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们的玩物(22)-3
复习功课,明年还能参加高考,如此看来,田尔嘉是不会让她去读书了。 心里连咒骂都懒得了,田尔嘉那样的人,根本就是个人渣。她躺在床上,下 体还是疼得厉害,身上多处的伤痕,也在隐隐作痛。她猛然间想起了什么,赶紧 做起来,算了算日子,这几天是安全期,可还是放心不下,最好是能去弄一点避 孕药吃上,可这会儿,叫她去哪里弄?田家的大门时别想出去了,在这房子里, 哪里有避孕药这东西? 她懊恼的拿了毛巾去浴室,一边洗澡一边思考哪个问题,谁的房间里会有? 脑子里忽然闪过曾经跟大哥在一起的场景,貌似他的房间里是有的,他还给自己 吃过。大哥的房间在二楼,她悄悄的潜进去,估计也不会有人知道。只等夜深了, 大家都睡了。 心渐渐地放下来,用力的清洗着自己的身体,皮肤被热水烫的发红,她都毫 无知觉的,只想着让热水带走所有属于田尔嘉的气味。 田家的情况并不乐观,除了已经关起来的伯伯们,还有几位正在接受调查, 就连并没有从政的人员,也都在接受调查。风雨欲来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人心惶 惶的,家里自然也没有几个人。 那些个少爷平时就都不在,这会儿更不会在了。 听说田艺馨还在医院里,原本说的要升为副厅长,这会儿也没了消息,反倒 是组织上让他安心养病,实权收回去了一些。田衫非算是个例外,在部队里还是 老样子,家里出事了,也没听说他多上心,好似这个家就该倒台一样,好似这个 家垮了跟他没什么关系一样。其实大伙也没指望田衫非能帮什么忙,他本就是个 清高的人,眼睛里容不下的沙子,而田家确实有很多问题,他不去推波助澜就是 极好的了。 毕竟,这年头,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是其一,日防夜防家贼难防是其二。 晚饭九音并没有出去吃,那张长长的餐桌,也没几个人去吃饭,老爷子虽然 出院了,可是现在谁都不认识,半身不遂的样子,一切吃喝拉撒,都是在房间里, 有专人照顾着。再加上,田娆去世了,这个家就更加的没有了生气。 更何况,田尔嘉说了,九音现在是个工人而已,睡会叫她出去吃饭呢?员工 的工作餐,也没人来叫她,大多数是对她不满。她也没有胃口,洗了澡出来,就 觉得身上不舒服,躺在床上一阵冷一阵热的,一连串到底打了几个喷嚏,许是又 感冒了。 头像是要炸开一样的疼,身上也像是要炸开了一样的疼,她浑浑噩噩的不知 道自己是在什么地方,昏睡了一觉醒来,也不知道是几点,连个窗子都没有,她 想看看月亮都难。 偷偷的溜出来,客厅里黑暗的一片,钟摆显示的是凌晨三点,正是大家都睡 熟了的时候。九音蹑手蹑脚的爬上二楼,来到田艺馨的房间门口,轻轻的扭动门 把手,竟然没锁。 咯嘎的一声,在这寂静的夜里,这样老旧的门响,尤其的突兀,九音下意识 的左顾右盼,确定没有人发现,她才进去,门虚掩上。 田艺馨的房间她只来过几次而已,到底有没有避孕药她也不清楚了,只死马 当活马医,在他的房间里翻找。从客厅一直找到了卧室,都不见那些药丸,她开 始焦虑,到底有没有那东西,要是真的找不到,要是她真的就中了头彩,那她怎 么办? 其实,最有效最快速的办法是去找田尔嘉要,田尔嘉肯定比她自己还怕她怀 孕,但是她却不能去找那个男人,不想看见他那张鄙夷的嘴脸。 耐下心来,仔细的又找了一遍,生怕有什么地方是她漏掉的。一方面她还谨 慎的讲找过的地方恢复原位,一方面又因为如此而忘记了,哪里是找过的。人在 慌乱之中总是容易出错的,她越来越焦急,越来越没有耐性。 蹬蹬蹬蹬…… 皮鞋踩在旋转楼梯上发出沉闷的响声,那脚步声离这房间竟然越来越近。九 音的心瞬间提到嗓子眼里,那扇门她进来的时候竟然没有关严,这会儿竟然开了 一条缝隙,走廊的灯光照射进来,在地上留下了一条光线。九音迅速的跑到门口 躲起来,心里计算着,就算是有人来了,发现这里有人,进来巡查的时候,也必 然会往里面看,而不会先来找这门后,到时候要是有时间的话,她就跑出去,没 时间就一直躲着。 脚步声比方才更近了,哒哒哒的走过去,渐渐地远了。 九音长长的松了口气,是自己太小题大做了,伸手一摸额头上竟然出了虚汗。 刚要出去,那脚步声再次响起,竟然是折回的,最终停在了门口,轻轻的将门推 开,一个影子投射在地上,被灯光拉的长长的,是个男人。 