浇狗血了
浇狗血了
姜柳的肚子在第五个月的时候像吹气球一样大了起来,各种孕期症状也开始显露,水肿失眠已经是家常便饭,甚至有几次在深夜因窒息感惊醒。 眼见着镜子里的身材一天天走样,心理和生理上的双重压力常常让姜柳崩溃大哭。 颜卓川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开始后悔自己当初用怀孕绑住她的举动太自私了。 公司的事物被搬到家中处理,姜柳不愿意出门,他就回家陪着。但是孕妇需要适量运动,他就买了各种各样的墨镜回来,这样即使碰见熟人也不会尴尬。 第七个月时,姜柳逐渐适应了生活上的变化,但依然有些郁郁寡欢。 生活平淡而温馨的进行着,姜柳最大的愿望就是赶紧卸货,肚子里这个小东西太过磨人。 这一天,姜柳正坐在书房开视频会议,突然有电话进来。 是姜父打来的,语气很奇怪,温温吞吞的,和他平时的风格截然不同。 今天跟卓川一起回来吧,我让人烧了你最爱吃的菜。 姜柳没做多想,确实已经半个多月没见过爸爸了,于是爽快的答应下来。 谁的电话? 手机刚撂下,颜卓川就从客厅走了进来,手里端着杯水。 姜柳难受的皱起小脸,我不想喝了,再喝就要变水缸了。 颜卓川揉揉她的头发,语气温柔但强势:必须喝,不然难受的是你自己。 她不情愿的接过水一饮而尽,爸爸刚才来电话,让咱们今晚过去吃饭。 行,几点? 姜柳捧着杯子说道:等我收拾一下,然后就出发。她的脸上长了不少rou,颜卓川忍不住多看了几眼,伸手捏了捏。 诶,疼!她不悦的道。 他没说完,俯身亲了亲她的唇角,带走喝水时留下的晶亮,随后转身离开了房间。 最近一段时间姜柳很排斥自己看到她的身体,虽然他一点儿也不在意,但他觉得有必要帮妻子保留下这小小的自尊。 * 姜家的老别墅里,姜父一脸严肃,他身边站着一个女人,四十多岁的模样,保养的很好,风韵犹存。 但姜父看她的眼神是遮不住的厌恶。 柳柳回来,你一句话都不要说,不然她说什么难听的话,你都要忍着,明白吗? 女人柔弱的点了点头,眼中划过不忿,但被很好的遮掩过去。 知道了,季同,这件事都是我的错,要不是我柳柳也不会那么早就失去母亲,其实我很想补偿她的。 闭嘴!姜季同低斥道,我已经说过,姜家的一切都与你无关。你能进这个家门仅仅是为了妙妙的心愿。但如果你再得寸进尺下去,从今往后,你一分钱都别想从我这里拿到。 果不其然,女人像是被拿住了七寸,所有的不安分都被压制下去,只是低眉顺眼的听着男人的教训。 姜季同心里也清楚,这女人只是看起来老实,心就像毒蛇一样狠毒,不然当年自己也不会被她算了去。 别妄想不属于你的东西,记住这句话,不然我会让你付出代价。 说完,他摔门而去。 他没见到女人因嫉妒而扭曲的脸庞,怨恨的盯着书桌上唯一一张照片,相片上的女人笑靥如花,正是极美的时候。 倪思雨怨毒的咒骂着,柳玉,阴魂不散,为什么你死了这么多年,他心里还是只有你! 姜柳万万没有想到父亲竟会突然宣布自己将要再婚的消息。 她并不惊讶,父亲这些年对母亲的思念她看在眼里,上一辈的恩怨如何,她没资格去评判,若父亲能找到幸福,她也是欣慰的。 可当那对母女携手从走下,款款而来,姜柳震惊的瞪圆了双眼,忍不住靠在颜卓川的怀里。 她们怎么 那张脸她见过,从私家侦探发来的卷宗里,从梦里,她独独没有想过会在自己家里见到她! 而另一位就更令人瞠目。 倪思雨牵着女儿的手,来到姜柳面前,脸上带着得体的微笑。 姜季同尴尬的咳嗽两声,道:柳柳啊,这是你倪阿姨。那是妙妙,是你的亲jiejie。 姜父的声音说道最后已经极为微弱,眼中尽是心虚。 倪妙我meimei? 姜柳不可置信的重复道。 倪妙的眼睛始终看向别处,神色淡淡的,唇紧抿着,不肯说话。 姜柳深吸两口气,胸口闷闷的,眼前开始一阵阵的发黑,身体也跟着摇晃。 颜卓川连忙扶她坐下,她扶着自己的肚子缓了一会儿,失望的对父亲说道:我从不反对您再婚。可是,唯独她,不行! 她甚至激动的拍着桌子,想起自己早逝的母亲,更加替母亲感到不值:mama怎么去世的难道您忘了?您怎么能领她回来! 姜父羞愧的低下头,你知道了? 姜柳点了点头却不在这上面多说,眼神有看向倪妙:还有,我什么时候多了个jiejie?可笑,她竟然比我年长,您不想说点什么? 倪妙的面无血色,始终不发一言。 姜柳看了她几眼,才发现这几个月她竟瘦了这么多,简直只剩下一把骨头。 她忍了忍,扔下一句话。 反正我不可能同意,若您执意结婚,那就姜柳狠下心肠,咬牙恨道:当您没我这个女儿。 说完拉着颜卓川急忙就走,姜父追上来拉住她,柳柳。唤了两声女儿的名字,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挽留她。 姜柳鼻尖红红的,眼泪不知不觉的滑下来,她连忙蹭掉,倔强的说道:您别留我了,让我害死我mama的第三者同处一室,我做不到,我恶心。 她知道父亲这些年都在暗中帮助这对母女,却一直假装不知情。她竭力想要淡化的事情,却被人摆在眼前,让她笑着接受,这怎么可能? 现在这层窗户纸捅破了,那就全不一样了。 尤其是倪妙,她处心积虑的接近自己到底是为了什么? 她想着便看了过去,就见倪妙倒是风轻云淡的站在那儿,好像事不关己似得出神。 说不清是愤怒还是伤心,她低声道:爸爸,对不起。夺门而去。 门外是瑟瑟的寒风,她笨拙踉跄的往前跑,几乎辨不清方向。 身后急促的脚步声追过来,紧接着她被拉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颜卓川脱下外套披在她身上,心疼的不住亲吻她的前额。 姜柳悲泣,他怎么能这样,他忘了mama。 他一个字都没说,只是抱着她的手收得更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