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 Possessive 01

    

V. Possessive 01



    Possessive

    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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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走剧情!多少带点虐!!!

    相信我,就快了!曙光就在前方!(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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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界的边缘笼罩着一层刺眼又虚幻的白雾,仿佛沐浴在圣光之中。

    萧逸的皮鞋踩踏在地砖上,却听不见它发出任何声响。

    走到穿衣镜前,男人抬眸望向镜子里的倒影。他看见镜中的自己衣着端庄正式一身黑色的高定西装三件套,搭配板正素净的白衬衫,领口绑着一只精致的丝绸领结。平日里随性飘逸的黑发被发胶打理定型,露出一侧光洁的额头与锋利的眉尾,看上去多了几分贵族感。

    萧逸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环顾四周,他并不认得此处。

    摸索至大门边,他将其打开,步伐迟疑地走了出去。

    还没等看清眼前的景象,就倏而感到一阵天旋地转,周身的场景扭曲变形,在眩目的漩涡中瞬间转换成了另一幅模样。

    现在他正站在一个露天平台上,头顶是晴天朗日,如海般湛蓝的天空上点缀着星散的云丝。平台四周的立柱与拱门上装扮着盛放的白玫瑰,打成蝴蝶结形状的洁白丝带随风微微飘扬。萧逸将视线扫向前方,发觉台下摆放的桌椅周围已然坐满了宾客,他看不清他们的面貌,但他却能感觉到他们正在觥筹交错间庆祝不休。

    庆祝什么?

    疑惑之时,正对着露台的、一条铺满玫瑰花瓣的红毯上徐徐走来一位佳人的倩影。她身穿一袭白衣,缥缈的纱裙将她身体婀娜的曲线修饰得恰到好处,尽管女孩头上佩戴着的繁复头纱遮挡住了她的面庞,但萧逸太过熟悉那个身影,他很便快反应过来,那是他的小野猫。

    啊,他想起来了,今天是他们结婚的日子。大家是在为他的喜事而庆祝。

    时空似乎错乱了一下。几片像素色块般的醒目斑点在眼前的布景上闪烁了片刻后,又消失不见了。

    转眼间,身穿白纱的女孩已经走至他的身侧,不知何时冒出来的牧师早已站在他们身后,开始宣读经文。

    奇怪,他甚至没有听见咏诵誓词的环节,牧师口中就悠悠道出:现在你可以亲吻你的新娘了。

    身体并不受大脑控制,萧逸仿佛正以旁观者的视角观看周遭的一切。他看见自己抬手掀开了女孩的头纱,像是拆开精心包装好的礼物一般小心翼翼。白纱一寸一寸缓缓揭开,佳人的面庞逐渐清晰,可萧逸的心底却越来越冰凉了。

    眼前人竟是个素不相识的陌生女人。

    她是谁?

    这根本不是他的小野猫。

    哥哥,怎么不亲我?

    陌生女人质问他的声音令他冷汗渐起,方才心底氤氲出的幸福感瞬间被浇灭,只剩冷烟缭绕。

    强烈的恐慌感顷刻间渗透进四肢百骸,违和的事物带着不同寻常的惊悚感觉,搅乱了黑发男人的心绪。

    这不是他的婚礼。如果他要结婚,对象绝不可能是这样一个陌生女人。

    小野猫呢?他的小野猫呢?

    从露台上仓惶逃下,萧逸盲目地冲进已然乱成一团的宾客之中。

    他顾不上耳边嘈杂嗡鸣的闲言碎语,顾不上那些审夺的目光与指点,他只是疯了似的想要在人海里找到他的小野猫。

    长腿路过桌椅时碰倒了许多杯盘,倾洒出的菜汤酒液弄脏了洁白的桌布,但男人无心在意。人潮中穿行许久,终于,他寻见一个相似的背影。

    伸手扳过女孩的肩膀,那张熟悉的漂亮小脸带着惊诧的表情回望过来,果然是她。

    这才是他的小野猫。

    萧逸惊魂未定地将她拉进怀里紧紧拥住,口中因疾速跳动的心脏而讲不出话来,只知道大口喘着粗气。

    安心的感觉还没持续几秒,女孩就强硬地将他推开了。

    抱歉,我不认识你。

    她的声音还是很好听,可惜太过冷漠。

    而且我已经有男朋友了。

    说着,女孩亲昵地挽起站在身旁的陌生男人的手臂,扬起小脸冲男人温柔地笑了笑,看起来幸福美满。随后,女孩用手轻轻拍了拍被他搂抱过的肩膀,就好像他玷污了她的衣服似的,丢给他一个略带嫌弃的斜睨后,便与男人一同转身离开了。

