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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醫冠禽獸63 嫉妒心

    

第二章  醫冠禽獸63 嫉妒心



    「舒菀,讓他姊妹倆忙就好,來者是客,哪有讓客人洗碗的道理?」吃過飯後閔舒菀和許家姊妹、許媽一同將餐盤收拾,許媽硬是不讓未來兒媳捲衣袖。閔舒菀則認為即便是假女友,也從沒想白吃白喝佔便宜,何況那條生日圍巾莫名讓許顁寬給自己做嫁衣,她怎麼想都覺得過意不去。

    薑老的辣,許媽視人廣,她看出閔舒菀這小妮子外表雖柔柔弱弱的,但性格卻挺頑固,幾句話下來仍勸不動,於是轉個話題和她聊,「舒菀,要不妳以後沒事就經常來吧,我給妳教學幾道小寬愛吃的料理,阿姨也好替妳補補身,妳就是太瘦了!要是將來懷孩子會挺辛苦的,像宥囍她......」

    許媽話還沒說完,許顁寬鬼影突然冒出,「媽......妳這是在說什麼啦?別說這些話。」

    「哎唷,這有什麼好不能說,兩人發展穩定遲早得結婚,你也老大不小,是該考慮這問題。」

    「在我之前還有大姊啊,她同輩的人多少二婚,她身旁卻還連個人影都沒有。」

    「許顁寬,你活膩了啊?老媽現在說的人是你,不是我好嗎?少扯到我身上喔!」

    「媽咪、媽咪!」雙胞胎也湊過來,大夥兒都擠在廚房裡,氣氛鬧哄哄的,這一刻閔舒菀突然有些羨慕許顁寬和他的家人,「哎呀,大家都這裡做什麼啦?小寬啊,你姊姊們在切水果弄甜點,趁現在帶舒菀在家裡到處看看吧!傾城寶貝,來跟外婆去客廳看珮珮豬。」

    可以離開人多嘴雜的現場,許顁寬高興都還來不及,也沒管閔舒菀還正和傾城姊妹玩耍,就急著一把抓住她的手腕,「親愛的,我帶妳到處去晃晃。」“親愛的”三字許顁寬喊的多自然多親暱,連他自己都沒察覺。

    「媽妳瞧見沒有,妳兒子長大不管用,不用以後,現在就寵妻狂魔啦!」

    「媽咪,什麼是蟲妻狂摸?」傾城姊妹沒懂意思時下流行字句,「是蟲子嗎?」

    「姑姑是說,舅舅對”未來舅媽“特別好的意思,不是什麼蟲子,乖。」宥囍趕緊機會教育,許媽忍不住碎唸許宸寀,「妳唷,少在雙胞胎面前說些有的沒的,都多大了,還這麼不正經。」

    許宸寀噘嘴,「傾城呀,以後找老公就像舅舅這種的,標準的三高男子,身高高、學歷高、薪水高,當然最重要的是對妳一心一意。」許宸寀說這話無心間戳到許宥囍的痛處,神經大條的許宸寀壓根沒察覺meimei的異狀,即使過多年,許宥囍心底那道疤仍不時隱隱作痛。

    許顁寬帶閔舒菀上樓遠離人群,兩人一前一後,直至說話聲不會被一樓聽到時,許顁寬才開口:「不好意思,我媽說話太失控,請別介意。」許顁寬老早料調老媽不會這麼輕易地“放過”閔舒菀,但卻也沒想到開口閉口就是結婚生子。

    只是閔舒菀完全不在意,更不會不自在,「沒事的,我滿喜歡許醫師的家人,只是......」她是許顁寬的”假女友“,款待不會持續太久,她羨慕許醫師有這樣和樂融融的家庭。

    從小到大,家裡就只有她和她母親,餐桌上兩人靜靜吃著飯菜,即使父母離異,母親給她的愛從未減少,反倒是連同父愛加倍疼惜,但閔舒菀卻仍不免羨慕那些擁有完整家庭的人。

    想到這她難掩些遺憾,這樣的幸福不會太久,畢竟這本來就不屬於她,她搖頭道:「沒事。」許顁寬看她欲言又止,不好意思逼著她,「許醫師未來的女友,應該會挺幸福的。」

    「怎麼突然說這?」這時兩人走到三樓一扇木製門外,是許顁寬的房間。

    「無論是家族歡愉的氣氛,或是對待外人友善且熱情,都是我未曾有過的體驗,大概是舉著許醫師女友的旗,才有這般款待?今晚的我很幸福,謝謝你,是這陣子難得的快樂......」

