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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兴海东路

    

兵兴海东路



    臣蔡氏再拜敬启公主:

    公主迩来玉体康泰?三郎腿伤愈否?年十五犹孩心,亦其福气也。县主所托购之大秦珠及蔷薇水,业已付驿寄,双旬可达。

    大王昨日出东门猎,有少年行刺,曰我王为臣也不逊,夺了天子妻云云。雒中持此论者,殊亦不少。盖妃殿之美慧,海内罕匹,帝畿人颇以为傲,意其必主中宫,而竟落我家,可见我王与天子孰贤愚,我国与帝室孰优劣也。愿公主念此少恚。

    大王与妃殿自三月癸亥成婚,迄今未偕欢。我王何其迂也,既不获其心,何妨取其身?妾固谏之,王不听也。

    另:齐遣使来朝,归还前所取之山阳、平原二郡,事出蹊跷,妾颇疑其结好帝室,意在谋我也。公主宜早为戒备。

    *

    六月,流亡临淄的末代吴王少子亮吉,在齐国的支持下,打出复国旗号,一夜攻克广陵,直逼建康。摄政的会稽王太后命次子敬翟为总管,前往平叛。

    已在治装,准备南归的敬聃闻讯,对嵯峨道:军情紧急,敬翟年少刚愎,恐有闪失,我当飞骑而返。

    嵯峨期待地问:那我呢?

    敬聃含笑逡她一眼,你想留在雒邑?

    被他说破心事,嵯峨有些羞惭,垂首道:我听大王的吩咐。

    敬聃道:叫我阿聃。又道:我非是信不过你,乃是信不过他。所以,你须与我同日启程,走水路,有王弗班将军守护,蔡大姑看顾。

    嵯峨答应着,好。

    独自一个去拜见家姑,怕么?

    她摆首。

    敬聃抬起她的下巴,凝视:怎么了,想哭?

    泪如断线珠,划落她冰倩的双颊。

    敬聃的眸色转冷:两个月了,嵯峨,我等着你主动就我,可现在我觉得,继续等下去,是无意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