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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遂人愿的试试看

    

天遂人愿的试试看



    寂听从他掌心撤出自己的手,先他一步迈出厨房,靠站去沙发一侧,勾着唇角看江阔,江警官,您想聊点什么呀?

    她不着痕迹躲开江阔的动作,梗得江阔原本想说的话在嗓子眼里飞速打了个转,再出口就变了意思。

    赵文凯的事儿,你有什么想法?

    寂听含笑打量的眼直勾勾盯上江阔,确认他如此正式是否真的只为跟她聊这事。

    片刻后,她哼笑了声,意味不明,我该有什么想法?

    除了何梦莉,你也是当事人之一,有诉求该说就说。

    寂听耸耸肩,没答话,转身走到鱼缸边,左手食指圆润的指甲边缘敲上玻璃,撞出轻小的声去逗弄里头那条最能抢食的小红鱼。

    对比缸里其他因为没抢到多少食而正四处游走觅食的鱼来说,小红鱼已经因为吃得太饱而懒懒散散地漂游着,再不跟寂听的手指来回互动。

    江阔瞧得出她不想多谈这事,却误以为她是惧怕赵文凯里的人脉关系,有想法就说,有我给你兜着。

    但寂听不肯接受他的好意,不用,我真没所谓。

    江阔心里又别扭起劲儿来。

    寂听扭头看他,正对上他沉默盯视她的眼,寂听不由失笑,江警官,大过年的,我一没权没势小老百姓,您怎么还非得让我惹点事不行?

    江阔闻言,眼再沉两分,仍是盯着她不说话。

    不悦都不用明说,全挂在他冷峻的眉眼上。

    可惜寂听不吃他审贼似的作势,当初她就是被他抓进局子里关起来审也没怵,更别论现在。

    寂听干脆扭过身,再懒得搭理他。

    江阔只在她身边站定片刻,便一语不发回了厨房。

    没多久,灶上小火焖的排骨已经被盛了出来,nongnongrou香搭乘空调的热风从厨房飘出来,钻进寂听的鼻子里,馋得她早早饿瘪的肚子应味而响。

    江阔也不招呼,冷着脸把排骨端上桌,又盛了两碗米饭并排放在饭桌上。

    寂听扭头看,江阔就站在桌边等她先开口。

    啧,真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寂听轻叹了声,看了眼被拘于安稳鱼缸里也依然弱rou强食活着的鱼群,抿唇笑笑,开口是很不着调的话,江警官,你家除了咱俩活人,就剩这一缸子活鱼看门保家了。你养它们多久了,有没有沾上点你的一身正气,你说我要是跟它们求求恶有恶报,能不能显灵?

    江阔自然听得出寂听是在给刚刚冷场的话题找台阶下,也很给面子的主动走到她身后,看看鱼,又垂眸看眼前的女人,心意不变,你求鱼有什么用?

    寂听回头瞥他一眼,打趣着笑,别瞎说,让它们听见了,万物有灵懂不懂。再说,我以前走投无路的时候,连送子观音都拜过,神佛一家嘛,说白了也就找个盼头而已,别搞这么严肃。

    为什么不肯找我?江阔问。

    我以前也不寂听随口答话,说一半才意识到江阔问的不是她以前走投无路的时候,而是现在。

    现在她为什么不肯找他?

    显而易见,她不想麻烦他,也不想他们还没正式开始,她就不得不因为这种烂事把两人的关系摆到不对等的天秤上。

    她身上的烂事太多了,她怕一开头,就收不了尾。

    含着金钥匙出生的江阔本来和她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现在阴差阳错,感情来得迅猛两人都无从招架。可她还想挣扎,没有人能明白她的困扰,她也无从倾诉。只有她自己知道,每每看见江阔,她的脑子里总会闪现曾经一张张陌生男人的脸,和那些她想丢进深渊砸得粉碎的过往回忆。

    rou体没有损害,不代表心就能全然无恙。

    灵与rou从来都是一体的。

    寂听曾经有多庆幸仙人跳来钱得高效,现在就有多无能为力。

    但她没有后悔,即使面对江阔,即使以后她每心动一回就痛苦一回,她也不会后悔。

    寂听将视线从小红鱼身上挪开,聚拢到鱼缸玻璃反射出的江阔的身影上。

    鱼缸只到他胸口位置,并不能照出他脸上神色。

    我不好麻烦你嘛。寂听说着俏皮话,笑却干巴巴地凝滞在脸上。

    我不觉得哪儿麻烦。江阔斩钉截铁,寂听,你是想吃干抹净不认账。

    你竟会捏这种小媳妇词儿。寂听这回真没忍不住,噗嗤笑了。

    江阔低嗯了声,垂眸盯着她一侧浸在日光里的白嫩耳垂,没反驳。

    哎呀,江警官,你最爱强人所难。寂听哼道,像是不满,却不敢回头看他,第一次见面就逼问我的名字,到现在,还想变本加厉逼我跟你搞对象?

    江阔注意到她的耳朵开始隐约透出粉,但被她酒红色的发梢遮住大半,看不真切。

    他紧握住想抬起拨弄她耳畔卷发的手指,对,我是,你愿意不?

    鱼缸里懒羊羊的小红鱼终于经不住寂听敲在玻璃上清脆的诱惑声,摆摆尾巴,欢天喜地地冲她的指尖游过来。

    又开始她往哪指,小鱼往哪游。

    天遂人愿一样。

    听着倒像征求我意见,刚在床上你也问我愿不愿意,我说不愿意有用吗?寂听不答反问。

    她言语尽是松动与应承意味,江阔心里蓦然松了口不知何时憋住的气儿。

    他松开紧握手掌,伸出去从后圈住寂听的腰,低头,吻上她的耳朵尖,这回有用。

    呵。寂听忍下战栗感,冷笑表示否认。

    说说,是我哪不如你的意,你发发善心给我个方向,我也好依着你的意思自查自省?江阔美人在怀,心情甚好,讨乖示好的漂亮话张口就来。

    挺多,数不清。寂听兜着圈子答。

    那正好,趁着咱俩住一块,你好好观察,多指点指点我?

    我考虑吧。寂听偏开脸,抿着笑躲避耳边江阔烫人的呼吸,原本搭鱼缸玻璃上的手也向下拉扯江阔勒在她腰间的胳膊。

    没想到他还用着巧劲不肯松手,甚至不要脸地用下腹抵着她,把她往怀里使劲摁了摁。

    算了。

    寂听实在不敢再撩拨他,她下身是真还疼着。

    我什么时候能回家。寂听问。

    如果你愿意,这儿就是你家。江阔答得顺口,带着她转身面朝餐桌,而且我只要在,就天天给你做饭,绝对好吃好喝供着。

    寂听抬头瞥她一眼,似笑似嗔,拍拍他的胳膊,那试试吧。不过先说好,别谈以后,也别想太多。

    成。江阔笑了。

    谁让她现在话里话外还是躲闪推拒,他原还想问她mama为什么住院,要不要他去探望,毕竟连陈旭星都去了但照寂听目前这意思,明显他还不够格问。

    江阔可不是傻直男,一根筋,他自己心里可始终掂量着呢,要是真好死不死开口问,万一寂听一句话就给他堵死了,再顺道把他软硬兼施、好说歹说才换来的一句试试给否了太得不偿失。

    毕竟这祖宗也不是头一次跟他变脸了,说踹就把他踹了,她也绝对干得出来。

    算了,还是一步步来吧。

    是的,要开始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