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炮
新年炮
一年随着钟声敲响的那刻消逝而过,二零二零年就这么跌宕起伏地从当下划为过往,渐渐被记忆裹挟在夜雾中,铺上一层陈色。 跨完年的第二天,程阮喝多了仍在梦中昏沉,忽然感到身上一凉,艰难地掀起沉重的眼皮,皱眉打量昏暗的室内,发觉陆西正在脱她的睡袍。 干嘛呀?昨晚酒喝得程阮脑袋都抬不起来,有气无力地嘟囔着,语气里透着娇气的不满。 陆西不答,只低垂着头,专注于手上动作,将睡袍从她身上剥落后,窸窸窣窣起身,回来又不知拿了什么,开始往她腿上套。 程阮被他扰得实在来气,胃里没有消散的酒气上涌,让她一阵阵泛恶心,她抬脚想要踹开他,却发现反而将小腿蹬入了一个纱质的套子里。她勉强支起上身,定睛朝床尾望去,这才看清他正在给她穿吊袜。 册那,大早上你在干嘛? 陆西闻言,松了她的右腿,拿起另一条袜子,对她露出一个暧昧不明的笑,不早了,下午一点了。 程阮挫败,头重重倒回枕头上,头昏耳鸣,烦躁地抬手指他,我说的是你在干嘛? 陆西若无其事地将她两条腿都套好,又拿起一个束腰,托起她的背开始给她穿,新年第一天给你试试新衣服。 程阮翻了个白眼,我天,我睡的好好的,你干嘛莫名其妙给我换什么衣服? 你睡你的。陆西抬头冲她露出一个无害的眼神,桃花眼尾微眯几下,很是勾人。我动作轻一点。 程阮拍了拍额头,努力让自己清醒一点,希望挤出思路搞清楚他此刻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可于事无补,昨晚从晚饭喝到夜店的酒精量实在把她脑子泡发了,触觉都不灵敏,更不要指望思维还活着。 她只单纯地感到他的行为必定有什么诡异的动机,但想不出个所以然。 没等她多想,陆西就已经帮她穿好,从床尾靠到她身侧,撑着手好整以暇地注视着她。 程阮瞥了他一眼,又瞧了瞧自己身上的穿着,待看清身上穿的是什么后,头皮感到一阵胀痛。 他给她穿了一套白色金线纱质的内衣。 程阮面色尴尬地望着自己身上这套可以透出乳晕,束腰勒得极紧,衬得她胸部视觉效果大了一个杯罩有余的内衣,你这是...打算让我强打精神跟你来一发新年炮咯? 陆西支着下巴,神色清淡地望着她,唇角隐隐透出细碎的笑,你真是明白我在想什么。 程阮极为扫兴地打了个大哈欠,翻身背对他,滚,我很困。 陆西靠近她,悬在她耳边轻轻地说,想睡也不是不可以。 说。 今晚陪我回家吃饭。 又是这件事。 晚上周家煊和易舒淇去彭薇家做饭,我昨天都答应他们了要一起吃饭。 陪我吃完再过去,一样来得及,两分钟的路。 程阮闻言,无奈地深吸了口气,宿醉顿时都醒了不少,严丝合缝的眼皮睁开,转过身去,伸手张腿一把缠住他,要不我们还是打一炮把,我不睡了。 陆西失笑,温热的掌心轻缓地沿着她的脊骨摩挲,你怎么那么抗拒? 程阮对着他的下巴狠狠咬了一口,困倦的眼底充斥着不愿,你干嘛非要我去? 想你去。 程阮愁云惨雾地盯着他,不明白他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她,前天开始就屡次三番见缝插针地求她去今晚他家的家庭聚餐。 我不想去。 你在怕什么? 程阮不想跟他对视,垂下眼,直言不讳,怕你爸妈。 陆西偏不如她的意,抬起她的下巴,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目光很是迷惑人心,我在,他们怕我。 程阮懒得在这件事上多费口舌,索性挣开他,仰头去含吮他的嘴唇,舌尖游鱼似的往里钻,进去与他死命勾缠。手掌更是娴熟地往他睡袍里摸,沿着线条上下游窜,不时磨捻过他的敏感点,碾碎他轻缓的呼吸。 猫下腰,咬上他睡袍的带子,轻轻地扯开,媚眼如丝地抬眼看他,你看你衣服都给我换好了,是不是就不要再想其他事了。 陆西脸上的平静逐渐破碎,眼尾微微挑起,似是有些哭笑不得,程阮见他还是没有动作,将他的手拉到她的腿上,带着他沿着吊袜上下摸索,然后勾起他的食指往微微濡湿的yinchun边缘送,嘴唇贴在他的耳侧呵气,来,摸摸。 原有清淡笑意的唇角抿了抿,陆西眼底的暗色愈发浓稠起来,目光落在被绸绳捆绑的两团软乎乎的乳rou前,薄纱下若影若现的粉色乳晕仿佛点缀在奶油上,让人忍不住吞咽口水,喉结滚动。 