他走了进来,果然是先去卧室巡视,不过并没有进去,只是望了一眼,九音 躲在门口忍不住惊讶,竟然是他,田陆晓!是她的运气太背了吗? 田陆晓走了几步突然停下来,坐在了沙发上,说了一声,「谁在这里?快点 出来,我可没什么耐性!」这是诈唬,九音自然不会上当,屏住呼吸的躲在门后 面。「不出来?那好,我报警!不管是进来做什么,一律当成强jian犯处理!」田 陆晓坐在沙发上,点了根烟,有几分闲适,还有几分不耐烦,这两种情绪被他融 合的恰到好处,神奇的出现在他的脸上。「还不出来?」田陆晓彻底的不耐烦了, 他的脾气本来就不好,阴沉的脸,像是要吃人一样,突然他顿了顿,用力的在空 气中嗅了嗅,有些纳闷的神色,突然扔掉了香烟,站起身来,一路的嗅着,活脱 脱的警犬模样。 他的样子好笑极了,可是九音却笑不出来,因为田陆晓正在一步步的靠近九 音。九音突然将门关上,自己走了出来。「你不用找了,是我在这里。」九音昂 起头与他对视。 田陆晓的神色一瞬间的变化,厌恶的,痛恨的,还有惊讶的,「你还没死? 谁让你出现在这里的?你怎么进来的?你还有脸回到田家来?」「六少爷失望了。」 「我说一进来怎么闻到一股子sao味儿,原来是你在这里!你要干什么?看上什么 了?偷东西,还是要偷人?没了庇护神,又开始动歪脑筋了吗?可惜大哥不在这 里,你就是脱光了爬上床,也没有人碰你!」九音没理会他说什么,反正从他的 嘴里,就从来没出现过好话。只是他方才的反应让九音奇怪了,莫非自己身上真 的有什么异味,所以田陆晓一直在闻? 九音默不作声的,田陆晓这人,你还真的不知道该跟他说什么,他那个思维 有时候很精明,有时候又像个幼稚的孩童,你说什么都是错误的,但是你不说的 话,他还是要找你的麻烦。九音懒得跟他争辩,随便他怎么说吧! 田陆晓捏住九音的肩膀,逼视着他,「你哑巴了?你不是瞎了么,怎么也变 哑巴了?哦,对了我怎么给忘了。我们家娆娆为了给你弄眼角膜,没少费心思呢, 你现在看见了是吧!你看的清楚吗?夜里能看到冤魂吗?你这样的人怎么还要活 着?该死的人是你!为什么是娆娆?你才该死!你为什么不去死?」 他用力的摇晃着,九音的背撞在墙上,一下比一下的猛烈,她咬紧了牙关, 她不想大半夜的引来谁的观望,她不想横生枝节,她已经是焦头烂额的了,更重 要的是,如今已经没有谁能庇护她,那个无条件保护她的人,已经不在了。 她的头发被他摇得散乱,本就昏沉的头更加的欲裂,后背已经疼的麻木,他 却还不嫌疼的,一直将她往墙上撞。 九音嫌烦了,头疼的厉害,身体也虚弱的,不想再跟他纠缠什么,淡然的开 口,「田陆晓你要是觉得不解恨,就掐死我,别婆婆mama的,幼稚的像个没断奶 的孩子!不过我得告诉你,是你二哥让我回来的。」啪,是巴掌落在脸上的声响。 九音的身体贴着墙慢慢的滑下来,嘴角立刻重了起来,是他指甲划伤的痕迹。 「你别以为我不敢打你!你他妈的说谁没断奶?!」田陆晓怒气冲冲的揪住九音 的衣领,将她提起来。 九音动了动嘴角,有些疼,冷笑道:「你刚才不是已经打了么。不解恨就在 打几下!只是请你快一点,我还有事情要做。」田陆晓揪着她的衣领的手又加大 了几分力度,咬牙切齿的说道:「你找死!」九音毫不畏惧的看着他,平静的开 口,「我想活着。」她的神色平静的像是换了个人,这还是原来那个唯唯诺诺的, 就会装可怜博取同情的田九音? 田陆晓愣了一下,若有所思道:「你刚才说什么?二哥让你回来的?这么说 是抱住二哥的大腿了?你倒是会见风转舵!大哥倒了,就立马扑向了二哥。上床 了?做过了?」 九音点点头,「对!不过跟你没关系!」田陆晓瞬间皱紧了眉头,深恶痛绝 的样子,「你怎么就那么贱?!你没男人活不了吗?你自己一个人不能睡觉?为 什么就要勾搭那么多的男人?你缺爱吗?!」九音还是点头,淡然的好像是再说 今天下雨了一样。「对,我缺爱,这跟你也没关系。我就是下贱了,跟你也没有 关系。我有没有男人,跟你还是没有关系。」「你跟田家的人在一起,就跟我有 关系!」九音冷笑了起来,真想钻进田陆晓的脑子里去看看,这家伙到底在想什 么,他的大脑是个什么构造。 她止住笑,「那么拜托你去劝劝你的哥哥,别来找我!只要他们不来找我, 我就不去招惹他们,你做得到?你做得到吗?!」九音抬高了声调是质问,也是 鄙夷。「大半夜的,在这里做什么?不知道打扰别人睡觉吗?」「二哥?」 田陆晓松开了九音,九音因为突然失去了支撑一下子坐在了地上。 田尔嘉慢吞吞的走进来,仍旧是斯斯文文的样子,只是他已经不戴金丝眼镜 了而已。