微微往后靠,我不打算负责。

    大小姐很善良的呢,怎么会忘恩负义呢?他凑得越来越近。

    如果你以后想再也见不到我,你可以继续靠近试试看。她笑了笑,齐铭三目前的情绪好像也不太好,你觉得我需不需要去安慰一下他?

    他的身子顿了顿,无奈道:好狠的心啊。

    但下一秒,他的身子突然向前,靠在她肩上,渐渐开始热起来的呼吸喷洒在她的颈边,双手几乎是无缝连接搂上她的腰。

    她眉头一拧,喂

    对不起,不小心就倒下来了。他在她耳边轻声解释,语气带着淡淡的无可奈何,似乎真像他说的那样,伤口太疼了,我起不来。

    祁荔信他才有鬼了,想要推开他,只听他嘶的一声,身子也轻轻一颤。

    让我靠一会吧,嗯?

    本来靠的好好的,过了半响,就在云盏的嘴唇逐渐往下巴处蔓延的时候,祁荔一把推开他,不顾他闷哼一声倒在床上,冷静地叫医生进来,看着床上捂着流血处的男人微微一笑,齐铭三该等久了,我得走了。

    他目光追随着她,哈的笑了一声,怎么办呢,你这样更让我着迷了。

    医生和护士陆陆续续进来,见此没有一个人询问情况,手脚很快的帮云盏处理好裂开的伤口。

    她站起身,垂眼看他,你觉得,活着的意义在于什么?

    云盏狭长的眼睛微微弯起,是在问你,还是在问我?

    听听看你的答案。

    我活着。他说,就是为了活着。

    真是悲惨的一生。

    是吗,我倒觉得很快乐呢。他嗓音散漫,我现在做的就是会让我快乐的事。

    你是指什么,杀人?

    是啊。他加大笑容,只有那一刻我才感觉到我活着。

    祁荔没说话,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在这一瞬间,突然明白了他的想法。

    他为了活而活着,活着就是为了杀人,杀人能给他带来快感,但如果不杀人,他也能活着,不管活着是不是自己想要的,他都会活着。

    就因为如此,他才不怕死。

    生命和死亡,在他眼里似乎没有哪个更重要。

    顺其自然,随心所欲,可能对他来说,今天就是最后一天。

    这种想法,恐怕不是存在一天两天了。

    祁荔往后退一步,打开房门,好好休息。说罢,她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

    门砰地一声关上,病房里寂静的有些诡异,病床上的人的呼吸声几乎听不到,半响,男人坐起身,不顾伤口又有在裂开的趋势,拿起手机拨出了一通电话,开口前,看着门口的方向微微勾起唇角,过来接我。

    司机还在楼下等着,祁荔一出大门就看见熟悉的车,很快就回到了宿舍。

    没料想到萧亚竟然没有睡,几乎是听到她的脚步声第一时间就开了门,他面色不虞的看着走过来的祁荔,去哪了?

    有点事。她尽量放轻声音。

    什么事?

    你还记得之前撞到我的那位先生吗?她半真半假地开始编,你知道他是我爸的朋友吧,就是很久没见了,出来聚一下而已。

    这个点?萧亚明显不太相信,大白天的不去,晚上去?

    人家也挺忙的,我这不是白天也要练舞吗,只能晚上了。

    他不知道是信了还是没信,嗯了一声砰的一下关门了。

    祁荔站在门口有点懵,不知道萧亚为什么突然又生气了。

    从很久以前认识他开始,她就知道这个男人的脾气非常不好,特别是那个心思比女人还多,莫名其妙可能会因为一点小事情就不高兴,问题是她也不知道哪里惹到他了,这么多年过来,说实话也都该了解他了,确实,萧亚她还是很了解的,就是这个心情她实在是预判不到。

    想了想,还是重新去楼下买了几瓶酒,上去敲他的门。

    他开门很快,看来还没打算睡,干嘛?

    祁荔笑着举起手里的袋子,喝一点不?

    什么东西?

    酒,咱们好久没喝了吧。

    萧亚沉默了几秒,随后哼的一声侧身让她进来。

    看起来他心情好了一点,祁荔知道哄到点子上了,笑嘻嘻地进去。

    对不起啦,去旅游的时候没和你说。祁荔轻车熟路坐在沙发上,打开酒瓶给他,其实我也不完全是去玩,那段时间感觉压力很大,一直很焦虑,你知道我有去看心理医生吧,他建议我多出去走走散散心,就没来得及和你说。

    她解释了一通,最后给了一个定心丸,以后有什么事情我会和你说的。

    萧亚总算露出了这几天第一个真心的笑容,行吧,原谅你了,下次一定要和我说,我真以为你是要和我绝交了还是怎么的,我哭了好久。

    你还哭了?她微微睁大眼。

    他一巴掌拍过去,男人就不能哭?

