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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如今他都落到这般田地,为何心里还为了闾丘先生唤娘娘一声无愁而酸涩?真是无明。无愁,嫁予我。忽然这句谬言又钻入他脑海,当时自己何以大胆如斯,他至今不明白。「好了好了,这可真是为难我了,好歹有个样儿。」闾丘先生拍拍他双肩,又在他头顶戴上了什麽,这才又扯着他袖口向前,要他取下眼罩。微臣愿意(十七)这一取,安栖逸便呆了。这密室不同於先前那间yin靡香艳,反倒布置得喜气洋洋,放眼所见全是大红,有椅有桌有喜床,桌上有酒菜,简直像间新房,除了他与闾丘先生,并无第三人。他还在发愣,便听闾丘先生道:「无愁也出来吧。」随即见到一暗门滑开,皇后穿着凤冠霞帔,缓步而出。「新郎新娘都到齐了,喜宴可开始啦。」闾丘先生拍了两下手道。安栖逸这才发现,自个儿也是一身新郎倌的妆扮。皇后瞧着他,道:「安爱卿穿起喜服,果然也是赏心悦目。」「你看他满脸旁徨,怕是还一头雾水。」闾丘先生笑了笑,又道:「三日前我与无愁闲谈,提及你,她便道正巧也在寻思,这些日子来你甚得她欢心,却不要赏赐,好容易提出要求,却是要她嫁予你,但她身为皇后无法再嫁,可该如何是好?我骂她笨。」安栖逸听闾丘先生骂皇后笨,先是微微蹙眉,而後又被他後头的话惊呆了。「你要娶她,那便给你个婚礼,有何不可,她生性喜欢新奇有趣之事,马上便答应了。」闾丘先生转头看看皇后,又道:「或许你会觉得这过於儿戏,但她也算是疼你了,这些年,无愁还不曾为谁如此费心过。」闾丘先生道。安栖逸僵立不能动弹,看着皇后朝他款款走来,妆容比平时更艳丽三分,目中带笑。「可还欢喜?这强迫你当上新郎倌固然轻浮,但此事十分隐密,并不影响你名声,往後还是能真正的娶亲成婚,也算圆了那日你的要求。」皇后道。安栖逸听她说什麽真正的娶亲成婚,一时反应不过来,张了张嘴,眼里黯淡。「你怎麽这般说话?这孩子可是满腔痴情。」闾丘先生啧声道。皇后轻轻啊了一声,又对安栖逸道:「是哀家失言,我虽有玩心,却也是想成全你一片真心。」安栖逸微抖着唇,停顿再三,方才把话从喉咙里给挤出来:「...........谁讨娘娘欢心,娘娘便会赐他这样一场喜宴麽?」皇后还来不及答话,闾丘先生又抢白道:「你也忒傻了,我方才不是说,无愁从未为谁如此费心过,她又哪里有这许多闲暇。」安栖逸不理会他,只是看着皇后,眼里有一丝期待,又含几分伤心,还有些许失落。皇后见他如此,忍不住摸摸他脸,哄道:「自然不会的,你这样瞧着哀家,哀家都要心疼了。」安栖逸握住皇后按在他脸颊上的手,低低地唤:「娘娘。」短短二字,如有说不尽的各种情思。皇后好似瞧懂了他眼神,又安抚:「哀家明白你的心意。」安栖逸眼中一酸,却是落下泪来。她明白便好。哪怕是这场有如闹剧的成亲,只要娘娘有半分真心,他就甘之如饴,无论她怎麽想,他都当她是真嫁给他了。「怎麽却哭了呢?哀家今日可画得好好的妆,没故意吓你。」皇后怜惜道。「rou麻。」闾丘先生摇头。「你快替我劝劝他。」皇后对闾丘先生道。「无愁,你无所不精,就是男女之情,一窍不通。」闾丘先生抚额。「快收了眼泪不许哭了,为了布置这个喜堂,哀家还被这吸血虫敲了一大笔。」吸血虫,指的自然是闾丘先生。安栖逸听到皇后命令,努力吞下眼泪,擦了擦脸,这才好好地瞧了皇后,见她做新娘妆扮,细节也并不随便,果然是用上心思的。他从未想过,人生中会出现这样的时刻,皇后会为他穿上凤冠霞帔,扮作他的新娘。「瞧什麽?」皇后问。「微臣可惜,家中二老不得见今日喜事。」安栖逸紧紧握住皇后的手,又道:「微臣明白,娘娘与微臣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微臣此生都无福能高攀娘娘,但此情此景,如梦成真,微臣........」说着又有些哽咽了。「既如此,我便权充两方家长,看着你们拜堂吧。」闾丘先生笑吟吟道。安栖逸虽觉闾丘先生太过放浪轻率,但又心知肚明,原以他一介平民,就算官至高位,也不可能娶到皇后,那麽能见到她这样穿戴打扮,还要与他拜堂,就算是假,也是他极大的福份了。他转身对闾丘先生深深一揖,道:「多谢先生成全。」再对皇后道:「若娘娘不嫌委屈.........」「能博爱卿一笑,烽火戏诸侯亦可为哉。」皇后拍拍他手背道。「好了好了,两位别拖沓了,今夜我还与人约了吃酒呢。」闾丘先生催促道。於是便循民间礼仪拜堂,安栖逸看着皇后脸容平淡,眼里含笑地与他交拜,心中不免有些澎湃。「娘娘,皇天在上,微臣愿执子之手共白头。」他忍不住道。皇后凝望他两眼,道:「也无不可,你愿陪在哀家身边,就一直陪着罢。」安栖逸一激动,挺起胸膛就想上前抱住皇后,可那大咧咧的闾丘先生还在一旁,他只好忍下,含情脉脉地望着他的娘娘。「啧啧,再待下去,我可要浑身都不对劲了,先告辞一步啊。」闾丘先生笑着摆摆手,便从暗门退了出去,留下两相对望的新郎与新娘。微臣愿意(十八)洞房花烛,一刻千金。安栖逸枕在皇后胸前,被她揽着,俊雅的脸贴在蜜色胸乳间。「爱卿莫要如此情态。」皇后安抚道。原来稍早他替皇后褪下喜服里衣肚兜後,沿着她左心口伤痕一路吻下,竟是激动不能自己,满心满脑都是「娘娘嫁予我了」、「无愁嫁予我了」、「今後便要与她白头偕老」......诸如此类。真作假时假亦真,他明知是场戏,也一心陷了下去,乃至双唇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