他蹲下身来,看着九音,「你大半夜的不睡觉,跑这里做什么?偷东西, 还是偷人?」 竟然跟田陆晓说的话一样,果然是兄弟呢! 九音扭过头去,并不想理他,对他的厌恶,甚至比对田陆晓的还要多,厌恶 到,看他一眼都觉得恶心。 田尔嘉捏住了她的下巴,强迫九音看着他,又问了一次。 九音口气不佳的说了句,「找东西!」田尔嘉的耐性似乎不错,接着问她, 「找什么?」 九音一眼横过来,狠狠地瞪着他,「避孕药!」田陆晓是浑身一震,没料到 她会这么说,更没料到的是田尔嘉后面的话。 田尔嘉哦了一声,「没找到吧!为什么不跟我要?也怪我,当时就应该给你 吃的,万一真的留下个什么孽种,是掐死好,还是溺死好,我还真的没有想好。 不过,你是真的想要找避孕药?还是又在跟我耍花样?」「田尔嘉你混蛋!」九 音怒不可止,似乎整个身体都在发抖一样。 田尔嘉笑了笑,「趁着我心情好,把这句话收回去。不然,我不客气了。」 九音银牙咬碎,却低下头去,在没说什么,她还晓得人在屋檐下。 田尔嘉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的望着九音,「这就对了。跟我回去,我拿给你 避孕药。」田陆晓终于忍不住喊了出来,「二哥!」田尔嘉瞥了他一眼,「怎么?」 田陆晓拧眉,「二哥你真的跟她……」田尔嘉轻描淡写的说着,「睡过了, 怎么了?」 田陆晓瞪大了眼睛,「二哥!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原来不知道, 现在清楚得很!陆晓你怎么了?」「二哥!」「你激动什么?她不过就是个玩具, 逃不掉被玩弄的命运。陆晓你若是有兴趣,也可以睡她。全凭你的喜好。就这样。 还有什么要……」清脆的巴掌声再次响起,田尔嘉的脸上留下了五个清晰的手指 印,九音张牙舞爪的扑倒他身上,撕打着他,「田尔嘉你这畜生,你不是人,你 这畜生!」「彼此彼此!」九音抬手,巴掌还没落下,就被田尔嘉抓住了手腕, 「你没那个资格打我!跟我回去!」田尔嘉强行的将九音拖走,全然不顾她的意 愿,田陆晓始终站在后面看着,惊愕的说不出话来,九音眼底的愤恨他看见了, 九音眼底的倔强他看见了,甚至还隐隐的泛着泪光,他全都看见了,却是寸步难 行的。 这到底是怎么了?「把这些衣服洗了!」张妈毫不客气的,把一堆脏兮兮的 衣服,扔在九音的身上,抱着肩膀,神气十足的样子,俨然一副女主人压迫小丫 鬟的姿态。 衣服上油腻腻的,还有的有一股怪味,大概都是佣人的衣服。九音抱住这些 衣服,有些发愁。这几天她没少干活,不管是分内分外的都干了,能忍耐的都忍 耐了,只是他们好像是在变本加厉的,以为她好欺负? 九音站着没动,张妈好似很大气似的,嚷嚷着,「你耳朵聋啊!叫你去洗衣 服!没听见怎么着?」 火气不小的,比之最开始的几天还要过分了。九音知道这是什么原因,那天 晚上她被田尔嘉强行的拖回去,她想要的避孕药是给了她,可是她要走,田尔嘉 也没让,说是自己不舒服,夜里需要人照顾,九音只好留下来照顾他,那人也真 的将少爷这个词发挥的淋漓尽致,明明水就放在他的床头,他都要喊九音,让九 音拿给他喝,整个晚上,她几乎就没有合眼,好歹天亮时分,田尔嘉自己也折腾 累了,昏昏沉沉的睡去。 九音是累极了,靠在沙发上竟然睡着了,并不踏实的,猛地惊醒了,田尔嘉 还在睡觉,她蹑手蹑脚的出去,一开门,就撞上了张妈。那天张妈真可以说是目 瞪口呆了,看着九音衣衫不整,头发凌乱的从二少爷的房间里出来,她断定了是 九音勾引二少爷,有伤风化,唠唠叨叨的说个没完,什么这要是放在旧社会是要 浸猪笼的,这要是在旧社会,是要怎么怎么的。 跟你没完没了的讲道理,明明你困的不行了想要睡觉,她就像一只苍蝇一样 的烦你。九音是无奈得很,可也没有办法。 从那以后,张妈对她就更加的刻薄,把她当妖精一样的放着。 九音都开始怀疑,是田尔嘉那厮故意这样做的,好让这个吃饱了撑的张妈来 找茬。「你那个脑袋想什么呢?跟你说话没听见啊!」张妈气急,直接过来戳九 音的脑袋。 九音一眼横过去,冷冷的看着她,将那些衣服还给她,「如果我没记错的话, 这些衣服并不是主人家的衣服,是工人自己的衣服,自己的事情自己做,这个道 理,不知道在田家适用还是不适用。」「你!你怎么那么多话?我才说一句,你 就说这么多话等着我,干活不怎么样,顶嘴倒是好样的!你还把自己当成九小姐 呢?做梦吧你!我让你洗你就洗,哪里来的那么多为什么,这就是规矩!」