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
躲
又是夜,天幕笼罩一层黑色,沉闷压抑,站在殿外的拿着浮尘的太监看着远处,如死鱼低眉的眼不掀一丝波澜,灰白的脸上吊着苦相,殿内偶尔传来断断续续的咳嗽声响,沉重的想要将五脏六腑都一并咳出来。 与此同时城外庙里的客房里,不断的想起敲击的木鱼声,蒲席后是一双踱来踱去的脚,毫无规律搅乱着敲击声。 哥,你怎么像个没事人一样。脚步声停下来,月光透过禅院的房门照在那人身上,蜀锦被一抹光亮照耀出柔美的光泽,再不动手,你我连残羹剩饭都吃不到了。说完他一拳打在另一只掌心上。 反观跪坐在蒲席上的人,他一身粗布麻衣,手上动作不停,一声接着一声,嘴里念出细碎的经文,虔诚的模样像个入定的老僧,只是他未剃度,仍留有青丝,与庙内的僧人有稍许不同。 就在前者忍无可忍即将发作之时,年长的男人停下手中的动作,他指尖捧着木槌静静的放置在木鱼上,双手合十停了片刻。 知道我为什么带你来城外寺庙么? 不是说为了老爷子祈福诵经么。 回答的话让他浅浅一笑,半月前,我在集市遇上一位高人,当时只是好奇为何测个字要花上一锭金子,于是我当即写了个字。 那人怎么说? 十,一横一竖,乃天地交汇,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只是横竖长短不一,若长必定长望山河,锦绣万里,但短可断命天涯,身首异处。 得到诧异的表情,你也不信?见对方默认 我当时也不信,身首异处?哼哼,谁敢呢。他轻笑出声,整个轮廓里变幻出不符合一身素衣质朴的阴森。那和尚见我不信,道,不出两日必有大事发生。他抬眼定定的挑眉看人,目光透着邪祟。 你说的是老爷子突然重病? 即便是老爷子卧病在床,我也是不信的,但他似乎在沉思,但我无意发现测字的纸张之下多了两行字时,我有些动容了。 嫡变兵动,佛门消灾。 是哪两行字。 他自然不会说,于是闭口不谈,最近老大举动很大呀。 想必那个能让他身首异处的人,是大皇子无疑了。 他手下确实有些兵马,但也只能调动城内的卫兵,人数不足以抗衡老大手中兵权,若真的是以卵击石,后果也正如测字的所说那般。 再者以老大的脾性,成王败寇,等到那时候他府上的家眷,奴仆,以及他在外的声誉和名望还不毁了个干净。 动是不能动了。 嫡变兵动,佛门消灾。 看来只能是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