    可以可以。

    气氛回到了之前的时候,萧亚又恢复了碎嘴,开始叽里呱啦讲一堆她不知道的事情。

    第二天还要去训练,他们不能喝的太晚,差不多到点了祁荔就该回去了。

    有什么心事别憋着,也可以和我说。走之前萧亚说道。

    这几天因为很多事情让她感到心焦力疲,一直都睡得很沉,好在最近没有比赛,要不然再加上训练强度她还真可能一睡不起了。

    一缕太阳光透过窗帘照射在床上的凸起,薄薄的丝绸被勾勒出躺在上面女人匀称姣好的身材,黑丝披散在枕头上,在光线的映射下透着淡淡的金光。

    白皙的大腿露出来,和深蓝色的被子形成鲜明的对比,吊带松松垮垮的搭在手臂上,胸前丰满的两团乳rou由于侧躺挤在一起形成一条深深的沟壑,浓密的睫毛向下,形成一道阴影,水润的嘴唇透着粉色,嘴角微微上扬,似乎是无梦的一夜。

    在她的床前,一道巨大的阴影笼罩着床上的女人,高大的男人微微垂下眼,狭长的眼睛看着女人的睡颜,乌黑的瞳孔幽深至极,随后,慢慢的伸出手,拇指在女人的嘴唇上抚过。

    骤然间,床上的人猛地睁眼,一瞬间的功夫拉过不速之客的手将他反压在床上。

    睡意消散,祁荔看着身下的男人,微微一愣。

    她皱了皱眉直起身,你来干什么?

    男人由于刚刚有点猛的突击扯到了伤口,嘶了一声,看着刚睡醒显得有点凌乱的女人勾起唇角,想你就来了。

    擅闯民宅,这是违法的你知道吗?她抓了抓头发,语气不善。

    违法的事我做的多了,不差这一两件。他穿着白衬衫,领口和之前一样敞开了一两颗,现下有些凌乱,他意味不明的扫了一眼她裸露的锁骨,含笑道:不来个早安吻吗?

    祁荔刚想起床,闻言挑了挑眉,我没刷牙呢。

    我不介意。说罢伸出手要扣住她的后脑。

    她冷笑一声推开,径直去厕所,我介意。

    她在洗漱的时候,云盏就双手插口袋靠在门口看,视线一直落在她身上,祁荔含着水吐掉,透过镜子看他,怎么不好好待在医院?

    还有点事情要解决。他耸耸肩。

    谭先生让你去的吗?

    嗯。

    祁荔顿了顿,拿洗脸巾洗完脸后开始往脸上补水,那就赶紧给我滚。

    云盏声音带着一丝委屈,我特意来见你,不给我点甜头?

    不打你算好的了,别给我得寸进尺。

    他却不以为然,慢慢走过来,双手撑在洗手池将她环在自己怀里,头搁在她肩膀上,看着镜子里的她微微一笑,昨天没亲到你,要是今天还没亲到我一天都会打不起精神呢。

    祁荔翻了个白眼,我要迟到了。

    还有十分钟的准备时间。双手逐渐搂上她的腰,嗓音低沉,现在八点二十,八点五十之前吃完早餐出门,九点刚好到训练营。

    她拍脸的动作停下,你记得还挺清楚。

    毕竟小白脸当了一段时间,当然得记住主人出门的时间了。

    护肤搞完,她直接撞开男人,起身去衣柜找衣服换,一副不愿理他的架势。

    谁料,云盏根本不指望她能答应,径直将她抱起来倒在床上,吊带被这一推搡直接滑下来,胸前的rou都快要遮不住了,她深吸一口气压住内心的怒火,身手却不及男人快,红唇被封住,大舌来势汹汹的伸进来,勾住她的舌头交缠。

    唔......你......

    一张嘴又被他抓住机会含住,手也被他扣在头顶,祁荔怒瞪他,只见他眼底含着笑意,挑衅似的重重吮吸了一下她的下唇,发出满足的喟叹。

    她弯起腿,对准他的下体直直踩下去,他往侧身躲了躲,只踩到了他的大腿,但他还是踉跄了一下,整个身体的重量压在她身上,让她有点喘不过气。

    刚刚倒下的一瞬间,扣住她的手有些许的松懈,她迅速抽出来,掐住他的脖子扣紧,让他不得不往后退。

    这个姿势让他微微仰起头,敛下的眼让她有种被上位者扫视的羞辱感,不满地甩开他,一脚要将他踹开。

    他发出一声轻笑,大手抓住她的腿往自己拖,卡在结实的臂弯里让她没办法动,祁荔挣扎了一下发现卡得很死,气急败坏的看着他,只见他慢条斯理的伸向胯部,眼睛盯着她,手在解皮带。

    祁荔有些焦急的挣扎起来,我不想做!

    皮带咔的一声解开,抽出来扔到地上,他不着急脱裤子,双手撑在她两侧,眼神扫过她呼吸急促而起伏的胸口,玩味道:我记得你早上的欲望很强,这时候怎么就不要了?

    祁荔伸出一根手指按在他的伤口上,声音有些阴冷,不想死就给我起开。

    他面不改色,甚至还弯下腰让她的指甲更加陷进去,笑容加大,死之前能进你里面也不错。

    神经病!

    她抽回手,直接在他脸上扇了一巴掌,她每次打他都是实打实的,他被打得偏过头,舌尖顶了顶腮帮。

    云盏没有生气,而是拉下裤子的拉链,露出早已硬挺的yinjing。

    祁荔见到这个庞然大物还真是久违了,但她没有丝毫的怀念,而是嫌恶的看了一眼,抬起脚就要踹他的脸。

    这下云盏没有乖乖让她得逞,轻而易举地抓住她的脚腕,侧头亲了一下她的脚尖,下体贴着她的私处重重的一顶,yinjing感受着滑润,上头传来男人充满着笑意的声音,宝贝,你好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