张妈 再次将那些衣服扔给九音,插着腰教训着。「啪啪啪……」身后突然响起一阵零 星的掌声,然后是一个略带了调笑的声音,「说得好!张妈你的口才也越来越好 了!」「六少爷好。」张妈立马规规矩矩的战壕,方才那颐指气使的样子荡然无 存,不愧死大家族的佣人。 张妈中规中矩的微笑着,「六少爷谬赞了,我哪里有什么口才,我这人嘴笨, 就只会干活而已。」田陆晓点了点头,「的确,尽心尽力的为我们田家工作,张 妈你可真是辛苦了!」张妈脸上的笑容更大,像是一多句话,皱纹堆积在一起, 「不辛苦不辛苦,这是我应该做的。」田陆晓抿着唇笑了,「说得好,那么这些 衣服,你拿去洗了吧!」张妈呆愣了一会儿,「六少爷,这……」是吃惊的,没 料到这田陆晓还会帮九音那个丫头说话,九音起初也是有些愣,田陆晓会帮她? 这可能性跟她心说是一样的荒谬。「怎么了?」田陆晓眨了眨眼睛,竟然还有几 分的天真。 张妈憋了许久,瞪了九音一眼,这才说,「没有,少爷我先去干活了。」田 陆晓笑了笑,「张妈!工人工作都很辛苦,衣服一定要洗的干干净净的,洗衣机 那东西我是不相信的。」「少爷放心,我手洗。」张妈抱着衣服退了出去,一肚 子的气,任谁也不会料到,这么个偏僻的地方,六少爷还会照过来,那丫头真的 有神通不成? 小小的房间里一时间静悄悄的,田陆晓仔细的打量了一番,只头顶上一个暗 黄的灯,摆设简单的可以,几乎就是空无一物了,这么朴素是他们田家的风格? 田陆晓环视着坐在了九音的床上,坐之间还用手摸了下,看看有没有灰尘, 满脸嫌弃的样子,抬了抬下巴,「你就住在这里?你那千金之躯,住得惯吗?」 「有事请说吧。」倒也直接,九音就不信,他会吃饱了撑得跑这里来,必然是要 来警告自己一番的吧,似乎这是田陆晓所热衷的事情,每次知道她跟谁有了交集, 他就要来说教一番,步子道的还以为这人是做老师的。 田陆晓没有理会九音,接着打量这狭小的房间,「你真的住在这里?还是, 这里不过是掩人耳目的?二哥的床舒服吗?二哥那个人喜怒无常的,你服侍的辛 苦吗?」 看似是关心,实则是在嘲讽,九音心里鄙夷,就知道这人不会有好心。九音 对他笑了笑,「六少爷费心了,这点芝麻绿豆的小事,就不劳烦您cao心了!您是 做大事的人。」田陆晓突然冷下脸来,抓住九音的肩膀,迅速的转了个身,将她 按在下面,「我来这里不是要跟你耍嘴皮子的!」九音挣扎了几下,纹丝不动, 不禁开始懊恼,女人的力气永远都比不过男人,女人在男人面前,总是要充当弱 者的角色,可男人往往还不爱惜你,要以自身的强势来压迫你,这叫个什么世道? 田陆晓一脸紧张的问道:「我问你,娆娆出事的前一天,田午伊是不是去找 过你?」 九音将头转到一边,轻描淡写的说道:「我不记得了。」田陆晓粗暴的将九 音的脸扭过来,「你不接的?你会不记得?你把田午伊当个神一样的崇拜,他有 没有去照顾你,你会不记得?你骗鬼呢?!」九音索性不躲了,直视着他,不耐 烦的样子,「我真的不记得了。事情过去那么久,我怎么记得住。」「别跟我打 哈哈!你告诉我,他是不是去找过你?!他都跟你说了什么?」「我说过我忘记 了。」「你他妈的装傻呢?!你忘了?你会忘记吗?!你不记得是不是?我提醒 你,他是不是说娆娆为你杀了人?他有没有这样说过?」 九音愣了片刻,旋即笑了,「你知道的比我清楚,还来问我做什么?」 田陆晓挫败的松开了手,坐在一旁喃喃的说道:「果然是他,果然是他……」 既震惊,又理所当然的表情,就像是一直疑心自己得了绝症的病人,在千方百计 的大谈之后,得知自己真的是得了绝症一样的绝望。田陆晓的这个表情,让九音 吃了一惊,他这般正经的样子,真的像是除了什么大事一样。 九音也忍不住问他,「怎么了?这有什么关系吗?」 田陆晓横了九音一眼,那表情就像是在说,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问了不该问的?九音扁扁嘴,没再说什么。 不多时,反倒是田陆晓叹了口气说道:「田家要完了!这次真的要完蛋了!」 九音再次震惊,「到底怎么了?」「检察院那边,收到了很多检举信,里面有田 家这些年啦所有资料,包括政治和商业的,田家现在被人拿到解剖台上,看得清 清楚楚了。有人告诉我,是田家的人大义灭亲。我一直以为那个内鬼就是你!」 他说道这里的时候,鄙夷的看了九音一眼,旋即又接着说道:「不过,就你那个 脑子,除了勾引男人,别的也什么都不会了,哪里布得下这么精妙的棋局呢!」 「你到底想说什么?!」