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壓仙女
鎮壓仙女
「不過我真搞不懂你,有必要為了那些凡夫俗子的計畫搞到自己深入險境麼?」 「若是專注修行,你也能陪伴她們安然度過一生,直至了結這段塵世煩憂,根本沒有這些麻煩差事」 鎮極子翹著二郎腿,掌托側臉,斜眼瞥視天明. 「興許是因為武者之心罷」 「武者之心?」 「即使自己歷練仙劫,見識千萬魔考,但心頭追求強大之企圖仍未消卻」 「與不滅晶石對談過後,祂所指示之得道法門為感受世間苦難與悅樂,而我認為只要持續於武道上追求極限,終能尋得世間真理」 「原來如此,我懂了」 「壇天明你這人其實並非無欲無求,只是將所有欲求凝縮於一個目的而已有趣,像你這麼純粹的人族實在少見,哈啊~看來我的運氣也不算到頭」 鎮極子像是突然想到什麼似的,語重心長地說道. 「若你能度過此劫,並令我與不滅晶石之契約中止,離別前就由我來送你一份大禮罷」 「大禮?前輩不用這番客」 「客氣?非也,有恩報恩乃我的處世原則」 「作為上古仙人我的輩分可比你大上千倍,那時候乖乖收下長輩的禮物便是」 「那就謝過前輩了」 見到鎮極子態度異常堅決,天明也不好意思繼續推托. ...... 天明回到僤城,已經午夜時分. 由於並未運用神足神通挪移之故,天明走向僤城之身影被駐守於城牆之哨兵即刻發見,李喜德才得以放下心頭之重壓,急忙前來相問軍情. 「藻女氏族暫且不致侵攻此城,此為我與她們之約定,不過只有七日期間」 「但只要期間一過,她們便會率領數以萬計之先天生靈前來侵攻,而這回將會是終局之戰,此難不過,憾天督府將危在旦夕」 天明的答覆簡潔有力,絲毫不拖泥帶水. 不過李喜德畢竟歷經過眾多大型會戰,他非常清楚就藻女氏族之實力仍遠遠不及防風氏族,因此他困惑地朝天明問道. 「先生或許言重了,配上數座九級守域大陣與先生相助,末將相信即使藻女氏族率領百萬先天生靈也無法攻陷此城」 李喜德的分析其實相當正確. 僤城乃憾天督府實力最為堅強之大城,數座九級守域大陣皆有精細分工,可說於該城周圍百里範圍皆屬大陣作用之處,即使精通自然道法之藻女氏族,至今仍無法攻下此城之原因即是如此. 「確實若僅有藻女氏族率眾前來侵攻此城,不成任何問題,但以我得知之事,她們已與兩位先天仙人結下盟約,若祂們亦一同進犯,即便壇某全力相助仍難保僤城完備」 「這!?先天仙人!?」 天明平淡無奇的這番話讓李喜德驚得寒毛直豎. 畢竟仙墓主人與歷經仙劫之得道仙人有著鴻溝般大的差距,而歷練渡化仙劫之得道仙人若與天生擁有仙體,數量極度稀少之先天仙人相比,實力上又是一段不可忽視的差距. 將有兩位先天仙人前來侵攻僤城!? 這已經不是守不守得下僤城之問題了,而是憾天督府生死存亡之際! 所以李喜德一聽見天明帶來之情報,差點沒昏了過去. 不過相對於震驚發汗的李喜德,天明只是帶著一抹笑意,自然平和地朝他說道. 「將軍不需過於緊張,壇某已有應對良策」 「且由自己細細道來」 ...... 「如此麼?」 「正是如此」 李喜德仰首沉思,喃喃自語. 天明所提之謀略險中至險,卻有些許可行性. 就僤城命懸一線之際,如何驚險的法子都得一試. 「不過此事必然須請繼光先生配合,末將並無權限號令軍部之仙墓主人」 「將軍毋庸多慮,繼光先生當會同意,若非早有說服把握,此事也不過壇某妄談而已」 天明的答覆讓李喜德逐漸定下心來,他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謹慎地問道. 「即刻開始麼?」 「必然即刻,此項要事不可久待」 正如天明所說,方繼光於隔日午後便前來僤城. 其臉色雖不甚好看,但就天明所提之事一口應允,絲毫不拖泥帶水. 就李喜德認知,方繼光貴為仙墓主人,即使軍部大官也不好指揮調動,而壇天明不過受皇后舉薦而來,竟能指得動這個高傲之人,可見確實有相當本事. 「那麼就請方先生於僤城張開仙域大陣,由壇某於前線迎敵」 即使方繼光百般不願,但屈就鎮極子之實力威壓,他終究無法反抗天明. 況且為了堅定其守城意志,鎮極子已然應允於此戰後助其通過渡化仙劫,所以就雙方衡量,也沒有背叛憾天督府之理由了. 