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1 (不然你还像头回那般揉揉xiaoxue给我看?)
第十四章·1 (不然你还像头回那搬揉揉xiaoxue给我看?)
庞大的黑影发出一声低沉的咆哮,震得脖子上的精钢项圈叮当作响,一蹿闪到床头,身型却十分轻盈,完美地避开了床前碗盏茶饭那竟是一只油光水滑、通体漆黑的豹子,此时正支着狰狞犬齿,喷着热烘烘的鼻息拱在旃檀面前,乍一听见自己又被唤作那个熟悉的名字,黄澄澄的大眼睛顿时犹豫地愣住,将信将疑地盯着面前的人。 碧娅!旃檀抑制着心中狂喜,又轻唤一声,颤抖着伸出手,缓缓靠近浑身散发着警惕的大猫。 她的耳朵轻轻搔动,似是因一时有太多的疑惑而烦躁地甩着尾巴,鼻孔抽动,远远隔着细嗅了一下,随即又难以置信似地连嗅数下,瞪得溜圆的大眼渐渐柔和下来,喉咙间也溢出许多低微的咕噜声,向前迎上了旃檀的手,开始还只是克制地用湿漉漉的心形鼻尖儿在她的掌心磨蹭,几下过后便再也忍不住,一头扎进旃檀怀里,一颗大脑袋揉来撞去不停地撒起娇来。 旃檀浑身酸痛,根本经受不住这么大一只豹蹂躏,只好一边无奈地推阻一边笑着拍她的头:好了好了,碧娅。这么大的一只猫儿了,姊姊可要被你撞散架子了。 碧娅哪里管这些,猛地扭了身子翻出肚皮,两只大毛爪子拍踩在她胸肩上,吐着鲜红的舌头把她的下巴舔得水光一片。 他只能在一旁干瞧着,这畜生和她极为亲密,反倒把自己衬得像个局外人一般。旃檀面上难得一见地露出些霁色,嘴角自始自终都不自觉地牵着缕笑意,就算舌上倒刺把她雪白的皮肤刮得伤痕累累,也好似能甘之若饴,可平日任凭自己如何绞尽脑汁地哄,也难换来一分好脸色。元禆心里顿时苦涩不堪,好像有一股酸妒躁痒在胸腔内窜行,遂不悦地拖住项圈,骤然发力,抡圆了胳膊一把将碧娅甩出了鸾帐之外。那兽恼火地发出了一声咆哮,却终是碍于旃檀在此没有发作,低吼着于地上徘徊几圈,便乖乖地钻到纱帐深处自己顽去了。 她皱眉横了他一眼,心中却亦是暗惊,她素知元禆膂力过人,却不曾见识他如此轻巧地制服猛兽,若是自己惹怒了他,这力气用到自己身上,那后果不堪 元禆瞧她面色微愠,立刻学着碧娅的模样,无赖地把头埋进旃檀胸口,胡闹钻磨了一番才支起头来,寒星似的眉目俊美轻佻,挑衅地看着她,尽作出副你能奈我何的模样。 旃檀与他对视一眼,不知又想到什么,拿起银笺子,俯身到琉璃盘中拨弄几下,挑起了一枚樱桃蜜饯儿送去元禆口中,似笑非笑道:哝,噎死你。 元禆含住樱桃,顿时眉开眼笑,三两下吮尽了果rou,将一枚果核卷在舌尖儿,颠来倒去地从左腮含到右腮,吃得津津有味:阿檀可真是绵里藏针,要我的命不说,还不忘用蜜糖粘我的嘴。那我也只有恭敬从命,乖乖去做风流鬼才是了。 她却当没听见,柔了声道:多谢。元禆挑了挑眉。她又道:知道这些日子有殿下照看碧娅,我心中十分感激,此番得以相见,更是喜不自胜 那你还生我气吗?他慵懒地靠在她胸前,一只手不老实地又摸进她的衣衫里,捉了一只浑圆的奶儿,拇指抵着乳尖儿搔刮不住。 他的手好像guntang的烙铁,顿时激得旃檀一个激灵,鸡皮疙瘩像炸了毛的猫似的沿着脊椎爆了一串,唇间不受控制地溢出几声嘤咛,听得元禆骨头都酥了一半。她不动声色地攥紧了一双手,半晌却只是若无其事的抬起头,满面只有羞赧的绯红,咬着唇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没气 你说什么?他故意装出副耳背模样,拿腔捏调起来。 哎呀!你这泼皮忒缠人!她借机猛地搡他一把,躲着脸道,我、我只是怕羞 他一听更来了精神,一毂辘翻起来,把她紧搂在怀里揉搓个没完:你怕什么,我的乖卿卿,哪个妇人不是如此过来的?他又边看着旃檀脸色边道:从前瞧不上你阿嫂那娇弱做作模样儿,如今这般扭捏,岂不是和她没分别? 旃檀生平最恨别人用她做比较,偏元禆又要挑她最烦的几个,顿时冷了脸,腰不是腰膀子不是膀子地暗里较劲儿,不让他碰。 小坏蹄子,装甚贞烈,是我、是我!我嘴贱,你阿嫂哪能比你半分?他勒死了手臂,咬她耳朵,我最最爱你这sao包模样,每次都浪得我出火,昨夜弄痛你了,不然不然今晚你还像头一回那般,揉一揉你的xiaoxue给我看? 旃檀就要夺手出来往他身上招呼,元禆方才非强兴去拉老虎尾巴作死,这会儿又知她是真的臊恼,生怕一会儿急怒攻心又发那咳嗽呕血的怪症,适可而止地扭了她两条手臂,正经八百地道:乖。