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纪守法
遵纪守法
【Chapitre27 - Respecter loi】 等卡洛斯扬长而去,罗杰啜了口咖啡,沈先生,我还是那句话,周末不签合同。这几份文件您带回去看,我需要正式的、带有法律效力的回复,越快越好。 我会在十二月前准备完毕。沈铨坐到卡洛斯的位置上,偏过头皱皱眉,他把你怎么了? 陆冉吐吐舌头:也没什么 瓦德尔用伞碰她的脚,把她推到草地上去了。伊莎贝尔气愤道,这个流氓,跟他爸爸一路货色哦抱歉,我忘了告诉你们,我学过一点中文。 沈铨咳了一声,没想到这位夫人是个扮猪吃老虎的角色。 陆冉傻了。 会中文天啊!那昨天饭桌上说的话,不是全都被伊莎贝尔听了去?难怪她老是用那种眼神看他们,这夫妻俩腹黑到家,简直是天作之合! 沈先生,你的女朋友太可爱了,不要欺负她哦。罗杰挤挤眼睛。 沈铨蹲下身看了看她的脚后跟,大庭广众之下,陆冉被那些或好奇或羡慕的视线弄得害羞起来,你快站起来呀 他确认伤口没有加重,施施然站起来,遵命,公主殿下。 * 银色布加迪载着两人和几份重要文件飞驰在高速公路上。夕阳西下,遠处的盐田反射出耀眼的金光,红土地一望无际。 陆冉在后座听音乐,听着听着就唱起来,开了点窗子,让呼啸的风划过脸庞。她向前趴在驾驶座的皮靠垫上,把一朵小黄花当成话筒绕到他嘴边,问:星舟的执行总裁沈先生,我采访一下,你的下一步计划是什么? 把花园的杂草锄了。 我问的是雄心壮志,打倒NCG,赚它十个亿的那种! 小黄花扫得皮肤发痒,沈铨抓过她不老实的手,吻了一下放开,把房子重新装修一遍。 无可奉告就直接说嘛 然后,让公主住进去。 陆冉缩回手背,嘴唇印在他碰过的地方。后视镜里,他的眼睛剔透含笑,犹如浸在泉水里的月亮,来时路上的惆怅荡然无踪。 罗杰到底和他谈了什么?沈铨和之前不一样了。 她想起分别时伊莎贝尔对她说的话 我们不是因为星舟的资质有多好、意向书写得有多完美才选择他的。沈先生把我们调查得一清二楚,连我喜欢什么车都知道,又专程赶早来金弓,昨天上午的说辞显然经过了非常精心的准备,这样的诚意虽然令人感动,却不足以成为说服我们的理由。说实话,我丈夫仔细查过他在非洲的经历,我们看中了他身上的一个特质,他和我丈夫真的很像,这才是我们选择他的原因。 那个原因,伊莎贝尔并没有说出来。 一个男人如果把他这辈子的最高理想诚实地告诉一个女人,他们就可以去结婚了。 陆冉默念着伊莎贝尔的最后一句话,想了想,问沈铨:罗杰先生告诉你他为什么要抛下公司回比利时了吗? 罗杰夫妇结婚三十年,没有孩子,在非洲收养了一个马里男孩,就是自行车小铺店主的亲戚。那孩子在欧洲上学,刚毕业工作就被诊出白血病,找不到配型的骨髓,罗杰夫妇想回去陪他,今后一心做教育。 他娓娓道来:罗杰是孤儿,童年被一个比利时黑人收养,辗转来到非洲谋生,吃过许多苦头,他建立金弓阀门之后用积蓄在比利时建了一所社区小学,里面全是非洲难民的子女,赚来的钱都供给学校,他的养子就在学校里当老师。 陆冉既佩服又感慨:他们夫妻俩说回欧洲享福,没想到是这么伤心的事。 他们一家三口都毕业于教育系,对他们来说,做教育就是享福。沈铨道,求仁得仁。 但收养的那个孩子 能见他最后一面,也是福气。生活还得继续,不是吗?沈铨垂下眼睫,掩住眸中黯淡的神采。 陆冉想,要不是那个孩子,他们可能还下不了决心。只是一个生命的逝去,对父母来说都心如刀割。 那什么事对你来说是享福呢?她忍不住问。 一株猴面包树的影子划过他的脸,陆冉倾身,想看清他陷在阴影里的眼睛,被他屈指敲了一下额头:挡住后视镜了。 她坐回去,晃着双腿,无忧无虑地说:你总有一天会跟我说的,对不对? 沈铨沉默了一会儿,习惯性地去摸烟,又丢掉,轻轻嗯了一声。 然后他看见镜子里的陆冉笑得比太阳还明亮,那束光让他眼前晕眩了须臾。 刹车,踩刹车! 陆冉紧张兮兮地叫了一嗓子,巨大的冲力差点把她甩到副驾驶去,生气地质问他:你没看到货车啊?太危险了! 沈铨的心咚咚跳着,靠边停了车,拧开矿泉水喝了一口。 我开车时,别这么笑。他顿了一下,会出事故的。 * 中国大使馆坐落在海边的中心商场对面,毗邻西班牙使馆。一条小路从转盘处伸进林荫道,开十米就能看见中文标牌。 沈铨把她送到使馆门口,教堂的钟声敲了八下。陆冉嫌那辆布拉迪太招摇,偷偷摸摸地按门铃,保安看到一个高大的男人抱着她,露出一口白牙:陆小姐,你也带男朋友回来? 陆冉环顾四周,做贼似的点点头,给沈铨指路。秋夜干燥而凉爽,夜风吹拂着墙头的九重葛,发出沙沙的声响,和着蟋蟀的低鸣,十分悦耳惬意,让她不禁想在他胸前多靠一会儿。 