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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章,殷黛儀

    

第一百零九章,殷黛儀



    「簡單的說」景文瞬間腦子當機,這當中牽扯一堆有的沒的破事,要他從何說起,自己是多少有點涉獵,但是忽然要他講,他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講。

    「說啊。」李毓歆皺眉,「我覺得歸根究底,就是我們武器發展得太慢了,人家都有輪船大砲,我們還在刀槍弓箭。」

    「你認真?想跟軍火士官扯這個?」景文挑眉,「先姑且不論軍隊跟國家朝堂派系問題,最早的燧發槍實用性低於弓箭是不爭的事實喔,你要論這個千萬別從武器切入。」

    「是喔,那從哪裡合適?」李毓歆似乎真的對這個感興趣,這就展露笑顏,忽然覺得自己一直按著他膝蓋好像怪怪的,又坐回原位。

    「國家體制跟人民的習性吧。」景文撓撓頭,「我覺得首先得要人人都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情,甚至不惜反抗威權,當然當政者願意扶持是最好,可是現階段儒家學說也被主要倡導大家在各自的階級安分守己,不要想東想西的,人們都太過安生了,不敢做更遠大的夢。就算有人敢夢,多半也會被笑成是白癡吧,就這樣身邊的人和整個體制像是篩子一樣,把有創造才華的人漸漸淘汰掉,那怎麼可能會發展起來?除此之外就是小國小國的彼此有衝突有競爭,這樣才有可能進步。」

    「湯武的周遭國家還不夠競爭麼,北方有金有遼,現在還多了一個蒙古,雖然歷史進程和我以前讀的不一樣,不過現在看來有點北宋末年的感覺,你娘子這麼多都不怕?」李毓歆皺起眉頭。

    「以前會,現在我有煞訶鶙,毗濕奴和鐸兒迦,山上還有兩座要塞,我沒什麼好怕的。」景文聳聳肩,反正她多半也知道梅安七山上面的山賊都歸他管,跟她說也沒什麼,「你看看像這些遊牧民族,他們也是不同的小部族之間互相競爭、併吞、融合,慢慢逐步篩選出強者,哪像我們農耕民族,雖然分工精細,但是掌握資源的人不思進取,就是只有聖上一人也難成的了事,這些個狗官要是都排除掉,也會有別的狗官遞補吧,或是原本的好官慢慢被權勢腐化了變成狗官,最後的結論,我覺得還是有民眾監督著的民主制度好點吧。」

    「也是,算你贏吧。每個人都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啊,這倒是難呢,今天齊家的事情你也看到了,我覺得齊公子怪可憐的。」李毓歆多愁善感道,「這些大家族家教嚴的,根本不可能讓孩子自由發展。」

    「是不是,萬一他其實是個理工專才,還能搞出什麼不得了的研究也不一定。」景文笑了笑。

    「嘻嘻,我蠻喜歡齊公子那種類型的,你就不用覬覦我了,不過,像這樣跟你聊天也不壞,讓我有種在這個時代並不孤單的感覺。」她忽然感慨道。

    「你如果不忙偶爾也可以來找我聊天啊,反正我大多數時候都挺閒的。」景文笑著說,「等你收了幾個面首也可以跟我講講誰的技巧好些。」

    「誰要跟你說這些!」李毓歆大笑,拿起帕子就往他身上丟,「你難道還跟我說你那個夫人技巧好了。」

    「我敢說你不見得敢聽了。」景文賊笑了笑,「好吧言歸正傳,殷大人你見過嗎?」

    「見過啊,怎麼了?」李毓歆驕傲地揚起下巴,「你該不會對人家有什麼遐想吧?」

    「沒有。拜託芸茹是我娘子我對她jiejie抱什麼想法,你別鬧了。」景文直接翻白眼。

    「她們又沒有血緣關係了。」李毓歆笑了笑,「好啦,你要問什麼?」

    「就是啊,我聽守軍叫他妖女什麼的,問了芸茹她也只說了她jiejie相貌異於常人,卻不願意跟我說清,我實在是好奇的不得了,這才想說要問你的。」景文一臉憋屈的看著她。

