採蘋　第十六章　姊妹

    第十六章    姊妹

    自江若蘋和褚離結縭以來，時過二月，褚離每隔一段時間便會前往酒莊，幾日後再回褚府陪伴妻子。褚離回府的時間，除了陪江若蘋下棋外，偶時會帶她出府逛街。

    江若蘋被相公這般寵溺著，除了十分感激自己的幸運，另一方面卻也對仍在青樓中苦苦掙扎的姊妹感到萬分內疚。

    她百般請求褚離帶她到寒煙樓見姊妹一面，原先褚離是不答應的。他對她說，「妳若見了妳的姊妹，妳又能為她們做什麼？只是徒增愧疚罷了。」

    即使徒增愧疚，她也想和親人見上一面。

    和褚離出門逛街之時，她那時頭戴著面紗，不顧褚離的反對，直接應拽著他闖進寒煙樓，直指名找江家姊妹。褚離對她又怒又無奈，只得在寒煙樓門口處一邊待著，任由江若蘋我行我素。

    老鴇花姨看著靖寧伯褚府的大公子一個面子，給若蘋會面她的姊妹。然花姨對她說她二姊若紫還在伺候客人，想見得等，只得先帶她去見了小妹若鏡。

    怎知若鏡只匆匆的和她說沒幾句，又讓人喚去灶房看火打雜。

    那會兒有些尷尬，花姨又帶她回若紫所在的包廂外等著，若蘋便聽到了房裡頭男人的粗喘。若蘋一呆，忍不住轉頭問花姨，「她不是只賣歌藝，尚未賣身？」

    老鴇媽媽之前就說過，會循序漸進將她們江家姊妹介紹給男客分明沒這麼快啊江若蘋的手心冒了汗。

    花姨知道江若蘋的意思，嗤笑了一聲，「尚未賣身，也得先學著啊！妳以為要成為一個千金妓女如此容易？」

    什麼意思？江若蘋不懂。

    過了一會兒，男人的喘聲越發急促，江若蘋在外頭聽得都怒火升騰了，接著一聲野獸的般的吼叫，一切歸於平靜。

    又過了會兒，廂房門被打開，一個裸著上身的漢子從裡頭走出，一臉饜足。

    「紫兒如何？」花姨對著那漢子問。

    對方哈哈大笑，「嘴上功夫越發進步了，能舔能吸，確實銷魂啊！」

    花姨滿意點頭，隨後領著江若蘋走進房內，只見一長髮紫裳貌美女子正站在床邊，整理著自己的衣衫，見來人，抬眼。

    「二姊」江若蘋一眼便看見若紫衣襟前的大片濁白穢物，她心頭一緊，喉頭一澀，話總特多而不遮口的她，這下卻一句也說不出。

    「妳meimei來找妳咯，紫兒。」花姨滿是胭脂的臉上彷若帶著譏笑之意，她對若紫道，「一刻鐘後，我讓人帶妳如何夾物。」

    若紫面無表情，點了點頭，花姨才轉身離開。

    「何謂夾物？」一重新對上若紫的眼，江若蘋忍不住問。

    「夾陽物、夾男人之物。」房內剩姊妹二人，江若紫便坐下床緣，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妳知道如何夾嗎？已經嫁為人妻的妳應當知道吧？」

    「我」若蘋一時語塞，她自是看過寒煙樓的姊姊和男客交媾時，下身用力把男客夾得直喊爽，她自個兒卻未和褚離行房，也不知具體如何。

    沒有得到若蘋的回答，若紫也無所謂，只一逕的拿著帕子擦拭自己胸前的髒污。

    江若蘋就這般傻愣地看她動作，直到對方再開口問道，「他待妳如何？可有凌虐妳？」

    「沒有，他待我甚好。」江若蘋毫不猶豫的說。

    說了這話，江若蘋突然又有些忐忑。她意外得到自由，姊妹們卻還在這兒，尤其大姊更是失去人影。

    怎會如此呢？惶恐不安突然包圍了江若蘋，直到江若紫抬起頭第一次正眼看向她。

    「那恭喜妳了，老三。」

    江若紫笑了，笑得若花盛放，周圍之物皆之黯淡。

    若蘋知她真心真意，若往常她必然和二姊一番胡話笑罵，但此刻她卻定在原地，話梗在喉嚨，一句都說不出。

    「妳和若鏡恨我嗎？」半晌，她才說了一句就連她也不知所云的話。

    「恨。」江若紫卻是毫不猶豫地給她肯定的答案。

    江若蘋雖得到這答案，卻是鬆了口氣，問，「為何？」

    「四姊妹之中，妳得到自由了，我們卻還在這兒苦苦掙扎，怎能不恨？」江若紫嫣然一笑，眸中笑意卻不達眼底，「也許妳也該試試老鴇媽媽如何調教，看她們如何用髒手玩弄妳的yinxue和奶子，學著如何幫一個又一個的龜公奴才吹簫手yin。」

    「妳們等我，我會想法子掙錢替妳和若鏡贖身！」江若蘋說。

    江若紫冷冷一笑，「甭了，多此一舉。」

    房內又陷入了沉默，過了好一會兒，江若紫才又再開口，道，「妳若有點錢或安生的法子，替若鏡打點吧！我就不必妳記掛了，我自個兒有辦法。」

    「好。」江若蘋應道。

    「若鏡性子沉穩，從前總是妳像老么她像老三，但她到底尚年幼，須人護著。」

    「二姊！誰說我像老么？」江若蘋忍不住抗議。

    這話一出，江若紫過盛過刺的笑容總算緩和了些，半晌，她轉過身去，收拾亂糟骯髒的床榻，「回去吧，妳應當不是自各兒來這裡吧？」

    「可」江若蘋不捨。

    江若紫背對著她，話音又來，「至少，姊妹之中，妳是唯一一個不讓我憂惶掛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