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狱芳华(6)
待,也行。不过不管哪种方法都不容易,毕竟天生的特质是难以逾越的。” “唉,”芙兰躺回椅子上叹了口气:“看来我得悲剧一辈子喽,像我这么笨 的家伙,别说加分,不额外扣分就不错了。” “别妄自菲薄哟小姐。其实依我看,恶魔都太依赖自己的先天能力了,如果 你和人类接触得多,会发现他们有不少可取之处,例如那种依靠后天努力来弥补 先天缺陷的意志。” “谢谢您的鼓励,裤子先生……其实,那位向艾哈迈尔先生推荐我的人类女 士,也跟我说过类似的话来着。” “很好。”劣魔转向他的老熟人:“你有什么打算?让魅魔学巫术?那你可 真是选了个高端课题呐。” “正常来说,灵码的长度是稳定的,如果她的灵码中缺失了些东西,应该会 有别的东西补充进来。既然没有魅惑的天然魔力,也许会有其它法术的空间也说 不定。” “灵码遗传之类的问题,你得找托斯了。不过,依我看,你的想法的确不算 完全扯蛋,但起码也算八分熟的蛋。” 他们接着又聊了一阵子,无非老友叙旧、巫术以及地狱和人间的种种轶闻, 个把小时之后艾哈迈尔终于起身道别,他们重新跨上马车,回到令人作呕的街 道。 “穆塔,那位裤子先生为什么看起来……和别的劣魔不一样?” “好些年前的事情了,当时他在搞个新法术的课题,拿自己当了实验品。” “实验失败了所以就变成这样啦?” “不,不能算失败,只能说超出了计划范围。以rou体的衰残为代价,换取了 更强大的精神力量——注意到他宅子里有多少尸仆了么?我可控制不了那么多 只。” 第二位要造访的便是裤子先生所说的托斯,全名阿尔托什.哈达坎。他的住 所比起刚才那贫民窟要整洁得多,但刺鼻的味儿倒是要浓上一倍——那是家林立 着塔罐和管道的炼金工厂,在城北的工业区里,淹没在许多同样冒着浓烟的工厂 之中。艾哈迈尔找到他时,他正在实验室里。他和艾哈迈尔先生同属夜族,都有 着如蓝色玉石一般半透明的躯体和冒着蓝光的眼睛,但阿尔托什看起来更加瘦削 高大。 “诸王的屁眼儿在上,你这当领导的家伙总算舍得回来看望一下我这悲惨的 码农?”他关掉酒精灯,从涌动着奇怪的紫色液体的装置前退开,看起来一脸的 不爽。 但当巫师向他介绍芙兰的情况时,他顿时便表现出了兴趣,眼睛里的光柱四 下窜动起来。听完艾哈迈尔的讲述,他踱着步子沉思了片刻:“小姐,你喜欢做 爱吗?” “喜……喜欢,当然喜欢,不过机会总是不多。” “为什么喜欢?” “因为……因为很舒服呀!而且可以吸取到能量。” 他和艾哈迈尔的眼光对视了一下,像是在交换某种发现。“麻烦脱光衣服, 躺到那边的台子上去。”他朝芙兰示意。 芙兰楞了一下,但马上就兴高采烈起来。居然有巫师愿意和我zuoai吗?这想 法让她激动不已,她手脚麻利地把衣服全扒下来,翻身躺到那张床上,大方地张 开两腿,把尖尖的rufang向上再使劲挺高一点,尽量可爱地微笑着:“我准备好 啦,先生!” 夜魔脱掉了他的袍子,光洁的蓝黑色身躯里,墨汁般的烟雾翻腾着。他走过 来,躬下身子仔细打量芙兰的下体,然后伸出手指在那两片粉嫩的rou唇周围绕着 圈子轻轻抚摸着,连大小yinchun之间的深深缝隙都探入进去来回擦拭几下,当他的 手指碰到阴户上方挺起来的那颗rou粒儿时,芙兰的身子轻轻抖了一下,嗯地叫出 了声。 他的手指继续在圆润红亮的yinhe上来回摩挲着:“什么感觉?” “我……我也不知道怎么表达……就是zuoai时的感觉呀……啊……反正…… 很舒服……从头到脚都想发抖……” “喔,很好。”他转过身去,从挂架上找了块布,对折了几下,盖在魅魔的 脸上:“接下来进入正题咯。” “巫师们的口味都是这么古怪的么?”芙兰在心里嘀咕着,紧接着,她感觉 到有什么粗大又粗糙的东西撑开了两腿间的嫩rou儿,开始挤进她的身体,她兴奋 地呻吟起来,努力让roudong儿里的液体分泌得更加旺盛些,细密柔软的褶皱舒展开 来,让原本娇小的花蕊变成能容纳下巨大尺寸的洞xue。那支东西坚硬而温热,朝 着rou体深处一寸寸推进,穿过yindao末端的环形阀门,进入到更里面布满rou芽和突 起的腔室,芙兰陶醉地感受着滑腻腻的嫩rou被摩擦的感觉,它们已经大半个月没 被雄性垂青过了。而现在,每一寸rou壁全都热情地蠕动起来,使劲揉弄着那粗壮 的来客。那根东西一直捅到底,几乎顶到了膈肌上,然后在整条深邃的蜜xue里飞 速抽弄起来。