「没什么,就是想告诉你,你崇拜的五哥,是个不折不 扣的变态,是个忘恩负义的东西!」九音木讷的看着田陆晓,半晌说不出话来, 那些资料意味着什么,她是知道的,说的好听点是资料,说的直白些就是田家作 jian犯科违法乱纪的证据,只有有人想要办田家,任何一样都是要让田家吃不来兜 着走的!只是这一切跟五哥有什么关系?她忽然间又想起,最后一次见到五哥的 时候,他说过,不要再叫他五哥,不要再相信谁。 是五哥跟她说田娆为了她的眼睛打死了人,是五哥告诉她田家所有的情况。 她当时不肯接受眼角膜,然后导致了田娆的死,五哥到底为什么撒谎?他又为什 么那么痛恨田娆?这些断断续续的事情,在九音的脑子里连成了线,让她震惊不 已。「想通了?所以你惊讶成这个样子?知道田午伊的身份吗?知道他的mama是 谁吗?知道娆娆的mama因为什么死的吗?又知道田午伊的mama时怎么死的吗?」 田陆晓顿了下接着说道:「八叔的外语不是别人,就是田午伊的mama,那个 舞女!而娆娆的mama目睹了这一切之后,再也忍受不了,所以自杀。爷爷不让说 这件事,家丑不可外扬。本来想着就这么过去,可没想到哟一天,田午伊的mama 突然被人从楼上推下去,死法是跟娆娆的mama一样的。别人都说是八婶的鬼魂回 来报仇了,可哪里真的有鬼,是娆娆亲手杀了那个舞女!她给那女人下药,然后 将她退了下去。田午伊正好看见了这一切,他去跟爷爷说,跟他爸爸说,没有一 个人相信他,就算是明知道这是真相,也要把他的话当成是胡言乱语,为的不过 是让田家的丑事能够音盲吸取,你觉得田午伊心里不恨吗?你还觉得他是什么好 人吗?你还觉得,他对你好?」「够了!我不想知道!这些跟我没有关系!」 「没有关系?怎么会没有关系,你可是推波助澜呢!没有你,他田午伊也不能这 么顺利!九音我告诉你,田家要是真的完蛋了,你也不会有好果子吃!所以你现 在就开始祈祷,田家要是真的完蛋了,你也不会有好果子吃!所以你现在就开始 祈祷,田家会平安的度过吧!」田陆晓愤愤然的离开,再次留下了他的警告,九 音麻木的看着他离开,只觉得田家是个深远,她掉进来了。只是,田陆晓为什么 要来跟自己说这些?她为什么总有种不祥的预感?好似有什么事情就要发生了一 样,心里乱糟糟的。 九音醒过来的时候,头还在痛,更疼的是身上,青紫色的吻痕已经不算是什 么,好似每天她的身上都会增添几块新伤,有些是掐的,有些是咬的,散落在她 的身体上,只那张脸还完好无损的,脱下衣服,就是体无完肤。 这一切都是拜田尔嘉所赐,他最近的应酬多了些,每次回来都是半夜,每一 次又都是喝醉了才回来,回来之后,就会拖九音去他的房间里,肆意的折磨着她。 他把这当做是一种乐趣,真真的是个变态的疯子。九音也不会客气,跟他扭打着, 虽然明知道力量悬殊,还是要搏斗一番,咬他,踢他,两个人不是在欢爱,而是 在大家,打的筋疲力尽了就睡过去,这样的日子,已经不记得持续了多久,只是 九音每次洗澡的时候,都会发现,身上又多了一块伤。 九音从床上爬起来,田尔嘉还在睡觉,她毫不客气的在床上一通的乱动,让 那张床晃动着。田尔嘉被她吵醒了,皱了皱眉,顺手抓过枕头扔过去,嘟囔了一 句,「你地震啊!」九音不吭声,将枕头扔了回去,正好砸在田尔嘉的头上,他 闷哼一声,坐起身,眼睛也不知道是发怒,还是没睡好,全都是血丝,「你神经 病啊你!一大清早的,发什么疯?!」也不跟他吵,直接无视了,不过他南广场 这样都会换来田尔嘉更加疯狂的对待,他就像是一头蒙受,被人从动物园里放出 来,见人就咬。 田尔嘉有句话还真的说对了,他们两个在一起,就是互相折磨,这样才让他 有存在感,而却让她厌恶和苦恼。 穿好自己的衣服,将头发挽起,也不顾田尔嘉的怒视,径直的从他房间里走 出去。「拿回来!谁让你走的?!你给我滚回来!」田尔嘉怒不可止的,将床头 的台灯扔过去。 九音弯腰躲了过去,精致的琉璃似的台灯,掉在墙上,破碎了一地,九音瞥 了一眼,并没在意,绕过地上的碎片,眼看就要握住门把手,田尔嘉突然从床上 跳下来,快速的奔跑过来将九音拉住,用力的拽他。 她当然不从,两个人再次厮打在一起,幼稚的像是幼儿园的孩子,他们互不 相让的,田尔嘉的背早就不能看了,布满了血痕,一道道的抓痕,九音的手腕也 被他捏的青紫。田尔嘉拽着她强行的抢回去,就是不让她走。九音也在挣扎着, 专注的投入这一场姑且算作战争之中,完全忘记了这是什么时候,什么地方。 从门口一直扭打着进去,贴着墙壁。九音奋力一推,将田尔嘉那疯狗推开, 「你神经病是不是?!」