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念交疊
意念交疊
「為何你要救我?」 終於鬆開雙臂的樺凝仰頭對著天明,幽幽問道. 思索問題解答之際,天明忽然想起太師傅曾經所說的話. 道法自然,追尋欲求. 按照此原則,自己當是有了最為適當的答案於此時說出. 天明陡然緊抱樺凝,將她擁入自己懷中放情語道. 「這便是我的答案」 剎那間樺凝身軀顫動,癱軟天明懷裡,頰上冒出淡淡紅暈,於天明耳際輕聲呢喃. 天明能感覺到樺凝的嬌小身軀變得熱燙,那粉嫩唇瓣誘惑得自己低下頭去,啜吻而上. 樺凝自幼受毒弦宗栽培,對於男女交往並未有所忌諱,也不覺得這樣舉動會是傷風敗俗. 因此對於天明欲求,她亦是迎合而上,任憑本能cao縱自己身軀了. 直到燭火燒盡,兩人方才回過神來. 於月色下,能清楚發見她的衣衫半褪,至於肩頸、鎖骨、粉嫩雙乳皆印著斑斑吻痕,不過直至最後,兩人依然沒有跨越最後一條底線. 即便樺凝有意,天明還是遏止住了與她合而為一的欲求,只要讓她知道自己的真實心意,這便夠了. 當樺凝再度入眠後,天明悄悄離開了房間,在空無一人的庭院內,他見著了木瀅正矗立於中央,獨自仰望著月色. 「感覺如何?」 見著天明出房後,木瀅語氣平淡自然,彷彿是談著一件日常小事般普通簡單. 「心情舒坦許多」 天明腦袋木訥,不懂得如何講述細膩情話,因此也只能這樣說道. 至於木瀅聽聞後露出苦笑,轉頭望向天明,欲言又止,話也只說了一半. 不過天明並未詳加追問,畢竟這並非自己力所能及之事,於是兩人便默默地觀賞這滿月光輝,直到午夜消離了. 隔日樺凝清醒後,天明將木瀅介紹與她,不過樺凝此時反應讓天明不太理解. 「並非第一次見面?凝姊意思是?」 「她已用攝魂法進入我神識,我們小聊了下總之沒什麼重要的事情,別擔心」 至於她們聊些什麼,樺凝並未多談,而這事情也就不了了之. 「切入正題,我們要前往宗師塔,妳有什麼打算?」 「劍魂宮已然涉入此事,自己必然不能缺席,若有什麼其他想法,盡管說了就是」 「哼倒也沒有既然妳心意已決,事情就這樣定了」 這兩女的談吐內容無比秘密,讓天明總覺得哪裡不太對勁,不過惡劍老人倒是意有所指地竊笑著. 太師傅難不成知道些什麼? 人在福中不知福,反正你以後就會知道了,不過跟為師相比還差了些 啥? 怎麼一覺醒來每個人都有了小秘密? 只有自己被排除在外的感覺並不好受,不過這些人就是不說,自己也沒轍. 反正自己與兩女目的一致,天明也不想耽擱時間,直接透過仙墓於刑天帝都偏僻角落處開了道門. 由於樺凝尚未知道天明取得仙墓力量之故事,因此當她知道天明有如此方便地遁移手法後更是非常驚訝了. 不過既然天明刻意避免詳細說明,樺凝終究不再繼續追問. 且於招下馬車行了一段路程後,三人總算來到了宗師塔關口. 「由我來與宗師大人說明」 按照計畫,與宗師塔的交涉由木瀅處理,基於天明與樺凝身分敏感,容易與衛兵產生衝突方才出此計策. 「稍後」 果真不出木瀅預料,青念禎立即允許天明等人入宗師塔,至於那位將天明關入牢獄的王總管雖也駐守於宗師塔,不過當他見到天明後也只是悶哼一聲,並未多加刁難了. 自從木行天被帶往宗師塔後,青念禎便從其口中知道了不少情報,不過仍有許多疑問尚未得到解答. 「稟報宗師大人,人已帶到」 只是她沒能想到的是,除了他以外,更有兩位意外之人拜訪. 