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第四十章
好半晌,慕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杜老太太,我明白你的心思,但是 你若真欢喜启笙,便要处处为他着想!杜玉兰现在听不得什么但是、如果之类的话。 她心里就笃定算命先生说的话是真真儿的。面对如此洪水猛兽,杜玉兰硬起了心肠。 被打断的慕暖沉默良久,才带着认命般的声音说:我知道了。 杜玉兰点点头:当然,杜家也不会亏待你明日我会让刘副官寻一个好地方,再给你些银票,日子会好过一些。 说完,她局促转身,仿佛卸下了什么重担似的,不自觉舒出一口气。 那重担,说是杜启笙无虞了也可以,说是为了慕暖也可以。 为了化解杜启笙的血光之灾,那女子是要死的啊 最后这点,她还是说不出口。 杜玉兰内心深处,宁愿牺牲慕曦,也不愿牺牲慕暖。即便这种事,对她们两个都不公平。 开了门,刘副官不知站在门口多久,紧紧蹙眉的模样就像听到了什么不适合的话一样。 老祖母!刘副官忙笔直站好,收敛表情。 都听见了? 刘副官犹豫,点了一下头。 倒是不晓得老祖母大张旗鼓搞了这么一年的合八字相亲,竟有这缘由在里面。 本以为杜玉兰会因为他偷听而发火,却不想老太太疲惫地走向楼梯:那些话,不要叫启笙知道。 是。 怎么可能?少帅恐怕 刘副官张了张嘴,而后道:夫人可是要走? 会走的罢。杜玉兰丢下一句。 慕暖坐在床榻边,复杂的心情让她不知如何是好。 杜玉兰说的那些,她是不信的。 为何要信? 可是血光之灾这四个字又着实恐怖,让她不得不胡思乱想。 想走的念头盘旋在脑子里,她舍不得,却又介意杜玉兰的话。 杜玉兰是下了决定要让慕曦嫁进来,她不会同意的,但是杜启笙呢? 他若是知道了,也会惧怕那可笑的命理一说么? 想着想着,那念头牵动慕暖走向窗边。 木制窗户外是杜公馆的后院,这屋子里没多少有闲情逸致的人,后院的花草也疏于打理,只管一个劲儿的疯长。 月光落下,没有了平日的温柔,光和阴影打在乱七八糟的花草上,凭空多了几分群魔乱舞的意味。 慕暖想吹风,伸手开了窗户。 聊完了? 冷不丁听到一个冷凝的声音,慕暖打了个寒颤。 杜启笙就靠在墙壁边,双手抱臂,那张脸上冷漠的看不大出情绪。 少,少帅!慕暖吓了一跳,想跑的念头让她羞恼的不敢去看杜启笙:你怎么在这听墙角? 祖母在房里,不好进去,便在这里等你。杜启笙抬眸,盯着两扇半开的窗户。 正常人会在窗户边等人? 慕暖咽了咽口水:在这等我做什么? 知道你会从这里出来。 杜启笙转了个身,双手放在窗户边:夫人可是想从这里跑? 被一语戳破,慕暖往后退了一步,脸上挂着讪笑:少帅开玩笑了,我我就是想吹吹风。 今儿的风格外热,吹在脸上火辣辣的疼。 杜启笙勾起唇角,笑的不明意味:夫人倒是好兴致。 窗户被堵死,又不能从正门跑,慕暖有些恼怒:有没有兴致都跟你没关系! 生气了? 杜启笙双手撑在窗台,微一用力,半个身子便探了进来。 你不是在楼上洗澡么? 楼上浴室还传来了水声,正主却出现在这里? 唔,放给祖母听的。杜启笙道,接着跳了进来。 那些话你,你都听到了?慕暖退回床边,不知为何,刚刚的慌乱在看到杜启笙的一瞬间消失了。 没听到开头,不过也听到了七七八八。 杜启笙的影子被拉长,盖在慕暖身上。 阴影下的慕暖显得更娇小了。 杜老太太说,你不和生辰八字匹配的女子成亲,会死的。慕暖撅着小嘴:我和你八字不合。 杜启笙挑眉:所以呢? 你有没有听我的话?你会死的!慕暖嚷嚷道:我不是那个女子! 她越想越气,揪着床单在指缝里揉的乱七八糟。 唔,虽然一开始不清楚祖母的安排,杜启笙忽然坐在慕暖身边,将她压在胸前:不过之后也猜到了。 慕暖猛地抬头:你知道? 嗯。 他的胸腔里,传来规律强劲的心跳声。 体温透过薄薄的衬衫贴在慕暖身上。 她鼻子一酸,想着日后杜启笙抱着的人会是别人,那个别人兴许是慕曦,兴许是陌生的女人,她便不是滋味。 于是小手拉着衬衣的缝隙,狠狠用力将杜启笙拽下来:你不怕死么? 慕暖和他的脸几乎要贴在一起。 杜启笙的面容愈发清晰,黑的发,白的脸,琥珀色的眼睛。 薄唇时常抿在一起,总给人不开心的感觉。 但慕暖清楚知道,这英俊的五官面对她的时候,总是会散发出温暖。 气息轻轻喷在她的脸上,混合着忍冬的苦味和清幽。 不舍、委屈、爱怜充斥着慕暖的心头。 以前不怕。杜启笙开口,现在怕了。 慕暖以为他是因为知道那血光之灾所以才说这样的话,眼睛一瞪:堂堂少帅居然怕死! 那话很是讽刺。 说完便要松手。 却不想杜启笙摁着她的后脑勺,找准柔软的唇瓣吻了上去。 气息交织在一起,他温柔的呢喃:怕我死了,暖暖便要成寡妇,被其他男人觊觎。然后其他男人会像我似的,日日夜夜都想cao暖暖,cao的暖暖yin叫出声儿。 慕暖一怔,正想说话,口腔立刻被入侵。 杜启笙卷住她的小舌,吸吮舔舐,炽热guntang的气息一波接一波的来。 慕暖软了身子,双手环着杜启笙的脖子,身子不自觉贴的更紧。 感受到慕暖的回应,杜启笙笑了,额头抵住她,道:死在暖暖身上也不算什么。 少,少来!话还没说清楚呢!慕暖用最后一丝理智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娇喘道:杜老太太的话不能不信! 有什么可信的。 杜启笙双手一捞,将慕暖的腿分开,由她跨坐在自己身上:那所谓的先生不过是猜中了一些事情罢了。 猜中?慕暖眨眨眼:你觉得是猜的? 如今正逢乱世,打仗战争之类的事无法避免。寻常老百姓尚有性命之忧,而我是军人,自然是要上战场的。这可不是血光之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