yinhe上的盖皮被掀开了,锐利的指甲刮弄着娇嫩的粘膜,有点痛, 但的是愉悦和兴奋感。黏糊糊的液体从xue口涌流出来,浸湿了肛花,顺着身 体的曲线浸润开去,把脊背和大腿全都沾得湿漉漉。芙兰尽情地大声尖叫起来, 不住地喘息和呻吟,像是要把这些天的失落全都吐出去。最后,伴随着全身肌rou 不由自主地抽动,她紧握着拳头,身子颤抖着从床板上高高挺起来,整个rouxue都 剧烈地痉挛着,像要把里面蕴含的每一滴液体都挤干净一样, 当高潮的眩晕散尽,她的身体终于松弛下来,跌落回台面上,大口地喘着 气。 “可以把布揭掉了。” 她哆嗦着伸手拿掉眼睛上的遮盖物,阿尔托什坏笑着站在她的身前,她朝自 己的下身望过去,一股被欺骗的愤慨感顿时涌上心来:插在她身体里的压根不是 阳具,而是一截粗大的像树根样的玩意。她羞愤地坐起身来:“喂!这算是怎么 回事!” “别激动,小姐,我可没有冒犯的意思,这只是一个试验。” “试验?” 阿尔托什转过脸去望向他的族胞:“嚯!真神奇不是吗?完全印证了我的预 测。” 艾哈迈尔赞同地点点头,他们两个一齐望向还一脸愤懑的芙兰,阿尔托什咳 嗽般地笑了起来:“当你在树上刚开始孕育的时候,有什么东西污染了你的灵 码,决定魅惑力的那段序列被挤占了,取而代之的是某些新的代码。根据我的推 测,事情应该就是这样的。” “可这同你那脏兮兮的树杆子有什么关系?” “小姐,你还没意识到自己的特别之处么?按照一般的常识,魅魔在交媾时 的快感来自于吸收的灵魂能量,然而,我刚才用的是一根没有生命的东西,你居 然也一样能兴奋起来。” “还有,这可不是脏兮兮的树杆子。”他把那根纠缠着古怪纹路的木头慢慢 抽出来,在芙兰眼前挥了挥,那东西已经饱吸爱液,在灯光下熠熠生辉:“这可 是名贵药材,起码值300金币以上。” “其他魅魔……都必须得和雄性交配才有快感吗?” “的确如此,所以,从这个特性上讲,你倒是很像人类,人类交媾的快感来 自物理接触本身,而不是灵素的流动。”他转向艾哈迈尔:“你的猜测也许的确 成立,一段灵码丢失,是因为有另一段取代了它,但关键是,这段替换进来的代 码里,到底能包含多少东西?依我看,她已经有了一项其他魅魔没有的特性,恐 怕你指望她还能有巫术天赋是白搭了。 芙兰的心情嘎嘣一下跌到了谷底,要不是觉得光着身子太尴尬,她一定会要 好好哭一阵子才干休了。但巫师用那根药材敲了敲她的肩,接着说下去:“不过 事情也不完全绝对,根据以往的研究,魅魔的生理构造上本来是有这项功能的, 只是在灵魂层次上被隔断了,所以重新实现这项功能也许不需要太长的代码。而 且,就算退一步讲,你不觉得这个功能很不错吗?不用找雄性,随时随地都能让 自己爽呐!” “啊咧!好像是这么回事呢!”她一下子破涕为笑:“不过,我好像还是觉 得,和活生生的雄性zuoai更舒服些……” “那很正常,你是个魅魔,吸取灵素的能力依然还在。而且,拿人类来说, 虽然女人能自己让自己高潮,但她们依然喜欢男人,这似乎是两种不同渠道的愉 悦。” 但艾哈迈尔现在看起来比芙兰更困惑:“灵码被污染这种事情,你以前遇到 过?” “有过极其稀少的记载——我指的是对这种类似的现象,但其原因并无定 论,这只是我个人的猜测而已。”他拍了拍巫师的肩膀:“解开这项谜团的任务 就交给你了,艾哈迈尔老爷,你手头可是有个现成样本呐,将来拿个贝尔挪奖什 么的,八成还能再官加一品,到时候可别忘了提携我。” 而他们造访的最后一位,才是最出乎芙兰的意料之外的,“卡纳尔魔法与化 工学院”位于城市的东郊,马车跑了挺久才到。在路上的时候,她一直在猜测这 位住在炼金学院里的教授又会是个什么稀奇古怪的巫师,而艾哈迈尔狡黠的眼神 更让她满腹狐疑。当他们找到那座环绕在灌木和草地中间的两层小楼,巫师还没 有举手按门铃,门便自己开了,门里却并没有人,屋里弥漫着淡淡的芳香味,那 让芙兰觉得更加纳闷了。 但当她走进走廊尽头的房间,她立刻便意识到那股香味是多么适合这里—— 主人根本不是个巫师,或者说,根本不可能成为巫师。那位正微笑着往茶几上摆 糖果和果汁的女士,和她一样,是个魅魔。 “你们还在路上的时候,我就已经知道啦。”她摆好了零食,坐在沙发上朝 他们微笑。 “啊?魅魔不是不能学法术的吗?”芙兰瞪大了眼睛。 “法术?关法术什么事,我刚才正好在阳台浇花。”