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头发
做头发
彼时邓熙和刚训练完,纠结着是用仅剩的钱吃顿大餐还是吃糠咽菜多撑几天,走到寝室楼下了还没个结果,看到不远处熟悉的背影,还以为自己饿花了眼。 跟有心电感应似的,对方转过身来,目光扫到她染黑的头发时,微微一愣。 还真的是啊。 熙和克制住上前的欲望,鼻孔朝天地叫嚣:你来干嘛!别说是顺路啊,不带这样顺的 来找你。 他打断她,直述来意,反而叫邓熙和措手不及,打好的腹稿一时间全部作废,嗫嚅着唇问:那你来找我干嘛 他示意手里提着的一个纸袋,说:你的东西。 她早上一跑了之,除却手机,睡衣包包等全落在了酒店客房里。 哦。 还以为是来道歉的呢。 邓熙和大失所望,上前夺过那只纸袋,好了,东西还了!你可以走了! 他脚下不动。 邓熙和当然更不可能先走,手叉腰瞪他:你到底走不走? 她发誓,他要敢走出去一步,当场给他腿打断。 徐清晏也的确没走,垂眸注视她,薄唇微抿。 对不起。 呃?啊 突如其来的道歉,她下意识正要点头接受,忽然醒过神来一甩头,抱臂满脸不爽:一句对不起就完事啦,那要警察干嘛! 徐清晏没接话,打开另一只手提袋,给她看里面的东西。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些老字号的糕点,每日限量供应还要排队买。 熙和惊讶地睁大双眼,轻咳了声手背到身后忍住不碰,面上维持淡定,给点吃的就想把我打发了,我是这么容易收买的嘛? 哦,行吧。 徐清晏也不勉强她,无所谓地说:那就扔了。 刚巧旁边就有个垃圾桶,他作势要扔进去,熙和赶忙抓住他的手阻止,干嘛干嘛,太阳底下浪费粮食,小心天打雷劈! 反正没人吃。 他淡淡地说,熙和气结:我吃,我吃行了吧! 真是饱汉不知饿汉饥,她将纸袋夺过来护在怀里,当即拆包装取出来一块咬了口,边咀嚼边瞪他。 徐清晏抬手,戳她鼓起的腮帮。 亲昵死了。 熙和压下心痒痒的感觉,一脸嫌弃:少动手动脚的,信不信我打你。 说是这么说嘛,人却傻愣愣站着,也没采取任何行动。 好吃吗? 当然。 饿得狠了,剩下半个她一口塞进嘴里,又取出一块拿在手中,撇嘴睨他,你来归来,我可没钱请吃饭 至于为什么没钱,她张开嘴,恨恨咬下半块糕点。 徐清晏摇头:说吧,想吃什么? 她轻哼一声,大人有大量地说:满汉全席就免了,就一顿麻辣香锅吧。 她们学校也就这道菜拿得出手了。 两人并排往食堂走,路上碰到认识的小伙伴打招呼,她都会有意识地离他近一点,亲密一点,好几次挨着他臂膀,半边身子贴上他。 徐清晏也觉察出来了,揉一揉鼻子,目光落在她头顶,下午染的? 嗯啰。 她貌似无意地抚了抚飘逸的秀发,信心满满问他:怎么样?好看吗? 想摸吗?来啊。 没什么,就是药水味有点重。 熙和握拳。 她忍。 察觉到她的不快,徐清晏抿抿唇,怎么突然要去染了? 还能为什么呢,新头发长出来黑一段黄一段的,不染等下次开房又顶着鸡窝头在他面前出糗吗。 不过,邓熙和不会傻到实话实说的,她勾唇一笑,满含深意地答:当然是为了:从头开始。 气死他。 原来如此。 看来他不该来。 徐清晏面色平静地点一点头,转身要往回走。 哎哎哎,你这是做什么。 熙和忙不迭把人拖住不让走,义愤填膺的口吻:我邓熙和是那种不知礼数的人吗?好歹吃了饭再走。 他不过去,难道要她一个穷光蛋来结账吗? 徐清晏也没想真的走,抱臂环胸,好笑地问她:你哪来的钱做头发? 啊?这个嘛 熙和甩开他的胳膊,心虚地扭过头,气汹汹的,关你什么事,找朋友借的不行嘛? 这话也不假,他给她钱去买礼物,她挪用去做头发,欠债也是欠闵少臣的。 走了走了,我好饿要吃饭。 生怕他再问下去露馅,她转移话题,推着人往食堂走。 周末学生都出校门浪了,两个人顺利点好餐找到桌位。 许是人多嘈杂的缘故,楼上比楼下热许多,打好米饭回来,邓熙和脱了外套在他对面坐下。 一截纤细小腰突然映入眼帘,徐清晏拧眉,掀眼皮瞥她。 怎么,没见过女生穿拉拉队的队服啊嘛? 外套放一边,熙和挺了挺胸,大大方方任由他看。 呵。 徐清晏烦闷地撇嘴,低下头吃饭。 鲜香诱人的麻辣香锅放在桌子中央,邓熙和拾起竹筷,抢在他之前将一块肥瘦相间的培根夹到自己碗里,包裹住米饭,啊呜一口送入口中,满足得无以复加,此时此刻,再没有什么比美食更提升幸福感。 我记得你以前喜欢打篮球,下周你们学校会来我们这边打友谊赛,你会过来嘛? 不来。 为什么?我到时候会上去跳舞呢,你不想看吗? 她慵懒地伸腿,不小心踢到了他,掩唇惊呼一声抱歉。 徐清晏垂眸看桌子底下,光裸的小腿有一下没一下地蹭自己。 他无情地避开,收回目光冷淡地回:没空。 更不想看。 哦 果然是根木头。 她把腿收回来,以手扇风,再接再厉,听说篮球队里帅哥挺多的,闵少臣托了商凌给我介绍新来的学弟,我自己也被搭讪过好几次呢 邓熙和边说边观察他的反应。 正常。 徐清晏面无表情地评价:他们打篮球时都不戴眼镜。 所以眼瞎。 熙和深吸口气,喝口凉茶降火,你行。 那就走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