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缠在两人脚下,纠缠不休

    

缠在两人脚下,纠缠不休



    时文茵被梁文远就这么牵着手往前走。

    梁文远下了一阶楼梯,感觉身后的人顿住,他转身看向身后的时文茵,眼里的戾气已经消失殆尽,一片清明。

    梁文远挑了挑眉,带着询问的目光。

    时文茵就那么看着他,把手抽了回来。

    梁文远的手下意识的往前伸,想要抓住脱离自己掌控的事物,许是想到什么,那手堪堪在半空停住,手指微动,又默不做声的收回。

    时文茵站在梁文远上边的台阶与梁文远平视,她把那只被梁文远握过的手慢慢的握住,手心里还留着那人的余温。

    刚刚谢谢你,不过你怎么来了?时文茵缓缓地吐出一句话,心里像是经历着一场海啸,狂风暴雨般掀起惊涛骇浪。

    梁文远见她一直没动作,便靠墙而站,脊背贴的笔直,听到这句话,他心底一软

    别客气。我看你去了半天没见你回来,就寻思着上来瞧瞧。

    梁文远看得出来此时的时文茵有些无措拘谨,甚至有些惊慌后的害怕,他转了转手上的那枚戒指,开口道:在这儿待着没意思,去个别的地方?

    哪儿?

    时文茵确实不想在这种地方待,尤其是刚才那种情况,这让她感觉很恶心。

    去了不就知道了。梁文远又恢复了那股子懒散样,仿佛刚才不是他。

    他怎么办?时文茵此时此刻才从刚才的状态里脱离出来。

    不用管。他说,给苏棉说一声就行,这是祁景的场子,他知道怎么处理。

    时文茵跟上梁文远的脚步,中途给苏棉发了信息告诉她自己去了哪儿,跟着梁文远。

    【你没受伤吧?】

    【别担心,没什么事,好好跟祁景玩儿】

    苏棉还是不放心,随机打了电话过来。

    时文茵刚把电话接通,走在她身侧的梁文远一把夺过手机,冲着苏棉道:不放心可以一直电话联系。

    苏棉一哽,都说到这份儿上了,苏棉也不好阻止什么,只能好好的再嘱咐时文茵让她早点儿回来,有事打电话。

    时文茵站在梁文远车前,仔细端详好一会儿才发现身前这辆迈巴赫不就是那天那个故意堵塞交通的傻逼的。

    怎么了?哪儿不舒服?梁文远询问。

    没。一想到在心里说人家坏话,时文茵就有些脸红。

    时文茵走到副驾驶打开了车门坐了进去。

    刚刚坐好,梁文远就把身子探了过来,时文茵呼吸急促紧张,伴随着他的动作,心脏砰砰的跳着。极近的距离,时文茵把梁文远的侧脸描摹了个遍,的确够人神魂颠倒。

    梁文远的一只手横在时文茵身前替她系好了安全带。

    又是那一阵凌冽的清香。

    汽车顺着笔直的大道,一阵轰鸣撕破了伪装天衣无缝的黑夜,冲了出去。

    要去哪儿?

    时文茵撇了一眼梁文远,随即又收回动作。

    黑暗充斥着整个车厢,气氛似乎有些暧昧,但又不足以到达那一地步。

    不是喜欢这味道,带你去。梁文远目视前方,单手打着方向盘,手指紧紧的圈住方向盘,细长白皙。手上那枚素戒时不时的折射着那微弱的光。

    **

    梁文远带着她来到城西的一条老胡同里,两人在街口下了车,慢慢悠悠的朝里走。

    月亮投射下来的光泛着冷白,照着那遥遥无尽的小巷。墙根暗处生长的苔藓也沾染了那不可多得亮光。

    青石板路没那么平整,时文茵穿着高跟鞋有些走不稳,一直低头看路,忽地,眼前多了条胳膊。

    时文茵转头看向他,晚间飘来的风吹乱了她鬓间的发,有几缕扫在了梁文远的大衣上,她抬手拢了拢。

    梁文远手机震动了几下,他看了一眼把手机调成了静音,路不是很好走,抓着我的胳膊,免得摔倒。

    梁文远的声音随着风飘进了时文茵的耳朵里。

    她总是觉得梁文远的声音听起来不太一样,那股子散漫,轻浮劲儿时文茵今天并没有听到。

    时文茵并没有拒绝他的好意,抬起手抓住了梁文远的大衣,虚虚实实的看不清是什么动作。

    走了好一会儿,时文茵觉得这家店有些&039;酒香不怕巷子深&039;的感觉,它在巷子最深处,距离越来越近,乱七八糟的香味扑进时文茵的怀里,没忍住,时文茵打了个喷嚏。

    冷?

    时文茵揉了揉鼻尖,摇头。

    快到了,这家的主人脾气很怪,她不随意给别人做香,所以才藏那么深。

    梁文远替时文茵撩开柳枝,时文茵瞧着那棵粗壮的柳树,估计得三四个人围起来才能抱住,树皮沟壑很深,树冠很低,柳枝大都垂到了地上,地上一片柳叶,细风吹起来,绕在两人的脚下,纠缠不休。

    香的味道越来越浓,梁文远停下了脚步,时文茵一个没注意,撞到了梁文远的肩上。

    梁文远迎上时文茵的目光,而后看向柳树后面的木门,时文茵抬眸,隐隐约约地看到那柳枝后面的光景。

    梁文远带着她走到那扇门前面,,站定,一动不动的盯着那扇门。

    似乎是因为经历了漫长岁月,经过风吹雨打,那扇门有些破旧,上面的漆也掉的所剩无几   。

    好一会儿,梁文远抬手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嘟囔了一句:应该没睡。

    梁文远在门上拍了两下,柳姨,睡了吗?

