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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路可逃

    

无路可逃



    我也要去。

    沈筱竟然还不放弃。

    要搁平常,她敢去跟李尚婉这样的大美女精英碰一碰?只怕走人旁边过,都羞愧得不好意思抬头吧?

    很明显,不是因为丛岁月,她能突然恶向胆边生?

    丛岁月边给她调蘸料,边瞄她,她想什么他心里能没数?

    不过他也没全说实话就是了,说了,只怕她闹得更凶,不白白折腾么。

    这么一回事儿。

    确实那会儿,他是在谈判方安排的酒店洗澡。当时累了一天,洗完想休息会儿。哪知,出来竟然看见床上躺着个女人!搞得他一下子,犯恶心!

    丛岁月是这么个人,表面上看,衣冠楚楚、斯文绅士爹妈给了副好皮囊嘛,挺迷惑人。其实内里呢,自私得有些恶毒,讲究得像强迫症,是个绝对不会委屈自己的主儿。人犯他一尺,他必定是要还人十丈的。

    更何况,你还在他最敏感的这方面设计他,不是存心找死。

    可想,当时的场面有多难看。

    丛岁月铁青着脸,极冷血地下了逐客令,并且,当那女人的面叫来客房服务,把床单被套全换了。

    对一个春心荡漾又骄矜自傲的女人来说,算是羞辱得彻底了吧?

    李尚婉竟还挺得住,算是从容体面地自行离开了。

    丛岁月当时在气头上,没空注意其他,手机里的通话记录估计是被删掉了,自然,他从头到尾就不知道沈筱打过电话过来。

    所以,当沈筱跟他说起那天,从岁月立即意识到:又是这个女人在搞鬼。心里头,恨不得把这女的剁了喂狗!

    李尚婉在这个收购案里扮演的角色,确实举足轻重,但还不至于到了要他掉价到这份儿上的程度。

    有你,利用完就丢,没你,咱照样有pn   B。

    行,去了不许中途耍赖啊,人都端着酒过来跟你客套,你也不能躲是不是

    沈筱的表情凝固了下。

    丛岁月狡猾暗笑,知道这么说,沈筱个憨包肯定怂了,不敢去。

    却,没想到,她犹豫完竟然一点头:好,不给你丢脸。

    奇了不是,她这回挺硬气。

    吃完饭回去,沈筱心情蛮好,哼着小曲进的门。

    屋里只开了一组壁灯,最亮的光源来自于小客厅的电视。

    空气中弥漫着沐浴露蒸腾的香气,刚洗完澡的纪冲冲套着件清新的浅蓝色短袖,窝在茶几后面,面无表情地盯着电视上嘻嘻哈哈的综艺节目,正悠闲地啃着鸡爪。

    见她回来,放下鸡爪,嘴唇亮晶晶,眼睛也亮晶晶,笑得又纯又甜。

    回来啦,舅舅怎么不上来坐坐?

    他倒有恃无恐的。

    沈筱可没把他忘了,刚才在楼下,一句话不敢多说,装着好像多困的样子,跟岁月做了个拜拜手势,赶紧就溜了。

    要让岁月知道她家里还藏了个人,不骂死她。

    沈筱叹着气,走过去,正准备开口。

    我炉子上煨着鸡汤,给你盛一碗过来啊。纪冲冲立马起身。

    不要不要我才吃饱了。沈筱忙摆手。

    尝尝,加了红参的,对你好。

    沈筱争不赢他,纪冲冲把鸡汤端过来,舀起一勺,吹了吹,多热心的样子哟,喂到她嘴边:快尝尝咸淡。

    望着她满眼的期待。

    我自己来我自己来把沈筱搞得,还非喝不可了。

    她接过勺子,秀气地尝了尝,很鲜,味道真挺不错。

    好喝。一点头,中肯评价。

    多喝点。纪冲冲高兴地拉着她,并排坐下。

    对了,沈筱一边慢慢尝味道,一边拖长语气,迟疑地:你mama到底什么时候回来?

    纪冲冲就知道她要问这,胳膊肘支在茶几上,手撑着侧脸,歪着脑袋望她:个把月吧。

    似笑非笑,模样漫不经心的。

    沈筱一听,把勺子一撂,发出锵的一声,眉头皱起来忍无可忍了嘛。

    眼睛,看着电视那边,她像自言自语:你还有没有别的亲戚

    纪冲冲笑意渐深,直勾勾盯着她:我就住你这儿。

    也不知是逗她呢还是认真的。

    沈筱终于受不了瞟他一眼,有点烦躁又不敢发脾气的可爱样儿。起身,进卫生间洗漱去了。

    她是不可能主动跟人起冲突的,逼急了也只会跟自己狠,生闷气。

    才奇怪哦,刷完牙,埋头去洗脸,她一弯腰,竟然径直往下栽!那一瞬间,突然就困得不行了,浑身的力量,像猛地被抽走一样

    好不容易,扶着洗手台了,却,撑不住,根本撑不住,水龙头还哗哗流着水,她胸前全被打湿。

    沈筱喘着气,心脏不受控制地怦怦直跳。不敢相信,怎么一下子就能困成这样?

    沈老师,怎么了?

    终于,有人扶住她,沈筱松了口气,一下子瘫倒在那人怀里。

    她这是怎么了?

    跟没骨头似的,非要靠着什么

    眼前能看到的景象,越来越模糊,转眼,她好像躺下来了,这是她的床吗,好软,人像要陷进去了

    沈老师?有人拍了拍她的脸颊。

    沈筱半眯着眼睛,睫毛颤动。

    眼镜被落在卫生间,此刻,她长发缱绻四散,眼神迷离娇憨,嘴里含糊不清地呓语,完全神游天外。

    少年跨坐在她腰间,一粒粒去解她的纽扣。嫌那根裹纱布的手指碍事,抓着大蚕茧一拔手指光洁无暇,灵活自如,哪里像是断过?

    沈筱有些不安分地扳来扳去,晕得并不安稳。

    如果她还清醒,该看看,她身上压着的这个,到底是个什么魔鬼。

    他盯上你有一段时间了,整日无聊,翻来覆去地思索怎么好好玩你。

    一匹最阴最毒的狼,装得可怜、装得无辜乖巧、装无家可归,一步步把你逼得无路可走,逼得精神快崩溃,最终,你还是被他赖上了。逃,是逃不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