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发

    

红发



    布里希加曼就是海王类,她可以平稳地穿越无风带,直接到达东海。

    巴基小时候就是出色的航海士,贾巴最喜欢香克斯,但也必须承认,巴基才是那个把他一手本领学的最好的孩子。

    更别的他在东海待了这么些年了,那片平静的海面下藏着暗礁,他闭着眼都能平安把船开过去。

    唯一需要小心的人在船上,芙蕾雅折腾人的本领随着年纪的增加越来越厉害了。不过巴基也不怕她就对了。

    吵吵闹闹,布里希加曼到了霜月村附近。芙蕾雅一把揪住了想要下船的萨博。

    萨博吊在芙蕾雅手上,一点也不慌张,歪歪脑袋。

    jiejie?

    芙蕾雅阴着脸说:让多拉格那女人来见我。

    萨博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来革命军里有个叫多拉格的女人。如果真的有和首领名字如此接近的女子,他绝对不应该没听说过啊。

    他思忖着,面色不变,嘴上说:多拉格最近不在呢。

    芙蕾雅盯着他看了半天,把这闹心小鬼扔下船,掐腰站在船头,冷声道:

    让多拉格来见我,否则粮食就不要想拿走。听见没有,你们这群革命军!

    萨博和藏在附近的革命军还没什么表示,扒着舵的巴基吓得差点四分五裂。

    什么?!!革命军?!!!

    他鼻涕都出来了。

    巴基恶狠狠地揪住芙蕾雅的衣领:你怎么不早告诉我这里是革命军的地盘啊!!!

    哈?芙蕾雅用小拇指掏掏耳朵,斜眼望天,我没说吗?

    没有。萨奇说。

    那你们现在就知道了。芙蕾雅一拍手,高兴地说。

    不要以为这样就可以糊弄过去啊!!!巴基咆哮。

    以藏凝了凝眉,没有说话,望着霜月村特别和式的建筑。

    萨博钻进霜月村,没一会一个带着眼镜的瘦长男人走出来。

    他脸上有一种似乎是以为肌rou走势而永恒不变,不会消逝的笑意,打量了一下船上不多的人,询问:罗西先生没有来吗?

    芙蕾雅一听到那个平静的口吻就怒了,没有!她挥舞着拳头,你们这群革命军不许再和罗西联系了!

    男人好像完全没听见,平静地鞠躬道谢,多谢芙蕾雅小姐的粮食。

    没说要给你们啊!芙蕾雅鲨鱼齿。

    男人回头招呼:谢谢女王大人。

    一群圆脑袋小短腿的小屁孩不知道从哪跑出来,大脑袋朝地上猛载,两只小手往天上一翘,瓮声瓮气:谢谢芙蕾雅jiejie~

    不要每次都给我来这一套!芙蕾雅捂着鼻子咆哮。

    男人淡定地指挥:快来搬粮食了。

    小短腿们利落地行动起来。

    芙蕾雅抓着头发:啊啊啊啊你这家伙真的好让人生气啊!!!

    男人笑了两声,轻声道:多拉格女士不在。

    你以为我的情报系统是吃白饭的吗?!让她出来见我!

    多拉格女士真的不在。男人一摊手,霜月村现在并没有一个叫多拉格的女人。

    叫多拉格的男人倒是有一个。耕四郎默默地想。

    芙蕾雅眯了眯眼,威胁性地抬了抬刀。耕四郎笑容不变,手也落到腰侧刀把上。乌云转眼便汇集到天空上,半分钟前还晴朗的天气,转眼便被浓云笼罩,电闪雷鸣,妖风大作。

    巴基瞪大眼睛看着这不符合常理的天空,把自己往远离芙蕾雅的地方挪了挪。以防这家伙遭天打雷劈的时候误伤了自己。

    芙蕾雅抬头远往,看见一个黑漆漆的身影站在远远的高处,斗篷在风中狂舞。她看不见斗篷下的身影,但一道视线,没有情绪地落在她身上。

    她啧了一声,收起刀来。

    芙蕾雅反手一指,命令:罗西答应到底粮食已经送到了,我们和你们这群家伙两清了!不许再来纠缠罗西!

