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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去的路上,杜嘉悦免不了又要叽叽歪歪:噢哟,谢叔叔叫你帮忙看着谢子容?天大的好机会啊!这还不趁机把他手到擒来?

    我说:你可闭嘴吧你,别整天想这些有的没的,我都要烦死了。又不是我的男人,还得天天守着,多难受。

    姐妹加加油,万一就是你的了呢。杜嘉悦双手握拳,搏一搏,单车变摩托。

    我都有十几辆阿特斯了,要什么单车和摩托?我恨不得呼她一脸,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最近不知道怎么了,宴会扎堆办,我都去疲了,一点都不好玩。

    杜嘉悦眼珠子一转,不怀好意道:这样要不我安排点儿有意思的活动?

    你说哪种?

    那种!她眯起眼睛,笑得格外猥琐。

    于是,令人昏昏欲睡的凌晨十二点,我被杜嘉悦拉去赶了场子。还是那家最熟悉的酒吧,车都没停稳,老板就带着一群服务生点头哈腰地出来迎接。杜嘉悦踩着小高跟,连招呼都不肯多打几句就拉着我扭进了包间。在这片地盘,她是当之无愧的女王。

    也就是今天赶了巧。她一边走一边回头对我说,张少成、李凯、翟秀几个有名的都在附近拍戏,难得有这样的机会把他们聚在一起叫来玩儿玩儿。

    这几个名字我还是略有耳闻,他们是近四五年火起来的新生代男演员,工作很努力,一年约莫要出两三部戏,青春年少,颜值爆表,圈了大波粉丝,常年挂在热搜榜上下不来。

    叫吧叫吧。我已然习惯了杜嘉悦的活动方式,我也想亲眼看看真人长什么样说起来你上次带来那个姜什么的,我真的要笑死,那张脸上啊,比月球陨石坑还恐怖,就这还敢立清纯少男人设,胆子是真的大。