教授小姐撅了撅嘴: “喂,艾哈迈尔同学,你现在很有生活情调啊,多带一个过来,是想要玩双飞 吗?” “啊啊啊,西米莉同学,我得和多少人解释呢?我们是师徒,师徒而已。” 巫师习惯地耸着肩:“我可以对光王起誓,我可绝对没和她上过床。” “喂,不要这么虚伪行么,我又不会去纪律委员会检举你违规。”她暧昧地 笑了笑:“当年我们还在一起的时候,你可没这么拘谨啊?” “我原以为女性的洞察力会比较敏锐点来着。”巫师故意咪起了眼睛:“你 没看出她有什么异样么?” 绿头发的女士伸长了脖子,仔细打量着芙兰的脸蛋:“啊,是有点异样—— 皮肤太粗糙了,眼睛也没我的大。” “算了,还是告诉你答案吧:她没有魅惑力。” “去你的,艾哈迈尔,你脑子秀逗了?我是女的,女的诶,魅惑力这种事 情,不是只对你们雄性才管用么?再说,魅力也和魔法一样,不施展的时候谁能 感觉得到。” “好吧好吧,你总是比较有道理。”巫师摇了摇头:“话说,人间之行情况 如何?” “挺不错,我跑了好几块大陆,光笔记就有一呎高哟。记得最清楚的是条瀑 布,在三条河交汇的地方,有好几哩宽,彩虹从河谷这头跨到那头。嚯!那可真 漂亮。” “故事呢?我记得你最感兴趣的不是故事么?” “故事我也记了不少……啊!对了,有一个很特别,也许的确应该说给你听 听。” “洗耳恭听,亲爱的。” “你知道的,人类有很多传说,关于他们形形色色的神灵和祖先,有不少传 说里都会提到恶魔,说法有很多种,有说恶魔是被神放逐到地狱的啦,有说恶魔 是人类堕落成的啦,有说恶魔和神灵是看不对眼的兄弟啦,啊,都是些老掉牙的 故事……不过,这次我终于发现了个挺有创意的。” “如何?” “离我说的瀑布不远,那儿全是森林,森林深处有些废墟,还有金字塔,但 已经荒废许多许多年了,在那里我找到些石板,故事就是那上面来的……其实也 不算是故事,因为并没有文字,而是浮雕的图画。不过,有一点吸引了我:其他 传说里连恶魔的样子都很少说对呢,而那些画里有些恶魔还画得挺像的。” 芙兰的耳朵都快竖起来了,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位神秘兮兮的女士。 “在那个故事里,人类原本曾是天神,他们创造了诸世界与天堂,也创造了 恶魔,但恶魔背叛了造物主,窃取了他们的力量,并把他们逐出了天庭。” “造物主自己被赶出了天庭?哈,那的确是个特别的构思。” “知道他们画上的天堂是什么样子吗?” 艾哈迈尔摇摇头。 “是个圆环,一个中间插着发光轮轴的圆环。” 巫师脸上的笑容凝固住了,屋子里一片寂静。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打破沉 默:“好吧,以后我们有机会再深入讨论讨论。先办正事吧,我想你应该知道我 来找你是为了什么。” “啊!当然知道啦。”绿头发小姐兴奋地给了他一个飞吻:“别急,我先去 洗个澡,然后把床铺好。” “喂,西米莉小姐,别闹了!”艾哈迈尔叫住她:“那个……还是等晚上再 说吧。” “真糟糕,一下就被识破了,果然还是你最了解我啦!”西米莉转回来亲了 下他的脸颊,接着扭头往房间外走去:“我去把检测室收拾一下。” 她离开了一会,然后过来叫巫师和芙兰跟她走。她所说的检测室就在阁楼 上,是一间挺大的房间,里面摆着好些用途不明的器械。她叉着腰朝芙兰嘟起 嘴:“唔,小可爱,就让我们来看看你到底能不能成为我们种族的个幸运儿 吧。”她把一副连着电线的金属头环戴在芙兰头上,然后指指一台怪模怪样的机 器:“过来,先试试这个,把手放进去,一边一只。” 那是个有点像天平的玩意,不过两端不是托盘而是两个装满水的金属罐,芙 兰按她说的,把两只手分别放进两个罐子里,她把开关扳到一边,机器立刻嗡嗡 作响起来。芙兰感觉到左边罐子里的水在渐渐变热,开始烫手,而右边的水却在 越来越凉,犹如冰雪。 “集中你的精神,别注意周围的环境,好好留意你自己的内心。”西米莉低 声说。她盯着指示盘上的数字,然后把开关打到另一边,两个罐子里的温差开始 颠倒,热水开始变凉,而凉水开始变烫。“告诉我,有什么感觉?” “一边很烫,一边很冰。”芙兰坦白地答复她。 “不是说这个,你的精神,你灵魂的深处,有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 芙兰竭尽全力去捕捉脑子里细微的波动,不过最后还是什么异样也没找到, 她摇着头:“得要什么样的感觉才行?” “唔,问你那位……老师?