    她咆哮:巴基,开船!

    噫嘻!?巴基刚想说:这个天?!

    抬头一望,刚拢起来的乌云,居然又散开了。

    布里希加曼靠在霜月村没多久,又离开了这座特别和风的村落。以藏似乎想到了什么,一脸的若有所思。

    望着那个消失的点,龙拿起电话虫,通知对面:粮食收到了。

    金发的电话虫长舒一口气。跟他们约定好的时间推迟了好几天,他还以为出了什么问题。

    芙蕾雅没干什么吧。罗西南迪忧心忡忡地问。

    除了嚷嚷几句没什么。龙扫了眼电话虫的表情,也快到了你该决定的时间了,罗西南迪。

    电话虫抿起唇,学着对面人复杂的表情。罗西南迪轻轻说:芙蕾雅不一定会是敌人

    你也是时候该放弃幻想了。龙望着已经看不见那个身影的海面,她的目标,远不止色斯灵尼尔吧。

    离开霜月村很远,芙蕾雅还气呼呼的,大口吃着萨奇奉上的甜品。

    直到晚上,她躺在床上,也还是怒气未消。

    柔软的床铺上有一股紫藤花味柔和的、温暖的,她愿意用这样的词汇形容那个味道她闻了半天,没有找到到底是那里散发着这股馨香。突然,在一缕月光斜斜地照进来,她把脑袋蒙到被子里,隔着透光的洞xue望着月光,贪婪地呼吸着这股气息时,猛地明白了。

    这间房间全部都在散发着这股味道,罗西的味道。

    他的气味已经浸透了地板,渗入了她肌肤的纹理。

    她平日闻不见,现在找不到那个散发着香气的地方,因为她就无时无刻不生活在这里,就是她自己在散发着这股香气。

    她烦躁地踢开被子,跑出房间,一脚踢开了巴基的房门。

    巴基被惊醒了,抱着被子惊讶地看着门口那个只穿着一件松松垮垮睡衣的女人。

    他迷迷瞪瞪的脑袋瞬间就清醒了,努力拉进被子,把自己紧紧包裹住。

    芙芙芙芙蕾雅!你要干什么?!

    巴基!芙蕾雅狞笑,一个虎扑扑到巴基身上,我们好久没有一起睡觉了!

    不要啊!!!巴基惊声尖叫。

    芙蕾雅努力挤进巴基被窝,死死地揪着巴基的一只脚不让他逃跑。

    巴基把自己四分五裂地到处都是,连脚都不想要了。

    芙蕾雅啧了一声,冷冷地威胁:别逼我用霸气啊,你这家伙。

    巴基抽抽搭搭,把自己拼回被窝里去。

    他抱着自己的单薄的小胸膛,觉得自己贞洁不保了。等一下,他的思想突然转了个弯。如何和芙蕾雅这样那样的话,补偿费可以拿一笔吧?这家伙听说对情人都很大方的,送她身上捞一笔也不是不行吧?分手的时候,分手费也可以搞一笔啊。芙蕾雅当了这多年女王,藏宝图肯定也有不少!

    巴基瞬间心动,躺平微笑,等着芙蕾雅的动作。

    但芙蕾雅在被窝里蠕动了半天,一直在找一个舒服的动作,好像真的是准备像小时候那样单纯地盖着被子睡觉。

    你这混蛋啊!不准备干什么就回去睡你自己的床啊。巴基扯着被子,不让芙蕾雅全部卷走。

    芙蕾雅努力用身体的重量压着被角,一脚放在巴基肚子上。

    巴基,一起来回忆童年嘛!

    才不要!你要回忆就去找香克斯啊!

    说起来芙蕾雅努力把脸蛋贴上巴基的脸,把两个人的脸上的rou都推得堆起来,我还没问过你们俩是怎么上船的呢?