皇兄那头还有许多急事儿催命,我先去了,你自和碧娅玩玩罢,晚上我再来陪你。我知道这宫里憋闷,等有机会再带你去鹿醴,你的马啊驹啊,猞猁鹞鹰都豢在那儿,你放心,有我在,一个都没少。 元禆又又亲了她鼻尖一回,在她腰下头垫了几个松软的抱枕,把摆着早点的小几挪到她跟前儿,一切服侍妥当才离去。只留下可怜巴巴的庆云,已然从太弟殿下的贴身内监贬为豹奴。旃檀招了招手,赏了他一把金锞子示意他把碧娅带下去。 旃檀托腮,有一口没一口的含了羹露,倒想起元禆方才的话。 他说她对着他就像她阿嫂在兄长面前那般扭捏,是什么意思? 她素性矜傲自我,不把他人放在眼里,更不懂自古以来男尊女卑的狗屁道理,之于男子,视若玩物,最是瞧不上女流之中三从四德之辈。可偏巧她家里就占了三个,杨氏、素柔、和毗湿奴从北地娶来嫂子的云氏。杨氏小门小户出身,毫无头脸顾忌,扮娇怯装柔弱,无所不行,带得素柔也不自重;她阿嫂更是个弱柳扶风的病秧子,总是一副不知所措、不能自理的模样儿,可就这样的人,夜半三更爬起床来却是得心应手,从边城飞入长安,一家子都扒在郁家身上虱子似的甩不掉。云氏一向对兄长唯唯诺诺、百般奉迎,一副讨好的下流小人嘴脸,同她那个卖女求荣的爹没什么分别,更可恨的是嫁过来数年,说话仍不敢大声,支支吾吾地露出无辜怯意,好像她兄长毗湿奴是什么吃人的老虎,郁家是个虐待子媳的火坑。 可历经了昨夜那一遭,她里头就好像有什么变了,像是一颗从心儿里坏烂的桃儿,酿了甜腻到龌龊的腐坏蜜水,一想起她那嫂子,就又禁不住回味起夜里头,元禆又狠又凶,捅得她腹中又酸痛又甘美,羞耻的快意像是烈酒一般灌昏了头,叫她一时忘却了旧日,被他把握于掌间,丹心融成一块糖饴,只剩暴涨的甜蜜的爱欲和牵丝般不明就里的哀楚,那双深幽的瞳盯得她浑身酥软颤栗,心里一阵阵慌惶惊惧,无力反抗,只能柔顺地依就他的摆布,热意顺着颈子爬上面庞,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她似乎也渐渐明白了自己阿嫂一见兄长就缩手缩脚的缘故其实她从前便应隐隐知晓其中缘故,只是未切身体验,终不知其中玄奥,可如今,她终也懂得了 时是仲夏良夜,星夜疏朗,却格外有些闷热。旃檀早早回了房,合衣卧在榻上,不一会薄汗便覆了全身她一向畏热,夏暑时节最难消受,饶是几扇窗子都开了,也只是偶有微风扫着窗楣,不肯入内,闭眼卧听园中风叶婆娑,鸣虫喓喓,实比画饼充饥,适得其反。 她在床上辗转几次,终究难以入眠,烦闷地撩开床帐,却见打扇的丫头早已伏在脚塌上睡了过去,额头鼻尖儿上都坠了一层细细的汗珠。暑日难熬,就算是下人,弄醒了,这个季节怕也是再难睡过去,还不如自己去水榭回廊那边借借湿气消一消暑热,想到这她便下床踩了鞋,随手披上一件外衣向外头走去。 天边悬着一轮将圆不圆的月,洒下缕缕清辉,竟也无需点灯。旃檀拢了外袍在园中游荡,的确比室内凉爽不少,沿湖踱步,偶有和风掠过,卷起阵阵荷香,沁入肺腑,无比舒畅。几只闲睡白鹭浮在湖间,见有人来,也不过是懒懒地抖了抖羽毛,微微扭身从洲渚游入莲叶下,雪白鹭身颤颤,倒像是星子坠落在漆黑的水面上。侘寂美景,清芬馥郁,她竟一时痴了,不知自己是在天上或是人间,寻香而行,误入一条剪径,两侧藕花拥夹,芦苇篷茂悠荡,点点萤虫翩然飘忽,虫鸣螽跃,簌簌飒飒,耳畔仿佛仙乐渐起,果真仙境。 不知如此痴痴怔怔地行了有多远,湖上都开始起了清雾,旃檀才懵然醒来,自己竟已游逛了这么久,沿湖大半,不知不觉地都晃到了毗湿奴这头儿来了,正欲转身远路返回,便听夜风中好似卷了声如泣如诉的女声柔柔而来。 旃檀一惊,旋即嘲解一笑,自己竟这般胆小!要是什么痴怨水鬼,何必放着毗湿奴这个精壮汉子来找自己?拢紧了外衫往回走,没想到耳侧又荡来了一声啜泣。 这晌她再不信自己听错,登时惊疑不定,非得去一探究竟不可,果然越走越深,那女子哀怜吟泣的声音便越明,竖起耳朵,又是一声:嗯啊 ·················································· 毗湿奴:(怒发冲冠)你做个人吧! 旃檀:诶?兄长何出此言? 毗湿奴:痴怨水鬼何必放过毗湿奴这个精壮汉子来找自己嗯?这不是你说的? 旃檀:(扇子挡脸)哎呀呀,你怎么知道了呀 and 旃檀:(悄悄把毗湿奴画像贴在门上)京中有言,郁大郎可治小儿夜啼,想必也能震慑鬼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