我不是巫师,所以我没感觉到过。” “那就像是有一根弦,”艾哈迈尔把话接了过去:“在你的脑子里,它在振 动着,很轻微,但仔细留意就能察觉到。” “唔唔唔”她使劲晃着脑袋:“完全……没有。” 西米莉又把开关翻来覆去地继续试了好几遍,不过还是一无所获:“好吧, 看来热能应该不是你的领域,我们换一个试试吧。” 第二台检测仪器是张固定在环形导轨上的椅子,她叫芙兰坐上去,然后用皮 带把身子绑紧在椅子上:“闭上眼睛,还有,别尖叫。” 她扭动旋钮,椅子开始移动了,并且速度不断加快,很快变成飞驰电掣般的 盘旋,然后又渐渐变慢下来,她继续这样反复加速减速了几轮。“有什么感觉 吗?” “我……我的头……很晕……”芙兰的声音打着哆嗦,实际上她觉得胃里的 东西都快要涌出来了。 西米莉失望地摇着头:“看来对动能也不敏感呢。” 他们花了一整个下午,把屋子里所有的机器全试了一个遍,芙兰觉得自己连 骨头都要散架了,但依然没有期望中的答案——不论仪表的示数,还是芙兰自己 的感觉,都只是凡夫俗子的正常水准。最后,西米莉小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 “唔,很好,这证明了科学终究是科学——魅魔是不能学习魔法的,艾哈迈尔同 学,你可以死心啦。” 她转过来拍拍耷拉着脑袋的芙兰:“也没什么好失望的啦,这才叫正常得不 能再正常的情况,学不了魔法还有很多东西可以学的,艾哈迈尔先生可不仅仅是 个巫师哟。”她用坏坏的眼神盯着巫师:“你说是吧?亲爱的?你该不会是打算 对人家小姑娘始乱终弃吧?” “怎么可能,我可一直是认真负责的恶魔呐!” 西米莉的确留了他们过夜,却没再邀巫师去跟她上床。“多陪陪你的新欢 哟,人家心情很低落,这种时候我们太亲热会刺激到小姑娘的!” 她铺的床很软,带着暖暖的清香味,艾哈迈尔仰面躺着,把手枕在脑后: “抱歉,小姐,让你失望了。” “啊……没关系,意料之中嘛。话说,其实是我让你失望才对吧?” “倒是有那么一点儿,不过,总的说来,你还算个好学生。” “唉,算了。既然学不了魔法,我也没法再叫你穆塔了吧?” “那倒不至于……其实,除了魔法,我的确还有点东西能教你,就看你自己 愿不愿意学了。” “是什么是什么?” “医学。” 第二天早上,他们和西米莉告别,返回酒店,但没歇多久,艾哈迈尔就又独 自出门了,到下午他才回来,把一大捆沉甸甸的东西扔在桌子上:“要成为一名 巫师,天赋是最重要的,但要成为一名医师,你得付出许多倍的努力才行了。” 他从书堆里抽了一本丢给芙兰,然后坐到桌子边上,开始在纸上沙沙地书 写。芙兰边翻着书边不住地咂着舌头,密密麻麻的文字让她的脑袋迅速地开始发 昏,不过她对上面那些精细的图画倒是颇有兴趣,全是各种生物的解剖结构,从 内脏到血管和骨头,她很快翻到了关于魅魔的章节,对照着箭头和说明想象自己 肚子里有些什么东西倒算得上一件趣事。 “感觉如何?”巫师一边伏案疾书一边问。 “呃……我……有好些字不认识,您知道的。” “喏,那本小点的,蓝色封皮,应该是上面数起的第三本,那是字典。” “哦……可是……把这些全部学完……得要多久哪!” “也许三年,也许五年,谁说得准呢?”巫师扭头瞟了眼下巴快要掉下来的 魅魔:“不过,我早考虑过这个问题了,所以我才写了这个。”他把刚写完的那 几张纸递过来:“按这上面的规划,先把最关键的学了吧,如果你够认真的话, 个把月就差不多。” 接下来的几天,巫师都守在芙兰的身边,用严厉的眼神监督着她的学习效 率。他会指出哪本书上哪些要点是必须优先记住的,然后叫她背下来,顺便按他 的经验把它们解释得更清楚些。他还会教她些窍门,如何才能更快地把东西记 住。到晚上则是考试的时间,他会抽些条目叫那不断打着哈欠的学生背诵出来, 或是问些略微需要思考的问题,如果答案不理想,后果将会十分严重——突如其 来的灼烫或是电击已经许多次让芙兰尖叫着从椅子上弹起来了,以致她现在看到 巫师的手指动一动都会神经质地发抖。她觉得艾哈迈尔就像换了个人似的,以往 他还经常显得有点温柔或是诙谐,但现在那一切好像都消失了,回应她泪汪汪的 眼神的,只有钢铁般的面孔。 “不想学的话,随时可以滚蛋。”他说。 “不!”她吸着鼻子,使劲地摇头:“我不会一辈子都做个笨蛋的!” 不过让她自己也觉得吃惊的是,她的记忆力并不差。