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歲的她|參
九歲的她|參
「烏鄂瓦騎士,沒想到是你護送孫兒到宮內啊!」克勞德看著坐在主廳旁的接待室裡的烏鄂瓦,想當初這個深氣勢不凡的首席騎士也只是個乳臭未乾的小鬼頭,沒想到這才過了不到六年的時間,一個十四歲的少年就改變如此之大,不只是性格上成熟穩重了許多,就連劍術上也是騎士團中數一數二的佼佼者。 「克勞德騎士長,好久不見。」烏鄂瓦連忙從座椅上起身,甚至對克勞德做出了騎士之間才會有的敬禮手勢。即便現在克勞德已經不是現任的騎士團騎士長了,但是也仍舊無法質疑當初他在戰場上輝煌的功績,以及那年對自己伸出援手的大恩,要不是那一日他對自己拋出了救命稻草,那麼自己或許早就已經死在現任帝皇的手下了。 克勞德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上了年紀,所以對於很多事都異常地激起氾濫的情緒,瞧見這個身穿榮譽代表的烏黑外裝,再加上肩頭兩側上反射的光點的帝國徽章,都證明著烏鄂瓦已經成為了一位能獨當一面的騎士了。 那日,在自己腳前捲縮成嬌小身軀的少年已經不復存在了,現在已經茁壯成長為一名令人信服的首席騎士了,烏黑的碎髮在光線下幽深地倒印著光輝,本是稚氣未脫的五官也蛻變成了一張剛硬強勢的男性面容了,黢黑的細長眼眸也褪去了少年時期的青澀,轉換成了一雙十分具有侵略性的眼神,而那當初不及他胸膛的身高現在也已經遠遠高出他半顆頭了。 「什麼騎士長,我老人家早就已經不是你的上司了,何必這麼拘謹呢!」克勞德在面對烏鄂瓦也是呈現出一種父親或是爺爺的形象,他雖然看似只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大叔,但實際上早就是一個要過百的老爺爺了,因此現在看見這個比自己差一大輪歲數的青年,不免會有些感嘆著孩子已經長大成人了。 「請您別這麼說,您的大恩大德,在下永不會忘記的。」烏鄂瓦正因為生得一張嚴肅正經的面孔,所以當他說出這種話時,比起一般人還要具有說服力跟震撼力。 「好好,就隨你怎麼叫吧!」瞧見他如此認真的表情,他也不知道怎麼讓他改變對他的尊稱,已經就隨他去吧。 「不過,你會在這是不是就代表要見陛下?」如果單純只是送約瑟回來的話,應該也不會在接待室裡頭,畢竟會出現在這間房間的人都是準備要覲見陛下,因此克勞德很快也就能推出烏鄂瓦今日肯定是有什麼要事要與陛下彙報。 「是的。」烏鄂瓦沒有詳細說明他準備跟陛下報告的事為何,只是簡單地跟克勞德頷首,畢竟任何與軍事有關的要事,還是需要在陛下面前述說,要不然私下告知他人有關國家大事的問題肯定是會被問罪的。 而正當克勞德與烏鄂瓦從接待室走出來時,有一個嬌小身影的女孩與一隻體型上是她三倍以上大小的白虎從他們面前經過,因為發現了克勞德所以邱鳶鴛停下了腳步,站在他面前仰起了頭望向他。 「克勞德叔叔,早安!」邱鳶鴛捧著一壺玻璃瓶罐,裡頭塞滿了顏色透亮的糖果,她一邊小心翼翼地抱緊懷中的罐子,一邊露出笑顏地和克勞德打招呼。 「早上好,公主殿下。請問您是來見陛下的嗎?」克勞德一見到公主殿下後,那張早在遇見烏鄂瓦後就有些放鬆的五官,此刻更是徹底地軟化下來,露出了一抹和藹大叔的笑靨。 邱鳶鴛舉起了手中的玻璃罐,有些吃力地晃動著裡頭閃閃發光的糖果們,發出了清脆響亮的聲響,這是她前幾天跟愛蓮一起做的硬糖,雖然很早就已經完成糖果凝固的型態,但是礙於她想讓愛蓮在上頭施展一些可以舒緩身心的治癒術,導致到今日她才能將這瓶裝載著七彩繽粉硬糖的玻璃罐帶到皇殿中。 