「壇天明,又是你啊怎麼所有事情都跟你有點關係呢」 這位雲門宗弟子已讓自己多次驚訝,這回也是如此. 「有許多事情得跟你問個清楚,不過這些小事都暫時放一邊去木瀅、樺凝,我有事正要問妳們」 青念禎早已認得兩女,因此單刀直入問道. 「妳們可認得藍皓軍這男子麼?」 忽然間惡劍老人心緒於天明神識內激烈晃動,似是對這名字十分震驚. 「知道」 兩女異口同聲回答,於是青念禎繼續詢問. 「這人似是計劃侵攻中域之人,不過他的真實目的究竟為何,妳們有無答案?」 「有」 率先答話的人是樺凝. 「這人早於七年前已然接觸毒弦宗,他要我們與之合作,不過自己不從,才讓樺憐乘虛而入,轉而被囚禁了三年」 「至於他想要奪得之物,正是散落於中域的最後一座仙墓」 「道塔仙墓麼果然」青念禎沉思了一段時間後繼續問道. 「木瀅,那消息可是妳放出來的?」 「稟告宗師大人,正是如此」 「很好,幸虧妳及時通報,劍魂宮才免受叛宗伐罪,關於劍魂宮與埋劍山莊勾串外域之事,可以從輕發落至於樺凝、木瀅,宗師塔還需要妳們提供更多情報,得要留妳們在這一段時日」 「至於以下事情皆為宗師塔內部重大機密,壇天明,你不過只是一介外人,不得深加涉入,馬上離開刑天帝都,不得有誤」 青念禎態度果決,不容天明拒絕,不過樺凝聽聞後便壓抑不住內心情緒,直接頂撞青念禎道. 「既然他不能在這,我也沒必要留下」 此話一出大殿內氣氛一僵,青念禎臉色不甚好看. 見著樺凝這般堅定神色,青念禎終究嘆了口氣,緩緩說道. 「自己身為宗師,本來不能將惡劍老人輕易放過,不過念在你行事並未脫離正道,我也不能未審先判」 「外域計策極為重要,不許任何失敗,我自然不能為你犯險壇天明,我給你時間說服她,相信你是知道為何不能留你的緣由罷」 青念禎話知道天明得到惡劍老人真傳,也確定其為闖入埋劍山莊之人,不過即便知道,她也未有斷然伐罪之意,因此天明心有感激,亦不想違抗宗師命令. 因此於好生安撫樺凝後,她終究也是理解了. 離去宗師塔前,青念禎給了天明一些銀兩作為歸途盤纏,他也用了這些錢乘著馬車離開刑天帝都. 天明並未選擇使用仙墓之力開出通道,是想於這段期間內好好放鬆下,見識沿路風光. 回想起來,兩人前往宗派競技的旅途中與可說與逃難無異,躲避追殺的滋味可是不太好過. 橫跨四個縣境花了天明七日時間,旅途中並沒有發生什麼太大變故. 下品宗派遁離中域並未對普通人造成太大影響,市井小民本就無欲擾入宗派紛爭,日子依舊照常的過了. 「小夥子,你是哪宗門的人啊?」 不過乘車之際,也是有些好事之徒想聽聞武林故事,天明也不怎麼搭理,再有難纏之人,僅是報出雲門宗的名稱便讓這些人住嘴. 於眾多末門宗派中,也只有雲門宗依舊維持原樣,只是不知道大師傅有無被那名為藍皓軍遊說了. 聽聞這名字後,惡劍老人除了夜間神識修煉外,沒再跟天明說過一句話. 即便詢問,也只得到沉默回應. 以此推敲,這人定是與惡劍老人有相當關聯,也許宗師塔排除自己參與計畫之決定也並非毫無根據. 於步入雲門宗山腳下時,恰好是破曉時分,只見一兩位宗內僧童下山採購物資,也看見了天明. 「瞧!壇師兄回來了!?」 「真的啊!」 這兩位童僧興高采烈地叫道,其中一位還想放下手邊工作前去稟報宗主. 「不用了,你們忙罷」 天明見到人事依舊,心頭一暖,情緒也好了起來. 緩緩步上千層階梯,那駐守於宗門口的護衛僧見到天明也是高興,差了人前去稟報現任雲門宗主掠雲走. 