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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章,陛下的來意

    

第一百七十章,陛下的來意



    「那你願意就此放過景文麼,看在本王面子上,求你了。」竹頤聽她出言相應,連忙打蛇隨棍上。

    「殿下,就是死罪可免,活罪也不能讓他給逃了請您允許蘭熙和他以木劍比試,不論勝敗,蘭熙都會放下這道仇恨。」蘭熙輕輕閉上眼睛,軟綿綿地說道。

    「你明知道你打他不過的。」竹頤抿了抿唇。

    「作為殿下的護衛,向來就是要明知不可為而為之,您以往交辦給我的任務,哪個是蘭熙總有十全十把握的。」蘭熙微微一笑。

    「那你去拿木劍吧。」竹頤鬆開手,往她臀瓣拍了一下,蘭熙這就跑去拿了木劍,沒兩下就回來了。

    她一從殿側雜物間裡面拿出木劍兩柄,馬上一把脫手而出往景文射去,景文出手一撈,就在劍身迴旋之時,劍把朝上的瞬間抓住。

    這是一柄模擬著單手劍的木劍,造型近似唐橫刀,就算只是木的這種實心木尻下去也是一樣痛爆,不過應該也是沒有鞭子要來的痛啦,景文這就擺出了單手劍的架式,拳握日字,刀尖右上指天,左手橫舉胸前為盾,腳踏左右開弓右後左前。

    蘭熙卻是沒等他先出招這就一步上前,大步一跨翻了個橫旋,也不出刀一腳就往他肩上踢去。

    景文閃也不閃,硬生生接下這腳。

    這倒打亂了蘭熙的步調,她原以為這人一定會閃,這腳就一下卡在他肩頭,連忙單腳點地,第一回出的腳又連往他胸側腹側臀側連踢三腳,他都只是穩穩的受住,蘭熙以為他有什麼企圖,這就一劍往他左胸接臂之處一戳一擰,那人還是文風不動。

    僅僅只是吃痛了一咬牙。

    「你為何不動?」蘭熙一臉莫名。

    「我有愧於你,這就當作是懲戒。」景文輕聲道。

    「你就這麼輕視我,認為我打你不過,非要你讓招不可?」蘭熙挑眉,好不容易改了觀,怒火又是一升。

    「非也,只是我與你並無冤仇,實在沒有理由與你決戰,想著竹頤不願讓我受鞭,用這比武的理由讓你打打消氣也是一條,你就打到你累為止吧。」景文這就大開雙臂,要害盡露的看著她。

    「景文你這要一次惹怒兩個女子了,你不出手就是讓頤兒傷心,這又是羞辱踐踏了蘭熙的覺悟你要真想讓她消氣就應該全力以赴認真應對才是。」竹頤在一旁實在看不下去,飛身上來就是往他腦門上一手刀。

    「還是殿下瞭解蘭熙,你說你這人怎麼回事,就惹怒我在行的。」蘭熙不免雙手抱胸,瞪著他抽著左眼下眼皮,倒是沒有如她所說的這般怒意盎然,最顯著的地方就是,方才自刎那時的狠勁沒了,臉色也柔緩許多。

    「對不起,我倒沒想到這層,我錯了。」景文點點頭,這又把架式擺出來,不過卻是雙手劍的劍勢,「不好意思,我們重新來過。」

    「你這傢伙,難道不善單手兵刃?」蘭熙微微皺眉。

    「我哪有這般全能,無妨,便就如此。」景文苦笑道,他剛才的舉動讓自己左半邊無端受了點傷,吃痛之餘也成了弱點,這就右身側向她,劍走守勢。

    「接招吧!」蘭熙這又是一步向前,攻勢如火,景文迴身避開,反手正斬,豈料單手劍不比雙手長劍攻擊距離略短,這就斬了個空,倒也還離她脖頸有個兩拳距離,他不免微微吃了一驚,這又劍尖指前一刺。

    一段攻勢分成了兩段,這哪裡還能構成有效攻擊呢,蘭熙早已閃躲轉移從另一個方向攻擊過來,他收勢不及,勉強擦過,脖子上被木劍給戳掉一小塊皮,他本能地順勢讓重心畫圓降低,轉換成卡波耶拉的守勢,半個馬步下來以後立刻右腳往左前一踏,轉重心向前左腳逆時針橫掃而去,蘭熙早在殿上就見識過這招,知道他這招是要往頭部而去,馬上蹲低下身,沒想到他卻是往腳上掃來,當即中腳被踢翻了一圈。

    然而她也隨即反應過來,單手稱地馬上又踏穩一腳,一腳橫著往他就是一踢,景文也迅速壓低身形閃躲,然而這一瞬,他左腳一蹲右腳往右斜前一指,以左臂護臉右手就把木劍給按到地上。

    蘭熙抓到空子,這也是低著身姿往前一追,木刀就往他脖子上抵了過去。

    「哎!糟。」景文白眼一翻,馬上認輸。

    「總有點勝之不武的感覺。」蘭熙撇了撇嘴,站起身來,這也伸手拉他。

    「好啦,贏也你贏了,蘭熙,這樣可以原諒景文了沒有?」竹頤開心的看著她。

    「勉強吧。」蘭熙抿了抿唇,看向他的腳邊,「方才謝謝你救我一命,我們這便算得兩清了。」

    「雖然不是處理的很圓融,不過幸好還是能夠得到你的諒解。」景文略略有點戒慎恐懼地看著她。

    「你別要誤會了,我只是被你那一番話打動了,就那麼點。」她故意比出拇指快要碰到食指的手勢,微微一笑,「的確,除卻我以外,實在難以放心任何人守護殿下,更別說我當初不過與殿下分兵而已,殿下便就遭賊兵俘虜我是不會這般輕易的把殿下交代於你的,殿下只能由我來守護,你可別要以為有機會把我給支開。」