田尔嘉不怒反笑,「在你心里我不一直都是神经病吗?」 他说着又向前一步,九音再次用力的推他,他偏偏要靠近她。她不是讨厌他 么,他就要日日跟她在一起,让她厌恶,看她不耐烦,看她痛苦。「让我出去!」 「我说不行就是不行!今天你哪里都不恩呢个去,在这里给我呆着!」「凭什么? 你是二少爷,你不用干活,可我还要干活,这是你亲口说过的!怎么还要我来提 醒你?」「我再说一次,今天呆在这里,哪都不许去!」「你凭什么?你到底凭 什么?」 田尔嘉一时语塞,「我……我是你二哥!」「二哥?」九音哈哈大笑起来, 「有几个哥哥会像你这样?一次次的强暴自己的meimei?」 田尔嘉拧着眉,「强暴?要不要让你看看真正的强暴是什么样子?要不要我 叫几个男人来,教教你什么叫强暴,要不要我找人来调教调教你,让你乖一点?!」 九音瞪着他要吃人一般,咬牙切齿,「疯子!」田尔嘉不怒反笑,「还会骂别的 吗?也换个新鲜的词汇,让我听听你这优等生的肮脏!」「你到底要怎么样?每 天这么玩,你都不腻吗?你要是个男人,就直接一点!」「你敢再说一次?!」 他上前一步,九音下意识的后退,他不怒自威,气势上一直都压着她。九音却也 昂着头,并不服输。「你敢再说一次?」田尔嘉又问道。 九音有些弱势,再次后退,田尔嘉却突然瞪大双眼,一把拉住她,将她向后 一扯,九音身体失去了平衡,本能的又退了田尔嘉一把,这才勉强的站住。而田 尔嘉却因此失去了平衡,脚底下绊了一下,整个人向后仰去。「啊……」谈而家 哀嚎了一声,躺在地上半晌没动。 九音愣愣的看着他,恍然间发现,他的身下有股红的血流出,地上还有碎玻 璃散落。摔在玻璃上了? 田尔嘉动了动,想要试着站起来,却牵动了背后的伤口,感觉到那些玻璃的 碎片,插在他的背后,他黑着脸冲九音吼道:「你没长眼啊!就不知道过来拉我 一把?!」经他这么一吼,九音回过神来,却并没有去拉他的意思。「张妈让我 打扫客房,我先出去了。」「你给我回来!有没有点良心?」「良心?那东西你 有?」「拉我起来!」是命令的口气,少爷的架子十足。 九音耸耸肩,拉就拉,有什么了不起的。她慢吞吞的走过去,将田尔嘉的疼 痛表情忽略掉,伸出手去,拉住了田尔嘉的手。她抓着田尔嘉的手起初是很用力 的,也是咬紧了牙关,使劲全身的力气,但是拉到一半的时候,九音突然松了手, 田尔嘉再次摔下去。「啊!」比之方才的哀嚎更加的凄惨,可见他有多疼,背上 的玻璃碎片,这会儿时全部扎进去了。他疼得咬牙切齿,额头上的汗水渗透出来。 一张俊脸扭曲在一起,像个包子似的,没了平时的嚣张跋扈,这会儿反倒是 有些可笑了。九音抿着唇,强忍着笑,拍拍手,从他的身边走过,用力的江门关 上,阻绝了田尔嘉的咒骂。 步子竟然也轻快了起来,她已经许久没有这样,心里似乎有些开心,典型的 幸灾乐祸。所以直接导致了,她撞了人,鼻子一阵阵酸疼,隐隐的还有股暖流, 她揉着鼻子,嘴里嘟囔了一句,伸手一摸,竟然流鼻血了,九音连忙昂起头,捏 着鼻子,将一只手举高了。「对不起。」九音漫不经心的说着,就要回自己房间 去。 那人却没有让开,九音向左走,九音向左走,他也向左,她向右,他也还是 挡着她。九音不禁有些恼怒,可是在这里他并没有恼怒的资本,只好耐着性子将 头稍微低了一点,看着来人,刚想解释,却因为眼前这人语塞。「你的眼睛…… 好了吗?」 僵持许久,田思意才开口,有些艰难的样子,伸出手来,想要碰一碰她的眼 睛,半空中却停了下来。「好了。」九音的鼻子仍然在流血,她不得不捏着,发 音有些奇怪,像是哽咽的样子。「好了就好,那就好啊!」田思意叹了口气, 「鼻子流血了。」他随手掏出自己的手帕,递给九音,她的手上已经满是鲜血了。 纯白色的手帕,叠的四四方方的,露出来的那一角,还绣了东西,只是九音 没太看懂,那到底是什图案。起先是一阵的怔忪,因为这一方手帕,她没想到, 现在还有男人会用手帕,更没想到,这极其斯文的东西,会出现在田思意的手里。 九音并没有去接,摆摆手,「不用了,血弄上去不好洗,我先走了,去洗洗 就没事了!」说着就要走,田思意却一把拉住了她,将她的手拿走,手帕堵在她 的鼻子前,细细的为她擦了周边的血迹,然后堵住了她的鼻孔,滑稽的样子,让 人想笑出声来。「什么时候回来的?」田思意低着头问她,声音里竟然有几分温 柔。 九音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只觉得久别重逢的田思意变了个人,她一时之 间无法适应,倒宁愿他冷言冷语的讽刺,也好过现在,她完全摸不着头脑。 