    什么怎么上船的啊!巴基努力推开芙蕾雅的脸,咆哮,我们是在船上长大的!

    哈?芙蕾雅猛地松开了力,巴基摔到地上。他刚想破口大骂,被芙蕾雅揪住了衣服。芙蕾雅脸上的表情让他不由自主闭上了嘴。

    你们是船员的孩子吗?从小在船上长大!?

    不,不是啊应该不是吧?

    什么叫应该不是吧?你自己都不是自己的身世吗?

    那种事情当然不知道啦!巴基嚷,你想知道的话,就去问香克斯好了,如果知道肯定也是他知道啦。

    芙蕾雅啧了一声,放开巴基,坐在床上疯狂啃自己的指甲。

    那家伙肯定也不知道啦。芙蕾雅说。

    你问他了吗?巴基扶着屁股站起来。

    没有。

    那你怎么知道?

    如果他知道的话。芙蕾雅歪着脑袋说,一定不会隐瞒我的。

    巴基无语地垂下眼皮,两只眼睛变成死鱼眼。他发现不只是香克斯对芙蕾雅又超厚滤镜,连芙蕾雅也认不清香克斯这个人似的。

    那家伙心事多得很!巴基义愤填膺,怒嚷嚷,他不说的事情多了去了。

    芙蕾雅噘嘴扭头,不听不听。

    不可能。芙蕾雅说,这么重要的事情,如果他知道,香克斯一定会告诉我的。

    你把我抓来东海就是为了这种事嘛!巴基没好气地问,真够无聊的!

    芙蕾雅的嘴撅成喇叭,半转过头,呐呐:香克斯,最近有点奇怪耶

    哈?

    终于找到说话的人了,芙蕾雅巴拉巴拉抱怨起来:他老是偷偷跑到东海来。问他干什么也不说话

    巴基吐槽:刚刚你还在说他有事情一定不会瞒你呢。

    所以才奇怪嘛!芙蕾雅大喊,我怀疑她猛地止住话语。

    巴基好奇:你怀疑什么?

    芙蕾雅左看右看,神秘兮兮地贴到巴基耳边,悄声道:我怀疑他恋爱了。

    巴基的眼睛已经看淡了生死。

    他毫无起伏的哦了一声,说,我们还是来聊我和香克斯的身世吧,这还靠点谱。

    喂喂!芙蕾雅猛地用手背拍打巴基的大臂,我的猜测怎么不靠谱了啊!他都三十好几的人了,从没谈过恋爱,也该老房子着火一回了!

    巴基很想撬开她的脑子看看她头骨里装的到底是什么。

    你是装傻装着装着真的傻了吗?!香克斯为什么不谈恋爱,你自己不清楚吗?

    芙蕾雅一滞,绯红像夕阳时的霞光一样霎时遍布了她整张脸。

    她捏着被子,一股少女作态看得巴基浑身难受。她咆哮:所以才奇怪嘛!他为什么要背着我来东海嘛!

    他就不能是来找革命军的吗?!

    你还不如说他恋爱了呢!

    还是来说我们的身世吧!巴基十分不解,说到底,我们的身世算什么重要的事情啊?

    有消息说哦芙蕾雅转过头,盯着巴基看,罗杰船上的实习生,可能是天龙人或者洛克斯的孩子哦!

    什么!?巴基头就惊掉了。

    芙蕾雅哈哈大笑,你的表情也太滑稽了!

    现在不是笑的时候吧!巴基咆哮,抓住芙蕾雅的衣服,使劲摇晃,真的吗?我是天龙人还是洛克斯的孩子?

    芙蕾雅踢了他一脚:跟你有什么关系啊!

    当然有关系啦!巴基得意的摸着下巴,想入非非,如果这是真的,那岂不是说我有了免死金牌,还可以拥有天下百分之九十的财宝。

    最好还是不要有这样的想法哦。芙蕾雅笑嘻嘻地说,世界政府的杀手也不是吃白饭的。如果这是真的,你就是他们的头号暗杀目标。

    巴基猛地冷静了。

    不过。芙蕾雅摸摸巴基悲伤的头顶,笑道:等我成了世界之王,可以赏你继续当天龙人哦!

