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卷第八章
一卷第八章
那年那日烟雨摇晃,她轻轻撩起珠帘,站在街边的女孩,撑着一把样式简单的乌伞,挽了一个简单的发髻,着一身简单的服饰,乌伞旋转,少女衣诀翻飞,抬头望向她时,噙着一抹浅笑。 本以为此生也必定是水过无痕,谁想到她此刻竟然如此乖巧地在她怀里酣睡。 虽然只是此刻而已。。。 冬亦,醒醒。轻拍她的细白的肩头,却又舍不得打断她的好眠。 巫马冬亦皱了皱眉,脸蛋在她怀里留恋地摩挲着,丝毫不想醒来,这个怀抱,让她心安无比。 冬亦原来是一只懒猪~ 从来没有发现她如此贪睡,叫又叫不醒,秋式微勾唇一笑,弯着一双凤眸轻轻捏捏她的小脸,好吧,既然你不听话,我只好抬起她的精致的下巴,吻住鲜艳欲滴的樱唇。 唇上的力道与一只越来越不安分的手掌终于将巫马冬亦从梦乡唤醒过来,怎么了?发现秋式微的手竟然放在她的胸前,徐徐揉捏,立刻脸颊飞红。 醒了,睡得可还舒服?言语的调侃,让她的脸蛋更红。 舒服巫马冬亦别过眼去,小声回应。 秋式微起身,披了一件极薄的衣衫,走到窗前。 吱呀 雨合着风猛地窜了进来,秋式微打了个寒战 你干嘛!不怕着凉吗?巫马冬亦急慌慌地跑过去把她裹了个严实。 雨下的这么大,你还要回相府吗? 秋式微不在意骤雨疾风,绞着手指,低垂着眼眉。巫马冬亦捏住她的手指不让她乱动,她蹭蹭秋式微的肩膀,歪着头看她线条分明的侧脸。 你是不是不喜欢我回去? 真是个呆子! 秋式微心里暗暗地啐了一句 我没这么说。 巫马冬亦耷拉着微卷的睫羽,没有回应。 过了一会,秋式微才听到她闷闷地说, 青楼人多眼杂,万一有个姑娘告诉我二哥这件事,就不妙了,商号的事又多的紧我每天都来看你,这样不好吗? 你睡完就走,和那些嫖客有什么分别? 怎么是睡完就走呢,巫马冬亦抬起头看着她去,你,你不是睡回来了吗 你当买菜吗,三小姐?秋式微一下子推开她,眼神仿佛要把她看穿,行,既然你这么说,咱们俩两清了,你走吧! 巫马冬亦手一颤,她后退了几步,曾经波澜不惊的小脸写满无措。秋式微美眸一转,撇了她一眼,背过身去。 靠,你耍个赖不就行了? 秋式微又暗暗啐了一句。 那我先走了,巫马冬亦低头捡起自己的衣服,慢吞吞地穿上,真的走了。 巫马冬亦穿的相当慢,她偷看了一眼秋式微的背影,心里满当当的委屈。殊不知,秋式微也在偷瞄她,看到她里衣穿的歪歪斜斜,眼神里全然是委屈时,气就不打一处来。 她猛地转身,抓起散乱在地上的衣服,连同还一脸懵的巫马冬亦扔出了门外。 式微! 砰的一声,门关上了。 巫马冬亦举起手敲敲门,没有回应,只好一边盯着门缝一边穿衣服,突然走廊里传来一阵激烈的吵闹声。 砰!噹! 一个不成人形的家伙落在她脚边。哎呦哎呦地叫着,随即而来的还有几件名贵的青袍。 滚! 那个家伙站起来,一双桃花眼眨巴眨巴委屈极了,其中一只还挂了点彩。 巫马冬亦刚刚也被赶出来了,有点同情她,弯下腰去捡她掉落的衣服。 多谢姑娘。她连忙双手接过袍子,在看到巫马冬亦的面容时,双手一抖衣服又掉在了地上。 又掉了 巫马冬亦有些不悦地看向她。那人却回过神,突然激动起来,大声问道。 姑娘难不成是巫马思的千金,巫马冬亦? 巫马冬亦心里一紧,有点张皇无措,但是还是维持着表面镇静。 你怎么知道? 我阅人无数,还没见过如此容颜,不似凡人。那人笑了一笑,接着又捂着眼睛倒吸凉气。 你要多少钱 钱? 那人抖了抖青袍,回身一披,一只栩栩如生的仙鹤立于胸前,腰身上还有一颗鸽子蛋大的翠绿的翡翠。 贿赂官差可是杀头的大罪啊,那人笑得明媚可爱,在下是六品起居郎,凌珞。 