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秘密
65.秘密
65.秘密 周耀中和妻子带着礼物登门，对着多日未见的父母，安安显然也是激动的，一晚上围着爸妈叽叽喳喳话说个不停。临走的时候叶沁卓和她说拜拜，小姑娘又泪眼汪汪地要她抱。 这边道别的氛围有点煽情，周耀中把方唯文叫到一旁。 “叶挺给我打电话了。”他开门见山，边观察着老友的表情，边说：“他要我跟你说声抱歉。” “林书婷回去了，听说她抑郁症又加重了，不过这也不关你的事......” “嗯。”方唯文点了点头，表示话听进去的。 “他们这样搞太没意思！”周耀中看着不远处正在逗安安的叶沁卓，问道：“这事儿翻篇了吧？你老婆没再跟你闹？” 方唯文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行了，话你带到了。” 转眼到元旦，叶沁卓踩着点下班，出了写字楼，一眼看到他的车。昨天文敏打来电话，让他们元旦回苏城过，说起来也有半年没见了，叶沁卓自然应下。 她开门上车，冷冰冰的手一下捂在他脖子上，方唯文拿过车后座的购物袋：“先吃点东西垫肚子。” 又把脖子上的围巾解下，包住她的手。 “冷死了冷死了。”捂了好一会，手慢慢回暖，从购物袋里拿出盒土豆泥，吃了起来。 节假日，又是下班高峰期，A市果然又堵得水泄不通。叶沁卓手撑着头，目光呆滞地看着眼前的车流，这都一个钟了，还没出A市。 “走回去可能还更快。”她泄气地说道。 方唯文扭头看她，笑了笑：“过了这个红绿灯就好多了。” 一小时后，车子到达目的地，叶沁卓已经睡了过去，方唯文停好车，帮她解了安全带，又拍了拍她的脸：“卓卓，到家了，醒醒......” 她睁开眼，待适应了光线，惊喜地看着他：“下雪了？” “是啊，今年第一场雪。”方唯文把围巾围在她脖子上，又把她抱下车。 文敏一早到楼下等，远远看到他们，紧了紧身上的外套，朝他们走去。 “mama！”叶沁卓一把抱住她，甜甜地叫了一声。 “宝贝儿啊！”把叶沁卓放开，才去看儿子：“怎么这么晚才到？” “路上塞车。”他说道。 “这新闻说明天才下雪，没想到今晚就下了。” 三人到了家，方雄原本在厨房做宵夜，听到声响走了出来。 “爸爸。”叶沁卓乖巧地叫人。 “回来啦。”方雄这人比较不苟言笑，和文敏正好互补，一个外放，一个内敛。小时候叶沁卓有点怕他，不敢和他说话，后来走动多了，才渐渐亲近。 “先去休息会儿，一会出来吃宵夜吧？好不好卓卓？”文敏把两人的行李箱拉进房间。 方家是三房两厅的格局，主卧和次卧在走廊两头，次卧是文敏给他们准备的婚房，之前只在婚后住过一次。床单被单全换了新的，房间也被专门打扫过，非常干净。 文敏离开后，叶沁卓脱了外套，躺倒在床上。上一次躺在这张床上，他们刚领证，还没办婚礼，那时候两人还有些拘谨，一整晚规规矩矩躺着，什么都没发生，隔天她还忧心忡忡地向陈霏吐槽，以为方唯文不行。 “老娘就躺在他身边，他居然什么都没干。” 想到这儿，她笑了出声，方唯文回头看她，问道：“笑什么？” 她摇头，这话可不能告诉他，要被他知道她曾经以为他不行，他势必要做点什么证明自己很行。 隔天，两人睡到自然醒，吃过早饭，提上给姚培兰和叶英杰准备的礼品，开车到了叶家。 “一会儿我妈说什么，你听着就行，别说话，别瞎发表意见。”下车前，她再三叮嘱。 她实在太了解她妈了。 当姚培兰说到优生优育，隐晦地问起二人的性生活时，方唯文想起她这句话来。 “妈，您买菜了吗？”叶沁卓终于忍不住打断她。 “你爸去买啦。” “我想吃城西市场那家烧鸡。”她说。 “行行行，我去买。” 姚培兰走后，方唯文实在没忍住笑了出来。 “我妈就是这样。”她拍了他一下：“你知道她之前说过什么吗？让我早点......” 话说到一半，她又不往下说了。 “早点什么？”他好奇。 姚培兰曾对她说：“你们早点要小孩，唯文今年31了，现在还好，生的宝宝聪明，再过两年这jingzi质量下降，到时候再生就太迟了。” 她不说话了，转身进了房间。初一那年，旧屋拆迁，姚培兰趁机买下这套房，一住就是十年，她整个青春都在这间屋子度过，相比起方家那间干净整洁的婚房，她的房间就乱多了，因为东西实在多。小到小学时候的奖状校服，大到她的大提琴，全都放在这间房的角角落落。 “这是什么时候的？”他突然出现在身后，扬了扬手上的相框，问道。 “高一。”她拿过，穿着棒球服的少女，扎着两根麻花辫，笑得只见牙不见眼，那时候刚上高中，还不懂端着，她撇了撇嘴角：“有点儿傻。” “我觉得这样挺好。”他说道。 他对她的过去感到好奇，一整屋的旧物件，每一样都觉得新鲜。 直到在书桌柜子里看到一本她幼儿时的相册，看着旧相片中的小姑娘，那些熟悉的回忆汹涌而来。 “变化很大。”他一张张翻过去，每一张都是她，记忆中的小脸蛋被定格。 叶沁卓走近，见到他的眼神，竟张不开嘴，这样的专注和温柔，极少出现在他脸上。 “看什么呢？”她清了清喉咙，凑近去看。 他和她的合照，那是他高一那年的暑假，她穿着短袖连衣裙，他穿着校服，两人正坐在他家门口的台阶上，一人一个西瓜挖着吃，他故意使坏，勺子插在她的瓜上，想去舀她的，她气得嘴一瘪就要哭。 文敏刚好买了新相机，拿他们练手，拍下这一幕。 “你看你，从小就欺负我。”她推了他一把，说道。 方唯文把照片抽出来：“这张我要了。”放进了大衣口袋。 把相册放回去，打开第二个格子，里面放着好几本非主流封面的笔记本，他拿出一本。叶沁卓眼尖，一看到，连忙去抢：“这个不许看！” “有秘密？”他笑问，把笔记本藏到身后。 “方唯文，这个真不能看，还给我！”她急了。 “写了什么？”他问。 “反正不许你看。” 她越是这么说，他就越好奇。