    哪怕眼前的幸福如此短暫,甚至是虛晃一刻便淡,她仍想抓住此刻的瞬間。

    許顁寬沈靜一會兒,「其實沒多難,若是妳想,這些妳口中所謂的幸福也能持續。」閔舒菀沒明白,發愣看著許顁寬,兩人莫名地互看,空氣裡只剩無止境的尷尬,「呃......這是我房間。」許顁寬趕緊將話題轉向,省得兩人乾瞪著眼幾尷尬的,他帶閔舒菀走進自己的房間。

    「升上大學後就沒住這,現在每年回家裡的時間大概沒超過五天吧!」

    「這風格和許醫師挺像,」閔舒菀忍不住在這約八坪大的房間裡晃晃,整體黑色工業風,比起天上苑的搭配是叛逆些,但卻藏不住他的穩重與品味,高至天花板的書架上陳列著各式書籍,完全不見任何中文字,上方還放著好幾個人體器官的模型,閔舒菀看著有趣,彎下腰來一看,「許醫師,您從什麼時候立志做醫師?」

    「嗯......應該是我二姊發生車禍那年,我十六歲的事,頭一次感覺原來死亡離我如此近,人的生命這麼脆弱,她的遭遇讓我們一家都很煎熬......不過妳也看到了,她現在有兩寶,也算逢凶化吉。好像沒聽妳講過家裡的事,有其他兄弟姊妹?」

    「有個meimei在唸大學。」閔舒菀輕描淡寫,不願太多筆墨向他人談論私事,第一是對許顁寬不可少的防備,二則是不想讓自己與meimei進行比較,但許顁寬這一提,卻像是開啟某個不得觸碰的開關,閔舒菀陷入沈思。

    父母離異那年,她的監護權理所當然歸母親,meimei則是跟父親與再婚對象。她老爸有錢,花大把銀子在栽培meimei,雖不至於三餐山珍海味,但日子就是過得比閔舒菀好太多,她自認嫉妒的行為很可恥很丟臉,何況對象還是自己meimei,但心底總難掩不了這些年來的不平衡。

    許顁寬對閔舒菀經常性的蜻蜓點水,點到為止也算習慣,他沒理由更沒權力過問太多,只是她陷入沈思的神情太誘人,許顁寬沒忍著多看幾眼。閔舒菀的目光仍轉在人體器官模型上,許顁寬依著書櫃看她的側臉,表面上紳士心裡多少齷齪的念頭在盤旋,什麼姊妹丼啦......各種3P以及人體姿勢解鎖畫面在許顁寬腦海盤旋,這豬哥連一秒的時間都不肯放過意yin閔舒菀,姊姊都這麼可口,親meimei肯定也不差。

    「許醫師,嫉妒是人類向來難以駕馭的情感,但若對象是自己的親人,那是喪心病狂了吧?」

    「……呃?」閔舒菀一開口便把許顁寬從春夢嚇出尿來,畫面怎麼就從愛情動作演成柏拉圖來?許顁寬趕緊將自己打回現實,即使有那顆天賜的高智商,但她所說的卻是非三言兩語便可以結案的簡答題,「閔小姐,是我說了讓妳不開心的話?若是有冒犯之處,我......向妳致歉。」

    包含那些剛才意yin的片段......?自由意志光腦袋裡爽著想著,可沒傷到半個人,不犯法!

    閔舒菀搖頭,「許醫師沒說錯任何話......是我,心胸太狹隘,竟會嫉妒自己的......meimei。」

    「……怎麼突然說這?」這話題跳的飛速,許顁寬接得有些措手不及,但也不想因此漏了氣,「嫉妒meimei是怎麼回事?是她擁有什麼讓妳也想得到,卻得不到的嗎?」

    「......嗯,看到許醫師跟家裡人和樂融融的樣子,就想到自己最醜陋的那面。也不能說是否擁有,那大概就是命吧。呃,我似乎說太多無關緊要的事了,今天的任務是扮體面的好女友才對,對不起,給......給我三十秒,不,十秒就好,收拾一下情緒。」閔舒菀側過身背對許顁寬,她心底好多酸楚,眼角莫名泛淚,真正讓她情緒潰堤的原因是在自己前幾日接道meimei的來電,說是爸爸要送她去英國唸書,還是她嚮往已久的倫敦大學。