凌珞一下子扑上前挽住巫马冬亦的胳膊,亲昵得好像认识了许久的旧友。 你是不是也是被赶出来了呀?走走走,同是天涯沦落人,我和你去喝一杯~ 巫马冬亦看着凌珞一双桃花眼扑闪扑闪,两腮粉嫩,犹如新鲜的水蜜桃,一张小嘴喋喋不休,连声音都像个可爱的小孩。 你是起居郎?你今年有18吗? 我今年二十有四!我只是看起来比较小~ 竟然比我大六岁可可这哪有一点点年长的样子? 在皇帝身边办事,你还敢来嫖妓? 谁说我是嫖妓,我的心上人在这里,我是来求爱的! 凌珞拉着她到了一个船坞里,地方不大,只有有几张桌子,她叫了酒和菜,上下打量着她,眼神色咪咪的。 你看我做甚?巫马冬亦受不了这样灼热的目光,也不喜欢这样被人盯着,语气有些愠怒。 凌珞嘻嘻一笑,接过船夫端来的酒,一边倒一边说, 你别生气,我只是在想,昨晚我听到的是不是你~ 巫马冬亦瞳仁一颤,嗙唥一声站了起来,凌珞打了个哆嗦,酒溢出来了些许。 嘿嘿,你先别生气嘛~我又不是故意的,凌珞拉着她坐下,接着说道,我猜把你赶出来的是秋式微吧~ 你怎么知道?难道你还敢偷看! 那当然不是,只不过这水州上下,能留住你的也只有秋式微了。 哼。。。谁留谁啊,我讨好她她都不理我还赶我走。。。 一想到自己被赶了出来,巫马冬亦就有点委屈。 你想不想回去? 想。 那咱俩做个交易。 可以。 凌珞干了一杯,示意巫马冬亦附耳过来。 两人耳语了一会。 这算是什么办法巫马冬亦半信半疑地看着凌珞,你确定吗? 我保证有用,凌珞笑了笑,jian诈地像只老狐狸,东西一会给你,但你省着点用,这东西可珍贵的紧,很难搞到。她又喝了一杯酒,两颊染上一点醉色。 巫马冬亦刚要继续说话,小儿送来了饭菜。 吃饭吃饭,别客气啊。凌珞打断了她,吃的狼吞虎咽。 死马当活马医吧 入了夜,扬子河上灯火点点,宛如星河。 巫马冬亦和凌珞划着船,在环采阁外鬼鬼祟祟地打转。 你确定可行吗!? 行啊,放心!但你能上去吗? 等候的那间房的灯火终于灭了,凌珞使劲地拉住巫马冬亦的袖子 黑了黑了! 巫马冬亦抬首一瞧,拍掉凌珞的手,抬脚一跳,踩在一楼的飞檐上,丹田聚气,翻身一跃就到了三阁的窗户边,一套动作行云流水,看得下面的凌珞一脸崇拜。 哗擦,好厉害呀~ 进了屋子,巫马冬亦从袖口掏出一瓶药水,倒进了茶壶里。 然后就闪到了床幔后面。 过了半个时辰,秋式微回了房,点上了蜡烛。房间在橙色的灯晕下显得暧昧 巫马冬亦紧张地盯着茶壶,手心一阵一阵的冒冷汗。 秋式微脱下了外衫,坐到了椅子上,正要拿起茶壶的时候,手忽然的停在半空。巫马冬亦的心一下子被揪了起来。 突然,秋式微站起身打开了窗户,慵懒地嘀咕了一句:好闷 呼巫马冬亦松开紧攥的手,吐出一口气。 出来吧,我知道你在这。 秋式微站在床幔前,眼神幽深,一双好看的细眉紧紧地拧着。巫马冬亦一边在心里咒骂着凌珞,一边慢腾腾地挪出来。 那茶壶里的药是你放的吧。 是,是我 你知不知道,那是动物用的催情药。 我我我我,我不知道,那个 巫马冬亦急得要哭出来了,她看着秋式微一点一点黑下去的脸,万念俱灰,心里不断咒骂着出主意的凌珞。 我不知道该怎么道歉,我怕你永远也不想见我了唔 毫无预兆的,秋式微吻上慌乱解释着的巫马冬亦,唇舌纠缠间,手也老实地调开衣襟。 唔~ 楼下,还在船里等待成功信号的凌珞连续打了好几个喷嚏。她抬头望了望那扇还透出灯光的窗户。 哈秋哈秋哈秋! 凌珞搓了搓手:怎么还没灭,催情药的药效发作这么长吗?不是说好了干上了就吹灯吗?磨磨唧唧的 哈秋! 啊,今晚好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