想要离开这里,身体还被他牵制着,半搂在怀里,只老老实实的回答,「一 个多月了。」田思意的眼眸垂了下去,帮她揉了揉鼻子,淡然的问他,「为什么 回来?你不是一直都想要离开的么?怎么没走呢?」 九音怔了一下,她为什么没走,以前是因为田娆,田娆死后,是为了给田娆 尽最后的心意,哪里想到,会被田尔嘉给抓回来。现在一天二十四小时有人看着, 她想走都难,以为她不想走吗?以为她喜欢过这样的日子?以为她跟自己过不去, 非要来找不自在?一切都只是因为,求不得,不能求。 田思意的手慢慢的滑到了九音的脖子,轻轻的摩挲着,「你知不知道,我曾 经无数次的想过,再见到你的时候,一定要掐死你。就像现在这样,掐住你的脖 子。然后一点点的用力,拧断了你的脖子。」他说的认真,手腕也跟着用力,九 音一阵的呼吸困难,有些惊愕。 但也只是一会儿,他减轻了力度,自嘲的一笑,「下不了手呢!没用的,竟 然对你下不来手了。」「四个,你下不了收,那就让我来。」突然这一声怒吼, 打破了这走廊的寂静,九音和田思意同时扭过头去看,田陆晓怒气冲冲的走过来, 眼睛都是血红的。 田思意不着痕迹的将九音挡在身后,对田陆晓笑了笑,「陆晓你怎么来了? 找我吗?有事我们去书房谈。」说着田思意就要拉着他走,田陆晓挥动了下胳膊, 弹开了他的手,目光一直盯着九音,好似这样盯着能够将九音生吞活剥一样。 「怎么了?四个几天不在,你还生气了不成?走吧,今天晚上四个请你喝酒,我 珍藏的那几瓶拉菲,你随便喝!」田思意拍了拍田陆晓的肩膀,笑的云淡风轻。 田陆晓还是摆手,「喝酒不急一时,四哥,等我给娆娆报仇了,我们再庆祝。」 田陆晓一直靠近着,田思意还在捏着他,九音却已经懵了,她隐约觉得田陆晓知 道了什么,不敢看他,慌乱的想要逃跑。「你去哪里?!想跑吗?!」田陆晓看 出了她的动向,吼了一声。 吓得九音浑身发抖,是一种莫名的恐惧,总觉得田陆晓将要说出的话,并不 是自己想要听的。 田思意冷下脸来,「陆晓有什么话,以后再说,今天不适合。」田陆晓怒不 可止的,步步紧逼道:「有什么不适合的!四哥你现在还要帮她?你知道她干了 什么吗?她这凶手!是她杀了娆娆,是她干的!你还要帮她吗?」「没有!我没 有!」「你没有?!那么我问你,当时是谁推了娆娆一把?是谁推得她?没有人 退她,她会掉下去吗?你倒是告诉我,是谁推了娆娆下楼?」「不是我,我没有, 我不想这样的,真的不想……」「你这凶手!你也配做个人?娆娆那么疼你,你 竟然杀她,你就不怕夜里有冤魂来找你吗?!真正该死的人是你!」九音捂着自 己的耳朵,蹲在地上,哭喊着没有,她并不想那样,一切的一切都是她始料不及 的。 田思意再次插进来,挡住田陆晓,和颜悦色的劝道:「陆晓,这件事情以后 再说吧。好了,你先回去。」田陆晓难以置信的看着他,「四哥!田思意!你是 真的被这狐狸精给迷晕了吗?她害死的人是谁?你难道忘记了,我们唯一的meimei 是怎么死的?你忘了娆娆怕黑吗?她现在一个人躺在棺材里,都是因为田九音这 丫头!你还要护着她吗?你真的色迷心窍?女人你要多少没有,她那个残破肮脏 的身体,你就那么迷恋?她就是个妓女,被多少人睡过了你知道吗?我睡过,二 哥也睡过!大哥可能也睡过了!」田思意皱了眉,重复说道:「陆晓,有话我们 回去说。好吗?」「不好!你总说我没脑子,我不会杀人,我做不出那么血腥的 事情。我要去告她!」「你要干什么?」「杀人偿命!我要去告她!」田思意急 了,怒斥道:「我说了以后再说你没听见吗?!你真的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你 以为就只有你会去调那天的录像我不会吗?!」田陆晓更加的不明,「你既然早 就知道,为什么不告发她?诶什么要让娆娆死的不明不白?你还是我四哥吗?你 不是也疼爱娆娆的吗?这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这丫头一来我们家,我们家的人 就都变了样子,为什么?」「你动动脑子,田家现在是什么状况?你难道要跟老 五一样,帮着外人来对付田家?你知不知道现在有多少人在看田家的笑话?你以 为我们家还是雷打不动的?一阵风都能让我们家倒了!经不起任何的负面消息! 你一点都不为家里着想?」 