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
我的失戀遊記 (二十六)
「黃先生,我們跟你做完超聲波掃瞄,發覺你睪丸大部份已經壞死,需要將壞死既部份切除,不過可能對你未來的生育能力就會有影響。」我睜開眼來,看著病房空冷的白光燈,照得人頭昏目眩,仿佛置身夢境一般。我心下淒然,都不敢相信這段話是我的判詞。 「切除 ?」我柔柔的說道,此時全身尚且無力。 「沒錯,我們要將你睪丸壞死既部份切除。」那白袍男人說道。我揉揉眼睛,看清那男人的模樣,見他頭髮疏落,是個年近六十的老頭,臉色嚴肅,也不似在說笑。 「我受了一點皮外傷,要切除?」我實在按捺不住,從床上一躍而起,拉住那老頭的白袍,猛力搖晃。 「黃先生,我都知你好難過,但是請你冷靜一點 」那老頭一雙溫暖的大手,握著我的手,把我制住。 「你叫我冷靜?我一起來你就跟我說你要閹了我?」我激憤地說。 「我們不是要閹割你,是幫你將壞死的部份切除,你以後仍然可以有性行為,不過生育能力會受影響而已。」那老頭說著後退幾步,與我保持著安全的距離。 「我rou你老母啊?!」我聽著一怒,「你語言偽術啊?說到底不就是要切?」我說著雙腿用力,猛地往病床末端的小檯踢去,「你個老不死,自己射不出來要我陪你也射不出來?好他媽黑心啊你!」那醫生嘆了一口氣,只是搖搖頭,說道:「黃先生,或者你冷靜一點我再來跟你說,要不你留下你家人的電話給我,我再跟他們解釋一下情況,之後你們再商量也可以。」 我此時更是怒不可抑,便道:「商你媽,走開死龜公,我打死都不會做太監的,你要切我既,你不如殺了我算,我風流一世,還沒玩夠,你就要閹了我?」我說著激動得用力捏著病床上的被墊,眼眶一熱,卻已經哭了出來,「不要 不要切了我 」我一臉無助的看著那老醫生,但見他只是不斷嘆氣,搖頭不止。 我活了二十多年,就只有正正經經的跟Khloe好過,與Meimei、巧兒都是酒醉模糊,強硬施暴,認真算來,還能在腦海回味的女體,除Khloe外再無別人。 我想著越是不甘,一個男人總有一天會性無能,這些我都知道,但對我也太早了吧,我才二十出頭,大好的人生算是毀了。轉念一想,這些都是牛佬害的,那混蛋毀了Meimei又毀了我,要是一早知道,我就不手下留情,乾脆乘他昏倒,要了他的性命,反正我如此成了一個廢人,活下去也無甚樂趣,倒不如一起死了,樂得清靜。 在病床待了好幾個小時,終於是探病時間,我本以為會是一番熱鬧,那知就只有Khloe一人前來探望。 「Meimei呢 ?」我問道。 「她不來了 」Khloe淡然說道,似是有甚麼隱瞞著我。 「哦 不來了 」我聽著只感失望,但想自己都成了個男不男,女不女的廢人,再見Meimei又可以怎樣? 「小橋呢 ?」我又問,不知小橋的傷勢如何,記得在救護車上,小橋始終一言不發,不知是生是死。 「小橋她 」Khloe說著黯然落下淚來,「別說她了 你怎麼了?醫生說你一定要做手術 我知道一時之間不容易接受 不過這是對你好的 」 「你知道了 ?」我淡然說道。 「嗯 你聽醫生話吧 」Khloe說。 「但是從此之後我就 」我說著又想起自己將來的慘淡。 「醫生說你還可以搞 只是男性荷爾蒙會少了一點,生孩子會難一點 」Khloe說著握起我的手,想要給我點安慰。 「還可以搞 ?」我大喜過望。 「是啊,醫生是這樣說,不過你到這種時候,就別只想這些事了。」Khloe直接地問。我回想剛才那庸醫跟我交代病況時,其實也沒仔細聽真,只道把睪丸切除後,便這輩子也成了個不舉的廢人,而生兒育女反正我是沒有多想,不育也好,以後避孕的工作也可以省卻了。我想著不覺臉露微笑 「喂,你還笑得出來?