    「紀姑娘不願跟你說,那她是怎麼跟你說的呀?」李毓歆賊賊一笑。

    「她說我見到了就知道了。」現在換景文嘆了一口氣。

    「哈哈哈哈哈哈,那我這句話,原封不動還你哈哈哈哈哈。」李毓歆一陣狂笑,花枝亂顫。

    「你在逗我是不是?我很認真欸。」景文一下哭喪著臉,好像自己輪番被欺負了一樣。

    「好吧,我給你點提示,」李毓歆努力憋著笑,但還是不時忍不住,馬車蹬了窟窿一晃,她忽然一個不穩,摔到景文懷裡嚇了一大跳,這才總算止住笑,在景文的攙扶下坐好,「呼,真是的,不應該沒事站起來。」

    「你也知道啊,快講,不講是小豬。」景文微微一笑。

    「略,誰是你的小豬。」李毓歆吐了吐舌頭。

    「我只有說是小豬,沒有說是我的,你不要亂加啊。」景文連連搖手。

    「誰知道你怎麼想,算了不說這個,我只能跟你說,這個殷大人呀,她確實相貌非凡,不過那也只是當代人沒見過世面才會如此,唉,孤陋寡聞,井蛙所見,現如今啊,這個殷大人可是自卑得很,她的容顏,我敢說,你看到肯定口水流滿地。」李毓歆驕傲道。

    「放你的小豬屁,我才不信了。」景文噗的笑了出來。

    「我都說了還當我小豬,你欺人太甚!」李毓歆忍不住打了他一下,「要不賭一貫,你流口水就輸如何?」

    「你等著付錢吧。」景文哈哈大笑。

    「小倩你身上有一貫沒有?」這才一下車,景文眼角下緣抽了兩下,連忙趁著李毓歆先走,忽然往後一頓。

    「有,沿路無聊,又扒了一些。」小倩羞怯的笑了笑,一臉紅光,好像自己第一次被憧憬之人需要一般。

    「你先借我備著。」

    且說景文和李毓歆這才到了殷大人府上不久,這才午後而已,婢女通報說殷大人剛練完琴正在沐浴,李毓歆這就和景文坐在客廳裡邊泡茶,兩人繼續著方才的打賭之餘,景文也一邊受著李毓歆的調笑,一邊出嘴反諷,兩人表現得有如許久未見的朋友一般。

    然而隨著時間過去,景文內心的好奇便越是被放大,每每通往內院的布簾晃動,他都感覺好像下一秒殷大人就會從後面出現一樣。

    另一方面,去帶其他煞訶鶙的崔大人也還沒現身,景文又還是很擔心小玉兒,不時也頻頻向外張望。

    「欸,你也太忙碌了吧,我一個美女陪你聊天還不夠,一下望著裡面盼著殷大人是不,這又望著外面的是怎樣,等你的紀姑娘是麼?」這自然引起了李毓歆的不滿,不過她也只是笑笑帶過。

    「說了你也不信,我看著外面是因為我有一個很重要的下屬身體微恙,崔大人去了這麼久,我實在有點擔心。」景文搖搖頭。

    「哎唷,看不出來你這麼替部下著想呢,若不,你就先去尋他們好了,反正殷大人就在這裡,卻是也不會跑了去。」李毓歆微微一笑。

    「千萬別千萬別。」阿磐先生和兩個煞訶鶙連忙起身按住正要站起的景文,「中士大人在這邊等還是比較妥貼,萬萬不要出了門與他們錯肩而過,反而平白浪費時間。」

    三人說著滿頭冷汗,也不知道這話是真心所想,還是只是單純怕他亂跑迷路了。

    「說的也是,我還是乖乖繼續等好了。」景文點點頭,接過李毓歆給他斟的茶。

    「既然不亂跑就繼續喝喝茶,賞賞景,我等著收賭金呢。」李毓歆嬌滴滴地說,指著接待室外的庭園造景,這個接待室兩張椅子正對面完全是沒有牆的,有點類似落地窗的結構,戶外造景儼然是一景迷你的山水畫。

