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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真残忍心机小妹x生性残暴土匪哥哥(4)

    

天真残忍心机小妹x生性残暴土匪哥哥(4)



    四.兄妹往事

    一出帐子,率先映入眼帘的是不远处的窜天火光,耳边是一阵阵地吆喝和嬉闹声,还有击鼓的点子,燕乐牵着绳子带沈宁来到寨子的中央,那里已经生起了篝火,四处都是酒盏砰击的声音,荤话,脏话,调笑话充满了耳朵,如此狂野原始,沈宁只觉得害怕和荒唐。

    少帮主来了!

    随着一声呼喝,四面八方便响起了马贼粗犷响亮的问好声,燕乐哈哈笑着,当场举起半坛酒喝了个干净,豪气万丈地叫了声好,四周的呼喝声便更大了,几乎要掀了天,那女贼嘻嘻笑着,快步奔到了他阿兄的地方,一个猛子扎进燕风怀里。

    燕风顺势敞开厚重的斗篷把人罩进怀里,紧紧包了起来,男子用额头碰了碰燕乐的脸,有些怨道:脸都烫起来了,怎么喝那么多酒?

    高兴嘛

    这么点酒,燕乐就是再来三次也不见得脸红,只是她阿兄一直在此方面小题大做,反正他总是嘴上提几句:怎么喝的这么多,吃的这么少,穿的冷不冷,衣服热不热,太阳这么大,别晒坏了身子,夜里这么黑,别走错了路子,总之,燕风总有地方得cao心cao心才算完,然后再把好东西一股脑送来燕乐的帐里,她的帐子就那么大,哪里容得下这么多东西?燕风见此便命令燕乐附近帐子里的人滚蛋,和别人合住,空出地方给燕乐堆玩意。

    马帮里的人都说,这恐怕皇帝老儿的meimei都没这待遇。

    沈宁在旁边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只好半跪着,燕风一缕缕顺着怀里meimei乌黑的头发,一边看着那只着了一件狗皮衣服的沈宁,悠悠道:乐儿,新小狗可还听话?

    嗯燕乐在他怀里闷闷地答道:听话是挺听话的,乐儿给他穿了狗狗衣服,让他叼个球与我玩。

    那女贼如此又变了模样,沈宁低着头想,燕乐与他单独在一起时,性子野气十足,话语粗俗不堪,可怖可憎,却十分鲜活,而每当她在燕大王面前,又变得宛如孩童般幼稚,对世事稍显木讷,好像不懂世故,且被养的娇惯。

    听说他被你扇了一巴掌,怎么,这畜生惹你生气了?

    不过半个时辰这消息便传到了燕风的耳朵里,可见马帮的事这位大王是有多灵通当然,也可能只是对燕乐的事打听的极为细致罢了。

    倒也不是,乐儿只是见他站不起来,心气儿不顺,打一巴掌顺心罢了。

    燕乐常干这种事,倒也不怪她,小时候她与寨子里其他孩子玩,小娃玩起来总有些摩擦,闹到燕风前面,男孩二话不说对着别人家那小娃就是一巴掌,等打完了,才知道是燕乐抢了人家的东西,燕乐自己半点委屈没受就罢了,她阿兄还不分青红皂白就给了人一巴掌,如此常年下来,给人一巴掌这事儿对她来说自然也就和散心一个意味。

    阿兄说让他爬着回去,不正好?

    那样自然很好,可是小白身子太弱了,乐儿总怕新鲜阵儿还没过就给玩死了。

    那倒是。

    燕风想着以前小妹养狗没有尽兴,自然不能随随便便再把新狗给玩死,不过狗这玩意儿不能宠多了,不然就会蹬鼻子上脸,不驯不行。

    小白,过来,趴下。

    燕风对着沈宁招手,少爷不敢磨蹭,来到燕氏兄妹面前俯下身子,正好趴在燕乐的脚底,燕风让小妹背对着自己坐在他怀里,伸手包住她的双脚,让燕乐踩在沈宁背上。

    来当个脚凳,趴得久了自然就习惯了。

    沈宁背上暖烘烘地,皮肤顺滑,燕乐用脚指头点着那洁白的脊背,点一下,脚下那身子就会颤一下,燕乐甚觉有趣,忍不住咯咯笑着玩了起来。

    大漠的夜里风大,燕风怕她玩的久了凉脚,踩了一会儿便把那双脚攥在手里焐热,然后再让她去踩那脚凳,如此三回,燕乐也玩够了,燕风见此,抬腿踢了一脚沈宁的肩膀,算是让他滚到一边去。

    乐儿,我们来跳舞。

    燕风起身牵着燕乐进了篝火周围,耳边的鼓点骤然激烈了起来,男子脱下身上的斗篷,伸手对着燕乐做了个邀请的手势,女子高举起左手,转了两个圈迎上去,脚下的铃铛泠泠作响,袍服边缘金银丝线镶秀的蝴蝶花纹迎风起舞,让人看的眼花缭乱。

    这舞远不似江南伶人那般曼妙飘逸,动作大开大合,刚劲洒脱,野蛮孟浪,看得人喉头哽动,胸膛发热,沈宁并非不通人事,他看得出这是大漠里男女用来求爱的舞蹈,就因为这样才越发看不懂。

    他们

    很奇怪?

