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2
Chapter 12
游艇在晚餐前上岸,夜色中,加长limo岸边静待。 吉娜被扶着下了船,夜风吹过后她打了个冷颤。 四个人在车里开了香槟,中途路过布鲁克林八大道便陆续上来几个Advanced call girl。 鉴于吉娜正在克里斯蒂安腿上,她们自动坐到了另两个男士身边。 吉娜静静观察这些女孩们说话的神情,和街区的女孩们很不一样。 她认识的女孩们很多在做sugar baby,像她们这个阶级的女孩为了金钱出卖rou体很普遍,在纽约这个浮华城市,节cao不重要,没钱却可耻。 但吉娜觉得自己或许不算sugar baby因为在成为sugar baby前她遇到了尼克。 但她又的确很贫穷,所以金钱角度来讲她很可耻。 尼克的名字让她清醒了一些,她掏出手机按了开机键。 克里斯蒂安扭过她的头,亲吻眼睛。 东京? 哦,还是早上的那个话题,他仍在尝试出国行。 她看着手机推了他一把:我说了,克里斯,我没有护照。 你知道那不是问题,或者你根本不想。 她笑笑,所问非所答:或许你现在随便指名一个,我相信一定会有人愿意赚你的外快。 克里斯蒂安面无表情。 她知道他是有些生气的。 直到一行人坐在高级餐厅,克里斯蒂安仍旧冷着脸。 吉娜当做没看见,夸赞起了身旁女孩的唇膏颜色,中途克里斯蒂安出去接了个电话,回来的时候,看见她身边已经不知何时围了一堆女孩。 被冷落的两位男士,一个沉默用餐,另一个表情夸张的朝克里斯蒂安耸肩。 大卫笑的意味深长:你的妞抢走了我的妞,我不管,晚上你要补偿我。他做了个3p的口型,钻石耳钉闪过刺眼的光芒。 克里斯蒂安伸手抓在大卫的肩头,然后警告地用力捏紧。 大卫投降地举起小臂,吉娜不知说了什么笑话,围在一起的女孩子们哄笑起来。 欢声笑语间,克里斯蒂安发现吉娜似乎看了一眼始终沉默的泰勒。 下一秒,大卫痛呼,无声做了个F开头的口型。 吉娜站在女士补妆室的镜前,接起了一直响个不停的手机。 是派屈克,刚接通便是满口rap的问候。 因为声音太大,旁边补妆的中年女士惊异而礼貌的看了一眼。 这就是上流社会,连鄙视都是做作的一套。 吉娜面无表情的看着镜中的自己:我要挂断了。 等下,我们找到霍华德了。 霍华德是吉娜不知所踪了多日的父亲。 吉娜沉默一瞬:不,你们没有。 派屈克发来一段视频,吉娜问了地址后便挂断电话。 她低头给克里斯蒂安的what app发了简讯说要离开。 出乎意料,克里斯蒂安只回了一句ok。 吉娜走出高级餐馆,保镖奥马尔追了出来,为她打开车门。 是C.M的意思。 她低下身,钻进车子。 抵达教会医院后,奥马尔便沉默驱车离开。 吉娜在护士站咨询了霍华德的社保号,却被告知病人由于毒瘾发作,现因医嘱不便见客,于是她只好坐到医院走廊的长椅上。 派屈克很快找到她,递了纸杯咖啡。 走廊上有酒鬼打架,被两个男性黑人护士驾着拖走了。 吉娜和派屈克两个人对熟悉的混乱暴力视若不见,一个专心咖啡一个专心抽烟。 安保人员警告的指着派屈克:先生,医院禁烟! 派屈克咧嘴:这里还禁毒呢,结果他妈的全是瘾君子。 吉娜哈哈笑起来,终于,话痨派屈克抓到了次重点。 派屈克瞪她:很抱歉,小妞,你是吸嗨了吗? 不,派特只是,我第一次发现你原来这么有哲理。 是吧,你可以说我是咱们帮派的哲学家。 我在开玩笑,谢谢。 你这些天是去陪睡布鲁克林少爷党了? 吉娜一点也不怀疑尼克知道,毕竟地下世界自然也有他们在警局的内线。 她喝了口咖啡,皱眉:太甜了。 是法式的。派屈克说了句美式法语,不伦不类的,土而不自知。 她突然想起了克里斯蒂安早上对她说的一起去巴黎。 她从没有去过巴黎,也没有想过去。 那似乎很遥远,又似乎突然很近。 这场游戏的展开出乎所料,她有些不知所措。 派屈克,你想过十年后的生活吗? 没想过。 一次没想过? 好吧,当然要有很多妞以及美刀,前提是没有子弹不长眼射中我。 我希望一切如你所愿。 派屈克转头瞅了眼女孩,然后摇头晃脑。 你不用想那么多,用你的漂亮脸蛋和大长腿,睡服尼克就可以了。 因为他会给我的父亲提供足够的毒品,以及保证不会被毒贩打死么? 这不就足够了吗? 有的时候,我真的希望霍华德死了。 派屈克没有评论这个,只是说:我十二岁的时候,也是这么想我的酒鬼老爹。 吉娜看他。 果然酒精害死了他。 我很抱歉。 不必,我甚至很开心。 你想他么? 偶尔。 派屈克走后,吉娜在医院长椅上睡了一夜。 做保洁的珍妮大妈认识她,所以睁只眼闭只眼。 大概是第二天下午,她被允许看到病床上的霍华德。 毒品早就夺去了记忆中的父亲,霍华德面颊消瘦,眼袋青黑。 嘿,my baby girl。 嘿,爸爸。 让我看看你。 霍华德的视力是去年圣诞夜因为毒瘾摔下楼的意外事件而开始减弱。他们去看了医生,尼克付的账单,但是医生说不戒毒一切不会变好,于是,尼克继续提供毒品。 她有时不知道尼克是在拯救他们还是在逼死他们。 但她的确被他以及他的毒品所掌控着。 你知道,你越来越像你mama。 霍华德并不常谈论这个,她很小的时候母亲离家出走,她只知道她是中国偷渡来的,她不见后,霍华德去移民局寻找不到,只能认为她是主动离开的。 自母亲离开,一切都变了,霍华德在911后不久失业,刚开始的时候做些临时工,但是很快入不敷出,因为还不起房贷他们被赶出家,只能领取政府低保住在廉租房,最终在充满暴力和混乱的Main Street社区勉强生存。 她不知道霍华德是在搬到这里之前还是之后开始吸毒,只知道一切恶化的更快了,他终日不知所踪,很小的时候她独自踩着凳子在门上按了五个挂锁,经常一个人在夜里听到枪声。 不安和饥饿的日子,她总是独自一个人。 但她始终相信爸爸会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