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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殺機

    

第十四章,殺機



    晚飯上,沒有人知道該說什麼,倒也安靜了好一陣,主要是下午才剛醒轉的景文實在過於冷靜,甚至趨近冷漠。除了向朱二娘說了聲謝謝以外,應答再沒超過兩個字。

    見眾人用完飯,左右是找不出話聊了,景文忽然輕咳一聲。

    「義父抱歉,小子想歇下了,還恕我不送。」

    「啊,也好,時候也不早了,且讓你嫂嫂跟二娘替你收拾收拾吧,啊?」牛叔和善地說,朝提及的兩人遞了眼色,兩人咧嘴苦笑,「明日再讓二娘給你帶些飯菜,這陣子你便於我們兩家蹭飯,需不要客氣。」

    「那小子先謝謝義父了,不過我自己可以收拾,活動活動也好,便不勞煩兩位嫂嫂了。」景文朝座上兩位女性點了頭致意,「另外既然是小子蹭些飯菜,那自然我自己去取,可不敢麻煩二娘。」

    「不會麻煩,不麻煩的,我平日也會給老四帶的,順路而已。」朱二娘急道。

    「我與老四、十一的做事地點不同,他們在村裡,我卻是在屋後的作坊。這樣,這幾日驢叔先借與老四了,我有進村去或是老四給我帶都可以,二娘也用不著跑上兩趟。老四?」

    「這個」老四滿頭大汗,景文瞪著他,瞄了瞄自己頭頂,老四想起自己立的誓是報應在師父頭上,連忙答道:「是,師父,徒兒知道。」

    「這個,那我們便告辭。」牛叔見氣氛有些不對,景文似在送客,便也順坡下驢告了退。

    「慢走。」

    景文一個人在家哩,點著燭火在桌前又坐了好一陣。他心底始終還沒接受雨洹離世的事實,環視這個屋裡,到處都是她的身影。第一次穿越就憑空多了一個老婆的那晚歷歷在目,她那受驚的模樣實在是我見猶憐,第一晚就是在這張桌上與她一起吃飯,看著她一邊警戒一邊扒飯的樣子,豈是一句心疼了得。

    再到後來飯桌上有說有笑,可也是折騰了好一陣。

    收拾了桌面走進灶腳,在灶邊上清洗碗筷,第一晚便是撞見她蹲坐在這一旁用飯,後來幾次想進來幫手做飯,也被她拒在簾子外,眼前彷彿又再見到她側臉帶著微笑,忙進忙出的模樣,還有幾次在這裡歡愛的片段。

    走回客廳,看著柴堆,自己初來乍到在上面睡了快一個月,好幾日迷濛間還看到雨洹走出來替自己加上毯子,環顧整個客廳,先是看到她在桌邊讀些雜書,做點女工,自己則在對面搞些小東西,整理些工具,還有兩人在桌上柴堆門前歡愛的片段。

    院子裡她的身影裡著菜園,看著自己晨練,與自己相依在搖椅上仰望星空,藉著籬笆與樹叢隔著外邊狀著膽,蓋著裙擺在搖椅上交歡。

    就連加蓋的作坊裡也有她的身影,景文本是很排斥她踏足進來,這與他的工作潔癖有關,擔心自己會忍不住在工作的地方推倒她,對於工作紀律他還是很要求的,夫妻倆倒是從來只在這裡一起組槍,打磨零件,偶爾坐在警戒線外吃些小食,他以前打工炸過雞排雞米花等等,順便與妻子聊聊過往在兵工廠工作的趣事,即便她也聽不懂。

    回到臥室,他無力的倒在床上,抱著棉被。想起第一次與她燕好,自己笨拙的傻樣,不禁嘴角一彎,肌rou卻牽動淚腺,但他卻流不出淚來。

    他感覺自己的心前所未見的被撕裂著,再也無法跳動,傷心至極又無處釋放,淚水似乎在見到她斷氣那時起便已流乾。

    「洹兒我,我好想你」

    瞥見其他人擅自替她做的牌位放在梳妝台前,他忍不住悲痛,翻身下床,將牌位抱到懷裡跪了下來。

    「洹兒你可知道,第一次見到妳時,我便認定妳就是我的唯一了妳便是賦予我存在意義的那唯一一人,沒有妳在,我實在不知還活著做什妳等著罷,待我殺光那些狗官祭妳,我便去陪妳了。」

    他喃喃道,心中暗自想,我可沒學濕婆神苦行,也算沒有違背誓言。

    一連兩日,他便在作坊裡打一些鎧甲,還有新的武器,一對精鋼卜字拐,另外也叫老四把一些欠著的尾款都讓人清了,得錢全部拿去買火藥子彈的原料,而他自己則故作平常的和牛十一做做平日例行的活。

    只不過在牛十一面前,他就顯得暴躁許多,一點小事都能引得一頓破口大罵,牛十一是個憨厚人,只道師娘驟逝,師父大受打擊才性格大變,也是沒有怨言。

    不過令景文意外的是,即使當日挑明說不讓朱二娘親自登門送飯,但卻都還是照來不誤,她年紀比雨洹稍大些許,美貌與否雖不好說,但也還是眼眸似水俏臉櫻唇稍有姿色,身高要比雨洹矮了幾許,但是身上那身布衣卻掩不了她那對高聳巫峰。景文倒不是自戀的認為人家傾心自己,倒是對於自己要以身犯險還有這許多牽連感到萬分不滿。