她回想了一下当年在新 生学校里的日子,最后认定那时候自己实在是太不务正业了,不然也不至于连字 都认不全。而现在,在艾哈迈尔先生严苛的威吓之下,任何偷懒的企图都是徒劳 的。虽然那些密密麻麻的文字会不时地让她觉得苦闷和恐慌,但她终究记住了它 们,一点一点,一行一行。而随着她慢慢领会艾哈迈尔教的那些学习方法,她开 始发现念书实际上也没那么可怕,而巫师施展他的惩戒伎俩的机会则越来越少 了。 到第七天的时候,巫师出门了,走之前给她布置了整天的任务。而她突然发 现,即便不再有人盯着,自己也能认真地把书看下去。“……本西芬尼,常用的 真菌抑制药,适于治疗劣魔、魅魔、人类及其他哺乳类的真菌性癣症、炎 症……”她低声念诵着那些画着黑线的文字,并轻车熟路地把它们纳入脑海深 处。她觉得自己就像一辆下坡道上的马车,正在身不由己地朝前滚动着,那种感 觉让她甚至有点兴高采烈起来。 到晚餐的时刻,艾哈迈尔回来了,芙兰挺起胸脯望着他,等待着他和往常一 样检验今天的成果,但他却没有问。他搬了张椅子,摆在魅魔的对面,缓缓坐 下,蓝色的光辉射向她的眼睛。“我为你谋了份差事。”他说。 “什么?” “在城郊的一家农场,那里正好需要一名俗医。我已经帮你联系好了,明天 就可以去上班。” “您……您的意思是……喂!怎么可能!我才学一个星期,怎么可能做医 生?!” “实践出真知,光看书本是永远学不会真本领的。那家农场主要豢养人类, 你的职责是照料他们的健康,顺便也帮着打理下别的牲畜。你不必太担心——谁 会在意人类的死活呢?”他耸了耸肩膀:“实际上,人类自己的医生,也不见得 比你能高明多少。” “不……不至于吧?” “我去过好几个界门,也试着了解过人类的生活,依我看,要找到一个正确 的治疗方法也许不容易,但要找到一个错误的治疗方法,你只需要去问某个人类 医生就可以了。那简直是各种匪夷所思的谋杀手段的博览会,例如给头痛的病人 脖子上来一刀,在传染病流行时禁止洗澡,滥用含有有毒元素的矿物,还有各种 完全没经过成分和副作用论证的草药……”他停顿了几秒,收起戏谑的语调: “其实我倒不是嘲笑他们,也许这是文明道路上必须经历的蒙昧期,但你得明 白:虽然你只学了一个星期,但你所学的东西,是历经了千百年积淀的。” “那您呢?穆塔,您还会陪着我吗?” “不。”巫师摇了摇头:“我将会离开。” “为什么?”她张大了嘴。 “你以为我为什么要带你去拜访库兹他们?你以为我为什么要那么严厉地逼 着你学习?你以为我为什么要帮你找活儿做?因为那位女士把你交托给了我,我 就必须对你负责。”他眼里的光变得黯然,微微地闪烁着:“很抱歉,也许我不 该瞒着你,其实还在路上的时候,我就感觉到了,我无法在你的身边太久。我必 须尽快赶回悲悼之沼,因为我的沉眠之日近了。” “沉眠?那是什么意思?” “就是睡觉,只是比平常睡得更久,每个夜魔都会经历的。” “更久……是多久?” “谁说得清呢?”巫师摊了摊手:“我的一位穆塔,他一百二十年前进入地 宫,到现在还没醒,而阿尔托什有次进去睡了五天就出来了。” “可我……”芙兰使劲挠着头发:“我害怕……因为有您在,我才敢离开家 乡的……” “如果你想要回去,我可以托人送你。” 她沉默了一小会,然后摇了摇头。 “嗯,很好,看来我没有收错学生。” 她微笑着仰起脸:“我说过,我不会吃后悔药的嘛。” “那,在这张纸上按个手印吧。”巫师扬了扬手里的表格:“反正内容我已 经帮你填好了。” 她把那张纸接过来,标题她还是能认得全:医师从业资格申请表 “哈,您不是说过,行走江湖重要的就是不能随便按手印吗?” “如果你不按,我当然也没意见。” “豁出去啦!连卖身契都签过了,我还有什么不敢签的。”她揭开印泥盒, 蘸上红染料,把手指使劲按在自己的名字上。 “好了,如果你已考虑清楚,愿意成为一名医师,就把手伸过来吧。” “我好像别无选择嘛。”她撇了撇嘴:“不然这几天我不就白被你虐待 了?” 巫师攥住她的手,另一只手把她的衣袖捋上去,露出粉红细腻的臂膀。他的 手指闪着蓝蓝的幽光,一边低吟着,一边在她的肌肤上轻轻划动,带来一股微弱 的麻痒感。最后,他张开手掌,在整条手臂上刷地一抹:“芙兰医生,这是你的 行医证书。” 芙兰把那条手臂凑到眼前,惊异地望着上面闪着荧光的图案:那是一朵六瓣 的小花,长长的花茎上缠绕着一条蛇,而在这徽记的旁边,还画了一条短短的横 线。 “一阶医师,最低的等级。”