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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相

    

真相



    真相

    等皇帝走远,唐或才披了件外袍,慢慢的坐起来,他望着软垫上那些刺目的点点猩红,眼里的情绪复杂难辨。

    半晌,他扫了一眼高台下跪着的一排小公公,手慢慢抬起,往裴晓蕾身上一指,道你留下,其他人都下去吧!

    众人起身,纷纷退避。

    等四周尽退,只剩下他和裴晓蕾后,唐或站起来,动作缓慢的在案台上点了一只香,淡淡的檀香味飘散开来,慢慢的掩盖掉屋里的异香。

    裴晓蕾觉得香气入鼻后,身体似乎轻松了点,便是微微一动,提了提气,却发现体内的气血通畅了许多。

    她轻微的抬头再望向前面的人,发现唐或已经慢慢的走向了自己,姿势微微有些怪异的坐在她前面。

    嘿!我们又见面了,面具男!裴晓蕾望着他,调皮的一笑,语带轻松一副老熟人似的先打招呼。既然都露馅了,再装就不像了。

    看得还满意吗?唐或也抱以淡淡的一笑,话有所指,言中的温度却是相当的冷冽。

    满意,非常满意,以后有机会颁个奥斯卡最佳戏子奖给你!裴晓蕾梅开眼笑的回答。完全无视已经搁在自己脖子上的匕首,继续口无遮拦的瞎扯。

    哦?那么,请告诉我,看完戏了,你接着要做什么呢?唐或虽不知道什么是奥斯卡奖,不过戏子一词,他还是懂得,再看裴晓蕾的样子,琢磨着也不是些什么好话,便笑得更加艳丽了,手中匕首再入rou半分,虽不见血,但是搁在脖子上的冰凉触感,却足够让人感到死亡的恐惧。

    裴晓蕾心里咯噔了一下,脸上却面色如常,笑得甚没心没肺的道:回去咯,戏散场,观众自然该回家了,唐家的小世子还等着我回去同他一块吃早饭呢?

    唐恒?唐恒同你在一起?脖子上的压迫感松了一下,唐或的脸色缓了缓,望着裴晓蕾半刻,收起匕首,脸色的肃杀之气,散去一大半。

    半晌的沉默后,他又问:他现在怎么样了?

    裴晓蕾暗暗的舒了一口气,幸好压对了宝。收了收神便慢慢的压内刚才提起的内力,摊手笑道;他很好,吃好,睡好,壮了,胖了,武功高强,比以前那个窝囊样,好多了!

    哦?声音拔高了半调,又复低低的笑起来,居然还壮了,胖了!看来他过得很好!

    那是当然!她也不客气,继续炫耀。

    唐或眯着眼睛微笑,却不再问什么。

    裴晓蕾好奇望着面前的这个比女人还要艳丽几分的男人。从方才到现在,他言语中处处透着对唐恒的维护和宠爱,实在很难令人相信,他竟然就是那个,前不久时,还在荒地上冷漠无情的追杀着唐恒的男人。

    小姑娘,你究竟来这里做什么?不妨直言!唐或支着脑袋问道。

    解药!我来找堰儿的解药!裴晓蕾收起笑容,望着唐或,直接说明来意。

    堰儿?唐或一怔,眼里闪过一丝的惊讶,有些迟疑的问道,难道,你是天下第一庄的人?

    裴晓蕾点点头,应是。

    解药,一共有两粒,其中一颗,你也看到了,刚才我已经吃了!

    那剩下的那一颗呢?见竟然还有希望,也没等他说完,裴晓蕾便急急追问。

    唐或转过身子,没有看裴晓蕾,眼睛却望向高台,静静的看着软垫上的猩红血迹,半晌才说:另外一颗,楚文隐吃了。

    裴晓蕾愣了一下,着着的吃惊不少。

    唐或转过头来,明白她的疑惑,便淡淡又说:是他的生母,皇太后-寥氏亲手给他下的毒!

    裴晓蕾又是一愣,心凉了半截。敢情这楚皇室上下,都兴把毒药当补品喂给自己的孩儿吃。

    那堰儿呢,真没救了?

    不!尚一瓶解药,被当作陪葬品,埋在先帝的皇陵里!

    楚太宗的皇陵?

    唐或点点头,转身在屋里拿出一个盒子,递给裴晓蕾,说:若你要去,把这个带上!

    裴晓蕾接过盒子,随即打开,一阵浓郁的动物腥sao味迎面扑来,令人作呕,她匆匆看了一眼便立即合上。

    你,要不要跟我走?她再蠢,也看出来这是间华美的宫殿是软禁他的牢狱。

    走?我还能去哪里?唐或坐在地上,轻轻的笑,无悲无喜。如此艳丽的男人,眼睛却干干净净的没有一丝杂质。

    她一默,掏出一瓶药丸丢给他,说:虽救不了你的命,不过也许可以让你舒服些!

    唐或抬手稳稳接住,松手一看,抬头望着渐渐远去的裴晓蕾,忽然大声问道:裴善医和你是什么关系?

    裴晓蕾不答,只往后摆摆手,把他的问话当答谢。想必他也知道,二师兄的药,价值千金,若非至亲至爱又怎么可能有那么多大瓶小瓶的各种药丸带在身上。。

    皇陵里有一道血书,你拿回去天下第一庄交给他,有你好处!

    裴晓蕾脚下一顿,转过身子,望着唐或,眯着眼睛疑惑的问:血书?

    唐或点点头,说:裴家太祖立给本朝太祖皇帝的血书!

    谢谢!裴晓蕾一听,虽然面上表情依然,心里却是波涛汹涌,向他颔首道谢后,便如风一般迫不及待的离开了这间古怪的屋子。

    唐或没有理裴晓蕾,双眼却望着手中的药瓶,呵呵呵的闷笑。半刻钟后,忽然敬酒般的举起药瓶,对着空气说:裴善医,多年前亏欠你的人情,想不到我今日,终于还给你了!

    夜色黯淡,暮气浓。天上高挂着的那半轮弯月,倾洒下来的淡淡月光,远不足以用来认路。

    裴晓蕾踏在原来进去宫殿的那棵大树上,跃了下来,左右望了望,见周围没人,才站起来拍拍衣袖,掏出怀中的小玉箫,嘴里轻轻一吹,咻的一声,知路鸟在丛林中飞出,空中盘旋了半圈后,抖抖翅膀,直直的飞落在裴晓蕾手腕处。

    找楚太宗的皇陵!随着裴晓蕾的一声令下,扑的一下,知路鸟又展翅而起,很快便消失在夜空中。

    裴晓蕾已经换回了原来的那一身宫女的装扮,像是一个迷路的小宫娥,绕着旁边高高耸立的宫墙,东张西望的走走停停了几遍,却也不见周围有半个宫女,太监路过。这个地方还真的够偏僻的,裴晓蕾叹了口气,走回原地,百无聊赖的坐在一块石头上,手里玩着在路边摘采的小野花,等待着知路鸟的归来。

    忽然,一阵冷风刮过,周围的树叶沙沙作响,本已不够明亮的月牙儿,又偷偷的藏入了乌云里,周围显得更加昏暗无光,伴着耳边呼呼响起的风声,周围摇动着的黑影,裴晓蕾心里开始慢慢的,有些微佯。

    正在胡思乱想,自己吓自己的时候,忽然,身后的夜色更暗,一只手,轻轻的搭在她的肩膀上。

    她身体一僵,脑袋还没有反应过来,身体已经条件反射的一掌向后打过去,动作快且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