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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里或多或少都带些矫情。而她恰恰相反,没有女孩子的心细,反而不拘小节,活得比他随意。就如同喝水,最喜欢用他的杯子喝果汁,不知道是没注意还是故意的。喝完洗净放在一边,他不纠正,等到他喝水的时候隐隐跟着几丝甜味。他觉得,也不错。久而久之的,就习惯了。总能联想到关于她的点滴细节。起床,洗漱,喝水,工作,电话,糖醋仔排……江酬品着舌尖的淡,沉思许久。当某一种执念漫过临界点,身体行为就有了主见,并不受控。他放下水杯,拿起车钥匙转身出了门。“叮咚——叮咚叮咚——”大门外的电铃声叫嚣不停。二楼房间的某人睡得香甜,被这一阵sao扰,眉心微微皱着。不情不愿地摸到床边的手机,微微睁开一条眼缝,才六点呢,谁这么早。不管了,冯优秀女士马上要醒了,她会去开门的。磨蹭了片刻,门铃声还在继续。哦,冯女士昨天去曲市参加同学会,结束了在姥姥家住了一晚,这会儿应该还没回来呢。没关系,刘森同志马上就被吵醒了,让他去开门吧。这么想着,她更安心地睡了。过了不知多久,门铃声依旧。溪曦就纳闷了,今天是清净不得的日子。没办法,被迫起床的人拖着伤腿,一瘸一拐地下了楼。她行动不便,蹦蹦跳跳往玄关去,走得越近,门铃声越震耳。“来了,等一下啊。”边跳着边应门。到底是谁,一大早的就吵闹成这样。起床气不轻的某人不算客气地开了门,面色和口气都不算好:“谁。”这一声“谁”,透着点点凶憨,刚睡醒的清丽脸庞还没有褪去迷糊和稚气。江酬头一次见到她这副模样,微微一愣,连到嘴边的说辞都忘了讲。刘溪曦家的地址,在江醒送来的那份调查报告里写的很准确,他只看了一遍就记住了。昨晚脑子一热的成果。等他反应过来,人已经到了她家楼下。在车里坐了一夜,四下无人寂静处很适合等待。好容易天大白了,他清醒了,冲动褪去后只剩笃定。很冒昧地想见她。溪曦看清了来人,没赶跑都瞌睡都惊醒了。他们有多久没见了,一个月?三个月?她试想过无数次和江酬相遇,A市就这么大,有交集的人那么多,必然事件。可从来没有一次是当下这种状况。他来找她,在她家门口。他怎么知道她家地址的。温禹霖告诉他的?所以,他都知道了。发皱的白衬衫,袖口解开并挽起,露出精壮有型的小臂,扣子松开了两颗,歪歪扭扭地不修边幅。应该还没有洗漱,下巴上青青点点胡渣,眼下泛着乌,整个人都是不寻常的颓态。唯独那一双星眸如炬,直勾勾地盯着自己。这一看就是许久没睡的回光返照。溪曦最熟悉不过了,剧组熬大夜的时候,在困意侵袭前的某一瞬间,人格外精神。男人的目光带着不可言喻的侵略。溪曦有些发怵,稍稍往后退了一步,将身体半掩藏在门背后,才稍稍定了神。这一个动作昭示着逃避和退缩。江酬看得出来,眸光随着她的后退落在了某一处。这下他的真的皱了眉,绑着绷带的脚踝醒目极了。她受伤了。江酬没忍住,语气yingying的问:“怎么伤的。”“跑步的时候不小心……”像从前的每一次,他问了,她不自觉就乖乖搭了。咦,不对啊,他们分手了,她现在不归他管了,以后都是。话锋一转,语气很冷:“我干嘛要告诉你。”江酬被噎住了。换作从前,他那个狗脾气,哪里受得了她的冷眼相待。可现在他不敢了,只是略带委屈:“你说会好好照顾自己的,你说不让我担心,”他微微颔首,看着她,满脸认真:“你还说从不骗我,刘溪曦。”溪曦往后挪了一小步,抓着门把的指关节泛着苍白。迎上他的注视,她不认,甚至口气有些冲:“我骗你什么了。”“你瞒我。”“所以呢,怪我咯。”江酬摇了摇头,轻声道:“怪我。”溪曦没有接话,并且顺手关上了门。隔着厚重的门板,屋内屋外的两个心,沉浸在心酸和懊悔里。他记得她了,明明期待了这么久,可是为什么,她好像并不太高兴。像是跑完了一场马拉松,她到了终点,气喘吁吁地看着紧跟其后的他,除了“终于”,随之而至的是无尽的乏力。她想休息,又知道疾跑后不能立刻瘫软坐在地上。强迫着自己站着,用仅剩的坚持来完善这一场意料之外的遇见。他也没有照顾好自己啊。一次欢喜换一场伤,没有谁好到哪里去。-白色情人节了,快乐吧。溪曦的小臭臭人情债人情债吃了闭门羹的几天后,江酬收到温禹霖的红色炸弹。上次见面他一言不合就走了,完全忽略了聚会的初衷,连请柬都来不及给。温禹霖&宋南圆。地点:美国·宋家庄园。请柬是简约的款,白色特种纸,黑色楷书,很温禹霖的冷淡。纸张略厚,上面嵌着点点花瓣凹凸印迹,隐约藏着粉,很宋南圆的活泼。原以为大相径庭的两种风格,交织在一起,相得益彰,难舍难分。有情人终成眷属,真好。江酬看着,心底涌出了一丝可以称之为羡慕的情绪。手机震动起来,打断了某人的思路。他看了一眼屏幕,心里了然,接起来。“收到了?”温禹霖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来,一如既往的清冷。“恭喜。”不免俗地一句祝贺,其实这话他昨天就该说了。“婚礼流程熟悉一下,到时候有的你忙。”什么流程?江酬瞟到信封里遗漏的纸,粗粗一看,貌似是伴郎悉知类的攻略。他不记得自己有答应这档子事。“你觉得我可以胜任?”单单是喝酒这一项,他就铩羽无用了。“刘溪曦是伴娘。”身为一个优秀的律师,温禹霖很擅长抓重点,江酬不吭声了。“她还欠着我一个人情。”温律师加重了砝码,把这事烘托到一个道德高地。如此出类拔萃的有求于人,也只有温禹霖这种腹黑怪才做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