艾哈迈尔指指那条横线:“已经算是我滥用职 权了,你压根连见习期都没有。” 她站起来朝巫师深深地鞠了个躬:“谢谢!尊敬的穆塔。” “记着,诊断时先仔细观察和询问,记录下症状,如果拿不准,就去翻 书。” “可是……要是遇到不认识的字怎么办。” “嚯,还好我已经预先考虑了这个问题。”艾哈迈尔露出了他久违的嘲讽似 的微笑:“我跟农场老板提过了,叫他给你配个识字的人类做助手。” 第二天早晨,他们一起朝城郊进发,马车颠簸着,芙兰不住地盯着巫师冰冷 的脸,她觉得好像有很多话要对他说,但越想却越不知道该说什么。 “穆塔……我以后,还能见到你吗?” “也许吧,你可以找医学协会咨询我的消息,当然,前提是我醒了。” “您睡觉的地方……很远吗?也许我可以去看望您?” “来了也没用,沉眠者地宫不允许外族进去。其实,你要是真想见到我,就 努力点,作出番大事来,让我听到你的名声,就会再来找你的。” “您觉得……我能做到?” “世事皆无定数,谁说得准呢?” “哈,但愿不会让您失望就好了。”她把脑袋靠到他身上:“不过,要是我 做到了,有什么奖励不?” “想要什么奖励?” “跟我zuoai。” “呼,真是三句不离本行呐。”巫师叹了口气:“好吧,我答应你。” 她搂住他的脖子,在他玉石般的脸上使劲亲了口:“一言为定!” 马车抵达了农场,但它和芙兰印象中的农场颇不一样,有着望不到头的带刺 围栏和隔几百码一座的哨塔,她觉得那更像是战争时期冰魔或是炎魔的营寨—— 并且大门口还真的有披盔戴甲的士兵在把守着,他们看来已经认得艾哈迈尔了, 并朝他躬身示意,任由马车朝着远处的城堡继续辘辘而去。 农场的主人已经在城堡门口等候了,是个身形中等的劣魔,裹在有点陈旧的 毛皮披风里,走路的姿势一瘸一拐,灰白的脸上遍布着深深的皱纹,他的眼睛不 大,而且总是眯缝着,似乎只睁开了一半,一道醒目的疤痕穿过右眼,从额头一 直纵贯到嘴角上。 “辛格里.萨拉库萨先生,辛格里农场的主人。”他朝芙兰扬了扬手:“我 的学生,芙兰.赛利昂。” 劣魔干瘪的嘴唇露出一点意外的神色:“喔,艾哈迈尔大人,虽然我一直都 很期待,但实在没能想到居然是一位漂亮的小姐。” “就拜托给阁下了,若有什么不当,还得请你见谅。” “那是自然,我们是什么交情了。”主人咧开嘴笑了起来,不过芙兰觉得他 笑起来比不笑更难看:“来来来,上楼说吧,酒菜都已经摆好了。” “很抱歉,辛格里,我还有要事,必须得走了,等以后有空的时候,一定陪 你好好喝几杯。” 他转过身,朝马车走去,芙兰呆了几秒,然后朝他的背影奔去,她从背后抱 住了他,把脸颊紧贴在他的披风上:“穆塔,能认识你,我觉得很幸运。” “你一直都很幸运。” “但愿吧。”她松开手臂:“祝您一路顺风,保重。” “嗯,会的。”他爬上马车,最后一次朝她挥手:“保重。” “艾哈迈尔这家伙,每次都留不住他呐。”辛格里从后面拍了拍她的肩膀: “别拘束,小姐,以后把这当成自己家就好了,我和艾哈迈尔是老交情了,当年 打仗的时候,他可帮过我不少的忙。” “对了。”他突然想起了什么:“丹妮,还不过来见过芙兰小姐!” 有个人类女孩儿匆忙地从他身后跑过来,一脸的紧张,她跑到芙兰跟前,突 然跪了下去,躬着的身子几乎要趴到地上:“我叫丹妮,拜见芙兰小姐。” “啊咧!不用这么礼貌吧!”她的举动让芙兰觉得简直无所适从:“赶紧起 来,这样……我会很紧张的。” “谢谢芙兰小姐。”她小心翼翼地站起来,双手互握着垂在身前,退到一边 站着。 “艾哈迈尔说过要我给你配个助手,我这里正好有个合适的,以后闲杂事情 你吩咐她去做就行了。”他转身朝城堡大门走去:“走吧,医生小姐,先为你接 风。” 共进午餐的还有辛格里的几个亲信,其中最显眼的是头体型硕大的巨魔,比 一般的劣魔要高出几个头,他叫康达,整个农场的警卫队长。即便吃饭时他也穿 着厚重而粗糙的盔甲,脸上刻板的肌rou和阴沉的小眼睛里闪着的寒光都让芙兰觉 得有些不自在。此外还有两只矮劣魔分别是技术官和财务总管,以及一位夜魔巫 术顾问,还有几个辛格里没介绍的家伙。午餐颇为丰盛,都是农场自己的出产, 但芙兰最为奇怪的一件事情是,作为一家以养殖人类为主的农场,餐桌上并没有 人rou。 他们用餐时,那个人类女孩一直在宴会厅门口站着,饭后辛格里吩咐她带芙 兰去看自己的房间和工作室。房间不在城堡里,而是不远处一栋单独的两层小 楼,一楼住了几个雇工,二楼则全是她的地盘。房间已经全部打扫收拾好了,无 疑那都是丹妮干的。