    「毓歆,喝茶喝到做白日夢可不正常,要不要先去躺躺清醒一下。」景文嘴硬著擠出一抹虛偽的笑容。

    「叫我去躺躺?你大腿倒是讓我躺啊。」李毓歆不知道哪時候摸出這個木頭對他娘子還挺忠誠,這出言玩弄他時卻是全無半點分寸,弄得煞訶鶙們緊張半天。

    「兩位大人久等了,殷大人在內院請二位大人進去。」一名婢女揭開簾幕進來,輕聲說道,見大家全都站了起來,她連忙補了一句,「只有兩位大人,不好意思。」

    於是景文和李毓歆兩人跟著婢女一起穿過庭院中間穿廊,來到內院裡邊,這裡感覺是真正讓殷大人接待客人的地方,外面只是等候區而已,進門一看,內室裡邊竟然也有如皇帝鑾駕一般搭了一襲薄紗帷幕,一個人影端坐裡面,想必便是殷大人。

    「兩位好,抱歉讓你們久等了,李大人,前次一別,算來也有三個月過去了吧?見到您這般精神奕奕,黛儀甚是高興。」

    聲音悠揚婉轉,嬌翠欲滴,她說話嗓音不大,卻是洋洋盈耳,明明人坐在帷幕之後,也就見著個剪影,卻好像便就湊在耳邊溫聲軟語說著悄悄話似的,無端引人心醉,這讓景文嚇了一大跳,芸茹也便是這般,只是殷黛儀卻又高了她幾番。

    「黛儀客氣了,這位是今次選拔奪得頭籌的標師林先生,想必方才已與您通報了的,林先生與我算得舊識,殷大人可否出帳相見?也順便讓毓歆看看你氣色如何。」李毓歆賊賊一笑。

    「不,黛儀怕嚇著林先生,黛儀在這裡挺好,這般敘話便好。」殷黛儀幕內連連搖手,反映倒挺激烈。

    「黛儀你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時怎麼了麼?」李毓歆搓著指尖,好似研究起自己的指甲一般。

    「李大人口水流了個一蹋糊塗,笑話黛儀說是見黛儀美極一時無法自理。」殷黛儀不好意思道。

    「你記不記得聖上當時嘲笑了我一番。」李毓歆微微一笑。

    「記得。」

    「你讓我個機會嘲笑嘲笑林先生吧,反正他擔任你的護衛時,早晚還是會見你的。」李毓歆一記重鎚,黛儀只好點頭答應。

    「林先生,還請不要奪門而出,黛儀可不是有意嚇你的。」景文一頭霧水,此女自卑如此竟是徹底超越他所想像。

    「殷大人萬萬別這麼說,我長這麼大還不曾被人的長相所嚇到過。」

    「那是因為,你不曾見過我。」殷黛儀嘆了口氣,這就揭開簾幕。

    景文頓時下巴直接掉到地上,口水都要淹掉金山寺了。

    但見黛儀髮如金鉻日成絲,膚若霜雪半凝脂,瞳映湖海湛藍色,卻令華服貶布衣。她的美貌無庸置疑,淺桃紅色眼影點綴水藍色瞳孔,淡紫色的胭脂令得豐潤雙唇與瞳孔相呼應,肌膚比起芸茹的白皙是有過之而無不及,便如那乳白水晶一般,白裡透紅,彷彿血管便是埋藏白玉下的文理般,待得她站起身來,那又更是驚為天人,身高直逼八尺,少也有個七尺八,衣襟包覆之下胸前仍舊堅挺厚實,顯見分量也是非同小可,柳腰纖細,翹臀渾圓,景文不禁想尋環菊一問,這兩姊妹她是怎麼養大的。

    景文抹了抹口水,懷裡掏出一貫往李毓歆手上放去。

    「所以殷大人是俄羅斯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