手反客为主地朝那片湿滑抠去,隔着那层薄而透明的纱,快速地浅进浅出,挖出越来越多的汁液与她轻声的颤抖。 陆西侧头含住她的耳垂细细啃咬,嗓音变得喑哑而低醇,你现在越来越会对付我了。 程阮笑而不语,腰肢前后摆动方便他的食指亵玩。 陆西的手将程阮侍弄得浑身酥软,像是一颗熟透的桃子,一碰就会流出一汪水,她懒懒地靠在他怀里,微张着水润亮泽的唇,眼色迷离地看着他。没有挥发光的酒精似乎延展了性欲,将她的呻吟变得比平时放荡,一下下挑动着他灼烧的神经。 将她的腿并拢,向右侧折好,拨开小得可以忽略不计的布料,昏暗的光线下冒着水光的xuerou呈现在眼前,俯身舔了舔,引得她哆嗦了一下,继而口中爆开更多的甜腻。他咬着牙,思考给她挑这样一套情趣内衣到底是给自己享受还是为了折磨自己。起身倏地将她扯过来,猛地拓进去,还未到底就急不可耐地挺送起来。 腾出一只手去抚摸束腰下令他痴醉的腰线,掌心久久流连忘返,每摸一下,身下就插得更重一些。良久后,才舍得循着腰线向上攀缘,去掂触手滑腻的乳rou,这件胸罩连半杯都没有,几乎是将将遮住乳晕,轻轻一挑手便可全数塞进胸乳与布料之间,蛮横搓揉。 侧入嗯...好累...程阮的额角微微发了汗,说话有些上气不接下气,指尖紧紧地攥着枕头,人几乎要被顶撞到床头去。 陆西听见笑了笑,呼气沉沉,rou刃随着低哑笑声又往深处凿了凿,你自己起的头,是不是得让我尽兴。 程阮眼珠子骨碌转了转,咬着唇不再说话,只撑起身要去抱他,陆西倒是隧了她的意,将她的腿放开,让她跨坐在自己身上,扶着她的腰上下抽送。他的眼睛一错不错地盯着交合处,yin液被性器推挤出来,顺着濡湿的布料向外溢去,晶亮的水溅在嫩红的rou上,分外yin靡而艳丽。 颠簸摇晃间,程阮忽然想到什么,吮着他的喉结幽幽开口,做了你今晚就自己回去,可别到时候说话不算话。 陆西眼色深深地挑了挑眉,并未回答,偏过头吻住她,将她往床上压,插得又愈发剧烈了些,不绝于耳的rou体碰撞声彻底打散了她的思路。 做完之后,陆西倒是没再继续之前的话题,由着她睡了两个小时的回笼觉,四点半才摇醒她,让她起来收拾。 程阮迷迷瞪瞪地起来,靠在浴缸里泡了一会儿,喝了陆西给她送进浴室里的咖啡醒了会神,才慢慢悠悠地裹着浴袍坐在梳妆台前开始化妆。 底妆上完,程阮开始挑眼影,陆西不知怎么的走了过来,双腿斜靠在洗手台边,指了指她手上拿着的那盒大地色眼影盘,说,我觉得深色不衬你,浅色的好看。 程阮放下眼影盘,看向他,浅色是哪种浅? 陆西饶有架势地挑出一盘程阮几乎没有动过的眼影盘递给她,粉色吧。 程阮此刻脑子不算清醒,不疑有他,接过就开始往眼睛上涂,待涂好之后,陆西又悠悠然道,化棕色眼线是不是更好看? 程阮咬着刚拿起的黑色眼线笔身,一脸的疑惑,你什么时候这么有研究了? 陆西露出一副认真模样,难道不是吗? 确实是这样没错,程阮精神游离地打了个哈欠,果真挑了一只棕色眼线往眼睑上化。 妆化好之后,程阮还没进试衣间,陆西就拿着一件白色el的翻领泡泡袖毛呢金扣外套和一条白色连衣裙出来了,今天穿这一身吧。 我想穿裤子。程阮连忙摆手,而且他们做饭我还要帮忙,都是白色的,弄脏了怎么办? 陆西不以为然地抬了抬下巴,彭薇家阿姨那么多个需要你帮什么忙?帮忙吃? 说罢,又扯了扯自己身上那件香槟色金线混纺短款毛呢夹衣,循循善诱道,而且今天新年第一天你不跟我穿得相衬一点吗? 程阮蹙眉思考了一会儿,虽然很是不情愿,但不想拂了他的意,还是接过这一套进了衣帽间换上。 你不会对我今天的发型还有什么指教吧?程阮从衣帽间出来,见他好整以暇地坐在丝绒长凳上,手上拿了一个el的蝴蝶结发绳在玩,于是一脸抗拒地问。 陆西朝她晃了晃手上的发绳,扎个高马尾不好吗? 程阮无语,撇嘴拿起发绳扎了个高马尾。望着镜子里在陆西授意下打扮完的自己,仿佛减龄了五岁,看着就二十出头的样子,清汤寡水得过分,还很温柔,毫无锐气,让她非常不喜欢。 一股柔柔弱弱的气质。 好看。陆西瞄见程阮盯着镜中的自己脸色愈发阴沉,开口宽慰道。 好看个屁,算了,走吧。程阮气不过冷哼一声,将手机扔进包里,拎起包打开卧室的门迈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