    心底那份压抑着的伤感转化为愤懑,萧逸很想大声质问她这是怎么回事,很想立刻迈开双腿追上前去,可自己的身体却犹如中了美杜莎的诅咒一样,变得像石像般僵硬停滞,凝固在原地动弹不得。

    他迈不开步子,也喊不出声音,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的小野猫跟着别的男人渐行渐远。

    绝望似洪水般倾泻而下,恍惚间,周身的场景突然倒塌下陷,视野边缘的白光转化成朦胧的黑雾,将眼前的画面逐渐吞噬抹灭,宛若世界末日一般让萧逸堕入无尽的黑暗之中。

    啊!

    从床垫上惊声坐起,萧逸额头上蒙着一层细密的冷汗。凌晨时分的天色并不很明亮,屋内的景物还笼罩在一片墨蓝色的暗光里。男人双眼无神地盯着面前虚无一片的空气呆看,急促的呼吸频率使他健硕的胸膛止不住地上下起伏。

    又是这个噩梦。

    很多次了。

    萧逸抓起放在床头柜上的智能时钟,垂眸瞥了一眼,5:32。很好,今天醒得比他平时早起晨跑的时间还要早。

    抬手揉了揉太阳xue,梦中惊悚的失落感尚未消散,脑袋里又因睡眠不足而变得困顿发涨、隐隐作痛,这感觉真是难受极了。

    自从上次和小野猫在酒吧街不欢而散后,女孩已经很多天没和他联系过了。

    噩梦也正是从那晚开始缠上他的。

    起初萧逸心里还抱有一丝期待,他将与小野猫分开的每分每秒都记得清清楚楚,手机通知从常年静音状态调成响铃,还特地将音量开至最大,就是为了万一什么时候女孩愿意联系他了,他能一秒不晚的收到消息。每天凌晨12点的时候,看着手机屏幕上空荡的锁屏壁纸,他就会在心里想:啊,又过了一天,明天她会消气吗

    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心底那簇微弱的希望之火逐渐不再燃烧,因为女孩一次也没有联络过他,就好像与他断联并不是什么大事一样。他发觉这样清晰的记忆只会让他本就千疮百孔的心脏更加疼痛,于是他强迫自己不要再去计算了。

    这些天过来,萧逸似乎明白了,为什么人们常说失去后才会懂得珍惜这句话。

    只不过他在没失去小野猫的时候就已经非常珍惜她了。或者至少他自己是这样认为的。

    也许他不该如此乐观。

    如果仅用几夜梦魇就能挽回女孩的话,那这代价和自己做的错事相比起来实在是太过轻松了。

    他应该料想到的,他们模糊不清的关系没有明确的开始,也没有明确的结束。

    原来陷得深又放不下的,只有他萧逸一个人而已。

    星期日。

    萧逸和小野猫约好今天要见面的。

    当然,是在事故发生之前。

    出发前思索再三,萧逸还是决定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来到了约定好的咖啡店门前。

    他没有提前通知女孩,因为他不确定自己是否还拥有联系她的资格。男人只是自顾自推开咖啡店的大门,找到一处靠窗的角落入座,然后开始漫长的、安静的等待而已。

    咖啡店员给他端上两杯方才点好的饮品,轻放在桌上后便礼貌离去。丝缕热气引发的白烟旋绕在杯口边缘,好闻的咖啡香气渐继扑入呼吸。萧逸盯着那些雾气看得出神,思绪游移不定。他忽而想起,这里是他和小野猫常用的碰面地点,通常女孩都会提前十分钟到达,偶尔能看见她事先买好两份咖啡,坐在店门口的遮阳伞下等他的模样。每当那双漂亮水灵的眸子看见他的身影时,都会在视线触及到的瞬间变得光彩熠熠,就像是两盏点亮圣诞夜的小彩灯那样,让人看了就忍不住欣悦。