大院的北面有篮球场和花园,西边是使馆楼,东边是经商处小楼,中间就是一排宿舍。陆冉的房间在二楼最里面,楼道的灯坏了,黑漆漆的,踏上最后一级台阶,她冷不丁看见前面有一团黑影在动,喝道:谁? 手电筒亮了。 陆冉呆呆地望着被谢北辰按在墙上壁咚的甄好。 甄好呆呆地望着被沈铨抱着的陆冉。 两人同时发出一声尖锐惨叫。 沈铨按灭手电筒的光,风轻云淡地说:我们别打扰人家,进屋吧。 陆冉: 喂!出什么事了? 又一道光射过来,陆冉眼睁睁看着许秘系着围裙拿着锅铲冲上楼。 许秘: 黄道吉日,一逮逮两对小鸳鸯。 咳,我回去做饭。许秘开玩笑道:小朋友们,要守法啊。 这宿管阿姨是谁?她走后,谢北辰问。 甄好一脚把他踹进宿舍,你喝杯茶就走吧!冉冉,你 我被海胆蛰了不能走路。陆冉无力地辩解,头发被沈铨威胁地扯了一下,唔好吧,他是我男朋友,他就想这样。 沈铨这才地掏出钥匙开门,听到谢北辰挑衅:沈哥,我今晚不回去了,你别等我。 甄好暴走了:你敢留,我让保安把你拖出去斩首示众!然而自己先被谢北辰拖进屋了。 你也别等我。沈铨淡定道。 陆冉欲哭无泪,这两个人怎么那么幼稚啊,到了十二点,保安等不到人走,就要来敲门了。 沈铨虽然是第一次来,干起活却熟门熟路。他从冰箱里拿了点食物放微波炉,又把穿过的衣服丢进滚筒洗衣机,在房间里悠闲地逛了一圈。 一居室布置得很温馨,进门是个小厨房,锅碗瓢盆洗得锃亮,橱柜上贴着小猫挂钩,客厅餐桌铺着蕾丝白桌布,玻璃瓶插着月季花。卧室床头柜摆着一盏蘑菇台灯,被子是蓝色的小碎花,枕头上散发着薰衣草助眠喷雾的香气。 他从来没觉得女孩子的房间有这么可爱,连洗衣机转起来的轰鸣声都不刺耳。两人围坐在餐桌上,把周五的剩饭剩菜给吃了,陆冉看他乖乖的不挑食,像只家养大型高加索犬,很有成就感。 要不你每天派司机来到我这里取便当吧。她总觉得他吃不饱,影响身体健康。 沈铨怕她累着,不用,我常来就是了。 按规矩晚上是不能带人来的,我得遵纪守法。 那我尽量晚上回家,你多来见我。他希冀地看着她。 说得好像革命地下党,难得碰一回头。陆冉受不了他这个眼神,心软得和猫爪上的rou垫似的,嗯,好。 他笑起来,唇边露出浅浅的梨涡,眼眸也落了星辉。 陆冉突然扁扁嘴,不过我这周没时间,这几天得向你学习头悬梁锥刺股的工作精神,准备周五一个重要的会。 沈铨的筷子停了片刻,食不知味的模样。陆冉很内疚,总觉这条高加索犬被她弃如敝履。她蓦地灵光一现,拍案而起:对了,我怎么没想到呢,你是行家啊!你能不能传授一点经验,教我怎么有理有据地忽悠人我这几天晚上都有空,去你家也行,去星舟也行,你就指点指点我吧,好不好? 工具人。沈铨认识到自己的身份定位。 她凑到他身边,你不知道你跟罗杰说话的时候,我都听傻了!简直是西塞罗转世、克劳狄穿越,马克吐温都得拿你写,你要去慕尼黑啤酒馆讲上一段,就没希特勒什么事了! 沈铨还是没表示,陆冉拽着他的袖子撒娇,他终于道:说几句好听的。 这七百二十度彩虹马屁还不好听? 陆冉匪夷所思,想了半天,扬起下午差点让他出车祸的笑容,伸出纤细的手指挠了一下他的喉结,甜甜地道:哥哥,你真厉害,都不知道怎么夸你了。 沈铨脑子里轰地一声。 小妖精。 明天就要下编推榜了,也是在新作榜上的最后一天,过了明天这文就要在首页消失了。 由于在榜成绩相对不好,人气更是垫底,所以大家也很难在周榜月榜上找到我。 目前更新快到十万字,如果全文没写完,可能不会有动力一周六更,也不会那么渴望大家追下去。这文很清水,肯定不会有上一篇成绩好,但养肥的人太多,点击量太少,还是有点沮丧。 我不想改这文的任何设定,所以才放在Po,这个决定的机会成本太高了,意味着放弃订阅收益、流失其他网站读者、无法吸Po站主流读者,意味着30万字白送出去了,却换不来满意的结果。 昨天花了四个小时做23到25章的图文注释,在相册里挑照片,上网搜不确定的地方,长图拼接的软件出了问题,头疼地弄了很久,然后还要去百度上找猫图,做小剧场。做这一切都是因为很怕大家看不懂陌生名词,觉得这文无聊,绞尽脑汁想让读者有代入感,然后晚上十点照常在Excel里记录同榜文的数据,看着人气和收藏,觉得自己有点傻。 (我不能把微博从第一章开始的注释都搬来Po,挺遗憾的字数太多能抵上Po一般长度的章节了) 最担心的是大家养肥看,养着养着就忘记我了。下榜后的曝光机会全靠大家的珍珠评论收藏,这篇文可能是我发表的最后一个长篇,今年要进社会工作了。还是希望大家帮帮忙,让更多人看见它。 感谢一直在文下和微博支持的小天使们。 最后,我正在写第三次车,这文rou少,但是小圆镜开车,你们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