    巴基咆哮:谁要你施舍啊!

    风车镇离霜月村不远,他们目标明确,一天就到了。

    这是个一看就知道很和平的村落,村民却对海贼旗包着很开放的心态,没有一看就躲起来,或者举枪。

    大概是香克斯来过吧。芙蕾雅说,她是知道香克斯有两年一直在东海风车村待着。不管她怎么给他发消息催他回来都没走。回来的时候,草帽就不见了。

    她一边朝村里唯一的酒馆走去,一边咬牙切齿,那个橡胶小鬼就是那个时候认识的吧!可恶!

    巴基跟在她身边,弯腰驼背,双手插兜,跟个小混混似的,踢着路边的石子。这地可真破。

    酒馆的门啪啦啪啦响,他们堵住了酒馆门口。温柔的女人在吧台后抬起头,脸上带着商业假笑。

    欢迎光临。

    玛琪诺是吧。芙蕾雅开门见山,把一条胳膊放在吧台上,艾斯托我来报个平安。

    温柔的女人啊了一声,脸上的表情变得更加生动起来。

    她重新笑起来,笑容真诚而灿烂。

    您是艾斯的朋友吗?

    芙蕾雅看着她的脸,没好意思告诉她真话。含糊的啊啊两声,站直了身体,使劲摸鼻子。

    她真是拿这种女人没有办法。

    玛琪诺给他们所有人都拿了杯子,要请他们喝酒。等她知道了香克斯和芙蕾雅巴基是青梅竹马,十分惊喜地谈起香克斯在风车镇时候的事情。

    香克斯在风车镇的时候,几乎天天都会来关照玛琪诺的生意。本来没什么聊天兴致的芙蕾雅,突然高兴起来,趴在吧台上和玛琪诺聊起那个爱喝酒笨蛋。

    还是萨奇提醒她她们还要去找达旦,芙蕾雅才想起来要问达旦的山贼窝在哪。

    玛琪诺给她指了路。

    萨奇和芙蕾雅去找山贼们,留下巴基和以藏在玛琪诺的酒馆里。

    达旦女士

    是男人中的男人!

    哭起来也是男人中的男人!

    芙蕾雅忍不住给她竖大拇哥。

    达旦一边臭骂艾斯那个臭小子一边哭。萨奇和其他山贼们聊艾斯的事情,聊得非常投缘。

    一来一回耽误了不少时间,等太阳快落山了,芙蕾雅才回到酒吧里去。

    只要先在这里住一晚上了。芙蕾雅抱怨着推开酒吧的门。还没等她一只脚迈进去,两股旋风转出来,巴基和以藏一左一右,拉住芙蕾雅的两条胳膊,慌慌张张地就往港口走。

    走走走!快走!这个破地一会都不能待了!巴基大喊。

    咦?!芙蕾雅不解。

    快走快走!以藏满头大汗,这里风水太差了,绝对不能多待!

    哈什么鬼啊?!芙蕾雅莫名其妙。

    等会啊。萨奇推开酒吧的门,再急也要买两瓶酒再走吧,革命军居然把酒水也搬

    萨奇的话卡在了嗓子眼里,一无所觉地张大了嘴巴。烟从他的嘴上滑落,掉到了地上。

    玛琪诺从掀开帘子从后面走出来,惊讶地看着她们,问:这就要走了吗?

    芙蕾雅的目光透过门洞,落到了玛琪诺的怀里。

    一个小孩嘬着手指。

    一头发红如烈阳。

    场面安静极了,只有小孩的咀嚼声。玛琪诺疑惑地看着他们的表情。萨奇和以藏都不禁去看芙蕾雅。芙蕾雅面无表情,只是看着那个孩子。

    巴基一脸崩溃,他觉得明年今天,大概就是世界毁灭一周年纪念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