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谁(刀+糖,微h)
我是谁(刀 糖,微h)
从床上起身,脚一落地,钻心的疼痛,叫她咬着银牙战栗。 手抖着捏住桌子的边缘,脚下冻疮又疼又痒,脚筋断了一条,她冷笑了一声,那死人没事偷什么鱼啊,他人被打废了,把自己留在这里还不是等死。 要不是大雪封山,自己又行动不便,她早就一刀要了他的命。 一刀不够,得是千刀万剐挫骨扬灰。 你怎么起来了! 哪吒推门进来,看着她扶着火尖枪要往外走,唬了一跳,几步跨过来扶她。 敖庚被他瞧见狼狈样子,心里一慌,摔了出去,被他接了个满怀,抱回床上:你起来做什么? 我去看看你被打死了没有。小妖精巴不得他死了。 让你失望了。哪吒把人轻轻放下。 敖庚指尖翻出刮骨刀抵在他喉咙上:别以为我担心你!我只是不想让那帮杂碎把你杀了!你只能死在我刀下。 哪吒被她的刀压住,神色不变,给她掖了掖被子:我知道。 她怎么会担心他呢。 她只会担心,他死得不够惨。 他眼里是她看不懂的情绪,将她满满盛在里面,让敖庚心口一紧。 她收了刀,转了个身不再理会他,闭着眼假寐。 他洗过了脸,发梢上带着水珠,他把血洗去又怎样,那脸上明晃晃的伤痕,她又不是个瞎的。 不就是被打了吗! 他自己找的! 他不去偷放生池的鱼,他就不会被打! 他活该。 敖庚的刮骨刀握在胸前。 三哥哥。她的嘴唇动了动,念了敖丙的名字。 不管李哪吒做什么说什么,都不值得她一点点的怜惜心疼,他不配。 他就该死了填东海!该被千刀万剐挫骨扬灰! 他不配! 敖庚的声音很小,这几个月的习惯让他下意识便要应了,还没开口先明白过来,她心心念念的是死去的敖丙。 哪吒第一回有些气自己的耳力过好,将她那句带着百般柔情眷恋的念叨听了进去。 他不愿意在这儿找不自在,转身便出去了,留了一室的静谧给了敖庚。 下午哪吒将窗户漏风的地方封好,又带了一块虎皮回来,给她盖在被子外面,将大氅收走拿去浆洗。 敖庚昏睡了一下午,晚上开始断断续续发起烧来。 她身子虚得很,又受了风寒,这番病来如山倒,晚上只喝了半碗粥,还是哪吒一口一口喂进去的。 前半夜还昏睡着,后半夜冻得人都傻了,神智也不清明起来,下意识往哪吒怀里钻。 太冷了,她紧紧躲在哪吒怀里,用力贴住热源,将身上的衣物也褪了,肌肤相亲,被他抱在身上,用被子连着虎皮裹着。 下午才杀的老虎,用刀子剥了皮,用水清洗,又用火烘干,还带着淡淡的血腥味。挡不住她身上特有的香味,如风般钻进鼻子里,钻进他的四肢五脉,将整个人都烧了起来。 心爱的人这样趴在自己身上,如果没有什么反应,那是不可能的。 哪吒闭着眼,在心里默默打坐入定,怎么都定不下心来。 默念着他读过的兵法,卷宗,经书,默念一切能想起来的东西,他去想流血漂橹的战场厮杀,想血雨腥风的朝廷争斗,又不可抑制地被眼前活色生香打动,想到在龙宫的日日夜夜,那是他最疯狂放纵的日子。 他的所有的坏,都叫她见到了。 从来没有这么欺负过一个人,想在她眼里看到自己,想逼迫她占有她,想让她一遍一遍念着自己的名字,让她心里只能想着他,要她顺从要她屈服,要她从头到脚,从里到外,都属于他。 如果再有一次,他还是会将她留下,不会放过她。 是我的,是我的。 只能是我的! 必须是我的! 他忍着不断叫嚣的情欲,将人搂了,脑子里翻来覆去就这一句话。 胸腔的震动将敖庚从意识泥沼中唤醒了一点,她趴在哪吒胸口,呜呜嘤嘤哭了起来:三哥哥,三哥哥,三哥哥······ 哪吒被她叫得绝望,她就是这样,永远的,没有一丝一刻在意过他。 只有他欺负她的时候,她才会真心实意地在意着他,哪怕是恨着他。 恨着他也好啊! 至少她眼里就有他了。 敖庚。他哑着嗓子叫了她一句。 敖庚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微微抬了抬头,蹭在他的颈侧,下意识地应了一声。 他的嘴唇有些发干,他好像着了火。 明明她在发烧,他比她还烫。 庚宝儿,别恨我啊······ 敖庚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她难受得眼泪汪汪的,蹭着他。 她烧得难受,她想让他抱抱。 我是真的喜欢你,我喜欢你······ 他高挺的鼻梁酸得厉害,他抱着敖庚,如果她也喜欢他,该多好啊。 他的舌头抵着牙,眼角湿润,硬是忍了回去。 他有什么资格哭啊,他是该死的那个人。 如果不是他,敖庚现在还是东海镇国公主,他算是什么。 是强盗,是杀人犯,她之前被保护得那么好,她之前那么快乐。 他毁了她的幸福,还想强迫她爱上自己,他想得美啊。 他想得美啊。 是有些事,不是人力所能强求的。 有些人,他这辈子都得不到的。 如果当初······ 他咬着牙打断了这个念头,没有如果,事已至此,没有如果。 一切都无法转圜,除非······· 他叹了口气,做了一个决定,忍不住低声笑了起来。 以后,你会想我吗? 哪吒哄着她:出一身汗,发散出来,就不烧了。 敖庚没明白他在说什么,但是他说话很好商量的语气,声音也是自己喜欢的那样,所以她又下意识地应了一声,在他身上缠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 哪吒将人往下面抱了抱,敖庚半睁了眼,像猫儿一样呜了一声,好烫。 你抬头看看我,看看我是谁。 她听不懂,下意识叫三哥哥,哪吒握住她的后颈,按着她,听到她一声惊呼。 他戳进去了。 干涩灼热的甬道绞紧了他。 哪吒退了一点出来,他手上被打折了一根指骨,刮破了皮。 他按着那根折了的骨,把伤口的血涂在她下面。 再次挺身戳了进去。 有了鲜血的浸润,进入变得容易了许多。 怀里的人挣扎了一下,他又问她:我是谁? 三哥哥。 我是谁······他不甘心。 三哥哥。 翻来覆去就是这样一个问题,从头到尾也只得了这样一个答案。 作者有话说: 刀刀。糖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