    理解理解,他背后是郑邺嘛。杜嘉悦掩嘴笑道,我听人说,郑邺才是那个受,再看他那副油腻的样子,我简直要吐了,亏姜鸿博硬得起来,是个潜力股。

    郑邺也算是我们这个圈子里的名人了,长辈干房地产起家,黑白两道上都很受尊重,唯独他这个当儿子的,十成十的混球,在性取向上男女通吃,炮友无数,常常被传为笑谈。

    正闲聊着,包厢的房门被推开,囫囵涌进来一群男人。七彩的灯光从他们脸上闪过,或长得清秀,或长得华贵,仿佛矿山里淘出的一把耀眼宝石。

    他们拘谨地堵在门口,看到我和杜嘉悦立刻鞠躬道:何小姐、杜小姐好。声音也参差不齐。

    进来吧。杜嘉悦朝他们招招手,先陪我和何兮唱两首。

    男人们很有眼见力地分坐在我和杜嘉悦周围。张少成坐在了我右手边,主动端起一杯红酒搭话道:头一次有幸见到何小姐本人,我先敬您一杯。

    我没办法详细描述他的长相,但在暧昧的灯光下,那双狭长的眼睛顾盼生辉,如同死神的钩子一样牢牢抓住了我的注意力。

    我喝得少,但如果是你敬我,那就喝一点。

    我从他手上接过酒杯,正好触碰到他的手指。张少成不退反进,握着我的手道:何小姐小心,杯子凉。

    男人灼烫的体温透过肌肤传来,他的声音低沉醇厚,像一口烈酒,烧得人心头狂跳。

    从前都是我看着杜嘉悦和男明星们玩儿,并不觉得多么有趣,今天第一次试,好像还不错。

    翟秀,你前两天不是有个电视剧上了吗,过去唱首主题曲吧,我听听怎么样。杜嘉悦熟练地指挥起来。

    杜小姐可不能厚此薄彼,我也有剧要上的,下一个我来。李凯揉着杜嘉悦的肩膀,主动献殷勤。

    只要哄得她高兴了,演绎路上还怕没人砸钱么。

    你没剧上吗?我转头问张少成。

    我的剧还早,内容一切保密。但何小姐如果想听男人的唇轻触我的耳廓,宛若亲吻,我可以单独唱给你听。

    温热潮湿的气息顺着耳道,几乎吹到我脑子里去,我下意识打了个激灵。

    张少成感觉到了,只是微笑,稍稍收回身子,继续给我喂水果。

    不知是今夜的酒太浓,还是灯光太过耀眼,我醉得很快,眼前一切人物都模糊起来,朦胧间听见杜嘉悦笑着说:张少成,你把何小姐扶到15楼酒店里去。喏,房卡。

    于是我被一个人打横抱起来,好像在往外走。

    杜杜杜嘉悦突然的失重让我有些害怕,下意识开始叫她的名字。

    杜嘉悦坐在房间里头,只有兴高采烈的声音传来:何兮,你好好休息哦

    她还把好好两个字念得别有深意。

    张少成胸口的香水味寡淡又芬芳,我被他抱着走了很长一段,才从这香味中挣扎出来:放放我下来

    何小姐,很快就要到了。他低声道。

    我要去卫生间

    于是他把我放到地上,又是一阵天旋地转,我扶着墙跌跌撞撞地往前走:我去一下你在这儿等、等我

    好。张少成帮我将散乱的额发别至耳后,何小姐小心一点。

    我转了几个弯,差点摔一跤才终于摸到了卫生间。拧开水龙头,往自己脸上扑了些水,眼前的重影好像才不那么严重。

    杜嘉悦这个死人,竟然给我搞这一套,虽然挺好的吧,不过

    我脑子有些迷糊,还在没有不过出来,忽然有一个人从背后搂住了我,坚实的臂膀,多半是个男人。

    我正要放声尖叫,他已经捂住了我的嘴,把我扭过身,压在卫生间冰凉的墙砖上。半露背的礼服让我瞬间被这凉意惊得弹了起来,扎扎实实落在男人怀中,一股熟悉的冰薄荷味涌入鼻腔。

    何兮,你就这么急不可耐吗?男人按住我抵抗的双手,径直吻了下来,语气中全是压抑的恼怒,你就这么缺男人,见了一面就要跟他开房?

    他咬着我的唇近乎发泄。

    我无助地反抗,在他的进攻之下全呜咽成了呻吟。

    嗯?何兮。过了许久,男人终于餍足,托着我的下巴让我直视他,回答我。

    这次我看清了,是许诺。他头发凌乱,双眼通红,像一头暴怒边缘的狮子。跟我在一起的时候,我从不允许他不修边幅,才几天没见,就堕落成这副鬼样子了?

    你凭什么管我许先生我尽量让自己说话不要打结,你是什么什么身份来管我的事

    喝这么多,还让陌生男人带你开房,你知不知道有多危险!许诺死死勒住我的腰,你在报复我是吗?让我

    他突然没了声音。

    啊?谁有空管你啊我迷迷糊糊地笑,太把自己当回事儿了吧麻烦你去追求你的梦想嗝不要再来找我这个绊脚石了

    身上的压制力骤然松开。许诺神色复杂地看着我:你并不是

    我跌跌撞撞推开他:我要走了,别人在等我

    等一下!男人拉住我的手腕,不要跟他睡,好不好?

    他低声道:算我求你的

    我不明所以地回头看了他一眼,不是很懂他眼里的悲伤,也不是很懂这个人突然出现在这里干什么,就好像一场逼真的梦境,情节令人迷惑。

    这样的目光交错只是一瞬间,看到许诺不再拦我,我扶着墙走出去找到了张少成。男人仍微笑着站在那里:何小姐,我们走吗?

    我点点头,伸出手让他拉着我。

    我们进了房间,张少成正要锁门,我说:你出去吧我好想睡觉。

    男人笑容有些尴尬:何小姐醉了,我好在这里照顾您啊。

    我摆摆手,往床上一躺:不出去把门带上

    张少成沉默了片刻,答道:是。

    房门关闭,房内只剩我一人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