    「那,那是自然,還有誰能比你勝任呢。」景文一臉緊張的抓抓頭。

    看來竹頤所說,便是房事之時她也要看著,這倒還可能要成真了。

    「時候也不早,方才讓你帶著殿下瞎晃胡鬧這許久,看看這都該用膳了。」蘭熙看了看天色,請示一般的看向竹頤。

    「我記得不是很清楚了,姊姊有說晚膳要尋我們一起麼?」竹頤這又輕輕挽著景文的手,強勢的模樣早已消失殆盡,只剩下一個小娘子而已,這倒是讓蘭熙挑眉一眼。

    「我不知道耶,好像沒特別提。」景文抓抓頭,至始至終都狀況外。

    「天啊,沒有我在光靠這傢伙莫不是要生活不能自理了。」蘭熙按著自己的額頭,「陛下說了,稍晚要與殿下喝上一杯的,算算時候也差不多該到了。」

    「皇姊親自來?那怎麼好意思,勞煩這許多人東西拿來拿去的。」竹頤輕輕揉揉額頭,一臉不好意思。

    「沒有,東西早都送到了,陛下只是來這蹭飯而已。」說話聲從三人身後傳來,只見崔予寧無聲無息的站在敞開的門前。

    「你哪時候來的啊?」景文和竹頤同聲說道,竹頤又是馬上板起臉來。

    「約略是剛剛蘭熙大人算算時候的時候。」崔予寧微笑著看著兩人,「卑職參見殿下,皇上快到了,特命我來說大家免禮。」

    「不是,你怎麼開門都沒聲音的?」景文挑眉,但是剛剛自己有關門嗎,這倒是沒什麼印象。

    「門沒關啊?慢著林大人,你手在流血欸,我的天啊,你這人沒感覺的麼,快點我替你上點金創藥,否則待會陛下要罵我了。」忽然見到他手上帶血,她連忙從腰間懷裡掏出一個小罐子,這又抽出一條帕子幫他擦血,「是玩什麼弄成這樣,你幾歲人了會不會照顧自己啊,一下沒看著而已就鬧成這樣。」

    她動作飛快,沒兩下就替他把傷處清理乾淨,擦上膏藥。

    竹頤和蘭熙倒是面面相覷。

    「駿雲王殿下,這人還只是陛下借放在您這裡,我是不知道他又玩了什麼變態招數,不過您可得把他看著點別讓他碰傷了,這陛下那邊可交代不過去,責罰下來大家都沒好日子過了。」崔予寧一臉緊張,對著竹頤倒是看也沒看,竹頤卻是挑起了眉毛。

    「是麼,姊姊這麼寶貝我的景文啊?」竹頤特別強調了我的兩個字,無端讓景文背脊一抖。

    「這卑職不好說。」崔予寧額頭發麻,這才一個下午而已不是,怎麼就多了「我的」了?不免往他的方向瞪了一眼,景文卻是一臉靦腆,崔予寧心頭一震,這小王八蛋還記得自己應承陛下什麼沒有啊?

    「皇上駕到。」宦官的聲音自門外傳來,隨後馬上兩排護衛就衝進門來往兩邊站好。

    然後竹芩就在春嵐的攙扶下慢悠悠地走進來。

    「臣妹參見皇姊。」竹頤立刻單膝跪下,連著蘭熙和予寧也跟著跪。

    「平身。」竹芩面無表情地看了看景文,對他露出一抹微笑,這才喊聲讓眾人站起,這又馬上擺出撲克臉。

    「皇姊讓臣妹跑一趟就是了,何必這般大費周章跑來。」竹頤有些惶恐的說道。

    「你不歡迎麼?」竹芩挑眉。

    「臣妹不敢。」竹頤連忙低下頭。

    「朕就特地來提醒你,景文只是暫借一陣,時候到了可得完璧歸趙,別要霸著了。」竹芩露出一抹冷笑,瞪了蘭熙一眼,蘭熙一下臉上泛紅,也不敢說話,竹頤這連忙抬起頭來,卻發現她姊姊忽然站在自己身前,往她鼻頭輕輕一點,「懂?」

    「臣妹懂得。」她一咬牙,點了點頭,到底在姊姊面前還是不敢放肆。

    「另外就是,你這長年替朕守著邊疆,著實也是辛勞,想想以前年幼之時,我們經常一起玩耍,共寢共浴,現在也挺是思念,特地來與meimei回味回味的」她話中語氣放軟了不少,眼角帶著一抹難以參透的笑意,「就不知道,meimei可賞朕這臉。」

    「那、那自然是歡迎之至。」竹頤想都沒想,一下兩頰緋紅,面帶喜色。

    「那可會打擾於你呢?」竹芩意有所指地往景文看了一眼。

    「不打擾,不打擾。」竹頤這才回過神來,她姊姊這是專程來截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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