「嗯,茉薾塔給拔拔帶了糖果!」她一面自豪地說道,一面傻憨憨地笑著。 不過當她準備將高舉的玻璃罐收回懷中時,小手似乎無法承載著瓶罐下沈的重量,頃刻間,裝滿繽粉色彩的長型玻璃罐似乎就要硬生生地摔落在地面上了,而這時好在一旁的烏鄂瓦一直關注著眼前的她,所以當她的手一滑掉後他連忙迅速地遞補了上去,僅用著一隻手掌就乾脆俐落地捉住了玻璃罐上拴緊的瓶蓋。 「!」面對突然間發生的事態,邱鳶鴛思緒雖然已經反應過來了,但是身體上的動作卻沒有跟上腦中的想法,因此她根本來不及接住從手中滑落的玻璃罐,正當她閉眼準備接受那刺耳的墜落聲時,眼簾被一層陰影給遮蓋住了,同時她也沒能聽見預期而來的破碎聲。 「??」烏鄂瓦單膝跪在她的面前,將手裡完好無缺的玻璃罐遞交到了她的懷中。 「烏鄂瓦,你接得真及時。」克勞德讚嘆地說道,他方才並非不是沒有反應,而是一時間沈浸在公主殿下可愛的模樣下,根本無法迅速地接下摔落而下的玻璃罐。 烏鄂瓦幽深的黑眸直勾勾地注視著眼前的公主殿下——茉薾塔,他沒想到這個女孩能好端端地生活在皇宮之中,尤其是在那個男人的眼皮下如此安然地成長為一名如此正常的女孩,畢竟當初陛下因為先后設下的陰謀,導致他擁有了一名意外中的子嗣,一個不被祝福的皇族血脈,為此先后也因此付出了慘痛的代價,而那時,要不是烏鄂瓦那位雖不親但是有血緣關係的姑姑因生下這名女嬰後失血過多而逝去,不然的話她的下場肯定也比先後好不了多少。 看著這個無憂無慮的九歲女孩,烏鄂瓦心中不知道怎麼解釋此刻心中的想法,並非是憎恨她為何可以擁有普通平凡的童年生活,也沒有氣憤因為她的誕生導致他們家族的衰亡,畢竟想來想去這一切跟她一個什麼也不懂的女孩又有什麼關係,再說了,貌似是近幾年陛下才終於改善了對待她的態度,要不然最一開始她可是被眾人傳聞著是一名不受寵的公主殿下。 「啊??謝謝您!」沒想到這個的男人會突然從克勞德身旁竄出來接住糖果罐,所以邱鳶鴛還有些不適應地眨了眨眼睛,不過在發現他將糖果罐塞進自己的懷裡後,她連忙像是確認玻璃罐似的抱緊了它幾下後,才將那精緻的臉蛋上昂注視著跪在她身前的男人。 「不會,舉手之勞。」烏鄂瓦有些詫異地望著她那雙細長睫毛下的遠山紫瞳孔,在他印象中只有陛下擁有這雙皇族眼眸,雖然是在他十五歲時對視的,但是他依然深刻記得當初那令他不寒而慄的殺意,只不過在見到女孩的瞬間,意外的是一雙十分柔和無害的色澤。 「那麼,公主殿下,烏鄂瓦,我們就進去覲見陛下。」克勞德有些擔憂地旁觀著烏鄂瓦與公主殿下的相處模式,雖然他深信烏鄂瓦心地絕對不壞,但是讓他們家族滅門的原因主要是因為公主殿下母親與先后惹出的事件,因此他還是有些畏懼烏鄂瓦心中是否殘存著負面的思緒。 「??」烏鄂瓦沒有回應,只是緩緩地站起了身子,瞬間那高挑的身形拉長了他與茉薾塔之間的高度,形成了一個她與道格拉斯身高差的既視感。 「好,那白白你乖乖待在這,茉薾塔待會就出來。」邱鳶鴛因為沒有空餘的手了,所以用頭輕靠在白虎被柔軟毛髮覆蓋的脖頸邊,安撫一下牠有些安耐不住的情緒。她會這麼對牠說是因為她知道待會道格拉斯肯定要辦正事,她也不方便在場打擾他們處理國事,因此大概將糖果罐交給他之後她就回從主廳出來了。 不過是說,剛剛聽見克勞德說到了烏鄂瓦這個名字。 烏鄂瓦?哈沃爾森,她如果沒記錯的話,這可是茉薾塔生母那邊的親戚,也可以解釋為她的表兄。