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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恨你

    

18.恨你



    爱欲充盈的空间里,黑夜变得恍惚又漫长。

    满满的jingye和yin水在交合之时被一下下地冲撞进最深处,夏沛安强撑着酸软的身子,伏跪在休息室那张窄小的木板床上,被动承受着身后少年不知疲倦与终点的撞击,意识恍然到几乎忘却今夕何夕。

    第二回终于结束,章奕扬从后方锁住细腰,然后慢慢俯下身子,将赤裸的胸膛贴在少女弧度优雅的后背上,像一只温顺的宠物,埋在夏沛安的颈间粗粗地喘着热气。

    即便已经释放两次,这期间章奕扬却始终将自己埋在夏沛安体内,自从插入以后,就连片刻都不舍得从这温柔乡里退出去。

    额间的汗落到枕上,夏沛安从方才的高潮中缓过神,偏过头想碰他的脸,却在靠近时被人先前一步含住嘴唇,膝窝也被少年汗湿的手掌扣住。

    夏沛安侧仰着头,被人亲得连最后一点力气都消散不见,章奕扬轻而易举便翻过她绵软的身子,与她紧密相连的性器在湿热的甬道内转了半圈,所幸插得严实,翻身动作时连半点白浆都没泄出。

    姿势一换,亲吻就变得更深入。

    舌尖纠缠时,夏沛安忽然分神地抚上自己的小腹,手掌盖着薄薄的皮rou,沉默地感受着自己身体内部属于章奕扬的器官与液体。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夏沛安仿佛能够感觉到掌心之中,那根凶猛棍状物的细微颤动,如初生的生命一般,蓄势待发。

    夏沛安闭着眼睛,思绪丝丝缕缕地揉进幽暗之中。

    她会怀孕吗?

    会吧。

    自己已经到了可以怀孕的年纪,而且那场让她的生活天翻地覆车祸也没伤及zigong,只要不吃避孕药,总是会有几率怀孕的。

    可是想到车祸,夏沛安的心又猛然变得酸涩起来,刚刚冒出头的用那个不一定会存在的孩子绑住章奕扬的晦暗想法须臾又沉寂下去。

    夏沛安不用特意去想象,都已经能够从章奕扬如今的成就与威望之中,看清他身前光明锦绣的花路。她是有多自私,才会想要把他的这辈子毁在一个心思阴暗,连路都走不好的废人身上。

    夏沛安想让他永远陪在她身边,却也想要他能活得幸福。

    这场酣畅淋漓又稀里糊涂的欢爱记忆,已经足够夏沛安怀念一生。

    夏沛安

    少年声线低沉,念完她的名字又动着唇,喃喃地吐了几个字,一边收紧了怀抱的力道,一边又好像困顿不支地倒在夏沛安的身侧。

    退烧药的后劲迟迟赶到,章奕扬靠在枕头上,疲倦得连眼皮都睁不开。

    夏沛安是后半夜走的。

    那会儿章奕扬正盖着被子出汗,夏沛安拿了湿毛巾给他擦干净身子,又掩耳盗铃般将混乱的床铺尽力还原到最初的模样,才拿上手机,三步两回头地离开休息室。

    睿真私高地处市中心,即便是深更半夜,也能在路边打到车。

    夏沛安不是没想过形单影只的自己可能会有危险,要是放在以前,她连和陌生人讲话都觉得恐惧,更何况这还是在半夜独自坐陌生人的车。可经历过今晚的事情,脑海里就算这样死了也没有遗憾的想法硬生生地壮了她的胆子。

    上车后,夏沛安开了一路的车窗,感受着冷冽夜风刮过皮肤时,每一个让她清醒的瞬间。到家之前,她拜托司机师傅在附近一家24小时营业的自助药店门口停下。

    空荡的别墅久违地在深夜亮起明灯。

    周日下午三四点钟的阳光明净,温度也宜人,徐卉难得放下工作,抽出空来陪夏沛安聊天。

    听刘管家说,小安前天晚上和朋友出去玩了?而且回到家的时候甚至将近凌晨四点。

    即便是夏父夏母还在世的时候,夏沛安都不曾因为和同学约会而晚归过。

    徐卉毕竟不是夏沛安的亲生母亲,因此没办法管她太多,她知道这个年龄段的女孩儿玩心重,疯起来彻夜不归的比比皆是,然而对于夏沛安来说,她肯迈出那一步,出门和朋友去玩就已经是这三年以来最大的进步,但她是个不愿给人添麻烦的性子,徐卉只是担心她在外面受了委屈也不说。

    夏沛安昨天在窗台守了一天,晚上也没睡好,尽管午饭过后闭眼小憩了一个钟头,可四肢依然酸痛,眸光黯淡着,连开口说话的欲望都比平时少。

    听到徐姨的问题,夏沛安小幅度点头,低声回了个嗯。

    为了圆上一个谎言,就得编成千上万个小谎来骗过众人和自己。

    和朋友一起出去玩是夏沛安那天为了让司机别等她找的借口,也正是因为这个借口,夏沛安在今早起床时看到叶琼的邀约之后,第一次答应下周和她们一起逛街。

    夏沛安原本也不是话多的人,是以徐卉这会儿看到她精神欠佳,也只当她是和朋友玩得尽兴,没能休息好。

    徐卉柔柔抚过少女的发尾,曾经那个一只手就能抱起来的小姑娘,不知何时已经长得和自己一样高了,而且出落得愈发水灵,亭亭玉立的模样一如当年的好友。

    徐卉感慨万分地揽住夏沛安的肩膀,又聊了几句体己话便收回话题,让她去休息。

    徐卉走后,夏沛安又站回房间的窗台边上,向外张望。

    视野里,章叔拿着水枪在草坪上踱步,悠闲细致地给四周的花草树木洒水,他身边没跟着人,木屋檐下也没停放着自行车。

    一直等到夕阳落山、暮色四合,远方的城市掌起华灯,章奕扬仍然没来。

    夏沛安关窗户的时候,想起那天晚上章奕扬搂着她睡着之前,贴在她耳畔说的那句话。

    他说:夏沛安,我好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