芙兰现在才开始认真地打量她——她的脸很秀气,有着尖尖 的下巴和细细的眉毛,以及稍微凸起的颧骨,黑色的长发在脑后扎了条马尾,她 的眼睛倒是很大,但里面总是带着紧张的闪烁。 工作室在走廊的对面,里面有柜子桌子什么的,但并没有药品——这里以前 一直没有医生,不过艾哈迈尔已经为她联系好了一家药店,只需要她去进货就行 了。辛格里原本的安排是让芙兰睡一间房,而人类女孩睡隔壁的小房间,但芙兰 很快意思到那样实在很无聊,于是她叫丹妮也搬过来一块睡了。 安顿好行李之后,她叫丹妮领着她在农场里四下看了看,整个农场面积非常 大,她一时半会根本走不完。沿路她能看见不少人类,绝大多数都是女人,穿着 简陋的衣服,在劣魔警卫的鞭子威吓下,躬身在田地里劳作着。但除了劳动导致 的皮肤偏黑和略微驼背之外,他们看起来并不像奴隶市场上的那些货物一样瘦 弱,身材显得健壮匀称,特别是女人们的胸脯,虽然隔着衣服,但芙兰依然能看 出来它们绝大部分都很挺拔。 晚上,她们回到房间,丹妮做了晚饭,芙兰躺在床上一边啃着面包,一边翻 着艾哈迈尔给她的书。“你是从哪儿来的?”她问女孩。 “你们好像管那里叫第八界门,我们自己叫它安瓦兰。” “那你是怎么被抓过来的?” “大概三年前,你们的军队攻陷了我呆的城市,然后我就被带过来了。” “你能……识字?”芙兰用怀疑的目光望着她。 “嗯。”女孩点点头。芙兰把手里的书递过去,指了一行叫她读,结果证明 她并没说谎。 “绝大部分人类好像都不识字?” “嗯,有机会上学的孩子很少,但我父亲是个医生,他很早就教我认字 了。” “医生?难怪辛格里说你很适合帮我……不过,父亲是什么东西?” 女孩楞了一下:“啊?父亲……就是父亲啊,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在一起, 他们……zuoai,然后女人才会怀孕生孩子,孩子会管男人叫父亲,女人叫母 亲。” “唔,好复杂。”芙兰摇着头:“恶魔都是从树上长出来的,你们人类可真 麻烦。” “您说得对,是挺麻烦的。不过,有父亲母亲也很幸福呀,在世界上,最爱 孩子的,就是他的父母了。” “爱?那又是什么意思。” 丹妮挠着头发支吾了好一会:“这个问题……还真的挺难解释的。爱就 是……嗯,就是什么都为了他好,什么都为他着想,为了让他活着,哪怕我自己 死了也愿意呢。” “啊咧。”芙兰夸张地瞪圆了眼睛:“那可真是……不可理喻。” “哈哈。”女孩忍不住笑出了声,但她马上紧张地捂住了嘴:“对不起小 姐,我不是要冒犯您的。” “嗯?冒犯?冒犯什么。哦哦,你别那么紧张行不?我以前一直是伺候人家 的,现在一下子变成被人伺候可真不自在。” “谢谢您,芙兰小姐。”女孩把手慢慢放下来:“您真是……我见过最好的 恶魔啦!” “有吗?”芙兰有点腼腆地笑了下:“我可从来没发现过我有这么好。” “嗯!真的,因为您对我一点都不凶。” “唔,那倒是真的,可能因为我伺候人伺候惯了吧。” 晚上,女孩执意要回自己房间去睡,她觉得和恶魔主人睡在一起实在太冒犯 了,但芙兰坚持要她留下,她们在被窝里又瞎聊了一会,然后丹妮很快便睡着 了,她忙乎了一天,疲惫理所当然,没过多久,芙兰也睡着了。 但半夜,当芙兰迷糊着醒过来的时候,她发现女孩的一只手正环抱在她的腰 间,把脸依偎在她的手臂旁,她的眼睛依然闭着,嘴里却吐着轻微的呢喃。鼻孔 里的气息吐在她的胳膊上,带来淡淡的湿润和酥痒,她突然觉得有种奇怪的感 觉,一种舒服而且似曾相识的感觉。最后她想起来了——当在黑崖城的时候,那 个把她推荐给艾哈迈尔的人类,把她搂在自己的臂弯里,教她唱歌的时候,似乎 也是这种感觉。 她笑了笑,侧过身去把女孩揽在怀里,在轻柔的鼻息声中,她渐渐再一次沉 入梦乡。 第二天清早,辛格里派了个士兵来叫她,说是要带她去参观一下农场的核心 流程,丹妮站在门口依依不舍地朝她挥手,她也扭过头去朝她微笑。当他们抵达 养殖区的门口时,辛格里已经在那等着了。他的眼睛依然一如既往地死板,但声 音还是显得颇为热情。“芙兰医生,昨天住得还习惯么?” “嗯,挺好,感谢您的关爱呢。” “那我就放心了。在你正式开始工作之前,我觉得有必要让你了解一下这里 的一些独特生产工艺,毕竟这些都和牲畜的健康状况有很大关系。” “嗯,等待您的赐教。” 