你又在想甚麼啊?」Khloe似發現我不正常的表情。我聽後暗暗心驚,被Khloe發現的話可不得了,她又會說我是個只關心做愛的色鬼。這陣子撒謊的經驗多了,胡扯一通已經難我不到。 「不是啊 」我立時把剛才的笑容幻化成一個苦笑,「我哪會在想那些有的沒的,」我說著自己也覺好笑,「我是不甘心,我不甘心自己要變一個廢人,還要變得不男不女,走到街上也被人笑 我不甘心將來無兒無女,我黃家就我一個兒子,天為甚麼要這樣對我 ?」我說得七情上面,眼淚直流,Khloe在旁看著也替我難過,好像有一重說不出的心事,但她嘆過一口氣後,仍是不斷出言安慰。 知道切除手術不影響性生活,我便安心的留院接受手術。每日探病時間Khloe也會探望我,而Meimei的蹤影卻始終不見。有時大橋也會來,但小橋的事,誰也沒有說起。我心知小橋的情況不樂觀,她們都怕我擔心,所以絕口不提。但無論如何小橋也是從我手中受傷,她若有個三長兩短,我還是要照顧她。好不容易熬過了手術,除了發覺睪丸的體積較往常小了點外,和慾望沒有以往強烈,其他好像還是一切如常。再住院一個星期,醫生就准許我出院。 「我可以出院了,可以告訴我小橋怎麼了嗎?」我問Khloe。Khloe替我收拾著行李,裝作沒有聽到。其實所謂行李,也不過只有些日用品,和入院時的一套衣服,我來得輕鬆,走得自在,不帶走一片雲彩,就是留下了兩顆睪丸。 「喂,你不告訴我,我自己去找她啦?」我說道,「我一問姑娘,她們就會告訴我,你怕我膽心的,你就先給我心理準備不是更好嗎?」 「不是啊,你猜錯啦,」Khloe說道,「小橋已經出院了。」我聽著心裡一驚,小橋大早已經出院?這怎麼可能,要是真的話,怎麼總是見她不到?莫不成她離了院,進了殮房? 「小橋她沒事吧?」我驚問。 「還活著,你別擔心了,」Khloe馬上讓我知道自己猜錯了,我聽著也鬆了一口氣,「不過是不想你擔心才不說。」 「你不說我更擔心啊,小橋她怎麼了?」 「你看到她就自然知道 」Khloe說道,一邊提起我的行李,「走吧,還留在醫院運氣不好的,還嫌住不久嗎?」想住院的這些日子,Khloe每天定時也會到來探望,就不知離院後,她對我的關心是否如舊,更不知是否可以每天見上一面。想著想著,還是留院好啊,就是飯菜比較清淡,但護士jiejie們長得不錯也夠了。 「我們碌柚葉也替你買好了,你回去就馬上洗個澡,把霉運都洗走吧。」Khloe笑道,一邊引著我到車站。 「你們?」我聽著暗暗奇怪。 「是啊,我們啊。」 「喂,回家不是這邊 」我見我們走的方向不妥。 「是這邊啊,不是去你家,我們去Meimei家啊。」Khloe笑道。 「Meimei家?」我那裡想得到原來Khloe要帶我到Meimei家,她說因為我家地方不大,食物、日用品甚麼都缺,幹脆就帶我到Meimei家去養病,又說Meimei都已經答應了。 我心裡奇怪,我住院的這段時間,Meimei始終沒有到訪,我見Khloe好端端的,自然不擔心那日牛佬突然醒來,Meimei會遭遇上不測。記得那日在小橋家,Meimei還對我關心呵護,就是不知道她怎地始終沒有來探病。不過我一直擔心的就只有性命垂危的小橋,也就自然沒有記起Meimei。 「我們替你把衣服都拿過去了。」Khloe笑道,「不過她們笑了你很久。」 「她們?」我心裡又是一個疑問,若只有Khloe與Meimei二人,她斷不可能稱她們,不過我想這些細節也不該太在意,心裡掛念的還是另一個問題。 「我的木箱呢?」我問。 「小橋說你知道了?」Khloe有點凝重。 「嗯,但是她沒有說裡頭放了甚麼。」 「你 其實也沒甚麼 不過就是一些舊衣物,不看也罷。」