田陆晓连连的后退,「面子面子,全都是面子,在你们眼里只有这个家族的 面子,其他的什么都不顾,死的那个人不是别人,是我meimei,现在凶手就在眼前 呢,你还让我装作没看见。四哥,你倒是说说,你让我怎么伪装?」 田思意恍若未闻,伸出手来,面无表情的说道:「录像带给我。」「四哥, 你别逼我。」「听话,趁着没多少人知道,你快点给我!」「四哥,你到现在还 要护着她!」「你给我!」九音躲在角落里,捂住耳朵,他们的话还是钻了进去, 眼前又出现了那个画面,田娆对着她笑,然后过来咬她,她失手将她推下去,田 娆的身体坠落,在地上开除一多血红色的莲花。「你们说的,都是真的?」 田思意和田陆晓同时一震,「二哥……」田尔嘉扶着墙壁,只穿了件外套, 他方才受了伤,为了不让人知道,是要自己去医院的,路过的时候,听到这里有 争吵就过来看看。 田尔嘉向前走了一步,步履蹒跚的,「你们说的都是真的?」 田陆晓原本想说什么,可看到田尔嘉的那个表情,话到嘴边咽了回去,长这 么大还是次看到,田尔嘉那个表情,看起来是平静的,实则波涛汹涌,就像 是一座活火山,随使都要爆发一样。「我明白了。田九音,我不会放过你!」黑 暗的小房间里,四周看不到光明的样子,只听得到莫名的声响,不知道是昆虫还 是老鼠发出的声音。空气里有浓重的灰尘味道,像是矿井一样。 不同的是伸手不见五指,除了黑暗,只有黑暗,而黑暗会带给人莫名的恐惧, 这就是未知的可怕。 九音被关在这里,已经一天一夜,是哪天田尔嘉亲自关她进来的。说起来那 天还有些恐怖,脸田陆晓都傻眼了过来拉田尔嘉,不然九音还真不知道,这条命 还有没有了。田尔嘉发xiele一通,将她关在这黑屋子里,让她一个人反省,而田 尔嘉去了医院。 自从被关进来,九音的脑子就开始混沌,出现很多奇怪的画面,大多数是血 腥的,残破的尸体,她一次次的回忆起田娆横死的那天,她都觉得,再这样下去, 她会崩溃的。这期间,没有人来关怀她,没有人来送吃的,甚至连一口水都没有, 她整个人虚脱一样的瘫软着。 那一天,田思意似乎是要帮她说好话,可是田尔嘉的那个样子,让田思意也 无从开口,最后被田陆晓拉走了。她也不知道,田思意为什么要帮她,也不知道, 田陆晓先前恶狠狠的,后来为什么也帮了她一把。 她似乎感觉到,田尔嘉的生气时为什么,他对田娆似乎有一种特殊的情感。 努力回想起来,他们睡在一起的那几天,他在梦回的时候好像睡了什么,她的脸 上还有湿滑的感觉,九音当时困极了并没有在意,现在回想起来,田尔嘉喊着的, 是不是田娆的名字? 这个想法让九音猛地一震,田尔嘉爱田娆?他竟然是爱着田娆的?那种恶寒 的感觉从脚底涌上来,充斥着恶心与鄙夷,舔人家那个人当真是变态,居然会有 这种情感。田家到底是个什么地方?被诅咒了吗?为什么每一个人的身上,都有 变态的因素? 寂静的下午,她呆在这间黑屋子里,原本是个小仓库,如今已经荒废了。她 不是次来这里,以前田娆发病的时候,也会关她来这里,只不过那时候有田 午伊来陪着她,跟她说说话,给她送点的,黑暗中他的眼眸分外的明亮,笑 的时候,可以看到一排洁白的贝齿,只是如今,连五哥也是虚情假意了,那么还 有什么是真的? 外面有了一些声响,九音兴冲冲的将耳朵贴在门板上,似乎是两个佣人在聊 天。「听说了没,大少爷回来了!」「我刚才看见了!大少爷总算是出院了,再 让我过几天二少爷掌权的日子,我就要辞职不干了。」「有那么严重?二少爷不 是脾气最好的一个么?」「那是以前!自从八小姐去世了,二少爷的脾气就差得 很,动不动就骂人,黑着一张脸。看的我都心慌呢!」「你骗人的吧!」「是真 的!有好几次,我还看到二少爷打人呢!」「打谁?」「田九音呗!遍体鳞伤的, 我还看见……」「看见什么?你脸红什么啊?」「你可不许跟别人说,我看见二 少爷压着田九音,两个人好像在……」「哎呀,你怎么什么都说!当心被人听到。」 人声渐渐远去了,她们后来还叽叽喳喳的说了什么,九音并没有注意,包括说了 她什么,她也没去注意,她所注意的是他们带来的消息,田艺馨回来了,那个曾 经跟她有过一些情谊的男人回来了,他会不会看在昔日的情分,帮她一把?哪怕 是让她跟着田艺馨,也好过被田尔嘉那个变态关押着要好得多。 可是,怎么让田艺馨知道她在这里呢? 开始犯愁,愁绪替代了方才的恐惧,她试着推了推门,外面锁着,就算是她 最好的状态,也未必能推开那扇门,更何况她现在是饥寒交迫的。 门外似乎又有了声响,起初是脚步声,再然后是扭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