    然而今天,迎接他的只有咖啡店,没有女孩。

    对此萧逸并不感到有多意外,因为他很清楚,这原本就是场希望渺茫的邂逅。除了四周熟悉的景物以外,他不该奢望更多。

    时间随着口中抿下的咖啡一点一点流走,缓慢得令人麻木,让男人逐渐分不清分秒与小时的区别。窗外的阳光随着太阳的移位而变换角度,将咖啡杯在桌子上的投影拉长、变短、再拉长。店员小姐在他的桌位前来回了数趟,将用过的杯子替他撤下,随后又端上新的。

    他不知道这一天里究竟喝掉了多少杯咖啡,尽管他平时并不爱喝这个,但除此之外,他也无事可做。

    萧逸点了许多小野猫爱喝的品种,像是拿铁、卡布奇诺、加了西柚汁和奶浆的冷萃等等,它们不管哪种都带着和女孩一样气质的奶甜香味,虽然这并不符合他的风格,但他挺喜欢的。

    摄入如此大量的咖啡因,今晚大概是别想睡觉了。可那又怎样呢,反正夜里也总是噩梦缠身,想来还不如清醒着好。

    平日里的生活节奏太过忙碌,像这样彻底的闲静下来、无所事事,反而有种被世界隔绝在外的疏离感。

    眼睛瞟着玻璃窗外,注视路过他面前的各色行人,萧逸仿佛见识到了世间百态。因此,纵使只是在咖啡店内呆坐了一整天,感觉起来似乎也不是那么难熬了。

    他看见不听mama话的小孩在马路上乱蹦乱跳险些被摩托车剐蹭到,被母亲用严厉的指责管教哭了;看见身穿正装的年轻人一边打着电话一边啃食手里的三角饭团,即使一副神情疲惫、行色匆匆的样子,却还是对着电话里的人点头哈腰、报以微笑;还看见一对年过花甲的老夫妇互相搀扶行走,不灵便的腿脚使他们经过人行道时的进度很慢,但往来的车辆都耐心地等在远处,甚至没有鸣笛催促。

    有一瞬间,他将那对老人幻视成自己与小野猫,要是他们变成一对白发苍苍的老夫妻,遇上这种情况,小东西大概要数落他走得太慢了。

    挺有意思的。自己竟然会憧憬和她在一起的未来。

    如果说漫无止境的等待有什么好处的话,那就是替他理清了原本杂乱的思绪。

    萧逸开始意识到,自己期待的未来里有女孩的位置。

    他想看她就这样乖乖地呆在自己身旁,将他原本虚度的时间赋予意义,一起生活、一起变老。在他的想象里,假若自己走到了生命的最后一刻,身侧依然还有她的影子存在。他甚至希望自己能活得比她稍久一些,这样她就不必承受离别的痛苦,不必感受孤独。

    他想要她好好的,要她快乐、要她幸福。想陪在她身边,想爱她,想给她自己能够获得的一切,包括这世上所有美好的事物。

    只不过,也许他已经不再拥有那样的机会了。

    上帝似乎跟他开了一个不怎么好笑的玩笑,给了他一具放浪的身体、和一颗痴情的心。当他把打开内心的钥匙交给小野猫后,上帝又将她带离自己身边,以最戏剧性的方式,上演出最残忍的结局。

    如果他能再早一点发现自己的心意就好了。

    如果没有去那条酒吧街,也没有找什么风俗女就好了。

    如果那天在她出口伤人的时候能够坚定的拽住她,不让她走就好了。

    可惜,世界上没有那么多如果。

    不然就不会有人总是感到后悔了。

    直到店员略显无奈地用指尖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萧逸才从怔愣中缓过神来,她大概已经站在这里叫了他好多遍了。

    扭头望向店员,她面露难色的告诉他:先生,很抱歉,我们店马上就要打烊了。

    用词委婉礼貌,但萧逸明白,自己的确该离开了。

    起身将椅子推靠好,萧逸向店员点头致歉后,便迈步走出了咖啡店的大门。

    身后玻璃门上挂着的风铃在关合时发出清脆的声响,仿若预示着今天最后一位客人的接待也已经顺利落幕了。

    最终,即使等了一整天,小野猫还是没有出现。

    突然间,感觉自己今天过来这家咖啡店的举动竟有些讽刺意味。

    走在回家的路上,萧逸破天荒的没有驾驶任何代步工具。

    今晚他只想就这样一个人走走。

    不知不觉中,夜已深,人行道上没有什么路人。萧逸抬头望向天空,墨蓝色的夜幕深邃悠远,上面没有一颗星星。夏末秋至,今晚的夜风似乎有些凉了。街道两旁的路灯散射着暖黄色的光线,照亮了远近的街景,但却无法照进男人的心底。

