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歲的她|肆
十歲的她|肆
今日是為了慶祝陛下生辰的晚宴,帝國上上下下的每一位貴族都將前來祝賀,而同時鄰國與邦交國的大臣與王子、公主也受邀前來參加這場盛典。 不過,約瑟有記憶以來,便經常聽爺爺對他抱怨著陛下有多麽厭惡人多喧嘩的場合,以至於陛下是十分排斥舉辦這種讓各類人進宮的宴會,但是畢竟身為一國之君,這些社交的事宜還是要做的,不然好像也不太符合一般的規矩,所以例行的活動、宴會還是照常舉辦,只是多辦開場完後陛下就會自動消失了,畢竟陛下似乎極度厭惡閒雜人等的阿諛奉承。 但是,這一次宴會還有公主殿下參加,先前的那些宴會似乎是陛下有意不讓公主殿下出席,而在約瑟眼裡看來,就是陛下對公主殿下的保護欲,不想讓公主殿下太早出現在社交場合上,接觸這些虛偽的貴族長輩,以及那些妄想用著聯姻藉此得到帝國庇護的鄰國使臣們。 就連約瑟自身也是如此認為的,不願意讓公主殿下面對那些惡劣的人事物。就算不說自己是公主殿下的隨身騎士,他也不願意讓那天真善良的心靈受到任何一絲污染,只要是他可以的,他一定會竭盡所能地維持、保護她那珍貴的純淨。 「約瑟哥哥!」邱鳶鴛好不容易才從愛蓮的控制下解脫了,所以這時候見到任何人都是一種幸福的笑容。她開心地揮舞著小手,一面激動地跑向了站在遠處的少年騎士,不過今日穿著的禮服跟平日不太一樣,不是那種行動方便的長褂式衣裙,也不是那類意外輕盈的荷花邊蓬裙,而是樣式繁雜、做工精緻的紫苑色蕾絲薄紗禮服。 「公主殿下!」約瑟一聽見公主殿下的呼喚很自然地就望向了聲源處,但是這喜悅的心情才維持不到兩秒鐘就被驚嚇所掩蓋了。公主殿下往日雖沒有少像此刻在廊道上奔跑,但是今日公主殿下可是盛裝打扮,可想而知平日就有點冒失的公主殿下,穿成如此約束的服裝與那雙纏繞式的瑪莉珍鞋,肯定是會 好在約瑟反應即時,就在望見公主殿下歡喜地舉起手向他跑來時,他就已經有所防備地迅速奔向公主殿下的位置。這也才在第一時刻,公主殿下因不適應三公分的鞋跟而要跌倒時,他時機恰好地伸手護住了準備跌落在地面上的公主殿下。 「公主殿下,您可真是嚇著在下了。」約瑟單膝跪在茉薾塔的面前,他穿戴著棉布手套的左右手分別支撐著姿勢傾斜的女孩,不讓她直接硬生生地摔倒在地面上。約瑟那雙泥沼綠的眼眸裡充斥著無奈與慶幸,要不是他昔日裡已經被公主殿下訓練到反應敏捷的狀況,今日他大概就又要眼睜睜地看著公主殿下狼狽地跌坐在地面上了。 邱鳶鴛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所以當約瑟對她開口說話後,這才意識到自己又一次在這年長她兩歲的少年面前出糗了。 她本就是偏向白皙,甚至可以說是透白的臉龐上緩緩地浮上了一抹紅雲,並非是因為與眼下的少年有親暱的肢體接觸,而是因為她最近愈來愈無法控制的小孩子氣,導致她各種行為上似乎都逐漸偏向了真正的十歲幼女,也因此現在面臨了這種明明實際年齡二十末的成年女性,卻要一個比自己小一輪的少年搭救,就算再怎麼不要臉也沒有這樣得無下限的。 她連忙將身體的平衡調整好,重新地站好在約瑟的面前,但是她並沒有收回那稍加驚訝的目光,因此她依舊是垂下首地低望著跪在她面前的少年。 