「辛苦了」 這時候,正於廣場教練羅漢拳架式的副宗主掠清風望見天明後,淡淡點頭,抬手示意宗主正於雲門宗大殿內. 「這趟旅途,想必你經歷過了許多事情,言歸正傳,你已取得凝雷劍訣了麼?」 「事說來話長」 天明用了半時辰解說與樺凝相遇,入青城劍派讓惡劍老人奪舍,習得凝雷劍訣之故事. 聽聞這些事情後掠雲走揚了揚眉,嘆氣說道. 「這人會寄宿於你神識內也算是有番因緣,想必兄長早已料到」 「跟隨於他,你的武技定能得到遠大進展,你拜他為師之事我已認可,你便安心地修行罷」 天明聽到大師傅許諾自己再拜惡劍老人為師,吊於心頭的一塊石頭也終於坦然放下了. 並逕惡劍老人並非中原宗派人士,拜師事情也不能專由自己貿然決定. 「對了,徒兒方有一事想問」 此事天明思量許久,最終還是決定將之提出. 「請問大師傅聽聞過藍皓軍這人物麼?」 聽聞天明話語,掠雲走隨即閉上雙目,思索許久後方才說道. 「我是知道,不過這人你還是別去搭惹,況且你會問我,那便代表悟劍老人未曾對你說明罷」 「大師傅這話是?」 「嗯,既然宗師大人已經準備對策,有些事情交予他人處理也好,再說,若要知道這人真實來歷,我並非最好的解答者」 掠雲走言下之意就是讓天明自己與惡劍老人談談,他不便對這事情多加論述,於是這話題就此打住了. 「話說回來,和昇師弟可否安好?」 「現在已能下床走動,不過經絡依舊堵塞,無法隨行煉功,只能做些打雜事務」 這人便是日前被木曾打傷之俗家弟子,聽聞天明提起這人,掠雲走便領著他走到了雲門宗後院. 「和昇,你看是誰來了」 扛著粗柴的方和昇一見到天明便陡然跳起,直奔而來. 「壇師兄!終於回來啦!」 「和昇,你的身體還行麼?」 天明知道他身上負傷,便是將手掌貼於方和昇百會xue上,觀想綠色氤氳真氣自仙墓不滅晶石灌於其體內. 此時方和昇也感受到了一股冰涼氣勁流淌於自己經絡,甚是舒服. 不一會兒,天明放開手掌笑著說道. 「這下再運氣試試」 「壇師兄?」 方和昇狐疑心想,難不成這樣便治好了? 他運起雲門內功心法,頓時一股真氣直衝腦門,衝破了被木曾強行閉鎖之xue位. 感覺經絡暢通之際,他無法置信地望著天明,久久無法言語. 隨後掠雲走還有宗內事務處理,便是去忙了. 原本天明已過了出宗禮,他已然可以自由離宗,不受拘束. 這次回雲門宗除了詢問藍皓軍之事,便是療癒被劍魂宮人打傷的方和昇,解消木掠留下的仇怨. 小子,我有話跟你說 若想聽就遁入神識,該是把一些事情交代與你了 正於此時惡劍老人冷不防地對天明這般說道. 聽聞這話的天明心頭急跳,連忙找了個沒人打擾的空地盤腿打坐,與惡劍老人神識會面. 惡劍老人則背對著自己,仰望著那座神識領域內的那座遮天巨山. 「浩浩陰陽移,年命如朝露人生忽如寄,壽無金石固如今也只記得這一首了」 像是替自己開脫什麼理由似的,惡劍老人回望天明喃喃語道. 「有些事情需要和小子你說個清楚,你那大師傅說得對,藍皓軍這人我是知悉,只是這人你目前實力還碰不得,即便如此也要聽麼?」 「是,弟子準備好了」 惡劍老人早知天明脾氣不是甘於罷手之人,警告話語說了也是白說,不過經過這番確認後,惡劍老人也就放下心中桎梏,對天明娓娓敘說. 「藍皓軍,正是我與兒媳婦所生的親骨rou」 「他的存在亦是個禁忌,自己所以前來中域,也與這事有所關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