「李將軍依照本來計畫運兵行事,壇某盡力不使僤城受到波及,若有部分意外,相信繼光先生之仙域大陣當能應付」 方繼光所擁仙墓名為白駒仙墓,級別四品並屬天階仙墓,主掌時光權能. 於仙墓領域內時光流逝速度均由其主掌控,利於抵禦外敵進犯之目的. 「那麼李將軍,這樣如何」 方繼光畢竟熟捻戰場之運籌帷幄,因此他也沒有與天明多談,而是直接將自己之守城想法與李喜德討論. ...... 被綑綁、禁錮於不滅晶石上的少女嬌軀赤裸,以大字形之無助姿態,由無數鎖鏈捆鎖著那纖細白皙的頸子、手腕與腳踝. 每條鎖鏈上都刻著無盡細小梵字,若是少女意欲抵抗,則會閃出耀眼金光,將那瘦削且嬌小的身子拘束得更加緊實. 「呃啊啊啊」 即使被沉重鎖鏈捆得不住呻吟,甚至數次昏厥,少女仍舊倔傲怒視著站立於祂面前的天明. 這些捆仙繩本為鎮極子被拘束於地洞仙墓,備感無聊之際所造出之法寶,祂也沒料到竟會於此時派上用場. 被此鏈所鎮壓之仙人,其體內仙力源源不絕地由鎖鏈所吸納,即使強如西方皇母,要掙脫此鏈也不是那麼容易之事. 「冷靜下來了麼?」 「」 此時少女特意偏過頭去,沉默不語. 天明明白祂貴為原初仙人,自有不小傲氣,所以也沒感到任何不悅. 既然不想和自己說話,天明也不會強求. 但他清楚,要讓祂開口也不是多難的事情. 「仍然不承認自己的敗北麼?」 「」 由於祂並不想與天明交談,於是天明繼續說道. 「於數日後,將有其他仙人全力侵攻僤城,若妳能擔任調停者之角色,那就再好也不過了」 「相信貴為西方皇母,也不會對自己子女建言全盤否認罷」 「哼」 對此,少女只是輕輕地哼了一聲,面露嘲諷微笑,似乎意指天明太過異想天開. 看來這傢伙是有求於自己. 因此祂認為天明要對自己提出交易,使得少女的僵硬表情顯得更有餘裕了. 不過,天明的下一句話讓祂再度顫動起來. 「希望妳別誤解」 「因為壇某與妳所提之事並非交易,而為命令」 少女杏目圓睜,似乎難以置信於方才天明所說之言語. 後生仙人竟會狂妄至如此程度.單以憤怒之詞語已無法描述祂此刻之心境. 嗡嗡嗡嗡 捆仙鎖鏈泛出耀眼金光,顯見祂發狂催動體內仙力,椒乳震顫,企圖掙脫束縛. 不過即使怒火中燒,少女仍舊無法與鎖鏈之拘束力量相互比擬. 也就過了不久,光輝終究逐漸黯淡下來,祂疲憊的裸軀再度由眾多粗重鎖鏈所繃緊、將四肢拉伸至極限. 「藺采兒,由西方皇母自體分裂而生之原初仙人」 「若連妳也無法掙脫此鏈,那麼壇某要捕獲其餘師弟妹也不是難事」 聽聞天明說法,少女渾身一震,那倨傲不馴之面容剎那間轉為愕然. 祂所訝異之事並非這個狂妄之徒竟敢把抓捕仙人之事,描述為如同捉雞一般簡單,而是自己的秘密真名竟會讓他所知悉. 藺采兒三字雖然簡短,但於此時天明所說之語言並非尋常言語,而為空古仙人所用,延續至今之天城梵語,別名天城文. 透過摩訶道眼,天明於學習天城文上進展迅速,也通曉了封訣劍上萬般劍訣之運用道理. 與封訣劍上之古代文字相同,天明為了解析藺采兒三字也花了不少時間,而任藺采兒怎般思索也無法想像,為何區區地仙體竟能擁有得以解析萬物秘密的摩訶道眼. 由於姓名具有標示個體存在之力,若是善於運用言靈力量之仙人,甚至得以藉由解析真名進而加以支配、cao控敵手. 又或是發動術法之際,若以自己真名為誓,所能啟動之仙術規模也絕非無有真名之仙人術式可比,顯見真名對於仙人就是如此重要之物. 因此仙人真名實為本人自己所定,僅為本人自知之重大機密. 藺采兒神情愕然之緣由便是如此. 「你小子怎會知悉我的真名,快說!若現在將我放開,定饒你不死!」 藺采兒一改先前沉默態勢,咄咄逼人地問道. 不過天明並沒有直接回答祂的提問,而是逕自繼續說道. 「骨齡七百零四年,習練化身大法有所大成不愧是由西方皇母體內所誕之原初仙人,竟有如此趣味之仙骨」 聽著天明言語,藺采兒愕然表情轉為呆滯,至終一抹驚懼神色從臉上掠過. 僅有自己知道之秘密由他口中依序答出,渾身上下被看得透光的詭異感觸讓祂不得不正視天明,承認這位新生地仙絕非泛泛之輩. 「若妳不願與我合作,壇某也有對付西方皇母之把握」 「真到那時,後悔也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