那頭芡食白的波浪長髮比起平日更加地帶有亮麗的色澤,在暖光的廊燈照射下可以瞧見那閃爍著不同色調的光澤,而也因為今日是宴會的緣故,愛蓮在她細膩的髮絲上塗抹上了帶有金粉的香氛精油,甚至還煞費苦心地在每一部分的長髮上用魔法固定了磨亮的冰晶,使得這頭皇族獨有的髮色更是比以往要來得絢爛奪目。 「不好意思,約瑟哥哥。」公主殿下帶著歉意的語調有些不好意思地傳進了約瑟的耳裡。 約瑟一直昂起首注視著公主殿下。 在他眼裡,她似乎已經是最為完美的存在,任何事物都無法比擬她的美好,而今日他又再一次地為她撼動了那沈穩規律的心跳。 他平靜的雙眸裡全是她的身影,她泛紅的雙頰彷彿是春季裡典雅的牡丹,細長的淺色睫毛下是一雙透徹如清水般的遠山紫眼眸,微微上翹的眼尾似乎塗抹上了一層淡淡的槿色眼影,令她本就有神的眼眸更加無法讓人移開目光,而微微咬抿的豐厚唇瓣染上了一層柔和、惹人憐愛的桃粉色。 「您沒事就好。」約瑟今日將胡粉的髮絲撥至了一旁,也因此平日裡若影若現的荔枝眼也在這時毫無遮擋地仰視著身前的女孩,那是一雙笑起來十分舒爽,嚴肅起來異常壓迫的眼型。此刻他勾起了一抹安心的彎笑回應著有些尷尬的公主殿下,而再搭配上這張乾淨爽朗的面容時,肯定是能勾起絕大部分同齡女孩的少女心,畢竟有誰能抵擋得住這種不經意透露出關心的陽光少年。 不過,站在約瑟面前的不是一般女孩,而是一個實際年齡比他大上一輪的成年女性,因此面對一個如此體恤的少年時,邱鳶鴛的心裡只有不好意思跟一種被治癒的感觸。 雖然她知道原書劇情裡,約瑟是害死茉薾塔的兇手,但是真正面對這麼一個無害又溫暖的少年時,她實在無法想像他日後將對自己痛下毒手,畢竟比起她那位自帶寒氣背景布幕的父皇,這名如同陽光般的少年騎士似乎比較不會突如其來地動手斬人。 「約瑟哥哥,你的手?」正當約瑟準備起身時,邱鳶鴛也發現了那印上污垢的棉布手套,因此她很快速地回想起方才的場景,難怪她一直覺得自己腳下似乎踩著了什麼,這也讓她剛才跌倒時有緩衝的時間,原來是身前的少年拿自己的手背當做rou墊,認清這項事實後,她瞬間又更加愧疚於自己的魯莽了。 「這個沒事的。」望見公主殿下一臉擔憂的神情後,約瑟快速地將手掌收到了身側,不打算再讓她瞧見那隻印有鞋印的白色手背。 「喏,給茉薾塔看!」對著比自己高半顆頭驢的約瑟,邱鳶鴛的氣勢也沒有處於下風,她強勢地嘟起了粉嫩的臉頰,舉起了兩隻手示意約瑟將右手遞給她。 「公主殿下,沒事的,請您別擔心。」約瑟心中想著怎麼能讓公主殿下費心,因此他用著溫厚的口吻回應道。 「約瑟哥哥,這是命令。」在這種非常時期,她也只好使出非常手段,即便她有多麽不喜歡這種上位者的命令式語調。 「」約瑟注視著如此強硬的公主殿下,甚至說出了命令兩個字,他又怎麼會不清楚他服侍的公主殿下有多麽地厭惡這一個詞,畢竟以往只要他一提到類似於自己身為隨身騎士,就是任由公主殿下差遣、命令的下人,那時公主殿下往往會露出一副氣憤的表情,且很嚴肅地向他表示她從未將他當作這般隨意使喚的人,也因此這個時候他聽見這兩個字時不由得震驚了一下。 「手給茉薾塔!」其實邱鳶鴛到後來已經沒有去管約瑟是否自動地伸起手臂了,因為她一邊說著一邊直接地拉起了他垂放在身側的手臂。 「果然腫起來了對不起,約瑟哥哥。」