    绿化带的草丛里传来一阵窸窣声响,一抹白影从眼前一闪而过,由左边的草堆蹿至右侧,萧逸定睛一看,那是一只白色的小猫。习惯性的将手伸进口袋,男人在指尖摸索到手机冰冷的金属边框时蓦然怔住。

    现在还想要拍下来给谁看呢。

    小白猫扭头看着萧逸,喵喵叫了几声,随后便小跑着钻进草丛深处去了。

    黑发男人无奈地笑笑,这绝情的背影倒是和他的小野猫有几分相似。

    也许,就这样了。

    是他自己搞砸了,连责怪都找不到出口。

    他和小野猫。

    就这样结束了吧。

    两周后。

    光启市国际赛车场内,正上演着一场火热的商业表演赛。

    参赛车队大多是一些新兴团体,名气不很大,不过其中也穿插着一些被商业品牌邀请来的名流车队,比如当今正火的Glitter   Bullet。

    尽管许多车手尚未被世人所熟知,但今天的看台上依旧是人山人海,座无虚席。放眼望去,观众席上已然是一片红色的海洋,那是粉丝们身穿glitter   bullet   车队新赛季同款队服前来应援的壮观场面。对比台下赛车的车身涂装,人们很容易就看得出来,谁才是这场比赛的主角。

    赛道上数十辆赛车正在绕场行驶,相比于正规赛事中谨慎紧张的氛围,此时的赛场上更偏向于随性娱乐的感觉。车手们不再像以往一样根据场上的形式而变换战略战术,更多的只是在放飞自我般地炫耀车技而已。毕竟,这是一场商业表演赛,让观众从赛场上感受到速度与激情带来的快乐,才是这种比赛的主题。

    只不过,今天赛场王者的表现似乎并不尽如人意。

    不知怎么,由萧逸驾驶的那辆红色赛车仿佛少了几分以往的嚣张跋扈,也少了几分对胜利的渴望。他一直排在队伍的前几名,但从未冲至第一,也从未掉出前五。状态与一般车手相比,也许勉强能够算作合格,可是作为赞助商的特邀嘉宾,作为整个看台的关注焦点,这样的发挥还是有些辜负众望了。

    最终,萧逸以小组第二名的成绩完成了今日的比赛。

    和往常一样,走下车的黑发男人神情漠然,连从发丝上滴落的热汗也看起来像是冷的。周身笼罩着的阴沉氛围散发出阵阵寒气,把想凑上来追问的体育记者们隔绝在半米之外。

    虽说萧逸这人平时就是一副冷脸酷哥相,可今天好像冷得有些过于彻底了。

    甩掉一直喋喋不休的记者,萧逸疾步走进车队休息室里。

    进门的时候,车队的小子们已经聚拢在沙发周围,几个人正把脑袋凑在一起窃窃私语,看起来已经聊了好一会的样子。察觉到萧逸进屋以后,他们便马上分开,装作一脸轻松的表情对他嘘寒问暖,好像刚才无事发生一样。

    啧,演也不演得像点。

    咳咳萧哥今天跑得不错就是

    就是速度跟不上,转弯力度也不够,还没能在表演赛里拿第一?

    萧逸打断成规的话,自顾自接起了话茬。

    表现好不好我心里有数,不用安慰我。

    黑发男人走到长沙发边坐下,离着车队队员们聚集的位置还有一段距离,身影显得有些孤立。他伸手拿起面前矮桌上摆放着的运动饮料,拧开瓶口,扬起脖子大口畅饮起来。几个小伙子看着他喝水的模样,面面相觑地互相使眼色,表情非常精彩。

    终于,蒲宁先忍不住了。

    他从沙发另一头挪坐到萧逸身边,手里还攥着一条毛巾。

    萧哥累了吧,给,擦擦汗啊

    蒲宁一边说,一边把毛巾搭在了萧逸后颈上。

    那什么萧哥,其实我们几个都猜到你状态不好的原因了

    语气有些不踏实,蒲宁说话的时候疯狂用眼神在萧逸脸上扫视,生怕一不小心哪句话说错了,惹得萧哥生气。

    哦?

