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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几个相好也是正常。不过不如男子的通房,女子的相好嘛大都肝肠寸断、花了血泪去爱的,我是不愿意。”童英娓娓道,“所以,我寻相好,我是不愿意去爱的。”林思泸听傻了,问:“故而?”“故而,只常常相见、有欢好之实便好啦……”童英说道这里,也略略羞赧,“很公允嘛。”林思泸哭笑不得:“姑娘是要轧姘头么?”“胡说。”童英瞪着一双杏目,“多么风花雪月的美事,说得这样难听。”林思泸转了转手上的扳指,道:“确实十分公平,不过此时脱俗,恐怕难以成事。某对此道也十分精通,颇能为姑娘效力。”童英便说:“你如何帮我?”“筛除登徒浪子,助姑娘玉成美事;亦可云雨事上略作指点……”后面这话说出来,一般情况下便要被贵女们打耳光了。然而此时候,他敢大喇喇说出来,真是把林思泸自己都吓到了。童英想了想,道:“如今我看中的还有乐师的助手崔先生,你有何妙计?”林思泸的情绪也风云莫测,这一会儿马上又略有些愤怒来。这样金贵的铃兰馆女官,要去和乐师的随从好?林思泸便道:“姑娘看上崔先生哪点?”童英道:“他看上去老成持重,模样也不错,是可靠之人,我思量着和他好了,他也不会到处去浑说。”林思泸作惋惜状:“可惜呀,姑娘久在此象牙塔,焉知世途险恶?这个崔先生,原是十分乐于花街柳巷之人。”童英也略微打探过崔先生的事儿,并未发现此人作风的问题,便讶道:“当真?”随机想到了各色病状来。林思泸沉痛地点点头:“此等事秘而不宣,也就我等人家,略有些能耐的,能够获知。”童英不禁心惊,还有一些后怕,语气也越发软和:“谢谢林公子告知。这样看来,某仅从外在、行迹等去选人,也一定有疏漏之处了。此事十分险恶也……”林思泸等着她说出他最乐意听的话来。“此事有则增益,无之亦可。”童英道。“我看我还是去忙我的教务去吧。”林思泸没想到物极必反,便忍不住道:“姑娘,依我看此等风花雪月也并非不可为之。”“你有何良计?”林思泸沉吟了一下,道:“可知清香楼是何等去处?”童英羞红了脸:“是要我去买春么……我是要寻相好,不是要去姘宿妓子的!”林思泸道:“清香楼明面上是声色犬马之地,实则,也是三教九流、城中贵胄往来交游的处所。我们小世子,你道他真要去那儿眠花宿柳?就他那样的模样,还需要狎妓么?都不过是在清香楼应酬交际罢了。”“那么与我寻相好有何相关?”“吾等人家,在清香楼往来的都是名仕,也都心胸开阔、文采风流;再者,哪个不是有些头脸的人物?如要纠缠于姑娘,也需要掂量下家族体面。”“你意思是,我去你们这个贵胄圈子里去寻相好?”童英道。林思泸点头:“并且鄙人也可为姑娘把关,或推波助澜。”童英怎么想怎么奇怪。她原只愿意悄悄地寻个相好,好像个男儿郎一样巫山云雨起来;这会儿和这个差点要了她身子的男人合作起来不消说,还被劝说到花楼去和名门公子们交游?林思泸见她面露难色,只恐计谋又不成,便道:“童姑娘,不入虎xue,焉得虎子?”童英道:“莫要激我,我得想想来。”她原只愿做个清净的教书匠。进了铃兰馆,已足够光耀门楣,家族那边交代得过去了。林思泸垂首:“也是,想必那处本是男子交际去处,姑娘家前去,总是不合适。”童英闻言,顿了顿,道:“公子此言差矣。某偏生长了一副狼虎胆魄,任是龙潭虎xue,也敢去闯闯的。”童英就差把“谁说女子不如男”刻在额头上。林思泸憋笑憋得快死,便道:“那么,不若这两日,某便带姑娘道清香楼转转?”童英点头:“今日也可,我闲着。”林思泸笑道:“今日不成,清香楼有大宴,恐非良辰。”此事还需慢慢来,不能猴急。上次猴急,直接把这女孩儿吓怕了去。童英便客客气气地作揖:“谢过林公子。事成后,必有重酬。”林思泸忖度这话怎么听怎么奇怪,也便还了一揖,目送童英高高兴兴地、颠着那大胸脯往回走了去。可怜乐师崔先生,一生清白,至死也不知被林思泸这般编排了一遭。PO18铃兰馆记双珠玳瑁簪双珠玳瑁簪过了两日,仍不见陈苍野来上学。宁蕴去问过陈芒野,也问了陈满,也甚至去问了林思泸,都只知道一个答案:他到京郊去求佛了。至于为何要去求佛,所求何事,他们都不知情。“我四弟弟最是顽劣。”陈满苦笑,“小时候我们公爷、母亲还能治一治他,等他这会儿大了,母亲又故去,真是玉皇大帝他都不放在眼内。还望馆里放心,他必然不会闯出祸事来。”宁蕴探听了几回都是这样的说辞。林思泸则总是劝说她别陷在这场情爱中。“这正是抽身的好时机。”林思泸说。“子鹤这人,最爱追逐他得不到的东西。姑娘可懂?”宁蕴扶住琴房的门廊。“我自知与他不能长久,只是,只是……”只是这度春风也太短了一些。何况,他也只是未见踪迹罢了,哪道这就是结束了?林思泸叹气:“姑娘也并非未经情爱,也须看开些。”“我等着。”宁蕴道。心胸都如刀子割似的——从前许韶君离开燕京,她看着他从许家搬了出去,渐渐消失在街巷尽处,也只是松了一口气,从无一丝一毫难过。这会儿,怎么又难过起来了呢?李雪贞倒是看出她的落寞。“姑娘何以难过?”这日下午李雪贞讲完了课,便与宁蕴一处收拾书卷来。宁蕴愁容不展,同是情场失意的李雪贞自是看得一清二楚。“有三日不见所爱之人。”宁蕴苦笑。“这便是九个秋了。”李雪贞道。“若真是想得紧,何不给他去个信?”“他杂事多,忙得紧。料也无暇关顾我的信儿。”宁蕴忧心道。“姑娘想多了。”李雪贞笑道,“若是真心所爱,自然不辞劳苦,一定会给你回音的。”好。宁蕴心里默默念。李雪贞见她柳眉微蹙,雪白的脸上点着两处清泉一样的眸子,也心生怜惜:“某从前只道女孩儿家,都恃爱而骄,并不知相思不渝是何意。这回,某算是看到了。”宁蕴笑道:“没有的事。”说着,抱着书走开了去。打听到了林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