我聽著只覺自己又被小橋騙了,那破木箱裡頭怎可能有甚麼特別的東西?我也沒為意,就這樣與Khole談著笑著,已回到Meimei家去,那知還沒進內,在門外已聽到內裡一陣歡欣熱鬧聲,我聽著心裡好奇,急欲看個究竟。那知Khloe卻把我拉住,說要先跨跨火盤,不然以後會諸事不順。 那知大門甫開,迎來的卻是三張熟悉的臉,正是Meimei和大小二橋,她們見我到來,也是眉開眼笑,連忙把火盤與柚葉拿過來,我心想不錯,會這麼迷信的就只有Meimei,記得那次遇到龍婆後,Meimei也是執意說要去求神保佑,求個心安。 我再看看屋內,原來她們都把大屋佈置好,只待我光臨,似要給我開個派對。我看著她們用心為我準備一切,心裡好生感激,唯一念著的,就只有小橋今天始終坐著輪椅一事。 我看著小橋,不敢在她面前提起此事,生怕會惹起她的傷感,只能在與Meimei獨處的時候,才敢問及。 「小橋到底怎麼了?」我著緊地問。 「你還有空關心別人?」Meimei說,「我還沒問你怎麼了,聽說你被人切了 」Meimei說著捧腹大笑,「對你這種色狼來說,沒有比這更慘的了。」Meimei說起此事,我頓時羞得臉上一熱,也不知怎樣回應才好。 「好了,不跟你鬧了,」Meimei勉強忍住笑,「小橋,過來啊,有人想你了 」 「嗯?」小橋答道,但見她即使行動不便,仍笑靨如花,沒有甚麼憂慮的神色,如往常的活潑可愛。小橋自己推動著輪椅過來,顯是已熟習了一段日子,就不知這輪椅會否伴她一輩子,想著不禁擔心起來。老天爺好狠啊,美貌的女孩都總要給她們一點缺憾,Meimei要被人凌辱多年,丹丹是個傻子,小橋卻走不了路。而我自己麼,不也成了個廢人?跟她們多配呢。 「怎麼了啊?你在想我了啊?」小橋笑道,一邊伸手在我褲子上一捏,「咦,變小了,哈哈。」我也沒有心情跟小橋談笑,心裡就只念著她的傷勢。 「怎麼了啊?一臉苦的?別傷心了,他們跟我說你還是可以正常生活的,就是 哈哈 」小橋忍不住大笑。 「他是擔心你了,但是又怕在你面前說。」Meimei見我害羞便替我說,從她話間似與小橋也開始親密了,想是經歷了牛佬一役,她們的熟稔了。 「你怎麼這麼婆婆媽媽了啊?」小橋抿嘴笑道。 「我不過是 擔心你 」我支吾地說。 「哦 你不生氣我帶你女朋友上來捉姦了嗎?」小橋笑道,原來一直還把此事記在心上。 「小器鬼,我罵你是我錯了,你說我知道你怎麼了吧。」我裝個可憐地求她說。 「那才是。」小橋說道,「醫生說我暫時沒大礙,要做一陣子物理治療,雖然短期內走不動,而且不知道會維持多久,但現在還是樂觀的。」 「知道了就別擔心了。」Meimei與小橋相視而笑。我聽著也實在鬆了一口氣,我一直為把小橋摔倒的事耿耿於懷,小橋即使受傷不淺,要坐上一陣子輪椅,但只要有治好的希望,也就夠了。正談間,忽聽Khloe說道:「過來吃東西吧!」說著已經放滿一桌子的食物,要給我開個大食會。 我看著心裡高興,能跟四女進餐,開個小派對,真是再好不過了,真希望這種日子一直落去,永遠不會完就好。一路吃著,我和Meimei與小橋比較親近,都只有我們在說話,大橋為人內歛,只是在旁聽我們說笑,已經滿足。而Khloe偶爾也會說上一兩句,但不時也拿著手機上網,懶得理會我們。Khloe比較像眾人中的大jiejie,大小事也都由她說過算,其餘眾女也是心服,我見她們相處融洽,心裡也是說不出的受用。 「咦,你們看一下,」Khloe忽然說道,「這條片的男主角怎麼好像在哪裡看過?」我們眾人也靠到Khloe身邊,看看她電話裡有甚麼新奇,那知這一望可不得了,竟嚇得我心裡涼了半截,再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