對於他是否擔任重要的劇情角色,邱鳶鴛也不知道那算不算重要的事件,畢竟身為目前騎士團中第六部隊的首席,也是最被看好成為下一任騎士團騎士長的繼任者,本應該有著一帆風順的未來,但是卻因為在阻止外族入侵的同時慘遭雷牡勒的算計下而英年早逝了,為此他似乎在主線的劇情中沒有特別大的影嚮力。 她真心感到蠻可惜的,這樣一位資質極好的騎士,再過沒幾年就會喪命。不過,如果仔細想一想的話,原作會將烏鄂瓦捉去送死是為了日後約瑟的劇情吧!畢竟要是烏鄂瓦好端端地坐在騎士團騎士長的位置上,那麼約瑟不管再有多麽輝煌的戰績,似乎也要一陣子才會得到那受人敬仰的騎士長頭銜。 「!」正當她還在哀嘆著烏鄂瓦時日不多了,她的踩踏在地毯上的腳掌突然憑空上提了。 「陛下,今日不准擅離王座!」克勞德連忙制止這才剛進入主廳,就看見陛下已經瞬移到了公主殿下的身旁,甚至十分迅速地抱起了尚未反應過來的公主殿下,似乎是準備帶著公主殿下離開皇殿去外頭透透氣。 「??」被克勞德擋住去入的道格拉斯挑起了眉尾,雖然早就知道他肯定會被克勞德制止,但是沒想到真的被攔下後意外地心情有些不悅。 「今日騎士團有要事要與您稟告。」克勞德接著又說,眼神裡全是“不准瞬移,不准忘了身為帝皇的職責”。 「??要事,什麼事?」道格拉斯雖然恨不得走出主廳,但是聽到是有關騎士團的那肯定跟軍事問題有關聯,所以他也只能沉下眼眸地繼續瞪視著克勞德。 「那個、拔拔,可不可以先幫茉薾塔把這個接過去?」因為是在中途被克勞德打斷的緣故,所以目前邱鳶鴛是處在一種被扛在道格拉斯手臂裡的姿勢,搖搖欲墜的身體本來就已經很難受了,再加上她還要很努力地抱住懷裡的玻璃罐子,不過要是再繼續下去的話,感覺她很快又會再面臨一次摔破罐子的危機。 「??這是?」道格拉斯二話不說地單手將茉薾塔懷裡的玻璃罐接了過來,順道將她小心翼翼地環進懷裡。 罐子裡裝滿了各式各樣色調的硬糖,在主廳隨著時間轉變的光線下,它們各個都透亮著鮮艷的光澤。 「茉薾塔跟愛蓮一起做的糖果,上面有施加減緩疲累的治癒術。」都已經九歲外表的邱鳶鴛又一次,毫無羞恥心地在外人面前上演著父女之間的親暱戲碼,不過她早就已經練就了自欺的能力,所以可以假裝沒察覺到旁人視線地維持正常的模樣。 「??是嗎,謝謝妳。」道格拉斯在望見她燦爛的笑靨後,再看了一眼手中的糖果罐,雖然他不怎麼喜歡吃甜食,但是既然是茉薾塔為了自己作的,那麼他還是毫不遲疑地對她回以了一抹欣喜的淺笑。 站在一旁的克勞德跟烏鄂瓦似乎完全被道格拉斯遺忘了。 「抱歉,烏鄂瓦,你大概要等一下了。」克勞德望見陛下又一次地因為公主殿下露出笑顏而誠心地感到開心,不過這種類似的場景也不是第一次了,陛下似乎每一回因為公主殿下而感動後,都會有一會兒將他當作空氣一般,所以此次也不例外地他跟烏鄂瓦成了兩人的背景裝飾。 「沒事。」烏鄂瓦依舊是面無表情地答道,但是此刻他心中多少有些意外,畢竟這還是他初次見到那位以殘酷無情為名的陛下展露笑顏。 ———— 不好意思,晚了一天(磕頭),但是昨天真的打不出來,再加上有點偏頭痛犯了(苦笑),不想硬打出一章湊合,所以讓大家多等了一天。 腦子一直想著要怎麼寫茉茉跟表兄的場景,結果又扯回到拔拔那了(掩面),讓克勞德跟表兄吃了一點狗糧(?)。 下一章,沒有預定行程,但大概會講一下魔族的問題??我還要思考一下堂兄是做什麼的,目前還沒想法(敲敲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