    「閔小姐,」

    她不是沒有努力過!她瘋狂的唸書、打工,關卡樣樣過卻敗在財力證明那道關,讓這一切努力都前功盡棄,那種無力與挫敗不是姊妹淘安慰一兩句可以掩蓋的,當她好不容易看開一切時,meimei卻不費吹灰之力便拿到她渴求已久的資源。

    明明前幾天心情還挺鎮定的,大概是工作也忙,沒時間挪出多餘的心力難過,此刻一放鬆,又看到許顁寬一家人的氛圍,自己醜陋的心態瞬間無所遁形,「閔舒菀!」許顁寬叫她第二聲,她趕緊用手臂擦拭眼淚。

    「哈、哈......真是蠢透了,對吧?對不起許醫師,但這沒其他人,我是丟自己的面子。」

    「......妳轉身來。」許顁寬搭在閔舒菀肩上的雙手硬是將她轉過身,那張哭得花容失色的面容映在他眼前,那冷血的性格到底藏著多少的壓抑,才會在外人面前這般毫無遮掩的痛哭失聲,閔舒菀低著頭,斗大的淚珠一滴滴落在地毯上,腳下那灘水說是漏尿都有人信。

    許顁寬冷不防地將閔舒菀抱進懷裡,「許醫師您、您這是做什麼?」閔舒菀驚慌地想掙脫,「許醫師,別這樣。」

    「妳是難為情?在我面前可以哭的唏哩花啦,擁抱卻如此見外,我們都坦誠相見多少次?」

    「……許醫師,我不太喜歡這樣的比喻。」許顁寬忍不住笑了,「我不會再哭,您也可鬆手了?」他聽得不是滋味,但還是得照她的意思鬆開抱緊的雙手,「......謝謝。」一股尷尬莫名湧上閔舒菀心頭,她平常可沒這麼作的,何況今天還是大喜日,妳一個免費來蹭飯的,哭得大花臉那是什麼樣?就是不知道今天為何如此失控......

    「妳現在的樣子......」

    「很醜,對吧?」閔舒菀嘗試用指尖撥弄睫毛,好在超防水睫毛液沒花了妝,「等會兒我去補個妝,不會讓您其他家人看到,出這房門就當什麼事也沒了,好嗎?」

    「我要說的不是這,」

    「那是?」許顁寬看著閔舒菀眼角餘光的淚水滑落臉頰,半點思考能力都沒有,竟是一股腦兒的......吻了上去,「許、許醫師?」閔舒菀雙肩一顫,直覺眼前狀況.....很、不、妙。

    「別拒絕我。」他低聲唸到,「......我想妳。」的身體他忽略了主詞。

    他順著臉頰、顴骨、下巴......甚至到鎖骨,熟悉的體溫與香氣滲入沸騰的血液,直搗著心臟最深處。閔舒菀想拒絕他,鎖骨是最後防線,要是越了界,她絕沒那麼容易輕饒......,「許醫師!」才說著呢,許顁寬精蟲直往腦門去,指尖熟練地滑進三角洲,「我那個......」

    「又要說月經還沒走嗎?那為什麼沒用衛生棉?還是妳,這麼不想和我做愛?」許顁寬停下手邊的動作,閔舒菀此時竟莫名羞愧,自己都搞不清是因為用小伎倆騙了許顁寬,卻被拆穿,又或是聽到那句:不想和我做愛?許顁寬的眼神莫名認真,沒將這事當玩笑看。

    閔舒菀看著他深邃的雙眼,「許醫師,從我身上,你是否已經得到了所想要的?」

    「關於妳,我想要的遠不止這。」許顁寬將她從書櫃抱下,順手替她整理衣著,「既然不想,我不會勉強,不只是合約的範疇,還是我對妳該有的尊重。我們該下樓,省得她們又再做文章。」

    對於許顁寬的手下留情,閔舒菀雀躍的心情寫在臉上,她拼死也得抵抗莫非就是怕許顁寬一陣cao練讓她累死睡死在這,二來即使沒死大概也免不了腿軟的命。兩人一前一後的準備下樓,當快走到一樓時,許顁寬突然開口:「妳剛才問我,嫉妒至親是否淪為喪心病狂,即使我說是,妳就不會去嫉妒?」閔舒菀很誠實地搖了搖頭,「很多事即使知道不對,卻起不了心力去抵抗。」

    說到這,閔舒菀心底似乎開始漸漸釋懷,「許醫師,您大概從來沒有這樣的困擾吧?」

    他搖搖頭,「我從不覺得一個人有嫉妒心是多可恥的事,那只是反應心底所渴求的慾望。」

    就好比......我嫉妒妳,讓我變得如此喪心病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