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12) V.G
第八章(12) V.G
方才滿口辱人粗言的柯連王子,臉刷地慘白了,現實的重量如岩塊壓在他胸口。 「陛下、殿下,我要進來了。」門外傳來模糊的嗓音,柯連王子認不得,但人已驚呆,失去任何反應的能力。 女王仍趴在他跟前,因他失神鬆開鏈子而得以透氣,鼻裏氣息重重。 門「咿呀」打開來,柯連王子看着一身整齊制服的護衛進房,慌忙用被蓋着光溜溜的下體:「不……不是我的主意……是陛下……」隨他接近才意識到他一眼沒往自己看過,沒有半分逮捕之意。 加特緩緩步近床尾,手中拿着一個玻璃酒杯,二話不說湊到女王嘴邊,她低頭張口,一直含在嘴中的jingye便汨汨流入杯中。 眼看杯子慢慢盛了半杯滿,她也有點驚愕:竟有這許多……做到了……像他吩咐的,我一滴不剩的全交出來了…… 他會高興吧?會獎勵我吧?透着氣,她興奮的抬眼,期待他也以笑回應。 他的確在笑,但笑容流於皮rou,眸中滿滿的是淒酸。 她鼻子也酸了。 他不喜歡……我以為他享受看的,但這表情是怎一回事?徬徨地垂下了臉,下巴卻被他輕輕托起了,他掀掀嘴角:「做得好。」 不喜歡,卻要我跟柯連尋歡,是因為—— 為了我。 為了幫我決定要不要選柯連。 她報以微笑的一刻,眼內卻泛起淚光,焦急之下忙不迭舉起擐抱他大腿,低頭攏進:「謝謝加特大人……」 他是為我着想,我不能哭!牢牢抱住他大腿,她不住警告:快止住,不許哭! 但在那千分之一秒間,眼利的他怎可能放過凝在她睫毛上的閃爍? 心亂如麻之際,腦後卻有一陣溫暖覆上,慢慢撫掃凌亂的金髮,使她紊亂的心逐點安定下來。 她詫異得淚也忘了流。 一手還撫着她頭頂,加特抬頭往柯連王子看:「謝殿下代為照顧小白,陪她嬉玩。」 柯連王子仍不可思議的瞪大了眼:「是你……」剛才跋扈的rou慾早消散個無蹤,也忘了自己正全身赤裸,一動不動只剩嘴巴呢喃不已:「叫……維克……加特……」 V.G。 加特低頭對女王道:「好玩嗎?」 臉仍埋在他大腿上,定了定神才放開。她回頭時已抹去一切欲哭痕跡,正襟危坐面對柯連王子,像頭最聽話的忠犬:「謝謝柯連大人,讓小白玩得好盡興!」 笑臉滲着紅粉,好不迷人。 加特將斗篷蓋過女王全身,才解開項圈,語氣也回復正式:「陛下,熱水已準備好。」 頸上的束縛解除了,她又感到日常的枷鎖重新駕馭自己,對加特點點頭才轉向柯連王子:「加特先生已安排好瑪瑙室供王子享用。要你配合我的任性,辛苦了。」 柯連王子對她態度逆轉顯得無所適從,僵硬「嗯」了一聲。女王也沒介懷,續道:「晚餐七時在宴會廳,有興趣與我共膳嗎?」 沒有推辭,但他連笑容也撐不起,低頭別過了目光。 女王淡淡一笑:「王子定是累了,我安排讓你於房中進餐好了。」她站起:「請好好休息,失陪了。」 沒有勉強逗留,女王在加特陪同下離去。 坐在浴缸邊緣,女王望進水中倒影,想到柯連王子抗拒的側臉,忽然認不得水中容貌。 浴室外,加特目空望着雕花木門,反複檢討自己是否過份了。 雖有聞說越是文靜溫馴的,關上門後表現越是粗魯,但先不說她貴為一國之君,地位比王子高,加特也有十足信心柯連真心為她傾倒,不料他還是對她動粗了。 又哪怪得了柯連? 加特自己對女王又何曾不粗魯? 另一個料不到,是她竟嚇哭了。 被用槍管塞入體內、被火烙大腿、在馬廄中被展示、被逼與血親亂倫…… 還以為誰的凌虐她也喜歡。 濕潤晶瑩的眼眸如鬼魅纏繞在心頭。 對自己憤恨難平,他咬着牙,舉手撐在門框上用力抓住,指關節也發白。 冷不防木門打開,加特反應不及,仍撐着門框便與圍着浴巾的女王打個照面。二人均有一刻愕然,加特連忙更正站姿:「陛下有什麼吩咐?」 定睛一看才發現她皮膚乾爽,仍未入浴。 「我想你進來。」 「陛下,那不恰當。」 女王疲累抱臂,懶洋洋道:「我要跟你計較,也不用等今天了。」 靜默須臾,他滿臉無奈地長吁一口氣,雙肩也塌下了。她耐人尋味的慢眨下眼,不等他先轉身回浴室內。 一直努力在「統領」與「主人」之間劃上清晰界線,但她近來多次以女王身份作出不乎身份的要求,將他的努力粉碎。 他被逼得喘不過氣來,不安了。 解下肩頭的披風,除下寶藍的外套,脫下領帶,他身上就只剩白恤。 至少還有足夠能力保護這身制服。 目光徘徊在披風的暗紅上良久,他終究踏入浴室之中,帶上身後木門。 女王解下最後一只髮飾,金色的長鬈髮瀉下披散、蓋住臀部了,她才打開裹身的浴巾。 紫紅的夕陽照落她一頭金髮,反映如霓虹五彩;隨着她婀娜綽約的步姿,髮幕左右盪漾,若隱若現的是她雪白如瓷的肌膚,時而露出優美的線條,時而又含蓄地藏起佼好身裁,誘導他的遐想。 站在門邊沉默覬覦她入浴姿態,加特沒讓半分僭越護衛身份的思想流露面上。 但她白晳的臂擱在浴缸邊,看來是那麼脆弱誘人;享受水溫而發出的輕哼又是何等嫵媚悅耳。 長髮飄泛在水面上,遮蔽嬌羞的乳櫻,修長的玉腿未能在浴缸中完全伸展,性感撩人地隨意曲着,微紅的兩個膝蓋突出在水面上,叫他忍不住就要輪流親一下。 但他只是隔着距離靜靜看着。 見他久久站着不動一動,女王有點困惑,四顧看到平時讓她坐着淋浴的小板櫈,伸手把它挪近到浴缸旁:「坐呀。」 他喉間一緊,攏起了眉。深知沒有辦法推搪了,唯有硬着頭皮走向他努力抗拒的誘惑面前,拘謹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