    他耐心地又告知幾次請老四來便好,她卻始終一樣耐心的答道老四也是有工作加身,便只有她是閒人,自也是不煩送飯這瑣事。

    到得第三日,景文便受不了了。

    「二娘,你們對我的好,景文真的擔不起,還是請你讓老四來便好了吧。」

    「景文師傅,真的不打緊,一點也不麻煩,於我也只是順路而已。」朱二娘微笑道。

    「那我實話告訴你吧,請你莫要與我有太多糾葛。」景文寒聲道。

    朱二娘沉默了一陣。

    「讓我進去說話吧。」景文挑眉,二娘卻閃過一抹微笑,「難道文師父與老四策劃些什麼,是在屋外說得的麼?」

    聞言林景文便掩飾不了心中的惶恐,急忙拉著她進門坐下,神色緊張的在門前左顧右盼一番,然後關上門板。

    「你都知道些什麼?」他回過頭沉聲道,且說情報是兵家大忌,知情人必須得他十足信任,他已經開始考慮殺人滅口了。

    「倒也不多,只是知道你要做傻事罷了,也不難猜。」朱二娘神色和緩,眼帶落寞,「我也是個沒了夫君的人,你就當我是與你同病相憐,自然懂得你有何心思。」

    「你如要勸我,也可省了那心思,我意已決,不容再議。」景文淡淡的說道,「如你要幫我,就請離我遠一些,我不想牽連太多無關的人。」

    「怎會無關,我與雨洹自幼便玩在一起,一起習字唸書,也算相識許多年,心裡早把她當作親妹子一般,我四弟也拜師於你,我自己也照料了你數日,文師父,無關二字,豈不言之過早?」朱二娘侃侃而談,竟是有理有據。

    「等等,後面兩條還好說,你把洹兒當親妹我可沒聽說過。」景文皺眉,小小腦袋運轉起來,等等,好像有提過,是哪時啊?

    「自然是你眼中只有愛妻一人,便容不下其他砂子了,雨洹是否提過要你納妾一事,那人自便是我。」朱二娘有些不好意思。

    「很抱歉,我以前沒這個心思,現在更加沒有。」景文有些惱,本想三言兩語打發她去,卻又彷彿被橫擺一道。

    「你莫要誤會了,我也沒這心思,我還等著我夫君回來呢。」她嗔道。

    敢情反而是我對不起你啊?林景文敢怒不敢言,畢竟人家於他有恩在身,倒也不好發作,暗想到時候非得多捅那狗官兩刀。

    「那你還於我說這麼多做什,到時我作坊家產都留給老四,我們兩不相欠,你也不必煩惱這許多。」

    「我不是要使你絆子,我只問你一個問題。」她急道。

    「說,我聽。」

    「你既已知道你將為之事可能有所牽連,那你自己的下場只能更加難看,你覺得雨洹會希望你遭逢不測嗎?」她柔聲道。

    景文忽然拍桌站起,湊臉到她面前,按著桌子,虎目圓睜,髮絲飄落,直直的瞪著她。

    「我只要不違背對她的誓言,那便足矣,其他的事,可輪不到你指手劃腳。」他咬牙切齒的說,「現在,還請回罷,恩公。」

    「那便祝你一切順遂。」眼見景文無法溝通,她嘆了口氣。

    景文將她送到門口。

    「明日我還會再來。」她撇過頭,「橫豎我們是逃不出官府的五指山,倒也沒什麼區別。」

    「便隨你罷。」景文一臉漠然,待她轉身離去時用力甩上門。

    當晚。

    「師父,這就要動手了?我東西還沒備全呢。」老四擔憂道。

    「一個小小衙門,又沒多少衛士,算不得什麼,我的準備是衝著徵糧隊去的,一個衙門就難倒我,還不如尋個豆腐撞死得了。」景文不屑道。

    老四裝著彈藥的手抖了一下,掉了幾顆子彈在桌上,桌面還零散的放著一排排六發六發串一圈的彈子兒,方便景文快速換上。

    「師父,糧隊按我湯武編制,至少得有一萬多兵士啊,你一個人去豈不飛蛾撲火,徒兒也陪著你去吧,師娘的事於我也有責任,你就讓我幫你這次罷。」老四眼中閃過一抹愧色。

    「都說你才幾歲,講這渾話,莫不是忘了你給起了什麼誓麼?」景文彈了他的額頭,笑罵道。

    他點了點彈藥,步槍彈百發,手槍彈十二輪,另外一把濕婆之吼兩把因陀羅之嘆各自填滿子彈,一發子彈一個人計足殺一百九十四人,所有槍枝和三把刺刀跟雙拐棍都上了黑漆,完全是夜刺準備,他先把一把刺刀安上濕婆之吼,另外兩把預備的別在腿上。

    老四躊躇了一番,見他師父開始著裝,還是開了口。

    「師父,我二姐」

    「老四,你存心想劈死我是不?」景文不悅道,「我意已決,不容再議,你二姐又怎了?眼下我們便專心致志,莫在三心二意,你這未得瀧先望蜀的玲瓏心思是怎地,真不知你師父何人怎生教導於你的。」

    我師父還不就是你麼?老四嘀咕著,不過看師父這樣說似是胸有成竹,倒也不像慨然赴死,他哪知道這只是景文的一番推諉之詞。

    「那徒兒先祝師父馬到成功。」

    「你祝我武運昌隆罷,成敗與否太過籠統。」景文配完裝備,一身黑色勁裝,站起身來。「我走以後,你便回家去罷,先上牛十一家給交代兩句明天的工活,免得若有人問起,有他們一家證詞你也好交代掉。」

    「徒兒明白,祝師父武運昌隆。」

    「嘿,孺子可教也。對了,你記得明天晚上到村外那間破廟把物資給我帶來,全部都帶。」

    看著師父踏入夜色,老四心中不免升起一股悔意,但木已成舟,眼下只能依照計畫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