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其他小说 - 和親嫁了隻忠犬在线阅读 - 11 嫁(3)

11 嫁(3)

    

11 嫁(3)



    桌上擺了兩款早食,小米粥和配料擺滿半張桌子,另一邊放了孤零零兩個餡餅。

    小米粥是秒留待蓮華起了身才盛出來的,晾到現在微微冒著熱氣,卻是剛好入口的溫度。

    穆國人以rou和面類為主食,飯是少有的,粥就更不會吃,對穆國人來說,這種又花功夫又吃不飽的東西吃他也是浪費時間。

    但蓮華看到粥就高興了,穆國天氣又乾又寒,她想著一碗暖暖綿綿粥很久了,一直未能如願。

    粥熬得夠綿,醃菜也酸甜正當,讓人胃口大開。

    秒留替她佈著菜,挾了幾樣她平日愛吃的配料:「府裡的廚房尚朝的材料很足,姐兒想吃的都能做。」

    蓮華看了眼塔立,他咬著餡餅配羊奶,看起來就乾巴巴的。她盛了一匙粥,又挑了自己喜歡的醃黃瓜放到上面,喂到塔立嘴邊:「試試看,好吃的。」

    他張了嘴,沒來得及細嘗味道,就已經吞了下去。

    「好吃嗎?」她看著他的眼神炯炯。

    這像沒有味道的湯一樣的東西有什麼好吃?但他卻神差鬼使地點了頭,她笑得更開,揚手叫秒留再盛一碗來,親自挑了幾樣自己喜歡的配菜,換了塔立手上的大半個餡餅:「我們交換吧。」

    手上還留著餡餅的油膩,被換上一碗白花花的粥,他低頭喝了一口,嗯還是沒有味道。

    穆王的王子多得大概他自己都不記得有多少個,頭三個兒子是元配皇后所出,和之後的兒子年紀有點落差,大王子年紀比蓮華的父親元親王還要大上幾歲。成年之後如尚朝的皇子一般要搬出宮,惟王子實在太多,起首幾個王子府還算是風光,愈年青的愈是簡樸。

    塔立帶蓮華在府內走走,才走不到半個時辰已經繞回原點。

    「沒了?」這大概就只比她在尚京中的院子大一點,也沒有什麼皇族慣有的雕塑裝飾,不知道看門外的牌匾還以為這只是個普通的民宅。

    「還有馬住的後院。」他領她穿過只有一棵老樹的花園:「遲我兩年出生的弟弟們,連院子都沒有只有帳篷。」

    穆國的宗族系統不完善,對王子也是抱著天生天養的遊牧民族思想,有個帳篷已是格外照顧。

    「委屈你了,比親王府小很多吧?」後院就在廚房之後空地上,一片綠油油的草地。

    「啊?」蓮華這才正眼看到所謂後院:「這也太大了吧?」

    塔立吹了聲口哨,兩匹馬應聲奔來,停在塔立跟前不遠處。

    一棕一白兩匹馬,沒有栓住,那片草地大得足夠讓牠們隨意奔跑。棕馬用頭拱了拱塔立的手,塔立從身後的蒂拉接過一桶紅蘿蔔,遞給蓮華一條,他拍拍棕馬的頭,向蓮華介紹:「牠叫艾西爾,是我養大的,脾氣有些不好,不喜歡被綁著,只好划一塊地給牠。」

    白馬見到蓮華手上的蘿蔔,也討好地湊過來,聞了聞她腳下。白馬比艾西爾小隻一點,馬頭上有一束鬃毛,看上去呆呆的,蓮華膽大地摸了摸,牠也沒有反抗:「那牠呢?牠叫什麼?」

    「牠就白馬?」

    「也太隨便了吧?」白馬已急不及待偷咬一直在牠眼前晃的蘿蔔,兩隻馬一起吃得卡卡作響,塔立解釋:「這是給你準備的,名字要主人起。」

    白馬嚼完了口中的,又拱拱她找她要,絲毫不管旁邊拿著整桶蘿蔔的塔立,好像真的知道她是牠的主人:「我的嗎?可是我不會騎啊。」

    「我教你啊。」

    他又信口開河,但蓮華顯然已忘記了塔立作為她的穆語老師有多不合格,只興奮地點頭,又拍了拍白馬的頭:「那你就叫小白吧。」

    白馬沒有反應,塔立聽到後卻忍俊不禁:「這跟白馬差不多吧。」

    塔立要練馬,蓮華看了一會後便回房間歇午。

    珍時遞上嫁妝的單子,問:「姐兒,都收拾好了,只是尚朝的衣服要收起來,以後都穿穆國的衣服嗎?」

    兩國服飾不太一樣,比起尚朝強調輕薄飄柔的感覺,穆國的衣物雖較為保暖厚重,只布質粗糙,穿得蓮華不太舒服:「一半一半吧。」

    「知道。」珍時還想問些什麼,皇上賜下的孟嬤嬤就推門而進,先是向蓮華行了個禮,又對珍時說:「這些雞毛蒜皮的事也要煩郡主費心,沒用的傢伙。」

    珍時不大高興地抿了抿唇,卻沒有說話。

    「嬤嬤所為何事?」她問,孟嬤嬤卻沒有即時回應,只瞄了珍時一眼,蓮華了然,使了眼色叫珍時出去,又看向孟嬤嬤。

    孟嬤嬤說不上老,只是喜愛塗脂抹粉,一張嘴染得通紅,如嗜血一般,她壓低聲音問:「郡主昨晚與殿下沒有行房嗎?」

    蓮華愣了愣,未有回答,嬤嬤接著說:「床鋪我都檢查過了,還未有落紅。」

    「嬤嬤,這事我和殿下自有打算。」

    「這可不行。」她聞言又提高了聲線,聽起來有點刺耳:「郡主這樣難與聖上交代啊。」

    倒讓蓮華紅了臉:「混說,聖上何會理會這些。」

    終究是皇家血脈,怒氣外發即使紅著臉也讓嬤嬤縮了縮:「王將軍讓奴婢報告的」

    是王顧成,她忽然語窒,呼吸不順,生氣又尷尬,更多的是難堪。

    她拳頭緊握至關節啪啪作響,嚇得嬤嬤喚了她兩句:「郡主」

    蓮華自持地端起茶杯,手卻還是微微抖著,好不容易啖了口水,重新抬眸看她:「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嬤嬤伺候主子這麼多年,相信就不必蓮華班門弄斧了。」

    嬤嬤跪了下來,又叩了兩個頭:「郡主捨身救國,百姓看在眼裡,只尚朝外患尤在,不得不作為啊。」

    水有點燙口,燙得她一時口乾舌燥,再說話時聲音隱隱沙啞:「這也是王將軍讓你說的?」

    孟嬤嬤沒有回應,只不斷叩頭,好像是個進諫言的忠臣,而蓮華無若是那不聽話的昏君。

    叩頭聲一下一下,蓮華明明沒有想為難她,但只靜靜看著她好一會,直至灰白的磚地有絲紅意,才止了嬤嬤的動作:「罷了,你出去吧。」

    蓮華該知道的,她和王顧成就是個死結。

    繫在她的頸上,扣住她的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