    时文茵静静地站在一旁,等着屋内人的回答。

    吱呀一声,门朝内开了,一位婆婆出现在时文茵眼前,应该就是柳姨。

    大晚上的扰人清梦,还有没有点儿规矩?柳姨嘴上凶巴巴的,没什么好气的对着梁文远。

    梁文远低笑两声,眼底深处都含着笑意,

    时文茵也就才认识梁文远小半月,面虽是天天见,但对梁文远并不熟悉,但她觉得这才是真正的梁文远。

    柳姨没搭理梁文远,转头瞧见时文茵,许是年纪大了,柳姨眯起眼睛打量了时文茵半天,而后低垂着眼瞧见时文茵抓着梁文远的胳膊,随即脸上带着淡淡的笑:你小子,你不睡,人家姑娘能熬夜?

    时文茵意识到自己还抓着梁文远的胳膊,立马放开,露出羞涩的神情,想要梁文远解释一下自己不是他女朋友,时文茵看了梁文远一眼,发现梁文远也在看着她,心头一跳没来由的慌张,眼神有些闪躲。

    梁文远没解释,她也随着那份突如其来的心悸忘记这回事,随着柳姨来到小院子里。

    柳姨没再管他们两个,自顾自地进了屋。

    梁文远并没多说话,很娴熟地坐在了一张藤蔓椅上,拿着一旁桌子上的火柴点燃了桌上的一根藤蔓,霎时,绕在整个小院的藤蔓显出火花,坠在藤蔓上的花苞一个接着一个被点亮。

    时文茵的目光随着那一点儿火苗绕了整座小院,脚下也无意识的在原地转了个圈。

    一首音乐飘进了时文茵的耳朵里。

    是灰色轨迹的尾奏。

    时文茵突然有点儿遗憾今天没穿裙子。

    你这样很好看。梁文远手撑着下巴,黑沉沉的瞳孔里倒映着时文茵的模样。

    时文茵向后扭头看向梁文远,双手背在身后,昏黄的灯光从四周投向时文茵,整个人被光包裹住,肤色被黑色毛衣衬得更加白皙,除了那勾人的眼睛,那红唇更是鲜艳欲滴,诱人无比。

    这一幕过分美好。

    梁文远挑了一下眉,没起身,指了指时文茵对着的那个地方,不是喜欢那香吗?那个小玻璃管里就是。

    时文茵回过头看见她眼前的另一片光景。

    一小排玻璃管整整齐齐的插在木板上,里边是各种各样的颜色的香水。每种颜色的香水都有好几管,唯独那白色的香水不同,只有一管。

    时文茵侧身指着那瓶香水,带着询问的神色。

    梁文远起身,缓缓走了过来,点点头。

    对,是它。檀木粉加上酒混合的,柳姨提纯了。梁文远俯下身,拿起那管香水,递到时文茵眼前。

    时文茵点点头。

    檀木稀有,老山檀更甚,做这个费事费力,柳姨很少做这个。

    时文茵小心翼翼地接过那香水,晃了几下,抬头看向梁文远:那你也太奢侈了,每件衣服上都是这个味道。

    梁文远闻言一愣,随即反映过来,拿手抵着唇,眉眼弯弯,可不是,要不人都说我爱玩儿,舍得一掷千金,挥霍无度。

    时文茵闻言一哽,突然不知道怎么接下话。

    梁文远没等着时文茵的回答,牵着她的手走向墙根摆放的那一簇簇花前边,给她介绍花的品种,给她讲柳姨。

    话题结束时,那根藤蔓也慢慢的熄灭了最后一点亮光,霎时,两人陷入黑暗,只有屋子窗户内映出来的那一隅光亮。

    两人相顾无言,时文茵轻咳一声,率先打破了安静

    那个,我们该走了吧,柳姨应该睡了。

    梁文远走到窗户下,轻轻叩了两下玻璃,柳姨,我们先走了,你好好休息。

    柳姨没说话,梁文远也没多言,带着时文茵出了院子。

    时文茵迟疑地开了口:门不锁可以吗?

    梁文远微微一笑:每次都这样,柳姨习惯了。

    你经常夜里来?

    梁文远抬头看了一眼天空,接着把身上的大衣脱了下来披在了时文茵身上,才接着回答:还好,白天不怎么有空。

    时文茵张了张嘴想要拒绝他,梁文远把胳膊递给了她,时文茵心里叹了口气,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两人怎么来的就怎么回去的。

    自他认识梁文远以来,梁文远就很亲密的对她,两人像极了久处不厌的热恋情侣。

    时文茵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

    她对所有突如其来的照顾都有些心动,即使是初识。

    时文茵站在街口忽而闻到一股桂花香,想起了记忆中的那道桂花鱼的味道,呆愣好久。

    喜欢吃桂花糖还是什么?梁文远把车门打开,抬手挡着车顶,示意时文茵进去。

    时文茵摇摇头,并没说出到底是什么。

    但梁文远依旧点点头,若有所思。

    回去的路上谁都没有多说一句话,快到学校时文茵开口道:它叫什么?

    时文茵没点明她问的是什么。

    梁文远稳稳地停下车,解了车锁,似是心照不宣,没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