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第二次心动

    那男孩把梁新拖到当年的那间厕所，脱去宽松的篮球裤，一件运动束裤里面裹着一支黑粗的大rou，那男孩刚打完篮球，一身热汗还没风干，没穿内裤的束裤汗涔涔的，散发着和当年有些不同的味道。

    男孩把梁新的头压到跨下，全程没有说一句话，梁新也很乖觉地舔了起来。

    「也许他实在忍得太辛苦了，只有我，才可以碰他的jiba，他只是太急了。」梁新的独白似乎无法说服他自己，一种被强迫的委屈感涌上心头，为什么这一年多来要躲着我？为什么见面后什么话也不说？我难道是你的玩具吗？难道世上根本没有人爱着我、珍惜我？

    男孩并没有刻意忍耐，一有感觉就马上射了出来，比当年更浓厚的jingye灌进梁新的口腔。

    「我只是来确定男人是不是比较爽而已，抱歉啦！」男孩却无耻地笑着，那个笑容还是该死的灿烂。

    「难道你没有别的话要说？」梁新不能再错过这个机会。

    「嗯谢谢？」男孩不明白，他当然不明白。

    「你对我就没有一点点的意思？我是说，我们都碰过彼此的」梁新红着脸道，彷佛用尽最后一丝羞耻心，也要那男孩一个答复。

    「啊？你是变态吗？这只是在玩而已，而且女人多得是，没事干嘛喜欢男人啊。」男孩变了，他看向梁新的眼神好熟悉，对了，是班上男同学看向他的鄙夷的眼神。

    「哈哈！我只是开个玩笑，那么认真干嘛，好了，我要去吃饭了。」梁新说罢起身走出厕所，一开始只是快走，接下来是快跑，跑到学校另一端的另一间厕所，上锁，蹲在里面痛哭了起来，他当然不能发出声音，但压抑下的哭声听起来更让人心碎。他不喜欢自己，梁新不是没有猜想过，虽然自己总是找借口驳回，但今天被证明了，然而那个眼神，如果他没有用那个眼神看自己，也许自己还不会哭吧？在这偌大的世界里，最后一丝光线终于也离去了，也再没有自己的容身之所了。

    最后自己的话没有穿帮吧？要是被阿姨知道自己喜欢男人，或许连住的地方也没有了。那阿姨自然是母亲生前的挚友，梁新知道她一向讨厌同性恋。

    好在没有穿帮，班上的同学态度好像也没有比较恶劣，虽然那男孩再也没有和自己讲过一句话。也许他曾经对梁新心动，也曾经想保护他，但他和梁新不一样，他有选择，成群的女人等着他挑选，在社会里，他是风云人物，但他若选择和梁新走在同一条路上，一条没有女人的路，会不会被家人唾弃？被社会边缘化？好在他有选择，选择自己要喜欢女人。

    最后梁新也因为情绪的波动没有在大学入学考中发挥得太好，但好在也足够申请某大学的全额奖学金。

    思绪飞回现在。太阳好美，好耀眼，他望向并肩走在身旁的男人，龙浩，你会不会只是第二个那个男孩？

    为什么会回想起这段尘封的往事，他想到赵雷虎，一样黝黑，一样充满男性力量，一样的笑，一样灿烂又豪迈的笑，一样吗？他不想再被抛弃了，赵雷虎难道不是只想上他的rou体吗？他是不是那种会抛弃枕边人的男人？

    他下意识地握紧龙浩的手，又宽又大，还长满厚茧的一只手，这只手从前握过多少武器，杀过多少人，他都不介意，他现在只需要一个拥抱。

    「新仔、新仔？怎么啦？」一声低沉粗旷的问候轻轻拉起梁新沉入冰水里的灵魂，将他带回现实世界。

    梁新道：「喔想到以前的一些事。」

    龙浩笑道：「我很乐意听喔。」

    梁新迟疑了一下，问道：「龙大哥，如果你喜欢一个人，但那个人不喜欢你，你会怎么想？」

    龙浩答道：「那我就会默默守着他，也许几年，若是真的没有缘分也只好放手了。」

    梁新眼神亮了一些，又问道：「那若是你们之间根本不可能，我是说，你们有不能在一起的原因。」

    龙浩想了一下，答道：「有甚么事是两个相爱的人不能克服的吗？」说罢暗暗握了下梁新的手，好像是种暗示，但梁新不能确认。

    梁新急道：「那如果全天下都反对，你还走得下去吗！？」梁新情绪有些溃堤，语气带着点吼叫，说完却赶紧低下了头，好像有些内疚。

    龙浩却没有生气，只是淡淡道：「新仔，你知道吗？喜欢上，不，爱上一个人的时候是没有选择的，你如果以为一个人会因为别的甚么放弃你，那只是他不够爱你，就像我刚刚说的，爱是没有选择的余地的，只能继续往下走。」

    梁新抬头望向龙浩的眼睛，清澈而且坚定的双眸同时望向自己，梁新不知道说甚么好，只是微微一笑，彷佛从甚么东西里解脱了出来。

    龙浩虽然不知道梁新的过去，但他看着眼前这个稚气未脱又彷佛经历过太多痛苦的男孩，他的脆弱、倔强、不甘和勇敢都让龙浩想紧紧抱住。

    他停下脚步，梁新也停了下来，两只强壮的臂膀突然将梁新搂入怀里，就像梁新幻想的那样，那臂弯温暖而充实，梁新也伸出双手抱着龙浩的背，衬衫的触感滑滑的，他还感觉到了衣料下结实可靠的肩膀，感觉到了眼前这个有担当的男人，两条互相不知道彼此真正心意的灵魂在此刻用真正的心意交流着，这一抱超越了千言万语，龙浩在梁新最需要拥抱的时候拥抱他，梁新也全心全意地接受这份关怀，没有猜疑和邪念，只有感激停留在这一刻，他们到了人生尽头时也一定不会忘记的此时此刻。

    「我们走吧，新仔。」

    「嗯，龙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