    旁边一位年龄稍大的马贼大概是听到了少爷的嗫嚅,凑过来跟这小狗套近乎。

    这算个屁啊,就你们这些臭读书的破事儿多!

    沈宁看着不远处那对跳到尽兴处的男女,正凑的越来越近,鼻子挨到一起,少爷说不出话。

    你们少帮主和大王真的是血亲兄妹么?

    那马贼这会儿却不说话了,嘴里啧啧几声,垫了垫手里用来割rou的短刀,又拽了拽腰间的袋子,意味明显。

    沈宁明白了他的意思,心里庆幸那女贼当时没有拿走他身上那些琐碎的银子,出来前少爷把那些银子塞进了狗头套的耳朵里。

    他拿出些,递给那马贼,马贼垫了垫重量,还算满意,于是开口道:算你这小子识相,我告诉你啊,老子早在俺们大王还是小娃的时候就在寨子里了,当年老寨主膝下只有他们两个孩子,两人绝对是亲兄妹子。

    当时马帮还是老寨主称王的时候,燕大王经常带着我们出去劫人,每次回来都给少帮主带一堆好玩意儿,哎呦,五颜六色的,许多我都不认得是什么东西!燕大王自小养的猎鹰也送给了少帮主,少帮主闯了祸,都是燕大王去老寨主哪儿领罚。两人的关系是真的贼好,别说,看的老子都有那么点羡慕。

    那不是和现在一样?

    沈宁出声,觉得自己那银子花的可真不值。

    那马贼却咂摸着嘴摇了摇头,他又凑近了小狗,压低了声音道:以前燕大王对我们少帮主管的可严了,这不让那不让,少帮主要出寨子,那是门儿都没有!少帮主真是被憋坏了,那会儿干啥都跟她哥反着来,后来还自己找了个男人!那马贼瞪大了眼,仿佛燕乐和寻常女子一样和男人谈情说爱是什么天大的罪过一样:你说要是普通一男的也就算了,燕大王随手也就杀了,谁知道她看上了隔壁马帮内山大王他儿子,这老寨主一寻思,也不是不行,就得给定下。

    自然是没成,沈宁想,不然自己今儿也不会沦落至此。

    那马贼接下来果不其然是说这亲事如何没成,然而与沈宁预料的类似于燕风杀了人,燕乐变了心,亦或是老寨主和隔壁马帮各个心怀鬼胎最后打了起来等等这些统统没发生。

    本来这亲事就是板上钉钉的事儿,结果成亲前日,燕大王突然找到老寨主,咱也不知道说了什么,老寨主勃然大怒,把燕大王直接打出了帐子,当着众兄弟的面,把他亲儿挂到旗上,整整三天三夜没有给一滴水一口饭,哎呦可真是熬的人瘦了一大圈。那马贼摇头晃脑道:不过呢,这亲事好歹是黄了,那场闹剧之后,燕大王也不再管犯人似的管着少帮主,变成少帮主要干啥,燕大王就让她干啥,少帮主玩的开心,旁人那就赏,少帮主若是玩的不开心了,旁人就得领罚。

    怎么罚?

    那就要看燕大王的心情了,不过他通常心情都不咋地,小狗,你关心这个?

    马贼吃吃笑着,说:我告诉你,别看少帮主对你有兴趣养着你,你现在的处境可不比寻常rou票安逸!

    沈宁一惊,知道那马贼要说到关键点了。

    少帮主喜欢你,但是那喜欢有多少?喜欢的少了,你就是半夜咳嗽一声,把她吵醒了,你也得没命!喜欢的多了,传到燕大王耳朵里,你的处境只会更惨你可知,三年前老寨主去世后燕大王继位,干的第一件事就是端了隔壁那马帮,他们少主,被燕大王砍了头,扒了皮,挂在当年燕大王待过的旗子上,让秃鹰来吃他的rou啃他的骨头,挂个七天七夜,让那男的往回的亡魂永远不得安宁!

    沈宁听的后背出了一身冷汗,看来现在燕风虽对那女贼百依百顺,实际上心里对她看上的东西都恨极了,若是放在从前,自己估计刚进寨子就得死于非命。

    燕乐让他在燕风面前做狗,并非不无道理,若是想要留住少爷的小命,那就得对他不冷不热,心情好赏个糖,心情不好给一巴掌,做狗比做人,命更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