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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夕云知道项风止一定会找到自己,毕竟凭他的眼线和情报,就没有找不到的人。 她只是没想到项风止会这样大摇大摆地从院门走进来,身后还跟着两列侍从和数不清的箱子。 他笑得春风得意,姿态潇洒,就连许久不见站在方夕云面前,他都没有丝毫的不适应,倒像故人重逢一般。 方夕云,我没来晚吧?他勾了勾方夕云小巧的下巴。 你怎么就这样进来了?夕云后退,跟他保持距离。 还不是为了你?怎么,终于想通要跟我了? 方夕云面上一热,许久不见,她差点忘了他说得那些混话。 你与阮将军是旧识?这是她能够想到的最可能的答案。 果然,项风止点点头,一语带过,几十年的交情,从父辈就开始的。 那他会放我走吗? 项风止薄唇紧抿,桃花眼里漾起波澜,如若你承认数年前已委身于我,凭他与我的交情,自然要将你归还于我的。 没个正经夕云知道项风止既然这样说,就是有办法带自己出去的,于是心就放了下来。 其实项风止这话也并非全无道理。 三年前,魏国皇帝为了将项风止留在魏国,在皇宫宴席中给项风止下了春药后,将他带入魏国公主的寝殿,几乎等于逼婚。 当晚,中了春药的项风止艰难地离开皇宫往京城郊外逃,然后倒在了一座农院前,是方夕云救了他。 那时的方夕云被父亲扔到了农院,只有两个贴身的婆子照顾起居,她将昏迷不醒的项风止拖入房内,手被人紧紧握住。 我中了催情之药,姑娘离我远些。 一句话他说得七零八落,方夕云从厨房端来一盆冷水,她用帕子浸湿后,将项风止的身体翻了过来,然后就见到一张丑陋无比的脸。 男人因为药性所趋眉头紧皱,布满刀疤的脸让人看了生厌,可是方夕云却视若无睹般用帕子给他擦干了身子。 项风止昏迷中只觉得有个小手在身体上游移,那种感觉说不出的舒爽,他的理智在渐渐崩塌,却仍然闪躲了她的触摸。 离我远点。他咬牙切齿地说着。 下一秒,他觉得自己肿胀的下身被释放了出来,然后女人娇柔的身体附了上来,香味袭人的片刻,她竟然对着自己的欲望坐了下去。 没有任何的前戏,她的下面又干又涩,可是她却仍然上下不停地抽动,项风止被她干涩又温暖的xiaoxue弄得头脑发胀,理智再也克制不住,他一个翻身将她压在了身下。 然后就看到了一双冰冷的眼睛,皎若星河。 她极美。 项风止不知道是不是迷药起了作用,那一夜他身下的女人,虽然没有任何表情,在他眼里却美得夺走了他的呼吸。 结束的时候他射了她一身,她嘴角一勾,仿佛完成任务一般。 云雨过后他便恢复了意识,等到官兵带着人搜到农院的时候,他攀上了房梁。 然后他才知道,这个救了自己的女子,竟然是丞相府的小姐。 可是她并非处子,却梳着闺中女子的发式,这对于民风保守的魏国女子来说几乎等于判了死刑,更不要说官家女眷。 官兵并未疑心,将院内简单搜查片刻就撤了,项风止想要和她道谢,她转身回了屋内,根本就没有在乎他说了什么。 项风止原本应该立即离开的,但是他却选择了装病留下来。 接下来的日子是美好的,他在榻上不起,方夕云便精心地照料,项风止看得出她受了些惊讶不愿与人说话,便想着办法与她逗乐,久而久之方夕云习惯了他的存在,便渐渐与他熟悉起来。 其实大部分时间都是项风止在说话,她睁着水灵灵的大眼睛看着他,时而点头,时而蹙眉,也会有露出微笑的时候。 项风止的世界充满了诡计欺骗,但是在与方夕云相处的那段日子,他收起了所有的锋芒。 直到方霄云出现。 方霄云带走方夕云那天,项风止第一次在她面前露出了真容,当丑陋的人皮面具卸下的时候,他以为方夕云会惊艳。 毕竟他对自己的容貌有着十足的信心。 然而方夕云只是愣着看了看,说了声珍重。 姑娘留步。项风止走近,他看见方霄云脸色一沉,我本名项风止,居南闽之地,尚未娶妻,家里经营钱庄,姑娘既已与我有了夫妻之实,项风止愿娶姑娘为妻,如若姑娘有意便去任何一家票号留下方夕云三个字,我绝不负你。 这一席话说得方夕云一愣,她下意识看向了方霄云,只见他的眼神阴沉锋利。 多谢项公子垂爱,事出有因,不必挂念。 说罢,她又仔细看了看项风止的容貌,由衷地感叹道,项公子品貌极佳。 品貌极佳,这是方夕云对项风止的第一印象。 *** 项风止在夕云小院住下的当晚,他的人就将院子改造了一番,夕云趴在窗口看去,终于知道项风止带这么多侍从和箱子是做什么的了。 他似乎对使用的一应物件都十分的讲究,从吃饭的食具到睡觉的寝具,从用的烛火到熏的香炉,就连院中央那盆并蒂莲都被他换成了芍药花。 都安排妥当后,那些侍从鱼贯而出,小院又恢复了安静。 项风止来到夕云屋前邀她一起赏月,夕云本就有话要与他说,于是两人来到中庭,石桌上已经摆着几盘小食和一碗梅汤,酸梅的气味清新可爱,夕云一下就想起早前方霄云说的封箱入土的梅子来。 记得你喜欢喝梅汤,味道如何? 夕云抿了口梅汤,酸甜适中,味道极佳,不过项公子出门都如此阵仗吗? 项风止淡淡一笑,我久居山中不与人往来,很多习惯改不掉了。 但是他与夕云在农院的那段日子,他却没有提过任何要求。 两人不约而同想起那段时光,相视一笑。 你来找我,我很高兴。他声音温温的,眉眼也很柔和,我会带你离开这里的。 我需要一个新的身份,你也能办到吗? 项风止微微怔住,他看向夕云,月光在她绝丽的脸上变得朦胧。 你还要走么?他一下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嗯你说过会帮我完成一个心愿的。 项风止嗯了一声,从京郊农院离别后,方夕云曾联系过他一次,那是在她去到燕国不久后,她在燕国的票号写下了自己的名字,项风止便千里迢迢去燕国见了她。 那时,他许下了一个承诺,会帮她完成一个心愿。 好的。他什么也没有问,他答应了。 夕云笑了笑,她轻抚着头上的碧玉簪子,手腕柔若无骨,项风止想起那一夜她握住自己的欲望时,也曾露出一截小臂,他倏尔想起了她身上的温度。 他换了个姿势坐着,小腹又涨又热。 他想要她。 非常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