    萧逸挑眉询问,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蒲宁这才壮起胆子,将刚才几人一起探讨过的悄悄话和盘托出。

    萧哥,你和小嫂子闹矛盾了吧

    萧逸没有回话,只是对准瓶口又灌了一嘴饮料。

    呃你们你们分手了?

    这次萧逸的眉尖抽搐了一下,但他没有反驳。黑发男人将视线撇向一边,盯着地面愣神,蒲宁见状恍悟过来,萧哥这是默认了。

    从来没见过萧哥如此落寞受伤的神情,小伙子心里是憋着一股劲,火气直往天灵盖上冲。尽管平时女孩过来车队看望萧哥的时候,他是小嫂子叫得最欢的一个,但现在急火攻心,见不得自家大哥受委屈,他一时间也顾不上那么多,竟变得有些口不择言。

    唉,萧哥,不就是一女人吗!她不要我们萧哥那是她没眼光,何必为了这事愁得状态都变差了啊就凭咱这条件,什么样的女人拿不下,是吧!换了这个还有更好的,你就别郁闷了

    蒲宁心直口快,说话也不打草稿,虽然越往后说的时候他自己也感觉哪里不对了,可是嘴上却一点也没收住。长篇大论还没讲完,旁边几个队友已经被吓得脸都绿了,果不其然,萧逸很快就厉声打断了他。

    啧,瞎说什么。

    水瓶砸在桌子上发出重重一响,萧逸眉宇间拧出几道竖纹,冷目瞪向蒲宁,眼神锋利如刃。

    再敢在我这胡说八道,待会就把你嘴缝上。

    啊?别别错了错了,我错了萧哥,我嘴贱不该说小嫂子坏话我这就上一边凉快去!

    有一说一,萧哥瞪人的眼神可不是开玩笑的。那双眸子犹如野性未泯的猛兽般犀利,透出满满的警告意味,蒲宁只觉得自己就像是只待捕羔羊似的,根本毫无招架之力。

    几个人悻悻地躲在一边暗自小声嘀咕起来,谁也不敢再去打扰萧逸了。

    将剩余的运动饮料一饮而尽,萧逸打算去浴室冲凉,可还没站起身子,口袋里的手机却突然震动起来。掏出来一看,新消息竟是他常去的那家酒吧的调酒师发来的。

    那是他和小野猫初遇时的那间酒吧。由于他和酒吧老板是旧交,而调酒师又惯于和常客打好关系,久而久之,二人也就熟识起来了。

    略觉疑惑地点开信息,屏幕上显示出一张图片,和一段文字。

    目光刚一辨认出图片上的情景,萧逸就噌的一下从沙发上蹦了起来。

    酒吧内的光线十分昏暗,照片成像也不很清晰,可萧逸还是一眼就认出了画中人的身影。

    是他的小野猫。

    女孩只身一人落座在吧台边的高脚椅上,手中握着他熟悉的扩口酒杯独酌。照片是从侧面拍摄的,他很清楚地看见,女孩身后不远处有几双虎视眈眈的眼睛正不怀好意地盯着她看。

    该死。

    女孩对这方面一直神经大条,就像之前在舞池里,明明要被吃豆腐了却还是毫无察觉一样,这样下去,她肯定是要吃亏的。

    一股急促而汹涌的情感从萧逸胸腔内迸发而出,是担心、怒意、焦虑、嫉妒、占有欲、或是它们的混合。视线扫过调酒师发来的那行文字,黑发男人毅然冲进浴室,火速冲澡更衣,换上一身便服后便从大门口飞奔而去了。

    短短几分钟的时间里见证了萧哥一会儿忧郁萎靡、一会儿雷厉风行的,车队的小伙子们望着那扇被萧逸摔合的大门,互相大眼瞪小眼,全然摸不着头脑的样子。

    不过,要是他们能看见萧逸手机上的那条短信,大概就会明白一二了。

    因为调酒师是这样说的:

    「萧老板,如有打扰,恕我冒昧。这位客人是您的熟人吧?我观察很久了,她似乎被捡尸混混盯上了,如果方便,请您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