當她拉下了手套時,那隻比自己要寬大一些的少年手背上,是一個瘀血前兆的紅腫跡象,她此時真的很自責地垂下眼簾,用著充斥著歉意的軟綿綿嗓音說道。 「這點小傷您無須介意的,公主殿下。」約瑟一直以來都知道公主殿下是何等善良,但是他沒想到他這輕微的小傷竟會令她如此慚愧,因此他不自覺地勾起了一抹幸福的淺笑。 「約瑟哥哥,你忍一下呦!茉薾塔這就幫你治好!」那雙明亮的遠山紫眨了眨地說道。 「?」約瑟這還是第一次知道公主殿下原來會使用治癒術? 從那張小巧的嘴裡傳出了優美的念誦,彷彿如同詩詞般的柔和,宛如是琴弦般的天籟之音。而伴隨著這串古老的咒語,約瑟能感受到從公主殿下的手心上傳遞而來的溫和熱度,它們是那樣地輕柔包裹著他的手掌,隨後當公主殿下手心上的暖光退去後,他手背上的細微痛覺也隨之而散了。 「約瑟哥哥,好了!」她滿心歡喜地綻放著燦爛的笑容。 「公主殿下,這是?」約瑟並非不是沒看過治癒術,不過那是只有神職人員,或是一些擅於治癒魔法的魔法師才會使用的術式,而當然帝國的陛下是其中的例外。但是,方才公主殿下使用的並不是他所熟知的治癒術,而同時她嘴中唸出的術語也並非是一般對話的帝國語言,那貌似是前世紀的亜葛塞語,但也像是神殿中聖典所使用的格拉威神語,不過聽到後幾個字的語法又像是外族的朵維菈語。 「約瑟哥哥是說剛剛的咒語嗎?」 「是的,在下還是初次聽到。」約瑟輕輕地頷首。 「喔,是茉薾塔前陣子在圖書館翻到的古洛康斯神語,恰好裡頭有個治癒術語。」這時,邱鳶鴛根本不知道自己到底說了什麼不得了的話,只是以為自己的語言天份也可以發揮些功效,甚至也能藉著語言的優勢使用其中的術式咒語。 「公主殿下」約瑟神情有些嚴肅地注視著單純的公主殿下。 古洛康斯神語,那可是幾乎失傳的初始語言,就算保留著它們的書籍、捲軸,也無人可以理解這個古語的涵義,不管歷代的術士、魔法師,甚至是專精於語言的研究者,也全都以失敗告終。 傳聞中,能理解古洛康斯神語之人便是受萬物愛戴的神子,由他們嘴中所說出的話語將帶動周圍的一切,而其中最受眾人深知的能力便是,他們的一句話便可cao控著空氣間串流的魔法因子,以至於他們不需要消耗體內的魔法質量,這也就代表著他們有永無止盡的魔法能量,為此他們還有著無盡魔法師的稱號。 「這件事請您除了陛下以外,任何人都不可提起。」人性是險惡的,約瑟不用想就能預料到當人們得知公主殿下會古洛康斯神語時,他們肯定會不顧一切地想要得到她,畢竟傳言裡同時也提及到,擁有神子也就勢必擁有了世界之主的能力。 昔日約瑟在爺爺地叮嚀下,就已經知曉公主殿下身為列蘭赦帝國帝皇唯一血脈,已經很招惹那群心地不純、動機不良的勢力與黨派了,但是現在又加上這一項後,他深深地體認到今後將面臨比先前更凶險的處境了。 「嗯?」邱鳶鴛不太理解約瑟的意思,但是她仍舊乖巧地點了點頭答應道。 啊沒想到打著打著字數快要破四千了(驚慌),結果拔拔還沒出現(撞牆)。 終於把茉薾塔的外掛能力放出來了(我不會讓女兒手無寸鐵的/握拳)! 關於文中的,這個黑色框框沒有什麼特別含義,只是我想不出咒語可以說什麼,因此打碼了(總不好意思說什麼痛痛飛走之類的)。 下一章,拔拔!拔拔!(說兩次很重要)拔拔!(第三次是再不出場我就要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