辛格里朝门里走去,示意芙兰和他并排一起走,技术官和几个士兵跟在他们 身后,建筑内部的空间相当大,整齐的柱子支撑着巨大的顶棚,矮墙和栏杆把场 地划分成许多块区域和过道。辛格里边走边说着,语气颇有几分自豪:“你知道 的,地狱其实有不少人类养殖场,但绝大部分都是养来做rou畜的。其实我以前也 做过那个,但生意不好做呐,竞争激烈,利润率也低,而且遇上战争期,从界门 那头运过来的俘虏也多,我可没赚到多少钱。到后来,我觉得得找条新路子,正 好遇上军队征召,我去第七界门那边干了一段,从人类那儿,我受了不少启发, 最后。”他指了指技术官:“和瓦杜斯先生一起,我们设计了一套全新的体系, 然后建了现在的这座农场。” 他踌躇满志地拍了拍胸膛:“我们的核心理念是:精细化管理,可持续开 发。那些宰来吃rou的,都不过是低技术含量的粗活呐,只有我这里,才是绿池独 一无二的高附加值养殖业。” 他转过头问技术官:“瓦杜斯,今天有要进入工序的新牲畜么?” “有三只新运来的,今天正好开封。” “很好,医生小姐,我们正好可以一起观摩下。” 他们走进一处木栏杆围成的大厅,在靠边的椅子上坐下,芙兰必须承认这里 的卫生状况的确不错,和大部分牲畜棚里那种到处臭哄哄的情况大相径庭。很 快,几个警卫便从走道另一头驱赶着三个女人走了过来。她们全都已经被脱得一 丝不挂,白嫩的肌肤上还带着条条鞭痕,看来是因为不听话而被打的。其中一个 看起来年纪大些,约摸三十五六岁,但保养得很不错,身材高挑,五官精致,亮 金色的头发带着自然的卷曲,无疑不是来自平民之家,双乳略有点下垂,但依然 丰满诱人,rou桂色的乳晕大而隆起,透着成熟丰润的美感。另一个也同样是金色 的卷发,二十出头,正是刚发育好的年纪,青春细腻的肌肤勾勒出匀称的曲线, 奶子不算大,却相当挺翘,蓝色的眼睛下面还挂着点点泪痕。最后一个女孩的头 发更偏向褐色一些,身材没那么高,脸蛋上还带着些许稚气,娇嫩白皙的皮肤简 直能捏出水来,胸前的那两团rou却显得一点也不稚气,虽然rutou和乳晕都还是鲜 亮的粉红色,但圆润的rufang已经足以在胸前来回晃荡了。芙兰很快就看出来,虽 然她们年纪相差挺远,但容貌其实都很相似。 “这三只可是母女,而且都是大户人家,多花费了点儿才弄到手的哟。”技 术官得意地给领主介绍着。 “嗯,很好,品质很不错……先得给她们松松土是吧?” “没错,马上就开始。” 芙兰听到了身后传来的低沉的嘶吼声,像是某种饥饿的野兽。她顺着声音瞧 过去,那的确是某种动物,有七八只,全身漆黑,屈着身子,两条前臂垂到地 上,士兵用铁链拴着它们的脖子,带着它们往这边走过来。但当走近的时候,芙 兰突然醒悟过来,那其实就是人类。她听说过人类有好些不同的亚种,其中一种 就是全身黑色的,但还是次亲眼看到。它们的眼睛被布条蒙住了,嘴里全都 套着一枚带孔的圆球,让它们无法发出语言,只能呜呜地吼叫着。而在它们的身 下,漆黑的阳具已经挺立了起来,露出鲜红的guitou,那尺寸比芙兰以前见过的人 类都大,仅仅比一些中型劣魔的略小一些,当它们渐渐靠近时,似乎闻到了什么 喜欢的气味,开始兴奋地扑腾起来。 看到那些似人非人的怪物,三个女人明显地恐慌起来,她们畏缩着朝栏杆边 上靠去,最小的女孩本能地往母亲和jiejie的身后躲,但士兵给了她们几巴掌,逼 着她们回到场地中间去。 “叫什么名字?”领主的脸上毫无表情。 女人们用惊恐的眼睛望着他,似乎没能听懂他的话。“全都姓柏因坦,老的 叫狄波拉,另外两个叫安娜和拉缇尔。”瓦杜斯在一边补充说。 “狄波拉。”辛格里盯着最成熟的那个女人:“既然你已经交配过也生育 过,那么告诉我,你平时喜欢用那种姿势挨cao呢?” 女人的脸涨得通红:“下流的恶魔!我不会告诉你的!” “喔!”辛格里咧了咧嘴:“我可是一番好意,因为接下来你可能要享受一 下你有生以来最长的一次交配活动,我只是为了你自己能舒服一点。不过,我也 只是瞎猜的,你也许还试过时间更长的也说不定,因为我听说贵族的生活大都很 糜烂呐。” 他稍微侧过脸来,打量着另外两个女孩:“你们呢,我可爱的小母马?是愿 意被绑起来cao呢,还是自觉配合一点呢?” 几秒的沉默过后,高些的那个女孩突然扑通一下跪了下来:“求求你,大 人,别那样对我meimei,求求你,她才十四岁!那样她会死掉的!”她爬过来抱住 辛格里的脚,连连亲吻着:“求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